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夜你也太狡猾了,明明是跟我们一起来的,竟然没被训,太不公平了!!”飞宇一边骂一边作势要打,寂夜特机灵的躲到一边,虽然他知道,飞宇对他这弟弟的有种莫名怜爱,根本不可能下手,可是他也是要做样子的。
见一击不中,飞宇有些不服的嘟嚷道:“就你躲得快……”
看这哥俩打打闹闹的也挺好玩,不一会就到了家门口,梦竹摸出钥匙想开门。不料刚刚碰到冰冷的防盗门,就好像触电一样被一股巨力弹了出去,眼前幽蓝的光一闪而逝,梦竹便惨叫着被弹到了三米开外。
“梦竹,没事吧!”飞宇和寂夜飞快地冲了上去,扶起梦竹关心的问道。同时三人也都不约而同的看向那扇冷冰冰的门,为什么会就这样,以梦竹的实力,算是突如其来的变动她也能够勉强应付,可是现在……
疑惑的眨了眨眼,梦竹轻声道:“难道是忧笛……?”
寂夜很果断的摇头,或许是前生今世那种莫名的联系,让他对忧笛坚信不疑:“不可能,他怎么会做这种事?”
“可是家里只有他一个人。”飞宇的声音也犹豫了起来,除了忧笛,他真想不出来还有谁。
寂夜不服,道:“我会证明给你们看,绝对不可能是忧笛!”可是这话又有谁信呢,连他自己都骗不了,忧笛在家,谁有那么大本事能进去?
寂夜最近进步很快,实力早在梦竹之上了。他走到门前站好,右手缓慢地举起,一团淡青色的光芒缓缓凝聚,十分不安分的危险波动从光团中传了出来。寂夜指尖微微甩动,那团青色光芒便飞了出去,带出绚烂的尾巴,好像魔术表演一样。
一声闷响传出,门外的一层透明像玻璃一样的结界缓缓碎裂,满是裂纹,不一会就完全裂开,碎片落到地上就化作青烟消失不见。
见那莫名的结界消失,寂夜来不及从梦竹手里抢过钥匙就破门而入,整个房间十分安静,只有寂夜紧张的呼吸声回荡。
想都不想就跑到忧笛的房间,房门没锁。寂夜深吸一口气,转动门把推开门。
忧笛躺在床上,好像是昏迷了,脸色白的吓人,就连嘴唇也没一点血色。左手无力的搭在床边,呼吸声微弱得让人心跳,怕他会不会下一刻就连这微弱的呼吸都维持不了。
好像雪染的白发散落在身边特别刺眼,要知道,忧笛平时玩电脑嫌麻烦都是扎起来。更奇怪的是,他的身体竟然是实体,只要不出门他都是跟阿飘一样半透明的在家里晃,也不怕谁梦游起来吓着人,他说实体太累。
最奇怪的就是那雪白带奇特花纹的长袍,在寂夜的记忆里可都是上辈子在古代的装束了。但也不得不说这样的忧笛比平时帅的更妖异。
“忧笛!忧笛!你怎么了?”寂夜瞪大眼睛跑过去,喊了半天也没见他有一点反应。飞宇碰了碰寂夜,道:“别喊了,他又听不到你说话,出去吧,看他的样子很虚弱,我看看。”
寂夜没说话,神情复杂的退回了自己的房间。家里有个医生就是好,虽然飞宇在昆仑学院还没毕业。不过这次可是把他难住了,再怎么看,忧笛也是像睡觉一样没什么不对,就是叫不醒,真是怪了。
三人在自己的房间里各怀鬼胎,忧笛依旧在床上像死人一样躺着,要不是那点不易被发现的呼吸,早有人把他送火葬场去了。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七点了。闷在屋里的飞宇早就饿得不行,跑到客厅想在冰箱里找点吃的,他也知道现在这种心情梦竹不可能给他做饭的。
刚出门就听到重重的玻璃瓶砸在桌子上的声音。飞宇心中一紧,就看到那一身白袍的影子坐在桌旁,身边放着数个啤酒瓶。这一刻飞宇不由得庆幸了起来,幸好梦竹没有吃饱撑的在家备几瓶白酒。
“忧笛你醒了啊,没事吧,感觉怎么样?”飞宇的声音很大,梦竹和寂夜也急忙走了出来,看到忧笛那比他的头发还苍白的脸上已经有点醉红,急忙阻止道:“大哥你还喝,喝不死你啊,放下!”
忧笛一皱眉,眼中有着一丝自嘲和懊悔:“干什么?”听他的声音就知道他还很清醒,没醉。
“什么干什么!你还问我?怎么回事啊,门口怎么冒出来结界了?”寂夜的声音有点责怪。
忧笛拿着杯子的的手晃了一下,有点慌乱的道:“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飞宇一下子就喊了出来,“那你现在又在干什么?喝闷酒啊!”
忧笛又晃了晃杯子想要掩盖自己刚才的颤抖,道:“都知道了你还问我。”直直的盯着杯中的酒,双眼有点迷离,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反正他们觉得现在的忧笛实在太怪异了。
寂夜急了:“又是这样,你又是沉默!就不能把事情说一下吗,这样闷在心里好受吗?你这习惯就不能改改,老是让人担心,怎么还像小孩子一样!”
“凶什么凶!你知不知道,今天下午我要是一个不小心,这个小区就要被我毁了!你知道这是什么感觉吗?”忧笛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对他大吼大叫,即使这个人是寂夜也不行。
把小区毁了……邪气爆发了?!
飞宇梦竹也都大概明白了,这回大概是冤枉忧笛了,人家那么努力控制自己,为了这里的居民。他们倒好,劈头盖脸一顿不信任的质疑,忧笛不伤心才怪。
“邪气……还在啊,为什么我没有感觉?”寂夜有些傻傻的问道,他知道这回可能是真的把忧笛惹生气了,谁都可以不信任他,寂夜不能啊!
忧笛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只是一口喝掉杯中的酒,起身想回去了。寂夜微微瞟了桌上一眼,五六个啤酒瓶横七竖八的放着,忧笛竟然没醉,估计他那个时代的酒要更烈一些吧,这些只是小意思。
想了想还是决定把忧笛拦住,他倒是不怕忧笛想不开,就是怕他心里烦闷出去惹事。这一身要是出去,不吓死几个才怪,那他可就成了千古罪人了。
“忧笛,你先回来,把事情讲清楚,你老是这样沉默可不是办法。”梦竹尽量用平和的语调说着,可是还是有细微的颤抖。
忧笛转身,冷笑。从来没看到过他这样的表情,梦竹的身体都随着声音一起颤抖,他们一直都把忧笛当成慈祥的大哥哥,谁知道慈祥背后还有这么可怕的一面。
“忧笛!我知道我们误会了你,我们错了还不行,别说走就走啊!”飞宇也急忙拉住忧笛,他也看出忧笛是真的怒了。
忧笛停住脚步,坐回桌边,又拿起啤酒瓶要倒。梦竹一把夺过,叱道:“身体是你自己的,哪有你这样喝的?”
“我愿意。你管我。”忧笛歪过头去不看她,连他自己都没感觉到,这是多么孩子气的回答。
梦竹轻笑两声:“你就别生气了,我们可都是一家人哦!你自己也没说清楚,寂夜担心也是正常的。”
忧笛声音有点小,好像是底气不足,又好像是懒得大声:“我知道,可是你们这样怀疑我,我没觉得哪里像一家人。以前我一直是一个人,即使邪气爆发也不会伤害到别人,可是现在,这里人这么多,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或许世人觉得我有通天之力,可实际上我只是一个连妖兽种类都不清楚的玩偶而已,我只是竭尽全力的想怎么样能保护我身边的人,怎样少杀点人罢了。当大脑开始眩晕的那一刻,我觉得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布置个结界让人别靠近这里。”
听到这里,寂夜忽然觉得忧笛太善良了,善良得有些天真有些傻。这样的人要是出门不被人骗得跳海就不错了,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善良的人呢。最可笑的是这样的人还是个妖精,三界之内罪行最重的妖精。
“是尸魔吗?”寂夜小声问道,要真是这样,那他们可就危险了,尸魔知道忧笛重现,要是还想让他回去,后果可想而知。
“不是。”忧笛摇摇头三人的心也放了下来“纯属邪气的自主反应,它们反应比较慢,现在刚刚苏醒,想给我个下马威。”
寂夜皱了皱眉,苦涩道:“那为什么我没感觉?难道那些邪气跟我没关系?”
忧笛赏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没关系?你想得倒美,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