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不想再继续写下去,我也不想让看过这篇文章的读者看到没有结果的文章。因为每敲一个文字,都是灵魂深处的回忆,要我自己去挖开这段记忆总是惨忍,可是如果我不把它写出来,我却一直背负着灵魂救赎,仅此而已,所以我还是写下去,无论你是谁,只把它当作故事,而不是我的事故。
过年了,志军哥,你还好吗?以前我总是跟你开玩笑,说,只要我想起你,你却会打过电话过来。
今晚我又想起你了,本想发个信息给你,说声新春快乐了,可是刚在床上躺下,你就发了QQ语音,这一次我没有接,我想手机或电脑那头的你也一定是孤独的,就想我一样。在新春佳节时期想找心里最亲爱的人说说心里话,其实我也一样。但是我还是不敢接你的语音,因为我知道,我也答应过自己,也答应过你,找个好人就嫁了!
对你,是你救了我的命,如果那天,不是你从桥上把我拉下了,也许现在我的早已成为珠江河里的一只野鬼。也是你教会我,不生关死都不是事。
与你相识八年有余,也许同是天涯伦落人,但是相逢何必曾相似。
那晚你把我从桥边拉下来,冬夜里的江边早已了无人烟,你不分青红皂打了我两巴掌,嘴里还不停地骂着脏话。等我反应过来,借着桥上的灯光才看清眼前站着一个长得比较丑的男子时。他接着骂道:“老子就是长得丑,都没去跳江,你长得那么靓还要跳,你对得起你的父母吗?”
不知过了多久,等你骂累了,看着早已泪流满面的我,你陪我一起坐在桥头。你抽出了烟,点起了火,问我要不要抽,我摇了摇头。没想到你还把自己的外套脱下了差给我套上。
你吸了几口烟,不由地掉下了泪来。你跟我说,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你本来带着自己相恋三年的女友回老家摆酒,到关键的时候,你的女友,不,后来你告诉我是回家登记结婚后,你的妻子在摆酒当天回到了这个城市,你一路追来,可是她与她的家人对你却避而不见,你搞不清,你相恋多年的妻子为什么会在这关键时候如此待你,当你好不容易在一个地方找到她的时候,她却与另外一个男的在一起,她告诉你她怀了你的孩子,可是她现在却喜欢眼前的这个男子,你说,上当时你的崩溃了,所以你才开车来到江边,没想到,却在江边看到我,所以你才跑上桥上来,接我一把。
那晚,我们彼此抱头哭泣,两个陌生的人,一个冬夜,天空还飘着细雨,你说你看到我后,才明白,人生不关生死的都不是事。何必让自己的大好的年华如此被自己这样不负责的挥霍,被自己轻视,被他人贱踏。你说了你的家人,你还有你的妹妹,还有你的妻子,而我成了你的最佳的听众,要死的本是我,可是最后你却说你也想死,你也活着好累,可是想想家人,想想自己妻子说肚子里的孩子还是自己的,所以你决定好好地活下去。但是你希望以后你的人生路上还有一个我,一个能做他妹妹的人。我就这样成了你的妹妹。哪怕你还不知道我是谁,我为何而来,又为何而去,你只说那句:不关生死真的不是事。
志军哥,好几次,我都想打断你的话,告诉你,我的内心痛苦,但是却欲言又止,原来你的内心的伤痛比我大很多很多,所以过后你也还会问我,见我没说,你也再也不问了。就这样,你走过了我的生活,如此的生活却多了一个哥哥,总是不习惯的。
你对我的痛爱就像那个被洪水冲走的,永远定格在七岁的阿哥,也许你就是他派来我身边守护我的,看到你,我就想到了他。
你把我带到你妹妹那里,因为你要处理自己的事,但是你一再的叮嘱我,不要放弃自己的生命,如果再想不开,就想想你的事。
我答应了,是答应自己,不再如此地放弃自己的生命。
你的妹妹与我同年纪,却早已嫁做人妻,在她家的一个星期里,她对我照顾有加,她比我小一个月,所以她叫我姐姐。你说,你从小没有母爱,所以妹妹很早就出来工作,也早早找个好人嫁了,这样就不用你担心照顾她了。
你也不问我工作,但是我必须在这里告诉你,打算跟你回家时,我就不再打算回去工作了,就这样,把自己当作死过一回的人,好好地重生一回。我要忘记,忘记D市,那个欲望之都的人与事,还有H酒店,不论是林强还是陆明轩,我都只是他们的过客罢了。所以我不需要我自离了,没有去管所谓的档案还是什么的,我就这样离开了,解脱了。我青春曾经挥霍过的地方,那个为我带我耻辱地地方,就这样永远地离开了。
酒店就是这样,三天不回去上班就算自离,我知道自己现在成了一个很不负责的员工,我也明白,以后要去找工作是多么的不容易,但是我真的不想让他们知道我的去向。
但是我怕酒店会找到家里去,所以我打了个电话给家里,可是没想到是我阿妈接的,听她声音有点不对劲,强逼之下她才告诉我,我他阿爸住院了。问她要不要紧,她说你可以回来看看。
虽然阿妈说的,你可以回来看看,但是听到看看两个字,我的心不由的打紧,志军哥,你跟我说,不算生死都不是事,现在却是有关生死,请你告诉我该怎么办啊?
你没有回答我,要我尽快回家去一趟,也许还能见到最后一面。
常见与我年纪相逢的女孩,总是羡慕她们,二十出头的年纪里,是一个朝气蓬勃岁月,为什么自己却屋漏偏逢连夜雨?
我不服!不服命!
我搞不明白,所以我那时我一直都是倔强,与命斗,与运斗,与人斗,斗了,满身是伤!
再还没有弄清自己的状况,阿爸却已入院,刚赶到医院,他正从手术室出来,阿妈和妹在那里,是癌。
医生告诉我们,一切听从天命。
望着还在Icu的阿爸,突然感觉到天要崩塌,阿妈与妹走过来,抱着我,天命,什么是天命,我阿爸是我们的天,可是为什么这个天却如此脆弱在躺在在病床上,到底是谁让他如此这般地痛苦,为什么这个命让他来背负,命带来的痛却让抱着我的两个女人,和我这个早已伤痕累累的女人来背负。
这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