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髯提溜着王聊奔下床去，王聊在心里打鼓：不会是我干的吧？
众邻居将火扑灭，可是圈里的猪却都烧死了，丘髯直勾勾的瞪着圈里的死猪，王聊从小作案无数，可是他从没有像今天这样忐忑。
“这是谁干的！”丘髯瞪了半天的铜铃眼，之后才吼了这么一句不带脏字儿的话。
王聊直往喜妹身后躲，他偷偷瞧见丘髯的拳头已经攥出了青筋，王聊想若是让丘髯知道是谁，一定会把那人打的满身窟窿。
“就是，谁他妈这么缺德！”王聊现在只能义愤填膺摆脱自己的嫌疑。
“哥，你看那是什么。”喜妹指着圈里的一团黑色东西。
王聊一看不要紧，那不正是自己的皮鞋么？想到刚才自己脱了鞋在猪圈里与猪畅谈，竟然把皮鞋忘在里面了。
丘髯自然是认得那双烧变形了的皮鞋，丘髯一个大爪子将王聊提溜起来：“你说，你为什么要烧老子的猪圈。”
“哥，我的亲哥，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他娘的那里知道这里这么容易起火。”
“奶奶的，你还给我狡辩。”丘髯一把把王聊扔在猪圈里，虽说火已扑灭但里面还是烫王聊的屁股，他一骨碌爬起来，加上没有穿鞋，王聊的脚正遭受着酷刑。
“哥，让他出来吧，他会烤坏的。”喜妹拉拉丘髯的胳膊。
丘髯看看喜妹：“他害了咱家以后没了活计，这里面还有小猪仔，他都给咱家烧死了。”
喜妹同情的看着在猪圈里乱跳的王聊：“哥，他疼。”说着喜妹便流下泪来。
王聊虽然在猪圈里烧的跳脚，但是他没想到自己活了这么多年竟然还有女人为自己哭，他心里美滋滋的想：下次再见了猪圈，哥还烧，多烧出几个妹子的眼泪，哥这辈子就是跳的腿断了也值。”
丘髯看看喜妹：“别哭了，哥这就把他放出来。”
王聊被丘髯拖在了地上，丘髯问：“你说，你怎么赔？把你带回来就是带回个瘟神来，早该在乱葬岗把你杀了当肉卖！就是刮下你的肉也没有个小猪仔沉！”
王聊知道，丘髯说的都是气话，丘髯虽然长得很像流氓，但是他能把病死的猪埋了而不是卖掉，就说明这人心不黑。在王聊看来，心不黑的人都是善良的，也就是好说话的。
王聊趴在地上后腿一蹬哭了起来：“哥，哥，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咱妹子，我对不起那些猪。”
“你他娘的还好意思嚎丧，说吧，怎么办！”丘髯似乎没刚才那么生气了，王聊知道不光女人的泪能打动丘髯，这男人的泪同样能打动他，虽然是干泪，但也好使。
王聊道：“我卖给你一年的青春，我帮你家干活，帮喜妹干活。”王聊是个袜子都不会洗的主，但是他觉得自己以后应该学会洗袜子了，至少可以帮喜妹洗。
“臭小子，你别跟我打哈哈，男人我见过不少，像你这么细皮嫩肉的我没见过几个，你瞧瞧你手上，能找出一个茧子来么？”丘髯早就看出王聊绝对是个不会干活的料。
王聊瞅瞅自己的双手，上面确实没有茧子。
“那，那你说怎么办吧。”王聊干脆盘腿坐在地上，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丘髯看看王聊，又看看喜妹：“这样吧，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放过你。”
“说！只要不是要哥失身，哥都答应你。”王聊算是把自己豁出去了。
“你得娶喜妹。”
“啊？”王聊想过要帮丘髯家种地，要帮丘髯家挑水、洗衣、做饭，甚至想到帮丘髯偷人家的小猪仔，但是这种抢都抢不来的惩罚，王聊还是第一次听说，他觉得天上全是金色的礼花，王聊想到自己可以光明正大的扒开喜妹的衣裳然后……
王聊正在傻笑，却被丘髯推搡了一把：“你他娘的同意是不同意？别光咧个嘴。”
“大舅哥，咱没啥聘礼，你看我衣裳要不？”王聊生怕丘髯反悔，人家都说乐极生悲，在王聊看来，丘髯这是悲极生乐，俗话就是傻！
“你的聘礼我不要，但是咱得跟你说一声，我妹子出生的时候磕了脑袋，她脑子不太好使，但是做些家务还是会的。”
“啊？脑子不好使是什么意思？”王聊想到自己跟喜妹说话的时候她只会笑，笑的确实是有些诡异。
“脑子不好使就是不好使，你问个屁，你倒是愿不愿意吧！”丘髯问道。
王聊看看喜妹，再一看上去，喜妹的眼睛还真有些空洞，现在的她破涕为笑，而且还上来捏自己的脸，王聊目瞪口呆，他这才明白原来喜妹是不正常的人，王聊心里嘀咕道：“老子可不能娶一个精神病患者，若是趁老子睡觉的时候把老子的根儿给砍了，老子这辈子没发见包租婆了。
王聊咳嗽了两声道：“娶她是可以，但是……”
“你小子别跟老子耍花样。”丘髯似乎明白王聊肚子里的那点坏水。
“听我说完，娶喜妹可以，但是你得给我杀个人。”王聊道。
“杀人？！”
“实话跟你说了吧，在我家乡有个指腹为婚的妻子，只要丘大哥帮我杀了她，哦对，还有我爹我娘，我就可以娶喜妹了。”王聊说的轻松加愉快，让丘髯不知其真假。
“你小子以前怎么没说？”丘髯问道。
“嗨！我说这个干什么，又不是我自己给自己订的。”
丘髯又问：“那你刚才不是叫我大舅哥？”
“是啊，你帮我杀了那个女人我就可以叫你大舅哥了啊，你放心，你坐了牢我跟喜妹抱孩子去看你。”王聊尽量给丘髯设计一个凄凉的场景。
丘髯道：“俺不杀人，既然你有未婚妻了，喜妹就算了。”
王聊吁了一口气，这关算是过了。
丘髯想了想说：“老子的猪都死了，但是官府还得收老子的税，这一下这么多烧死的猪，卖不出去也吃不了，你说，咋办？！”
王聊看了看几只躺在猪圈的烧猪，道：“你放心，我给你换钱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