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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膝盖上的两箭

回忆的画面有些残酷,但是慢慢地又变得有些温馨快乐,所以辰他不想这么快就醒,就像是在看美女出浴时看到最为关键精彩的时候,看到期待已久的画面的时候,你就更加的不愿意走开了。

但是,人们常常说,愿望是美好的,现实残酷的。这句话真的不怎么让人爱听,可惜就算你不爱听又能怎么样。总有那么几只头或有意或无意的猪把你拉回现实。

此时,某头无意且有些二逼……好吧,不是有些,是真的很二逼的猪正在把一位有些喜欢装逼装文艺且也有些二逼的人给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祖宗!祖宗!你醒醒,你不会死了吧?!”

辰风静坐在花海上实在是闷得慌,也不知道辰叫他们感悟什么。他只知道,从他闭上眼睛静静的坐在地上开始到现在,已经过去两个时辰了,肚子早就饿得不行了。再不吃点东西就要晕了。

他从一开始就发现这里的兔子和鸟,根本就不怕人,就打算抓只兔子,几只鸟来烧烤。想到这里,他的肚子就更饿了,口水止不住的流下来。可他刚睁开眼,就发现辰他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看到这个画面,辰风的脑子里立马就冒出了一个很狗血问题——祖宗他不会死了吧!

他急忙跳起来,跑到辰的身边,傻傻的颤声喊道:“祖宗,你醒醒,你别吓我!你不会死了吧?你不是说还有一些时间吗?喂!醒醒!”

他伸出双手搭在辰的肩膀上,想要摇醒他。可是,他的手直接从辰那虚幻的身体穿了过去,根本碰不到。吓得他差点尿了。

辰其实一开始就听到辰风在喊他,不过他没有醒来,继续在那里回忆。只是当辰风的手碰到他那虚淡的身体时,他的身体突然颤抖了一下,除了他自己其他两人都没有发现。

他一下子睁开了眼睛,坐了起来,有些吃惊和不敢相信的看着辰风,说道:“你……”

辰风见他醒了,吓的一下子跳出去十几丈远,然后又看着他拍了拍胸口,说道:“祖宗你可不可以不要吓我,我有心脏病的,承受不起太多的惊吓。”

辰说出那个“你”字后,就一直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呆呆的看着辰风,一脸的震惊之色。过了一会,他慢慢的恢复了平静,厚颜无耻的说道:“我不是叫你们在这里感悟一下吗?”

听到这话,辰风又跳了起来,一脸的激动,叫道:“你还好意思说?我坐的腿都麻了,屁都没有一个!你逗我玩吧?”

不过他又好像想到了什么,恍然说道:“对了,我好像看到了一朵花。一朵没有叶子的红花。”

本来辰也是随便一问,但是听到辰风的话,又怪异的看了他一眼,有些不相信的问道:“你说什么?你看到一朵花了?怎么可能,没道理啊!你怎么可能真的看到什么呢?”

辰风一听他怎么说,心中对他的那股敬意顿时消散,看着辰说道:“你果然是在骗我,还真好意思。”

辰干咳了一声,有些尴尬的说道:“额……这个嘛……”

辰风说道:“那个?”

辰挥了挥手,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再说什么,然后说道:“你说你看到什么?”

辰风想了想,说道:“是一朵没有叶子的红花。”接着他又捂着肚子说道:“不说了,先吃些东西再说。”

说着,转身去找兔子了。辰看着辰风的背影,口中喃喃说道:“不会我死前做过些什么后手吧?”他伸手捂住额头,发现记忆有些不完整了,想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这个时候,前方的辰风在那里小声嘟囔着什么。

“花开叶落,叶落花开……”

辰风挠着脑袋,疑惑说道:“我怎么会说这些东西啊?”

“待到花开叶落……下一句是什么?”

燕紫媛刚才就被辰风吵醒了,看到他在这不知道说着什么,就问道:“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

……

……

不一会,辰风就抓住了一只肥兔子,可怜的兔子还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还在那里蹦蹦跳跳的玩着。他走到花海外的树林里见了些树枝,用内力取火,等到火渐渐的旺了,就把魔爪伸向了那只可怜的无知的兔子。

到了此时,兔子还没有意识到危险的存在。但随着惨叫(兔子好像不会叫吧)和剥皮的声音的结束,慢慢地飘出了一阵肉香。

辰风大口的咬着兔肉,看着紫媛口齿不清地说问道:“你有没有见过一种没有叶子的红色的花?”

相比他的狼吞虎咽,紫媛的吃相好看多了,听到他的话,先是拿了壶水给他,然后说道:“有一种叫做彼岸花的花没有叶子,不过不怎么受欢迎,怎么了?”

辰风喝了一口水,咽下了一大口肉,说道:“为什么?”

紫媛说道:“有两种彼岸花,一种是白色的,有叶,叫做曼陀罗花,佛典里说,曼陀罗花是天上所开的花,天降吉兆四华之一,见花者,恶自去除。而红色无叶的彼岸花,佛教称为曼珠沙华,代表着悲伤回忆、无尽思念、死亡之美、分离、纯洁优美、无尽的爱情、死亡的前兆、地狱的召唤等。所以不怎么受欢迎。”

看到他满嘴流油,紫媛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说道:“你怎么这么脏啊!”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方手绢,帮他擦干净嘴巴。

辰风咬着使劲兔肉,含糊不清的说道:“好矛盾啊,又是纯洁优美,又是死亡前兆。

紫媛接着说道:“传说,彼岸花,花开一千年,落叶一千年。开于黄泉路,一直到尽头,是路上的唯一风景。而尽头就是忘川河,河上面就是奈何桥……”

……

……

辰现在不过是一道精神烙印,根本不用吃东西,也吃不了。眼巴巴的看着辰风在那里大快朵颐,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辰风也发现了这一情况,贱贱的笑了笑,有意无意的怪笑着说道:“嘎嘎嘎,真香啊!”

辰当然听出辰风是故意的,不过他刚才忽悠两人傻傻的坐了两个时辰,也不好意思说什么。一声闷哼,把头扭过一边,不看他们。

紫媛看着这一大一小两人,一阵无言。辰风就不说了,但是辰也不知道活了多少岁月了,怎么这性格怎么像小孩,竟然……生闷气。

……

……

吃饱喝足,该干正事了,辰带着辰风走到花海深处。辰风隐隐约约的看到前方有一座山,不过相隔太远,不能看清。也不知走了多久,辰风估摸着也走了大约三四十里元。想到这里,他的脸色不禁有些发白。不是以为路太远,而是因为那座山。

他们还没走出花海的时候就已经能看到那座山了,到了现在也不过看清它的轮廓而已,可以想象那座山到底有多麽的高大和雄伟,或许已经不能有雄伟来形容了。不过他也实在想不出其他的形容词了,因为他小时候逃课去爬山。

辰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说道:“我们就是要去那座山,如果走着去需要很长时间,我想时间是宝贵的,所以我们换一种前进发生吧?”

辰风听他这话,似乎有一种更快更省时的方法可以更省力的走到那座高的不像话的山的山脚下,不由有些恼火说道:“那您刚才怎么不说。”

辰平静且无耻的说道:“你没问。”

辰风平静的看着他,心里却颇不平静,他知道,这是因为他刚才吃兔肉时说道那句“真香啊”,才导致这件事情的发生。除了心里不平静还有郁闷,他没想到祖宗能小气到这种地步。

他抬起头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眼角处滑过一滴热翔。

“这是赤果果的报复啊?”他内心深处含着无尽的委屈郁闷感慨道。

辰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深长的说道:“骚年啊……”

他本来想说,你祖宗我当年不知道以更加无耻的手段气死多少人,我会告诉你我当年把当时天界的第三第六高手给气的吐了几大口鲜血,然后又把第二第四高手打残吗?我会告诉你那天界暗地里真正的前六位高手都不会轻易的和我正面交手吗?

不过他没说,他不知道当年的敌人都死了没有,也不知道当年的朋友还有几个活下来。他害怕曾经的敌人还在,把辰风或者辰家给灭了,而他的朋友却都死了。

最后,他看着辰风严肃认真的说道:“以后……”他想对辰风说不要去天界或者不要轻易去天界。当时他转念一想,为什么不让他上天界,曾经的敌人又怎么样,我的子孙怎么会怕你们,我的子孙怎么会被你们杀死,你们怎么能杀死我的子孙,你们这么敢杀死我的子孙。

“天界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美好。”

辰风怔了怔,不知道祖宗为什么会说这句话,看着他不解的说道:“为什么?”

辰看着他的眼睛,认真的说出了一句对于现在这个时代的大多数人来说很不好理解,但是对于辰当年那个时代的所有人都知道的话。

“因为,世人皆崇拜神,惧怕神,认为天界众人皆是神。而天界中人更是认为如此,更是认为他们要崇拜他们,尊敬他们,甚至惧怕他们。”

“难道不是吗?虽然我也不信神。”

“以后你会明白的。”

“老祖宗。”

“乖孙子。”

“我总觉得您说的这句话有些深奥了一些,有些显得故作高深。”

“乖孙子。”

“老祖宗。”

“以后你会明白的。”

“……我以前一直认为我已经很会装逼了。”

“然后呢?”

“直到我膝盖中了一箭。”

“……”

一股弱者的气息在场间弥漫开来。

……

……

辰又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安慰。同时也无声的说出了辰风和他的差距,在他们两人之间,辰风永远是膝盖中箭的那个。

辰没有把手拿开,而是搭在辰风的肩膀上,说道:“待会要镇定。”

他没有给辰风说话的机会,在下一刻,辰风就感觉天旋地转,又感觉仿佛时间就此停了在了这一刻一样。但是他还是知道一些什么,辰正带着他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移动着,快到他刚想到是怎么回事,下一秒,不,也许还不到一秒,他们已经到达了目的地。

辰风的脸色在一刹那见就变得没有一丝血色,他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他感受到了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令他片体生寒。

这不是因为冷,这股深入骨髓的寒意是可以让风国都城数百万人口变成一堆腐肉的可怕杀意。

他蓦然抬起头来,看向那座高峰。

那是一座通体黑色的巨峰,看不到它的顶端,似乎已经把天给捅破。令人望而生畏。

它就像一把黑色的长刀从天而降,插入地表。

它透发出一股令人绝望的杀意,它透发出一股莫大的威压。

明明是一座山,却让人感觉面对的是一把绝世凶兵。

辰风“哇”的一声吐了出来,把刚才吃的兔肉都给吐了出来,连带着苦胆汁都吐了出来。

他自己听他爷爷说过,也曾经在书上看到过一些事情,或者应该称之为传说。

当人或妖或兵器达到某种境界的时候,不用出手,只需要通过偶然透发出的气息,就可以杀死无数个低于自身许多境界的人。起初他并不相信,但现在不得不信。因为他知道,如果不是声旁那个虚淡的身影搭在他身上的那一只手,也许他已经变成一堆碎肉了。

辰看着他,平静说道:“你的膝盖又中了一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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