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起床,两人都喊着头有些痛,看来是酒喝多了,洗了个冷水脸,才觉得好受了些,各自又套上了公差服,将腰刀系好,又去外面买了几个包子,两人匆匆吃完便去了衙门前厅。今天是二人当值,照例先去大厅看看胡都头有没有什么吩咐,没有的话有事上大街巡逻去了。
到了大厅,见胡都头还没来,便站着与其他几个同僚瞎掰扯起来,不过一会胡都头便出来了,分派了各组的任务,个人便两辆成对的散了,忙活自己的事去了。
许飞二人今天被差派到城南外的栖凤岭查看。原来最近城里有几个常去栖凤岭砍柴的樵夫在那边失踪了,有人说在那边路过的时候听到有野兽的吼叫声。许飞二人的人物就是去那边看看是的情况如何,如果真的有野兽出没,衙门也好出公告提醒过往客商以及城里的居民注意,有需要的话再组织些猎户去猎杀那野兽。
这栖凤岭离祺兴城有六七里路,山上树木茂密,而且北面靠近官道,所以祺兴城里的樵夫都喜欢上那边砍柴,砍完拉到官道上路就好走了。东面是一片平地,直达岷江边上,西南两边就都是深山老林了,很少有人往那边去,所以说要是这深山老林里有什么野兽跑到栖凤岭去,那也是有可能的。
此时许飞跟师振宇两人正在官道上走着。这大热天里太阳火辣辣的,两人也赶了有一个多时辰的路了,开始的时候还好,到后来虽说官道两边有些树木遮荫,但两人都是一身大汗。
师振宇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说道:“都是你这倒霉孩子,要不是你小子以前是猎人出身,咱两也不用大热天出城来找这罪受。”
许飞嘿嘿一笑道:“我说哥哥,你也就别埋汰我了,这天天呆城里也觉得腻歪,能出来走走也不错啊,再说了,我看你也不是因为这趟差事烦,我看你是因为今天没办法去调戏刘掌柜家闺女烦吧。”
“去去去,我那哪叫调戏?我那时跟我那刘家妹妹打情骂俏你懂不?你就看着吧,总有一天我就把老刘家闺女娶回家去,到时候老刘家饭馆就是我的了,你可别指望来哥哥店里蹭饭吃白食。”师振宇装着一幅小人得志般的嘴脸说道。
“说得好像刘家闺女已经进了你家门似的,我看这事有点玄。”许飞少有的一脸正经回答道。
“你给说说,怎么个玄法?”师振宇一看许飞像有什么高见一般,有些紧张的问道。
“这个嘛,你没看见刘掌柜家闺女平时都不怎么搭理你吗?不过我看她看我的眼神倒是不一般,搞不好人家姑娘喜欢的是我也不一定,你放心,到时候我要做了刘家姑爷,你到店里来吃饭不用钱,管够。”许飞故意拖慢嗓音说道。
“做你的春秋大梦,臭小子,你别跑。”师振宇一听这话立马急了,伸手扫向许飞的后脑勺,可惜许飞早料到他这一手,话没说完已经一手护着腰刀,哈哈大笑着跑了出去,师振宇在后面一阵狂追,这一路上两人打打闹闹也不觉得路途遥远,很快便到了栖凤岭边上。
两人便往岭上去,边走师振宇边问道:“我说小飞儿,这栖凤岭虽说树林子挺密,但好歹也靠近官道,这道上常有人走,这里真能有什么大猫野兽什么的?你不是说那家伙一般也怕人的吗?”
“这个可说不准,这野兽是怕人,可要真饿急了人也吃啊,这栖凤岭西南面靠着大山,保不准有那么一两只不长眼的窜到岭上来也不是不可能啊。不过你放心,对付人我不行,这对付野兽,你可以放一百二十个心,有什么情况我来对付,你安心的想你的刘家闺女去。”许飞边走便调侃道。
“去你的,你丫少贫,反正咱们只是来查看的,有什么情况也先回城里汇报先,别逞英雄,到时候大人自然会组织人上来。”师振宇在一旁有心担心的说道。
“知道了,我的大师哥,你啰嗦的功力都快赶上你爹了。”许飞知道师振宇是担心自己过分自信,别不小心出了什么危险。
两人在树林里走了一段路,一路上都有树木被砍伐过的痕迹,想来这些地方就是城里那些樵夫砍柴的地方了,再往里走了些地方那些痕迹就越来越少了,到最后基本看不见了。
“小飞儿,我看那些樵夫平时最多也就进到前面我们走过的地方了,这里我看很少有人到这边来了。”师振宇停下来对着许飞说道。
“嗯,我看也是,这一路走来也没看见有什么大型野兽出没的痕迹,失踪的那几个人怎么就不见了呢?”许飞有些疑惑道。
“咦,那时什么?像是个人?”师振宇指着前方不远的地方说道。许飞顺着那方向看去,看到前面有二三十米远的地方好像是有个人蹲在那里,不过林间杂草太密,也看得不真切,两人对视一眼便往那边走去,待走近一些,发现那的确像是一个人趴在那边地上,那麻布衣服的颜色看得真切,还有一处黑黑的地方像是头发。
“前面是何人?我们是祺兴城里的捕快,奉命上山查看今日失踪的樵夫,你是不是祺兴城的?”两人有些紧张的一手按着腰刀刀鞘,一手握在刀把上,对着前面那里连喊了两遍,前面却没有回答,那人影也还是一动不动的怕在那里。两人越走越近,场间的气氛也越来越紧张,仿佛都能听见对方狂跳的心跳声。
两人慢慢的摸了过去,待走近了,这才看清楚,却是吓得二人直吸了一口凉气,原来这人看穿着确实是城里的樵夫不假,可确是已经死去多时了,刚才走近的时候就闻到股臭味,此时站在那尸体跟前,那臭气更是熏得人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这人一看就知道是被山里的野兽咬死的,身上都被啃得稀烂,多处地方都露出了森森白骨,最惨的是那肚子都给掏空了,内里的五脏六腑全被吃得干干净净。
师振宇跟许飞两人捂着鼻子在一旁看得脊背发麻,大热天的身上确实冷汗嗖嗖的直往外彪,早上吃的那几个包子早应该化成水了,可此时二人却都像是能感觉那包子就在肚子里翻跟斗似的,直想往喉咙口窜。两人急急往上风口走了十来步,直到闻不到那尸臭味了,这才停了下来,许飞拿起别在腰上的水囊,咕噜噜几大口水灌下去,胃里那阵翻江倒海的感觉这才消停下来,接着便把水囊递给师振宇说道:“大师哥,看来这地方真有吃人的野兽。”
师振宇结果水囊也是一阵猛灌,伸手抹了一下嘴巴说到:“真他娘的太吓人了,咱当差这么久,死人不是没见过,可这死得也太惨了吧,小飞儿,你以前山上见得多,快给看看,这样子的咬法像是什么干的?是不是野狼啊?”
“我以前在山上那看到的是野兽咬野兽,哪里见过咬人的?不过我想应该不是野狼,这野狼大都是成群结队的在山里跑,要真是遇上野狼群,这人估计连骨头都找不到了,应该是某种大型的野兽,但数量肯定不多,那人没被啃完,肯定是因为那野兽吃饱了,我估摸着是不是老虎豹子之类的。”许飞想了一下说道。
“老虎豹子?哎呦妈呀,小飞儿,这真要是老虎豹子你说咱们现在该怎么办?我看咱们既然知道了是怎么回事,那就赶紧回去,让大人派人组织猎户上山来,要不然我们两要遇上了,搞不好都交代在这里了。我可不想像那老哥一样。”师振宇一听有可能是老虎豹子,有些紧张的说道。
“没事,这山这么大,哪里有那么容易就让我们遇上,再说现在正晌午的,老虎这时候都在打盹呢。”许飞经验老到的说。
“真是这么回事?那我可就信你了,那咱们再四周看看,”许飞稍稍放心的说道。
“嗯?这是什么味?”许飞抽了抽鼻头嗅到。
“什么味道?这除了那死尸的臭味还有什么味道?就你狗鼻子灵。”师振宇也跟着嗅了嗅,却没发现有什么异常。
许飞一边嗅着空气中那股味道,一边找着什么,走了几步在一块大石头旁边听了下来,蹲下去看了看,又使劲闻了闻,才站起身来,脸色有些不好看的说道:“老虎尿,这是山里大老虎画地盘的招数,咱现在站人家地盘上呢。”
“老虎尿?你说那大老虎在这撒泡尿这地方就是它的了?”师振宇有些不解的问到。
“差不多就是这么回事,我看我们还是先回去,这地方不知道里那老虎窝远不远,先回城,免得等下真出什么事端。”许飞郑重的说道。
“那咱赶紧走吧,也别耽搁了。”师振宇见许飞一幅少有的郑重表情,有些紧张的说,接着两人便一前一后往来的方向走去。就在此时,异变斗生,无端齐了一股怪风,一只斑斓大老虎从旁边的草丛中扑了出来,此时师振宇与许飞两人正一前一后的走着,相距两三步远。那大老虎正正好向着走在前头的师振宇扑去,后边的许飞大喊了一声小心,师振宇只听得心里一紧,接着便感觉身后一股大力将自己扑到,顺着草地向前滚了几滚,直滚得自己七荤八素的,稍一停下,起身扭头便看见那身上黄黑相间的大老虎扑了个空,此时正落地转身,又要往自己这边扑过来。而许飞与自己是滚到了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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