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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渊源

到了客厅,老者已经安排了一桌丰盛的午餐,旁边有两个俏丽的小丫鬟伺候着。小家伙到了餐桌上,也无所顾忌,甩开腮帮子就吃了起来,心里把这顿饭当作临别世界的最后的晚餐,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两个小丫鬟看了,悄悄地掩嘴偷笑。这时其中一个丫鬟手持酒壶上前准备斟酒,小家伙抬头看到了,吓了一跳。心中暗想,又来这一套了,酒里肯定放了软筋散,然后他们肯定会说,为了庆祝什么什么的,骗我喝酒,把我扔进牢房。

正在小家伙胡思乱想的时候,那丫鬟已经替老者倒好酒,又退了回去。那老者抬手举杯,向小家伙示意了一下,咪了一口,开口说:“小家伙,酒就不给你倒了,喝了容易上头,对你不好。趁热多吃些菜吧!”小家伙听了一脸愕然,居然改剧本了。

酒足饭饱之后,老者又把王昊带到了后院那间屋子,分宾主坐定。待小丫鬟端上茶后,老者笑嘻嘻地开口道:“小家伙,现在饭也吃饱,气也顺了点吧?”看到小家伙在旁边不吱声,那老者继续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你和子泰那小子刚到柴氏别院的时候,就有人偷偷传话出来了。后来,他们父子俩没有从你这里得到需要的消息,就下药把你扔进了牢房。那传话的人本来打算去救你出来的”那老者慢悠悠地喝了口茶,继续道:“不过,当时他听到了一件有趣的事,就不忙着去牢房救你了。连夜派人通知我,叫我想办法去一趟二长老的庄园,说有一幕大戏就要上演了。哦,那庄园就是你今天上午刚离开的那个。”

老者停了一下,看着王昊,似乎是等他把事情消化一下,“我觉得有趣,就早早地赶了过去,躲在一边看你和二长老喝茶聊天。后来看到二长老离开家,匆匆忙忙地向柴氏别院的方向赶去。我见机就把你救了出来。小家伙,你说是不是要谢谢我啊?”

王昊刚开始听的云里雾里,后来渐渐想明白了,敢情柴子泰他们和那个二长老串通的啊,不然的话,那报讯的人怎么会知道我会被救出牢房,又会出现在那庄园里呢。不过,会不会是这灰衣老者捏造故事骗他呢,那他又要图谋我什么呀?小家伙想的头都大了,不管了,看看他还有什么要说的。想罢,小家伙继续一脸疑惑地看向灰衣老者。

那老者讲完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看到小家伙还是一头雾水,不由得有些泄气。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身对小家伙说:“不管你信不信,我也不问你其它事,你家在哪里?我马上安排人送你回去!”

王昊看到老者的这个举动,倒是有些相信他的话了,也就打开话匣子,和老者聊了起来。他说自己来自小苍山脚下的黎家村,从小和柴叔长大,后来被一帮佣兵绑架到了死亡森林,结果阴差阳错地来到这里,离家也将近有一个月了。

灰衣老者听后,觉得小家伙的经历简直太离奇了。一个小屁孩可以独自一个人在死亡森林晃悠这么久,还毫发无损地跑了出来,简直是奇迹。他倒有兴趣试探一下小家伙的身手,便假装非常不开心地说:“小家伙,我老人家最讨厌吹牛的人,你这么小就开始讲瞎话,长大了还了得?来来来,我们比试一下,我也不欺负你,就将功力压制到武徒的级别。除非你能证明你的能耐很大,否则就是瞎说,老夫直接叫人将你扫地出门。”

王昊本来一直在琢磨他到底能不能再脱身了,现在听到灰衣老者说要把他扫地出门,觉得自己受了侮辱,反而不考虑离开的事了。只见他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气呼呼地说:“比试就比试,走!”

那老者看到小家伙上当了,佯装转怒为喜,笑道:“不用到其它地方去,咱爷俩就在这院子里搭搭手。”说完转身出门,到后院站定,小丫鬟也笑嘻嘻地跟了出来。两人你来我往斗到了一起,那灰衣老者越打越犯疑,趁个空档跳出圈外。王昊还要揉身上前,灰衣老者赶紧连摆双手,示意小家伙暂停。

两人回到房中坐定,那老者疑惑地开口问道:“小家伙,我看你的功法是破山诀吧?是谁教你的?”王昊到也不隐瞒,就告诉老者,这是他从三岁开始和柴叔学的。老者听后急忙追问:“小家伙,等等。你说的柴叔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子?”

“柴叔么就叫柴叔呀,我从小这么叫的,他一直喜欢穿一套青衣,样子么?”小家伙低头想该怎么描述。

灰衣老者见了,连忙吩咐一旁服侍的丫鬟到书房去取一副画卷。

一会儿工夫,那小丫鬟手捧画卷就匆匆走了进来。老者伸手接过画卷,缓缓将它打开,满脸期待地看着王昊说:“小家伙,这画上的人,你认不认识啊?”王昊来到画前仔细端详,只见上面画着一个年轻俊朗的男子,身着一袭青衣,腰上挂着一把宝剑,飘逸潇洒。小家伙迟疑道:“老伯,这画上的人长得挺像柴叔的,只是柴叔看上去比画上的人年纪大多了。”

灰衣老者听到王昊这么一说,心里非常激动,知道这个柴叔一定是他失踪多年的长子。这时旁边的丫鬟也看出了其中的端倪,赶紧到老者面前,边施礼边兴奋地说道:“恭喜老爷,大少爷找到了。”那老者听了,也抚掌开怀大笑起来。

小家伙听到丫鬟的话,愣了一下,这哪儿跟哪儿啊,我柴叔怎么是这老伯的儿子?老者看到王昊在旁边发呆,连忙解释道:“小家伙,我看到你的破山诀时就在疑惑,破山诀是我们柴氏的家传绝学,共有九重,每重三阶。你已经练到第三重的低价了吧,不错,是个百年难遇的奇才。这张画是七八年前的了,当然和现在有区别啦。来来,快叫爷爷,告诉爷爷,你柴叔现在怎么样啊?”

小家伙也机灵,听着老者这么一说,脑中顿时豁然开朗,不再迟疑,起身来到老者面前跪拜道:“见过爷爷。”老者一把扶起小家伙,爷孙俩重新坐定。

有了这层关系,小家伙感到非常亲切,便将柴叔身中奇毒被其父所救在王家休养,王家怎么被毁,怎么逃到的黎家村等等,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小丫鬟在旁边听到开心处咯咯低笑,听到伤心时悄悄抹泪,老者听后则唏嘘不已,觉得小家伙他们过得真不容易。

“昊儿啊,这么说,这几年子敬一直带着你隐居在小苍山下的黎家村喽?”

“是的,爷爷。柴叔也没说他为啥不回来看看。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他重来没有提到过柴氏家族的事情。”

“你说子敬中了奇毒,修为一直停留在武师四阶?”那老者感到非常疑惑,他知道他大儿子子敬七年前已经达到武师八阶的层次了。不由得在心中暗自琢磨,看来那次家族比试,柴子安的获胜另有隐情。当时他就觉得很蹊跷,小辈当中子敬是公认的天才,那天居然比试没多久就吐血败北,后来回家没多久就失踪了。哼哼!柴振阳你这老匹夫,如果被我查出,你为了儿子进入剑门使用什么下三滥的手段,老夫跟你没完!

“爷爷,据黎家村的老族长说,柴叔中的毒需要用到死亡森林深处的一种叫‘耳鼠草’的药材才能治愈。”小家伙继续说。

“噢,这种药材是灵级中品的灵药,看上去像长着兔头的老鼠。爷爷现在也没办法搞到。你柴叔既然不愿提柴氏家族,想来他有自己的打算,你回去之后就告诉他,家里人挂念他,需要什么帮助尽管提,家里的事不用他操心。什么时候他想明白了,要回来,爷爷随时欢迎。”

“好的爷爷,我会转告的。”

……

爷孙俩一直絮絮叨叨地聊到了掌灯时分,老者让小丫鬟把夫人一起请过来和王昊见面,便在内院设宴,给这个干孙儿接风洗尘。看着小家伙一直没有好好休息过,老者吩咐丫鬟在后院收拾出一间客房。老夫人心细,叫人准备了几套换洗衣服送了过去。

在经历了二十几天的腥风血雨,王昊终于能够心无旁骛踏踏实实地睡一觉了。看着睡梦中露出微笑的小家伙,老者和夫人吹熄了房中的灯,悄悄地离开了。

老者来到议事厅,将庄园内的一干管事召集起来,又细致的谋划了一番,然后关照所有人等不得将小家伙的事情外泄,否则家法处置。一切安排妥当,议事厅里空荡荡的,只有那灰衣老者坐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低头沉思。

半个时辰之后,议事厅一片黑暗,整个庄园安静了下来,偶尔传出几声虫鸣,夜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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