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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小调】

那位老夫子讲完之后,客栈里突然一片安静,每个人似乎都在沉思,也似乎在为那位晨天大侠感到惋惜,亦或者感到愤恨…每个人的表情都在不断的变换着,不禁想象到,如果自己就是晨天,会怎样?

就在众人沉思之时,晨天仿佛已经把过去重温了一遍,不自觉间露出一丝忧伤的神色。

龙灵珊瞥了一眼,今天在街道上遇见的那个冷漠的人,却发现在他那平静而又沧桑的眼中竟然流露出了一种爱恋,可悲…太多,太多让人读不懂的眼神,龙灵珊不由得看得痴了,心里想到,那究竟是什么样的眼神啊,有惆怅,有无奈,又似乎看淡了一切。他又经历了什么?为什么在那么多人之间,他看起来还是那么孤独,仿佛与这世界格格不入。

就在这时,安静的客栈里响起了一个人的声音:“你怎么知道这么多?明明就是骗酒吃的!”在座众人的眼光一下都落在了那个打扰他们平静的人脸上。数十个人的眼光犹如实质一般,搞的那个说话的大汉局促不安。赶忙低头不敢再多说什么。

而众人此时也突然想起,那个老夫子为甚知晓如此密事?难不成,真是来骗酒吃的?那老夫子,看众人的目光带着疑惑望着自己,却哈哈大笑道:“哈哈,你们信也罢,不信也罢,老夫有酒吃,就够了!”说罢,便起身随手整了整身上衣物,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的看向晨天这边,哼着不知哪里的小调,带着那个帮他托腔的少年走出了客栈。在座的众人不禁咒骂了起来,客栈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吵闹。

晨天此时感觉到似乎有人在注视着自己,便收起了对往事的回忆,抬起眼,却看到那个要和自己同往雪山的姑娘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水,一直在盯着自己,出声道:“姑娘?姑娘?”“啊?啊!”龙灵珊还在出神的望着晨天那双神秘的眸子,可那些情感却一瞬间都不见了,让龙灵珊有种错觉,是不是刚才看错了。这时突然听见有人在叫自己,整个人如灵魂出壳似的随意答应了两声。才发现那双眸子的主人正看着自己,脸上发烫,赶忙低下头,恨不得找个缝钻下去。

晨天看着那个脸色发红,像个犯错的孩子一样搓着衣角的少女,感到一阵莫名奇妙。“这个,那个…我叫龙灵珊,你以后就叫我灵珊…不要姑娘姑娘的。还有,我,我先回房间了,明天见!”晨天看着说完这些话,便头也不回的跑了上楼的龙灵珊,不禁摇了摇头,笑了笑。执着手中的清酒,晨天的目光落在了窗外的人流之中,看着那些在强者眼中的普通人为生活,为家庭而奔波,心中升起了一种羡慕,然而这也只是一念间。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信念和追逐,既然选择了,就不会因任何事而懈怠。这就是晨天的信念,保护自己在乎的人,而不惜杀上青天!

紧了紧手中的酒杯,就在酒杯快要承受不住那股力量的时候,握着酒杯的手松了。晨天不知为何叹了口气,这其中的缘由,恐怕只有晨天一人知晓了,坐在晨天身侧的双煞二人,看见少爷叹气,相互对望一眼,小黑刚要张嘴说话,便听晨天讲道:“算了,莫要多说什么,天色将晚,去定两件上房今夜就在这里休息吧。”

原来时间在晨天沉思之中,已经夕阳西下了,双煞一听少爷如此说道,便知此时多说无意,大黑就起身向客栈老板走去。少倾,大黑就回来了,晨天抬眼看着大黑满脸古怪表情,问道:“怎么?难道没有房间了?”“不,有房间,只是…”“但说无妨。”晨天随意道,“掌柜说,客栈的房间都被一个叫龙小姐的给全包了,还说那个龙小姐给我们留了两件上房,说是要供我们休息。”大黑一口气说完之后,便看着晨天脸色,谁知晨天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说道:“也好,就这么办吧。”说完,晨天起身轻轻整理了一下衣物,就向着领路的小二走去。双煞二人,对望一眼,连忙跟上晨天走上了阶梯。

客栈三楼,“少爷,不妥,那姓龙的姑娘,凭什么要少爷你隔壁。万一……”小黑不依的大声嚷嚷着,原来这间客栈只有三间上房,而龙灵珊住的是左手那间,还偏偏让小二传话说让晨天住住中间那间,那岂不是让他们兄弟俩住最里的那间?这可怎么去更好的保护晨天?兄弟俩一下就气急了!晨天抬手阻止小黑继续说下去,说道:“万一如何?放心。”说完,拍了拍小黑的肩膀,就转身进入了龙灵珊给安排的房间。双煞二人站在晨天住房门口,看着那木质的门关上之后,大黑说道:“是我们多虑了,谁如果能动少爷,那我们就更别说保护了,不连累就好了。”小黑听了,觉得也对,点点头,就和大黑一起走进了他们自己的房间。进入房间的晨天感觉到双煞二人走后,来到了窗前,轻推开木质的窗子,望着以渐渐没入地平线之下的夕阳,愣愣的出神,许久,晨天听到房顶一些细微的声音,脸色一变,只见房中的晨天无任何的动作,一闪便到了房顶,一看原来是那个龙姑娘,正坐在房顶,望着夕阳,夕阳的余晖,映在龙灵珊的身上,让她本就空灵的气质,染上了一些复杂的伤感。晨天没有打扰那个陷入深思的少女,只是静静的望了会,她,以前一时经常拉他上屋顶看夕阳,依偎在自己的肩膀,自己感觉是那么幸福。然而,此情此景,人已不再。

晨天悄无声息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夜色,让最后一丝光明隐藏了起来,漫天的星光,犹如一双双最明媚的双眸凝视着大地苍生。晨天躺在床上,出神的望着上方的房顶,时间,不停的流逝,这时屋中出现了一个轻微的问句:“兰,你现在还好吗?”之后陷入了沉寂。仿佛,是一个人的喃呢,或者,是一个人的心声。

次日,那承载了无数人的梦的黑夜,终究抵不过那照耀人间的光辉,阳光,再次唤醒了一个个做梦的人。

刚蒙蒙亮,龙灵珊就来到晨天的房门前,用着她最大的力气使劲的拍打着那可怜的木质门,“喂,那个…大叔!起床了!要不然就看不到那嫣红雪景了!”清脆空灵的声音,传到了正在假寐的晨天耳中,还有那哐哐的砸门声,而龙灵珊的那句大叔,却让这位擎天教主晨天脸都黑了。晨天没有出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不禁想到,自己有那么老吗?这时门外传来大黑的声音:“龙姑娘,我们少爷还在休息,请不要打扰,你若在像刚才那样放肆,就别怪我……”“怪你怎么?你要是敢动我一下,我,我就哭给你看!”

晨天听到那位龙姑娘竟然这样说,不经哑然失笑,赶忙起身,整理好衣物,就向门口走去,门打开的一瞬间,晨天看到了这么一副情景,龙灵珊一袭白裙,水绿色的丝带束在盈盈一握的腰间,乌黑的长发随意的盘起,几丝碎发垂落在项间,不施任何粉黛的腮角鼓起,双手叉腰,瞪着水灵的眼睛,跟大黑相互瞪着眼,而大黑,老脸微红,一时之间竟然被一个小姑娘说的无话可讲,也瞪着大眼。

小黑则在大黑身后,一个劲的笑着,似乎从未见过大哥如此吃瘪。晨天忙对着大**:“无妨,”又对着龙灵珊问道,“姑娘也知晓嫣红雪景?”而龙灵珊却像没有听见晨天的提问一般放下双手,抓着晨天的手,说道:“大叔,这个大黑脸要欺负我!我不依,这次上山不要他们跟着,不然,我就哭给大叔看…”说完,龙灵珊就两眼泛红,一副你要不答应我立马就哭给你看的架势。再次听到龙灵珊说起大叔二字,晨天的眼角还是不住的跳了跳,不知为何升不出拒绝之心。最后无奈对双煞说道:“你们这次就在山下随意逛逛吧。”双煞二人一听,也急了,小黑说道:“少爷,我们……”晨天一看身边那位就要哭出来的龙灵珊忙道:“就这么办!”大黑憋的脸都红了,心里又急又气,龙灵珊偏偏在这个时候又对着大黑吐了吐小舌头,一副怎么着的样子,哪还有刚才要哭的样子?大黑深吸了几口气,想到,我大丈夫一个,不跟你斗!而少爷的命令又不能违抗,只得拉住小黑往自己的房间走去,还狠狠的摔上了门。

晨天转过头,看着一脸胜利笑容的龙灵珊,无奈讲道:“这样,姑娘满意了吧?”龙灵珊连忙点头道:“嗯嗯,满意,嘿嘿嘿,那个大叔,不准叫我姑娘,要叫我灵珊!还有…咦?大叔,你的脸怎么黑了?”晨天今天是第三次被人称为大叔了,还是控制不住的黑了张脸,忙道:“没事,姑…灵珊,既然要启程,就快收拾行李吧。”本来想称姑娘的晨天,一看龙灵珊两眼又泛红,立马改口,然后转身关上房门,去‘收拾’行李去了。房门外的龙灵珊带着满脸狡捷的笑容,自语到:“谁让你昨天害我出丑,哼哼!不过,大叔是个不错的称呼呢~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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