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在贾府住了也有段时日,不曾出过门,整日也就是看看书,写写字,和宝玉二人互相调笑,虽是无趣,但是也不至于无聊,刚开始的时候,各方太太管事总是喜欢在黛玉那里坐坐,毕竟谁不知道贾母对这个外孙女比对自己的孙女还要好,而且林如海就那么一个女儿,大家多少都是想趁机奉承几句,以后也好办事,不过她们的心思终是逃脱不了黛玉二十几年的经验,在那是世界,自己的周围就挤满了奉承的人,在这个世界,林如海的官职放在这,不免每天总有一些人过来。虽是人情世故,但是黛玉却从心底讨厌这一套,而且这么多年早就把这些人的把戏看透了,几乎不变的一个套路,摸清上面人的脾性,贬低自己来突出上面人的好,哪怕上面人的不好,也要把这个不好说成是世间常情,反正横竖上面怎么都是对的,当然偶尔还有几个奉承有特色的,不过到头来也是奉承。黛玉根本就不吃这一套,自是不给那些人好脸色,时间久了,那些人也觉得要个无趣,慢慢也就不来了,黛玉也乐得清静,反而更加喜欢与宝玉这种单纯直爽的人在一起。
黛玉像往常一样在窗前看书,突然看到了贾雨村当时随手写下的诗句,不自觉的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这个老师了。
“雪雁”
“小姐,”雪雁慢慢走到了黛玉的身边,“怎么了?”
“咱们明天去看一下老师。”
“是去看贾大人吗?但是要去跟琏夫人说一下啊。”
黛玉想了想“不必了,估计跟她说指不定会生出什么麻烦事情,你去准备两套男装,咱俩明日穿上男装从偏门走吧,给下面丫头说,就说我身体不适,明天不见客。”
“二少爷也不说?”
“别,如果告诉了他,他肯定发疯闹着要去,到时候估计想出去都难了,就咱俩,不要让第三个人知道就好。”
“好,小姐,我这就去准备。”
“去吧。”
第二日,天蒙蒙亮,黛玉就起了床,换了男装,又和雪雁收拾了点银两,趁着天没有亮透,偷偷从偏门溜了出去。
两个人走了很久才走到了街区,天已经大亮。出门的时候二人并没有吃什么东西,便找了路边的一家摊子要了两碗面坐了下来。
“小…少爷,路边的东西不怎么干净啊,咱们怎么不去店里吃啊。”
“咱们二人年纪轻轻,又不会武功,到了店里点吃的,不免会让别人起疑心,万一被歹人发现了,估计要下毒手,咱们二人怎么对付。”
“嗯,小姐说的是。”
“其实你不知道,这种路边摊的东西才是真正好吃并且有特色的,平日里根本吃不到,趁现在不多吃点啊。”
正好面也上来了,二人也没有多说什么,就开吃了,摊主看这个两个人长得俊俏,给的量也比常人的多了,可是毕竟二人还只是女孩,吃的肯定不是很多,虽是好吃,但是吃了一小半也就吃不下了。
“不知在下可以有幸与二位同桌吗?”
黛玉一抬头看到面前站着一个男子,这个男子身着不俗,看得出来不是平凡人家的公子,而且长着一张妖冶的脸,漂亮的不像话,但是正是如此,黛玉反而更加的提防眼前的这个人,这个人气度不凡,定是富贵之人,但是为什么会来这种路边摊呢?自己今日也是穿着普通男子的衣服出来的。
这个男人显然看到了黛玉眼中的防备,只是轻轻一笑,未经过黛玉的同意便坐了下来。
“来一个饼,记得加鸡蛋,再来一碗豆汁。”
眼前的这个人轻车熟路地点吃的情形惊吓到了黛玉,而且这个人的笑感觉在哪里见到过,到底在哪里见到的呢?正当黛玉苦思冥想的时候,身边的雪雁凑了过来说:“小姐,这个男人长得好漂亮啊。”
“去,也不怕别人看笑话。”黛玉嗔怪了一下雪雁,眼前的人的东西已经送上桌,这个人快速但是不失优雅地吃了起来。
“敢问,”黛玉实在忍不住便开口,面前的人也因为这一声带着兴趣地把东西放了下来,“公子名讳。”
“在下单名启,由于一些原因,在下不方便把姓氏告诉小公子。”
不方便,莫非是某富贵人家的私生子?黛玉想想也是可能,要不为什么不方便把姓氏告诉自己,而且还常来这种摊位,但是这个人穿着看起来华贵,又不太像私生子,莫非是这家对待这个私生子还算是不错?或者他的母亲也是富贵之人?
“那小公子方便把自己的姓名告诉在下吗?”
“在下姓林…单名一个嘉字。”黛玉想了想把自己之前的名字告诉了他,毕竟自己和他也就一面之缘,以后也未必有什么交集,不用告诉他太多。
“林嘉,”眼前的这个人沉思了一会,“干净利索,不错的名字。”
“谢谢公子赞美。”
“不知公子前去何方?”
“今日带着小奴前去应天府去拜访老师大人。”
“哦?公子是新上任的贾雨村贾大人的门生?”
“在下不才,恐辱了老师的名声。”
“哪里话!小公子一看就是饱读经书之人,清雅脱俗。”
黛玉轻轻一笑,“但是初来金陵,并不知道应天府的具体位置,也望公子指点。”
“你且等一下,我这就带你去。”面前的人匆匆的喝下最后一口豆汁,起身。
“那就劳烦公子了,说完,黛玉在桌上扔了一个碎银,“今日的饭鄙陋,就算在下请公子了。”黛玉向来不喜欢欠别人的人情,哪怕是一顿很简单的饭,也算是换个心安。
“那就谢谢公子了。”
三个人人一边聊天,一边前去应天府。这段对话中黛玉听出眼前的这个人并没有打太多的坏主意,也就稍微地放松了下来。
这刚到应天府,就看到应天府门口吵吵闹闹,聚集了一群人。
“大婶,这是怎么了?”雪雁上去找了一位大婶想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哎呀,小伙子啊,你不知道啊,这是冯家的案子。”
“冯家的案子?”
黛玉在一旁听着心里已经有数了,毕竟之前在红楼梦里面也看过,听那位大婶一说,果然是。薛蟠强抢冯家的人,冯家公子反抗结果被薛蟠打死了,现在冯家把薛蟠告上了厅堂。
黛玉带着雪雁挤进人群,启看到这一幕只是一笑,却不去追。终于挤到了人群前,看到了自己的老师坐在上面审着案子,自己的老师好像想要判薛蟠,黛玉想着他身边应该有个小仆提醒,就没有开口的打算,但是越看到马上这个案子就要结案了,却没人提醒自己的老师犯了大忌,自己一急切,便去找了一个小奴要了纸笔写了几个字让人立刻带给老师,坐上上面的贾雨村接到了纸条发现上面只有两个字“且慢”,便认出了这个娟秀的字是自己的徒弟的,也就没敢发签,匆匆改了时日继续议案,便到了后堂对那个小奴说,“把给你纸条的那个人请过来。”
黛玉坐在后堂喝着茶,看到了贾雨村匆匆忙忙地赶过来。
“老师。”黛玉站起来给贾雨村做了个揖。
“快请起,”贾雨村赶忙扶黛玉,虽说黛玉是自己的学生,但是地位比自己尊贵了多,自己这个礼当真是受不起啊,看到了黛玉给自己使眼色,“你们都下去吧,等我有事唤你们你们再上来。”
等到人走走完了,贾雨村才开口问,“黛玉,你怎么穿成这个样子过来?”
黛玉便一一交代了一下,两个人又彼此客套了一下。
“黛玉啊,你为什么让我不判案啊?”
黛玉也不急,喝了口茶,让雪雁递给了贾雨村一张单子。
贾雨村打开一看:
贾不假,白玉为堂金做马。
阿房宫,三百里,住不下金陵一个史。
东海缺少白玉床,龙王来请金陵王。
丰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铁。
贾雨村看完后在一旁沉默,黛玉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缓缓开口。
“老师手里是金陵的‘护官符’,老师有所不知,今日的案子一看就知道是薛家的罪,但是如果你判了下来,那么老师以后的前途就就此结束了。”
“此话怎讲?”
“老师不知道金陵四大家吗?贾史王薛,这四家一直都是互相联姻,强强联手,整个金陵可以说就是这四个大家的,而今日的薛蟠正是薛家的长子,如今如果老师判了薛蟠的罪,就等于得罪了这四个大家。”
“可是…”
“老师,别忘了你现在的位置怎么来的,可不是贾家的安排,而老师有所不知,薛家正好与之是亲家,如今,不如卖个顺水人情,对你的仕途有好处,如果你执意一意孤行,那么老师不久废了我父亲对您的期望。”
不能怪黛玉心狠,因为黛玉出生在那个年代,自然知道这个社会的一些潜规则,而这些潜规则才是这个社会真正的运作之道。
“老师您好好想想,时日不早了,弟子就告辞了。”
黛玉站起身来,对着老师做了揖。贾雨村赶忙起身把黛玉送到了门口,二人又相互客套一番,黛玉才得以脱身。
“少爷,你这么说,贾大人可以理解吗?”
“老师是聪明人,自然会懂得,不过从今开始,他就和‘清官’二字无缘了。”
“那少爷,这不就是毁了一个好人吗?”
“位居高位,好人都会变成死人。”黛玉也不经惆怅,想到了初见贾雨村的时候,贾雨村的一腔报国热血,而如今却因为自己的话变成了昏官,不知道是自己的错,还是这个社会的错。
想着想着便走到了贾府,黛玉只觉得身心憔悴,换下了衣服,便躺上了床,连宝玉过来,黛玉只是装睡,宝玉给她掖了掖被子便走了。
却不知道自己走后,黛玉却坐了起来,走到了窗前,心里满满的惆怅。
雪芹,你在哪?
我好像你陪着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过了几日,黛玉便听说那个案子下来了,最终是判冯家的公子暴病死亡,得了很多银子,也没好说什么,而薛蟠被发配了除去躲避几日。
薛家也因此欠了贾雨村一个人情。
但是黛玉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又过了几日,看到了奴仆们来来往往的收拾,也不知道怎么了,便问宝玉,宝玉说薛家母女要来贾府住两日。
黛玉听后却淡淡笑了,看来故事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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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在学校当了一天的志愿者,一大早救起了,晚上因为同学过生日也到了很晚,所以就没有时间来更新,真是对不住各位看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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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马上写BL小说《为君洗手作羹汤》,希望各位看官多多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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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旸子定泪牛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