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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雪海柔情

巴克坦身体强壮,恢复能力也比普通人强些,仅仅一个月的时间,就可以勉强走路了。这一个月的时间里,内尔吉就住在了小勿楠家里,每天给小勿楠的爸爸、妈妈做饭、煎药、洗衣服。如果让小勿楠同时照顾两个人,他是绝对忙不过来的,他毕竟还只是13岁的孩子。有了内尔吉的帮忙,他不仅没有手忙脚乱,反倒比平时多出一些时间。山里的生活艰苦,内尔吉家里也有很多事情要做,内尔吉每天要照顾两家的家务,这一个月来明显的瘦了一圈。看着内尔吉进进出出的忙这忙那,小勿楠心里充满了感激。

在内尔吉的悉心调理下,巴克坦的伤势渐渐稳定下来,可是小勿楠却面临另一个难题,给妈妈治病的草药和野山参就快用完了。虽然有村里的猎人在打猎的时候带回一些,但有几种需要进入深山才能采到的药和生长年头较长的人参猎人是带不回来的。家里大概还有半个月的用量,如果用完了,妈妈的身体绝对支持不了太久。巴克坦刚刚能走路,就急着活动身体,看样子,怕是不等药用完,他就要再次进山。

这天晚上,巴克坦吃过药,又叫小勿楠和内尔吉扶着他活动身体,勿澜拉住了巴克坦:“你先等一等,和我说一会话好吗?”

巴克坦从不违背勿澜的话,在勿澜身边坐下来,勿澜轻轻的把头伏在巴克坦的腿上,柔声道:“你看,小勿楠今年都13岁了,我嫁给你也都有15年了吧?”

“14年零8个月”巴克坦接着说。

“你总是记得这么清楚,可惜除了第一年,我从来没有尽到过一个做妻子的责任,反而让你受了这么多苦。”

“能娶到你这么天仙一样的……”巴克坦话刚说了一半,勿澜就伸出一只手指,放到他嘴上,拦住了后半段话。

“你不必和我说,你为我付出的比说的好上一万倍。只要有你在身边,我都会觉得幸福、安全,可惜你总是在山里。其实,你不知道,我没有资格得到你这样付出。我很自私,明知道这样对你不公平,但是我还是希望能多享受一天,再多享受一天。”

勿澜说着,身体轻轻颤抖起来。

巴克坦慌了,紧张的说:“你快别说太多话了,躺下好好休息,你这样对身体不好,躺下吧,快。”

勿澜抬头微微一笑:“不,你让我说吧,我没事的。不说出来,我心里会更难受,对身体不是更不好?”

巴克坦无奈:“那你慢慢的说,别着急。”

“虽然我一直在生病,但是和你在一起这15年,我非常幸福。本来打算就这样一直到身体维持不了的那一天,但是我不能再看着你去冒险了。如果你希望我快乐,在我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一定要陪着我,那样我才不会害怕,答应我好吗?”

巴克坦伸手抱紧了勿澜,再也控制不住眼里的泪水,流着泪点了点头。

内尔吉在旁边早已泪流满面,小勿楠强忍这痛苦,轻轻的拉了拉内尔吉,一起走出屋子。把时间留给爸爸妈妈。

走出门口,内尔吉再也控制不住,扑到小勿楠怀里大哭起来。小勿楠轻轻拍着内尔吉的后背,他也很想大哭一场,他实在无法接受妈妈要放弃吃药决定,更不愿意面对妈妈停药后注定的命运。他也担心如果妈妈去世了,爸爸会想不开而走上绝路。

咬了咬牙,他对还在放声大哭的内尔吉说:“内尔吉,我不能看着妈妈就这样死去。我一定要想办法救妈妈。”

内尔吉暂时止住哭声,抬起头来,问道:“怎么救?你想和巴克坦大叔一样进山采药?你从没进过深山,甚至不知道怎么去找野山参。再说山参稀少,就是巴克坦大叔这么有经验的猎人,有时候也连续一个月找不到。你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找到吗?再说,山里这么危险……”

小勿楠挥手打断了内尔吉的话:“内尔吉,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一定要帮我保密。”

说完他拉着一脸惊讶的内尔吉,走到村外一个小山坡后面,运足了气,冲着雪山发出一声类似野兽的吼叫。吼声久久在山谷回荡,片刻之间就传出很远。

内尔吉不解的看着小勿楠,小勿楠笑着说:“我给你介绍我最近认识的朋友,它们就在附近,一会就来了。”

不大一会,不远处的林子里冲出两只成年的猛虎和一只黑熊,直奔小勿楠和内尔吉跑来。

内尔吉吓得脸色铁青,虽然作为猎户的孩子,她没少见各种猛兽,但是今天的场面对她来说也太离谱了一点,“老虎不是单独行动的吗?黑熊和老虎碰到一起不是总要打一架的吗?”面对人力难抗的三只猛兽,逃跑已经来不及了,内尔吉彻底绝望了,一下扑到小勿楠怀里,双手勾住了小勿楠的脖子,用颤抖的声音哭着说:“勿楠哥哥,没想到我们就这么死了,我,我还没做你妻子,呜呜呜!你抱紧我,我怕。”说着,两片温热的嘴唇就把小勿楠要说的话全部堵了回去。

平时,内尔吉很矜持,即使知道自己将来要做小勿楠的妻子,不过从来不会这么直接的表达自己的感情,只是默默的对小勿楠好。今天她先是体验了勿楠爸爸妈妈深情,又自认难逃厄运,一下子把全部感情释放出来。

这下轮到小勿楠傻了,整个人瞬间定格,连三年来没停止运转的大脑也停止了活动。过来一会,内尔吉似乎奇怪,那些猛兽似乎应该早就跑到身边了,怎么周围毫无动静?她缓缓睁开眼睛,这才发现,三只原本凶猛的野兽,此时如同家养的猎犬一样,老老实实在他们面前坐成一排,静静的看着他们。

“勿楠哥哥,你快看,它们这是怎么了?怎么不吃我们?”内尔吉摇着依然处于石化状态的小勿楠。

勿楠这才从石化状态回过神来:“它们就是我要给你介绍的朋友。”

“什么!!?”内尔吉长大了嘴。

“是这样,它们以前一直生活在咱们村子附近,半年前我找到它们,它们都打不过我,后来被我打的次数多了,就变得很听话,让它们做什么就做什么。”

“什么!!?”内尔吉嘴张的越来越大。

“我还给他们起了名字,这是一虎、这是二虎、这是三熊。这半年来,我们家的猎物都是它们给我送来的。”勿楠逐个介绍。

“…………!!”内尔吉已经说不出话了。

“它们对深山的情况比我熟悉的多,我想如果有它们帮忙,我应该能找到人参的。”勿楠解释道。

“…………”内尔吉一点反应也没有,今天她受到的刺激太多了。

“内尔吉!内尔吉,你怎么了,你说话啊。”,勿楠这才注意到内尔吉的不对劲,连叫带摇好半天,内尔吉才缓缓回过神来。

“勿楠哥哥,你是说你打的过老虎和熊?还驯服了它们?从来没人能驯服老虎和黑熊啊。就连从小养大的都不行。”内尔吉依然略带呆滞的问。

勿楠点了点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只要是经常在一起的动物我似乎模模糊糊的能明白动物的感觉。有时候我情绪紧张,它们也能感受的到。就像我养的猎犬小虎,它现在甚至能明白我说的话了。”

“这是真的?”

“是真的,我怕大家以为我奇怪,所以从来没告诉别人。”

内尔吉还是有点接受不了,不过事实就在眼前,几只猛兽依然整齐的坐在雪地上,一动不动。想了一会,内尔吉忽然发现自己还被勿楠抱在怀里,想起刚才自己的表现。脸刷得变得通红。一把挣脱出来:“我……刚才……你,哪个……”

看着手足无措的内尔吉,勿楠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有点尴尬的挠挠头,两个人都沉默了。勿楠也很喜欢内尔吉,不仅仅是因为内尔吉将来要做他的妻子,内尔吉聪明、勤快,身上散发着一种自然的美丽。总是默默的支持、帮助勿楠。

勿楠轻轻的摸了摸嘴唇,那里还留着内尔吉小嘴的余温,那种柔软滑腻的感觉让勿楠深深的陶醉。虽然比勿楠小一岁,但女孩的发育要早的多,刚才抱着内尔吉的时候,即使隔着厚厚的棉衣,勿楠也能感受到女孩丰满的身体,和玲珑有致的曲线。看着站在一边低头摆弄衣角的内尔吉,勿楠腹中的火焰似乎更加旺盛了,一种奇妙的感觉包围着他。尤其是内尔吉的小嘴,他很想重新品尝。

不过他不敢有所行动,两个人就这么沉默着。只苦了旁边的一虎、二虎和三熊。郁闷的做着看客的角色,即看不懂老大在做什么,又不敢动。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还是内尔吉先开口说话了:“勿楠哥哥,原来你这么厉害,能打赢老虎和黑熊,但是就算这样,它们怎么能帮你找人参呢?它们不是吃肉的吗?”

“我把家里的人参拿给它们看,让它们记住样子和气味。其实它们也不完全都吃肉,有时候实在饿的狠了也找点草来吃的,而且黑熊的鼻子不比猎犬差,它们又熟悉深山,一定会找到的。”勿楠答道。

内尔吉又不说话了,沉默了一会,叹了口气:“勿楠哥哥,我也不愿意看着勿澜阿姨就这样下去,既然你有把握能找到人参,我会帮你保守秘密的。家里有我,你放心好了,不过你要时时小心,记着我在家里等着你平安回来。”说完飞快的在勿楠嘴上轻轻一啄,红着脸调头向村里跑去。

勿楠呆呆的看着女孩跑远,正回味着空气中女孩留下的清香,忽然间头顶传来的一阵莫名痛,这痛来的又快又猛,如同一枚钢针刺进他的大脑,也同时刺进他的灵魂,痛的他抱头在雪地上翻滚。拼命扯着自己的头发。

好在痛的时间并不长,片刻便减弱了,勿楠躺在雪地上大口的喘气,三只猛兽面面相窥,不知所措。没有勿楠的命令,它们动也不敢动起来,有的时候,越是凶猛的动物一旦表示服从就会是最忠诚的伙伴,这点比人类可强的多了。

勿楠慢慢挣扎着站起身来,命令它们先到深山等他,就遣散了这几个云里雾里,满头问号的手下。他必须回家为明天一早开始的深山之行做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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