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薰树因洛宾人的出生,而由祖树感应并孕育出树种。可以说紫薰树就是洛宾人生命的一部分,就如羽毛和鸟儿的关系,双方是互相依存的。紫薰树一生只能移动九次位置,第一次是洛宾人从幼儿到青年,第二次是他们结婚的时候,第三次在他们进入老年。这三次是紫薰树必须经历的搬迁,一般的紫薰树只需要经历三次移动,剩下的六次基本不会用到。
洛宾人幼年的时候,他的紫薰树生长在父母的紫缘树下,受到紫缘树细心的照料,而幼年的孩子也寄居在紫缘树里。当他们满了100岁,就需要独自生活,这时候,紫薰树开始第一次迁徙,他和他的主人将搬到佐尔村青年人的聚居区,这里有一半的紫薰树都是蓝色的,蓝色的紫薰树,年轻的少年少女,洋溢着青春的活力。等他们到了婚嫁的年龄200岁的时候,他们就可以请一位元悟境以上的命卦师,在他们新婚之夜,为他们的紫薰树下一道合身卦,那么他们的紫薰树就会相融为一体,变成紫缘树,象征着紫色的姻缘。当他们完成婚礼,紫薰树就要进行第二次迁徙,紫缘树会迁到成年人的生活区,那里都是佐尔村成年人和夫妻的聚居区。等他们到了600岁,紫缘树变得老迈走不动了,他们需要搬去老年区,在那里他们安享晚年的快乐,不问世事。
在紫薰树的成年人生活区的西北面,有这么三颗紫薰树(紫缘树属于紫薰树),一颗高高大大的,犹如拥抱的恩爱夫妻;一颗瘦高如入冬的孤松,但它那笔直的脊梁仍不服输;还有一颗小小的树苗,差不多有小孩子粗细,它那蓝色的枝叶,正在高大的紫缘树下,高兴的摇摆着。
这就是沐曦的爷爷、父母、小妹生活的地方,他们一家四口生活在这片小天地里,其乐融融,宛如仙境。嬴河他们三在生活区的入口就和大家分开了,现在他们步行在香气弥漫的村间小道上,往沐曦的父母家赶去。
沐曦挽着嬴河的右臂,目光注视着嬴河,然后关心地问道:“莘哥,你的身子还行吧?”
“没事,曦儿,你看我不好好的吗。”嬴河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沐曦看着嬴河的笑容,提着的心放了下来。
“噶——噶——”小公主有些疑惑,因为它已经把金乌伴生果送了一颗给嬴河,为什么他的身体没有好。她一边叫着,一边做着喂果子的动作。
“小公主,你是说你把果子给莘哥吃,为什么他还没好,是吧?”
“噶——”小公主点着小脑袋,还有点惭愧的感觉。
“呵呵,其实不是你的问题。莘哥的体制是阴阳木脉的,而你给他吃的果子是阳火脉的,两者的属性相驳。其次,莘哥救我,已经损耗了自身的精血和精气,还外加外伤,不可能一次就养好。所以现在才会显得虚弱。”沐曦轻轻地抚摸着小公主的羽毛。
“噶——噶——”小公主似懂非懂地点着头。
“曦妹啊,其实我们应该好好感谢小公主的,没有她,我们的情况就难说了。”嬴河也难得正经一回。
“说的对,莘哥,等我娘把你身上的伤治好,我们就给小公主摘果子去。”小公主听到要吃果子,高兴地围着两人转来转去。
“恩,那我们就走快点吧。”说着,他们加快了回去的速度。
······
紫薰树树干上的粗大树枝既柔韧又茂盛,那颗紫缘树如夏天的杨柳般,细长的末梢树枝柔顺地垂到地面上,宛如梳发的美人。当风吹过的时候,树枝上的铃铛树叶随着树枝一起摇摆,发出“叮铃——”的声音。紫薰树的树屋随着主人的心意变化,可以功能多样,许多间房屋藏于期内,也可以简单些,一间房屋多种用途。在紫缘树的客厅内,此时有三个人焦急地等在这里。
“乐弦,好像是曦儿回来了,咱们出去看看。”听说女儿平安地往回赶,沐曦的母亲姚婉就没有安稳地坐过。
“婉儿,羽弟不是说了吗?曦儿已经脱离危险,现在十分安全了。我知道你担心女儿,可是这才过去多会,咱们不要着急,啊。”沐曦的父亲沐乐弦其实也十分担心,只看他说话的时候,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树屋外,就知道了。
“乐弦,我真听到女儿的声音,你仔细听听。”一般放出神识,是损耗能量的,所以突破到破凡境的两位夫妻,并没有放出神识。
听到夫人的提醒,沐乐弦散发出神识,他的神识已经能扩展1000米的距离。
“是曦儿,是曦儿,婉儿,你在这等着,我出去迎接他们。”神识还没放出多远,沐乐弦就觉察到女儿回来了。
“弦儿,你和姚婉都在这儿,别出去,为父早就发现他们了,现在他们正在争论呢,别打扰他们。”沐曦的爷爷沐北斗其实是最焦急的人,几个孙女孙子中,沐曦表现出的修炼天赋是最高的,将来最能继承他的位置,而且沐曦和她的奶奶有八分相似,所以沐曦最受她的爷爷宠。
“父亲,原来您早就发现了,那······”沐乐弦十分尊敬父亲,不敢质疑父亲的事。
“不是为父有意不告诉你们,一方面我被他们的争论吸引住了,另一方面好久没看到你们两人关心孩子,想急急你们。”沐爷爷有些不悦地说道。
“父亲,您说得对,我们最近一直忙着修炼,把曦儿他们都忽略了。”姚婉急忙走到乐弦的前面,惭愧地说道。
“哎,也不能怪你们,我沐家想当年也是洛宾族的八大家族之一,可现在,哎——”说到这里,沐爷爷重重地叹了口气。
“父亲,都是孩儿的不是,要不是孩儿当初贪玩,也不会荒废了修炼,不然······”沐乐弦赶忙走到父亲的面前,弓着腰地请罪。
“弦儿,不用自责了,今天曦儿没事就是大喜事,我们应该高兴才是,是为父想多了。对了,你们难道不好奇他们在争论什么吗?现在你们运功,静静地听听。”沐爷爷觉得自己说多了,就马上转移话题。沐曦的父母看到爷爷不想再提,也就作罢,一起提起耳朵,倾听外面不远处的三个小孩争论。
这时候,三个人好似忘记了来这里的目的,正热火朝天的开战呢。
“曦儿,晚上我去喝酒的时候你就别去了,好吧?”嬴河可怜巴巴地求道。
“莘哥,为什么不让我去呀,我又不阻止你喝酒,就是想和你的兄弟们聚聚,同时也稍微地监督你一下,嘻嘻……”
“不是因为喝酒的事,曦儿,我······这不是有小公主吗?你总不会把她也带去吧,我看她从来没沾过酒,你要是把她带去了,我可不保证她不喝酒的。”说话的时候,两人脑海中同时冒出了一个人:葛燊。
“莘哥,你说的是葛燊吧,不用担心,小公主不是这么好上当的,就葛燊那张嘴,还骗不到小公主的。”
“曦儿,葛燊可是连石头都能说破的人,一只小鸟算什么,我保准葛燊能忽悠得她找不到北,她的身上可是带着好吃的果子呢,到时候还不恭敬地全送给葛燊。”
“噶——噶——”小公主听到嬴河小瞧她,感觉很生气。
“莘哥,你看小公主都不服气了。现在你说什么我们都要去,对吧,小公主。”沐曦觉得很可疑,就是不答应嬴河的请求。
“噶——噶——”小公主在旁边支持着沐曦。
“曦儿,听我的,你们就别去了,我保证不喝多,就喝这么点。”说着,嬴河还用两个手指比划了一下。
“莘哥,我觉得你好可疑,为什么突然就不让我跟你去呢,之前我们可是跟葛洪大哥说好的。”沐曦想问清楚,小公主也瞪着大眼睛看着他。
“呃,可疑吗?难道我脸上写‘可疑’两个字了吗?”
“呵呵,莘哥你真逗,我哪有说你脸上写东西了。”沐曦被某人都笑了,刚刚本起的脸瞬间绽开了花。
“嘿嘿,曦儿,你看你笑起来多美,来,咱们亲一个。”说完,嬴河不害臊地向沐曦亲来。
“啊——莘哥你太坏了,救命啊。”沐曦害羞地躲开嬴河的亲吻。
“哈哈,曦儿,你早晚都是我的人,现在亲亲有什么不好的。”嬴河站在那,大声的笑起来。小公主都觉得有些丢人,不忍再看他们两人,忙用双翅遮住眼睛。
“别闹了,莘哥你还没告诉我原因呢。哦,我知道了,你刚才在转移话题。”
“啊呀呀,还是躲不过你的眼睛啊,真的要我说?”嬴河难为情地摸摸后脑勺。
“说吧,在我面前还装,我可不是那么好忽悠的。”
“呵呵,其实是这样的,你不是答应洪哥,要赠上一瓶五十年的‘嘉禾木汁’吗,我觉得五十年份的,太珍贵了,怎么能拿出来庆祝呢,怎么也得等到我们结婚的时候,再拿出来享用吧。”
“原来是这样啊,我说呢,平时什么事情都带上我的,今天你是怎么了。莘哥,这次你救我,受了那么重的伤,我心里真的很心疼,所以想送你一瓶‘嘉禾木汁’尝尝。其实五十年份的不贵重,就是一百年份的,和你的伤比起来,它算什么呢?”沐曦眼睛中又闪烁出泪花,心疼地看着嬴河破损的外衣。
“曦妹,是我错了,我不知道你是这样想的,下次我一定不再骗你。”嬴河被感动得一塌糊涂,什么珍贵的“嘉禾木汁”,比起爱人的心意,太微不足道了。
“莘哥,我不是还留了一瓶吗,等晚上我把它一并给你,好吧?”
“不用,曦妹,你把它留着吧,等我们结婚的时候,再把它拿出来。”嬴河好似长大了,他轻轻地抚摸沐曦的脸庞。
“讨厌,谁要跟你结婚了,就知道占我便宜。”沐曦害羞地打开脸上的咸猪手。
“哈哈,你是跑不掉的,我可是非你不娶噢。”
“莘哥——”沐曦害羞地脸上都能滴出水了,边上还有个鸟呢,她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好,好,我不说了,曦妹,我们走吧,马上就到伯父伯母家了。”
“好像是哎,都怪你,跟你说了半天,都忘了正事,我们快点回家吧。”沐曦挽着嬴河的右臂,三人往紫缘树走去。
“曦儿他们要进来了,我们坐回自己的位子吧。”听到他们说完话,沐爷爷对沐曦父母说道。于是,沐乐弦和姚婉分别回到座位上,分列爷爷的两边,男的在左,女的在右。
沐曦他们来到紫缘树下,紫缘树十分默契地垂下一截粗壮的树枝作为他们的桥梁,然后两人站到树枝上,紫缘树捧起他们,把他们送到树屋的进口,紫缘树还分出一缕小树枝,轻轻地拍了拍沐曦的头,仿佛在欢迎她一样。
“阿姨,曦儿回来了,谢谢你载我们上来。”沐曦微笑着对紫缘树说道。抚摸她的树枝,很温柔地向她挥了挥手,表示不用谢。
“阿姨,我也经常来的,你为啥不摸摸我的头呢?”嬴河开玩笑地对紫缘树抗议着。紫缘树树枝围着他绕了一圈,然后轻轻地拍拍他的手,然后迅速地逃开。其实这里有段小故事,嬴河小时候,经常和葛燊来这里找沐曦玩,他们喜欢搞怪,就欺负这棵紫缘树,他们的玩闹可把紫缘树搞苦了。
“哎,阿姨,不用这么怕吧,我们小时候调皮,现在可是良好村民。”嬴河挠着脑袋,装出一副善良样。
“好了,莘哥,我们进去吧,母亲他们在等着我们呢。”沐曦看到正厅里,爷爷他们已经坐在那里等着他们,于是提醒道。
“啊,不好意思,我走神了。”说着嬴河、沐曦和小公主一起步入客厅。
从树屋入口进入,首先就是客厅,在客厅的两边分别是卧室和厨房,至于其他的房间在下一层,那里是紫缘树的树心,里面别有洞天,一般在下层有六个房间,围绕着树心成正六边形排列,里面包括密室、静室、术室、闭关室、养生室、仓库。
“曦儿,你没事吧,母亲都担心死了。”本来要安静地坐在那里,可是母女连心啊,姚婉还是迎到沐曦身前,打量女儿的全身,恐怕她少了根头发。
“阿妈,我没事,你看我这不好好的嘛。”沐曦在母亲面前,慢慢地转了一圈。嬴河和小公主看着她们,露出一丝浅浅的微笑。
“嬴河,我们都听说了,这次多亏了有你,不然我们家曦儿就被猎奴人抓走了。”姚婉感激地看向嬴河。
“爷爷、伯父、伯母,我其实没做什么,曦儿被猎奴人掳去,我也有责任的。这位小公主才是救我们的英雄,如果没有她,我们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嬴河很惭愧地说道。
“河儿,你没错,这帮猎奴人比上次更狡猾,连青蟒队都没发现。至于你说的这只黑鸦,哦,是小公主,我们确实应感谢你救了曦儿和河儿。在这里请受老夫一拜。”沐爷爷听说是小公主救了曦儿他们,内心被触动了一下,然后恭敬地拜谢道。
“噶——噶——”小公主闪着眼珠子,不明白这老头为什么给他鞠躬。
“小公主,我爷爷在感谢你救了我们,我也向你鞠个躬。”沐曦解释道。看着爷俩都鞠躬了,他们三个也顺势一起拜了。
“噶——噶——”小公主很人性化地煽动小翅膀,仿佛在说,没什么,都快起来吧。
“曦儿,听羽弟说,河儿受了很重的伤?”姚婉看着嬴河破烂的衣服上有些干涸的血迹,就关心地问道,而蛇元羽是猜的,不过他一并全说了。
“对,阿妈,莘哥确实受伤很重,后来小公主给我们吃了疗伤的圣果,现在莘哥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只是还有些内伤没有痊愈。树尊让我带着莘哥来找你给他治疗一下。”
“哦,原来是这样,河儿,你现在感觉哪儿最难受。”
“伯母,我之前损耗一些精血,又完成一次兽形变,现在骨髓内最空虚,感觉全身的气血不够顺畅。”
“若是没伤到木卦和魂魄的话,其他的伤痛我都能治好,河儿你就不用担心了。你坐到你伯父身边的椅子上,现在我就给你治疗。”
嬴河按照姚婉的吩咐,坐到椅子上。接着姚婉先回到里间的卧室,取待会要用到的药瓶。当她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个白色的瓷瓶,瓷瓶用绿色的干藤草塞着。
“这是我调配的舒气补血膏,它有补精益气的功效。”姚婉拿着瓷瓶,介绍给大家听。
“河儿,你现在闭上眼睛,我要在你的慧中穴涂上一些。”说完,她打开瓷瓶,用干藤草沾一些药膏,然后涂在嬴河的双眉之间。
接着,姚婉开始双眼空明,进入一种沟通神灵的状态,只见她的额头出现一幅天狼啸月的画面。她拿着瓶塞的手慢慢动了起来,从嬴河的眉心开始,在他的额头上勾画出“灵”的万渊字。她的嘴唇轻轻地念道着什么,每个字都吐得很轻很柔。
客厅里的几个人看到姚婉的身上,蒙上一层月白色的柔和光芒,她变得灵动而神圣。最后,“灵”字开始慢慢变淡,最后消失在嬴河的皮肤里。
“好了,河儿,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脱胎换骨的感觉。”姚婉身上的光芒完全消失,完成了治疗后,她收起了瓷瓶。
“伯母不愧为啸月族的医仙啊,才不多会,我的伤全好了,现在我感觉好得不能再好了,谢谢伯母。”嬴河睁开眼来,一副轻松舒适的样子。
“呵呵,就你会拍马屁,我哪是什么医仙啊,比起你伯父来,我这两下子还能提。”姚婉听了十分高兴,她得意地看向老公。
“婉儿折煞我了,折煞我了。”沐乐弦可不敢就着梯子往上爬,赶紧贬低道。
“太好了,莘哥你终于好了,这下我就能放心了,爷爷,我们先出去采果子,小公主都等不及了。”沐曦感觉背后有小鸟在啄她,不是小公主,还能是谁。
“好啊,你们去玩吧,正好我跟你父母还有事情要说。”爷爷笑眯眯地对孙女说。
“那爷爷、伯父、伯母,我们出去了,下次再见。”话刚刚说完,沐曦和小公主就拉着他飞也似地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