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猴右手持剑,将剑高高举起,左手无名指,中指微微弯曲,向前一推,喝了声:“解。”
刹那间,桃梭剑金芒大盛,剑上忽地出现条条裂纹,随着这些裂纹,长剑哗的裂成了数十把不过一尺来长的细棒。铁猴双手飞速作着法决,叶浩甫虽然目不转睛的看着,但也只感觉一阵眼花缭乱,仿若师兄有十几双手在抖动,但定睛一瞅,又分明只有两只手幻化出各种千奇百怪姿势。
玉池子看着铁猴,眼里流露出一分赞许。
就在这时,铁猴的动作终于停止,两手停留在一个左手握拳,外侧向前,右手成掌,紧贴左臂内侧的姿势,喝道:“以天为引,凭地作灵。土化,木出!”
随着铁猴一字一字的念出,悬浮在空中的数十把细棒一把一把的连接到一块,头尾相接之间紧密无缝,隐隐形成一个金光璀璨的“同”字,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的片刻,“同”字陡然更胜十倍的亮了起来,光华夺目,不可逼视。
空中的“同”字光华紧接着直射到地面上。
叶浩甫长这么大头一次见到这么不可思议的情景,只见随着半空中璀璨的“同”字落到这荒漠上,整片无边无际的荒漠顿时开始以“同”为中心,向四周褪去,褪去的同时,浮现出一片一片青绿色的土地。
半晌,一望无边的荒漠竟然悄无声息的消失了,自己踩在松软的绿草地上。周边是一座一座翠绿色的山峦。当中一座,较周边其他几座要低,但那座山峦上不知为何有一团洁白运气环绕着山峰不断转动。座座山峦上,花草遍地,密林无数,隐约有泉水流动的“咚咚”声。花香,草香,夹杂着湿润的水汽,一扫之前荒漠的燥热。叶浩甫深深呼吸一口,只觉的气味沁人心脾,浑身舒畅无比。
“呼呼……”铁猴不知是否因为施展了如此的大神通已经用尽气力,面色潮红,汗如雨下,瘫坐在了地上。
正当叶浩甫想过去将师兄扶起的时候,“咕咕”声忽从天上响起。叶浩甫抬头一看,只见两只白鹭从那座白气萦绕的山峦上飞了出来,向自己飞来,转眼即至。叶浩甫一愣,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白鹭划过叶浩甫,停在了坐在地上的铁猴身旁。
虽是白鹭,但这两只白鹭竟是接近一个成人般的大小。雪一般纯白的羽毛没有半点杂质,紧贴着体表。两只白鹭银白的长喙贴着铁猴的脸上下划动,宛若许久不见的故人般亲密。
铁猴一边喘着粗气,一边上气不接下气的吱吱笑着,右手轻轻拍了拍位处他右边的白鹭的脑袋,道:“小……小黑真乖。”
那只名位小黑的白鹭昂着小脑袋向天“咕咕”地叫着,同时不断拍动着翅膀,一副十分开心的模样。另一只白鹭不知何故有些生气的样子,向后跳了一步,用长喙一口一口朝铁猴脸上啄。
“哈哈哈,好痒好痒。”铁猴一边用手挡着,一边叫道:“小白也乖,小白也乖。”
另一只被称为小白的白鹭这才满意,也学着小黑的模样,朝天鸣叫。不一会儿,两只白鹭一起飞了起来,在铁猴上方盘旋了三圈,然后又朝着出来的那座山峦飞了回去。
叶浩甫一天之内见到了太多稀奇古怪的事,此刻也见怪不怪了。赶忙走上前去,将铁猴扶了起来。
玉池子上下打量了一番铁猴,道:“如何?解印比封印要困难的多吧?”
铁猴习惯性的挠了挠脑袋,道:“是啊,师父,解印好累啊。”
玉池子点头:“不过你解印之时没有开灌灵阵,凭自己一身真元境界的修为就可把解印时所需要的浩大灵力灌满,看来我们在外游历的这十几年,你的修为大有展进,大同法阵已经到了真元境界的顶端,一身真元可溢满而出,来日突破真元,进入五元之境,也是指日可待了。”玉池子平淡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赞赏。
铁猴嘿嘿地傻笑着,叶浩甫发现,自己这位师兄似乎不太擅长言谈,大部分对话,最后都沦为他一个人的笑声,内心中,对这位憨实的师兄又多了几分好感。
周围的山峦上,“咕咕”“咕咕”的叫声此起彼伏。叶浩甫远远看到,每座山峦上都有斑斑点点会移动的白色影子,之前一直很好奇到底是什么,现在想来,多半都是些白鹭了
池子对着叶浩甫道:“这就是迷鹭山了。”
叶浩甫点头,眼中闪过一抹炙热,正想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玉池子看着他,笑了笑,道:“你可是想学得你师兄这般的大神通?”
心中想法被拆穿,叶浩甫也不否认,道:“恳请师父授我。”语气中充满着渴望。
任谁见了这般改天换地的威能,只怕都想能够的吧。
玉池子摇头:“不是为师不教你啊,是为师自己也不会。为师多年前机缘巧合得到一本阵法界的至高秘籍:大同阵法。可笑的是,为师对上面的所讲所述却是一窍不通,不想你师兄却对那杂乱无序的阵法有着空前的天赋,他今天一身修为全是凭着自己对着那本阵法秘籍的领悟而得来的,为师不过是指导他一些心得罢了。这种天赋,我毕生闻所未闻。从这些日子我的观察来看,在阵法方面,你的资质太过平庸,纵使习上百年,也难有斩获!”玉池子语气坚决,斩钉截铁。
“不过……”正当叶浩甫不禁有些沮丧失落的时候,玉池子的声音再度响起,这一席话,使叶浩甫的感觉血液如同沸腾的开水般,灼热无比。“为师要指导你的却是天下修道之人趋之若鹜,堪称数一数二的道法:柳凝诀。在柳凝诀的感悟上我虽不敢说是天下第一,但能在这上面超过我的人,绝不超一手之数。依我看来,若你潜心修行,凭借本身独一无二的资质,甚至日后或将突破霸元之境,涿鹿天下也难觅敌手。”玉池子不容置疑的判断在静谧的山谷中,渐渐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