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你的皇宫

“你脸色怎么那么差？”浮光坐上了她旁边，关怀的询问。“浮光，我一点而不优秀，他会看不起我的。”“怎么可能？”浮光把她湿漉漉的头发拢到耳后，“你很优秀啊，那么聪明，记性又好，还长得很漂亮，他一定会喜欢你的。”片羽耸了耸肩：“他一定是一个要求很高的人。不然，为什么这么多年一直都是单身？”以历届帝王不同，这个拥有绝世容颜的男子，非但没有**三千，连一个妃子都没有纳过。他在子民的心目中，一直坐在书房里处理国务，披肝沥胆到深夜的。“有我帮你，你还担心什么？我推介你给他，他不会不给我面子的。”片羽眼神游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一会儿，就进来一队士兵，一身装备精良的士兵看到入犯的竟然是杞浮光都哭笑不得了，一个小眼睛的男子把头盔摘了，提在手上，嘴上连连叹息：“杞上将，你怎么进来又不告诉我们一声？被皇尊发现了吧？你少不了挨罚了。”浮光用小吏递来的毛巾擦着脸，一听到这句话就二话不说的把毛巾扔到那人头上：“还数落我？”“不敢不敢。”那领头急忙跪了下来，麾军的最底层的军人都比他官衔大，更何况是麾军的上将。在跪地的时候，他滚圆的身躯瑟瑟发抖，等察觉到浮光并没有惩罚他的意思时，才又说道：“皇尊说有两个人。”——“皇尊说有两个人。”果真被他看到了，虽然不是什么好事，片羽却无意识的激动了一下。“嗯，她。”浮光指了指坐在远处的片羽。“你是谁家的小姐呀？”那人走过来问道，前前后后的打量她，色迷迷的笑着搭话。“看不出来吗？和我一起来自然是我家的。”浮光看到他那副猥琐的嘴脸，怪恶心的，他拉起了片羽，对那人吩咐：“备马去。”一匹骏马，顷刻扬长而去。皇宫离得有些距离，快马加鞭，也要一个多时辰，天很晚了，没有在睡在床上的估计是梦游。片羽担心会打扰皇尊的安寝，浮光可没这么敏感。不知过了多少宫殿，浮光跳下了马，也把她拉了下来。宫婢客客气气的带落汤鸡似的二人去更衣。分开时，浮光看了看方欲开口的片羽，拍了拍她肩膀，满不在乎的笑道：“放心，挨板子这种事我会替你受过的。”怎么想说的全被他猜出来了？片羽无话可说，于是拍马屁般的连连感谢，浮光素来就是洒脱的人，一口回绝了她的答谢。片羽随宫婢去更衣，绞着还是半湿的衣服，不禁笑了。——我和水真是很有缘啊，总是能够一身湿哒哒的。她换上了一件白底蓝花的礼服，湖蓝的腰佩，花朵般攒着的裙摆拖的老长。她提起裙子走，可旁边的宫婢一再提醒她：“别做这样的动作，就算是摔着也不能提裙子，只是宫廷礼仪。”片羽看她的脸紧绷着，像是烧打的铁器，八成这个女人也是幔京一类古董般的人物，于是不和她争辩。她走进大殿，这是非议事的殿堂，显得比她想象中的要小一些。小却小的别致，乳白色的大殿，晚莲色的窗帘，白墙用黑色的颜料画着画，马赛克拼缀风格，别有一般滋味。浮光笑嘻嘻的朝她挤眉弄眼，她本是平视着走进来的，看到了高冠博带的帝王，行礼后便有些羞涩的低下头，不一会儿，却又不自觉的抬起了头。大殿里烛光一片，映的人的眼眸子里好多光芒，火炬似的，熠熠生辉。熠的脸庞是俊美的，比浮光要秀气些。白皙的皮肤好像白色的玉石，片羽不由看出神了。他的脸非常耐看，似乎掩藏着很多的秘密，总是有一种蛊惑力。眉目中流露出来的是墨色烟雨图的难以捉摸。——让他变得遥不可及。他拥有神灵般璀璨的眸子，光芒万丈胜于万里灯火。只无心的瞥见一眼，就让人舍不得移开目光。——宁愿万劫不复也要停留在他身边。——倾尽自己的所有去点缀他的辉煌。“你想见见本尊？”熠看着她，微微一笑。他的目光投在哪里，哪里便如金光点点洒下。金色的光芒，如同酒后眩晕的错觉。当熠在注视片羽的那一瞬，片羽就觉得已经烂醉，迷失了自我，完全为他沉沦。“嗯，期盼了很久了……”犹豫着，还是决定将最纯粹的心思所与他听。浮光差一点笑了出来。熠适才的笑意还没有散去，饶有兴趣的问：“你们去那里做什么？”片羽原原本本的告诉他，如同被施了咒，什么都不遮瞒。只有在他的面前，她才可以放下心中多年受捉弄而养成的戒备，毫不城府的坦城。熠从玉案上拿个一枚刻花书签，写上了几个字递给她。笑道：“以后想去就去吧，不用爬窗户。”“谢谢。”片羽惊讶的接过来，如在梦里。熠看了看浮光：“你们什么关系？”浮光道：“朋友。她想见您，于是我带她来找您。”“你掌握了不少朝庭官员的性格，知道找杞上将他必定会帮忙。”熠绚丽的眸子注视着片羽。这句话是赞是讽？“……”顿时片羽无言以对。“杞上将，坐。”熠坐到软垫上，作出了请的姿势，浮光坐到了他的对面。看样子，他们是要商量什么大事了，片羽自觉的退了出去。熠道：“不知你在驱木岛有没有想过一件事？本尊为什么要把你们这些祁篁大力培养的人才安排在一个孤岛上，骥服盐车？”在臣子眼中，熠不是一个只自己在心中打算盘的独裁者，但惟独这事，他一直没有说过自己的意图。浮光知道熠看似与自己年龄相仿，但心思缜密，于是回答：“猜测过，但知道皇尊有常人猜测不到的做法。”“说说你的猜想？”熠试探的问道。浮光凝思，不带肯定的说：“皇尊想发展海军势力。”“继续说。”熠不动声色。难道皇尊终于想将这件事向他公布吗？浮光深吸一口气：“上古为防止国家混战，于是于祁篁、雾绪、印冰三大国设下封印，如果皇尊想发展海军势力，就是废封印、扩疆域。”熠将案上的文卷理开，翻开了地图端详，问道：“你认为我会向北扩张，还是向东？”浮光思考一会儿后，开口：“祁篁重商、雾绪重军、印冰重礼。印冰礼乐国家，一味发展文化，经济军事都相对较弱。臣子认为皇尊会向北攻取印冰。”“分析的很好。”熠夸赞，目光平和，笑容淡然，语气里不带其他多余的成分。但有句话叫‘言多必失’，太显摆者往往不得好死。这是统治者不泯灭的戒心，不可不重视。所以，浮光的话戛然而止。熠接着又问：“你知道封印怎么破解吗？”浮光摇摇头，熠走到了大殿的门口。在祁篁国，自古大门都朝北开，寓意祁篁国对位处北方的圣山‘绞尓山’的虔心膜拜。然而，从熠登基后，便大改昔日的金科玉律，甚至将皇宫内所有的大门都改成了向南，以表示他对于神灵之说的反对。现在的门外，看不到巍峨高耸的万丈绞尓，有的是汉白玉砌成的场地。熠望着泛白的宽阔场地，却还是无法怡然：“三国交界的最高山系绞尔山，藏匿着远古四大氏族，东——青龙，南——朱雀，西——白虎，北——玄武。——诡异的种族。封印的解码就在他们手上。”浮光走到熠的身后，沉默了会，说道：“必须拿到解码才是。”熠点头，轻轻地吐出一口气：“其他国家已经开始行动了。”无声无息，但他的脸色已经凝重。浮光摸不着头脑，不知熠的话中含义。熠幽幽的笑了：“但只要他们连第一块解码都得不到，封印就永远不会消失。”“难道皇尊不想攻而是守？原来一直准备的海军不是就派不上用场了吗？”浮光惊诧。熠没有回答，只是举起了一杯香茶细细的品味。在浮光即将走出大殿时，熠不慌不忙的问道：“杞上将希望本尊将她留下？”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和熠手中的香茶一般的味道平淡。“是她希望能留在您的身边。”浮光道。熠淡淡的笑了笑，也不看浮光，只是继续用波澜不惊的口吻说：“是想来报仇吧。”“报仇？报什么仇？”浮光一头雾水。“她的真实身份是——现任的青龙族族长。”在绞尓山居住的四个古氏族里，每一族的族长，都会有一个与众不同的虚拟印记，灵力强的占卜者可以察觉到，而熠的身边不乏灵力强者，自然，早早就知道。而六年前，祁篁国为了得到解码而进行的大屠杀，青龙族不可能罢休。一切的恩怨，都是‘剪不断’的瓜葛，还会随着时间延续下去……“片羽眼里没有汇星。”浮光道。上古氏族隐居在绞尓山上，有关他们的一切都过于诡异，片羽虽然有的时候古怪机灵，但要他相信片羽的古氏族的人还是有些难。熠不以为然，只是回复了一句：“古氏族可是最擅长伪装的……你可以走了。”浮光犹豫了一下，问：“那皇尊要如何安置片羽？”“她？如她所愿，留下来侍寝。”这般的平静，仿佛丝毫不重视。浮光不些隐隐的不安，这个王者心里真正在乎的到底是什么呢？难道他真的只将心思完全放在他的天下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