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今天开始当条子
“姓名，包括拼写。”
“卡恩.斯塔科……K－A－E－N－S－T－A－R－K。”
“性别。”
“男。”
“年龄，精确到月。”
“19岁零……呃，两个月。”
“好吧，那么来描述一下你对你所拥有的‘才能’的认知，斯塔科先生。”
“我？唔……”
卡恩有些困扰的看着眼前一头棕色头发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的女人——长得并不算难看，虽然年龄至少有三十多岁，但是良好的化妆却掩盖了大部分岁月的痕迹……但是那满脸的寒霜和那注视着手中的文件夹而旁若无人的态度却让卡恩有些不舒服。
老处女一个。
卡恩毫不犹豫的用恶意揣测道……当然，只是在心里。
“不知道从何谈起吗？算了。”老女人看到卡恩一副苦恼的表情——当然她不可能知道卡恩心里的揣测——叹了口气说道：“好吧，我们慢慢来，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拥有‘才能’的？”
“什么时候……”卡恩望向天花板：“大概是五、六个月以前吧，那个时候我还在热砂半岛那边。”
“也就是说并不是最近才觉醒的‘才能’么？你的保密意识还真强啊，居然过了这么久才被注意到……”老女人有些诧异的抬头看了卡恩一眼：“不过热砂半岛的话，你说的那个时段似乎正处在热冲突的状态？”
热冲突，这是委婉的说法，而直白的说就是在打仗。
“是啊，说起来我的能力还是被步枪逼出来的呢……真是讽刺。”
“哦？我听说过不少被危险逼出能力的例子，不过像你这样的还是第一次听说……你的才能是什么？”
“对热武器的操控力吧……”卡恩耸了耸肩：“虽然在那之前我也有练过枪而且枪法不错，但是也仅限于手枪和狩猎步枪，而觉醒了……呃，‘才能’之后，我对任何热武器的熟悉程度都是专家级的。”
“是吗？”
卡恩似乎看到面前老女人的眼睛里闪过一道诡异的光。
“地下二层有射击场，你不介意演示一下你的‘才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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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把人生比作一本小说的话，这一天绝对是‘卡恩的一生’这部小说的展开部……
这并不是什么好事，事实上，如果能再选一次的话卡恩绝对不会乘上那一班列车。莫名其妙的遭遇了被命名为侵蚀者的怪物还不是最麻烦的，最糟糕的情况是卡恩自己现在似乎被那个叫赛西缪尔的女人盯上了。虽然那位赛西缪尔完全可以称得上是个美人，但是这位克莱文上尉的坏脾气似乎比她的美貌更加有名，至少在卡恩现在所在的机构里是这样。
从外表看，这里只是个政府名下的疗养院，是用来安置没有自理能力的退役军人的众多机构之一。但是稍微仔细观察一下就能看出来，这个所谓的疗养院的不寻常之处。
围墙的设计显然充分考虑了被入侵时的作战需求，有着充足的掩体结构以及足够抵抗小口径火炮的结构强度；墙壁上埋设着金属网，窗户上也安装了细密的金属栅栏，可以阻绝一切电磁波信号；在一些比较隐蔽的位置卡恩还注意到了地堡以及防核工事——这种战争工事级别的安全保障，而且还是在大型城市周边……它的存在本身就已经说明了问题。
事实上，这个疗养院本身和退役军人没有任何关系，就连所有权也不像表面上那样归属政府，而是被帝国警备司令部直接控制着。这是帝国以管理，或者说监控那些‘拥有才能的人’为目的建立的，拥有治外法权、高度独立决断权和独立武装力量秘密部门。
‘帝国公民档案管理部特殊档案处理局’
和它的本质完全不搭边的名字，但是这的确是这个秘密武装机构对外的称呼，当然，即使是所谓的对外，这种程度的机密组织也绝不是一般的市民能够接触到的。
“Megc9mm半自动手枪，39发子弹一共371.4环；PG91微型突击步枪，115发子弹一共1102.1环；然后是SAO半自动突击步枪，100发子弹一共94.7环……栓动步枪打移动靶49发子弹461.3环？遗漏数零？行啊你，不愧是干过佣兵的。”赛西缪尔一拳捶在卡恩的肩膀上：“考虑的怎么样了？我说的那件事。”
“那个啊……我能拒绝么？”卡恩双手一摊：“你知道，我刚刚离开战场，还不打算这么快就再次参加战斗。”
“当然，你有拒绝的权力。”赛西缪尔耸了耸肩，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金属长凳上的卡恩，笑容里有着些许阴险：“不过这位先生，我有足够的理由怀疑你非法持有限制级武器以及涉嫌非法枪支改装，根据帝国特别法令第471条，我也有对你进行拘禁和审问的权力。”
说着，金发的上尉从大腿上的皮质枪套中抽出一把加装了长弹夹的UGI警用手枪对准卡恩，脸上满是戏谑的神色。
“那么卡恩.斯塔科先生，你的回答是什么？”
虽然是一副威胁的语气，但是卡恩从一开始就没有感到有威胁——且不说金发上尉身上完全没有散发出杀气，但是枪身上处于LOCK状态的保险就已经证明了赛西缪尔小姐并没有攻击自己的意图。当然，卡恩也很清楚如果自己继续拒绝的话恐怕面前这个脾气暴躁的美人真的会把保险打开然后把自己打成蜂窝吧？
‘不对……她的话恐怕是拿枪逼得自己不得不自卫开火然后以袭警的罪名为要挟，逼迫自己答应那件事吧。说起来，虽然那件事我并不喜欢，但是也没有到非拒绝不可的程度……只不过光是听起来就好麻烦。’
“……看起来我似乎没有选择。”卡恩抬起双手。在这之前卡恩的双手是抱在胸前的，他完全能够做到在赛西缪尔上尉打开保险之前掏出自己腋下枪套里的左轮枪击中对方的要害——前提是他有信心面对随之而来无穷无尽的追杀。
“不不不，你还是有选择的，你有选择去监狱度周末的权利。虽然你现在的罪名并不能在里面呆很长时间，不过我有信心让你在监狱里发生一些事导致刑期延长。”
“你这是威胁。”
“哦，有吗？”赛西缪尔一摊手，很水仙的笑道：“我这只是为了声张正义而不得不使用的一点点小手段罢了。”
“你……算了，反正即使我拒绝到最后也一定会被你逼到答应的。”卡恩有些无奈，但是很快他的无奈就转化成了光棍气质：“好吧，跟我说说待遇的问题——月薪多少？有多少假期？”
“啊拉，这么快就转变过来了吗？不错的心理素质呢。”赛西缪尔收起枪，但是依旧居高临下的看着卡恩：“嗯哼，待遇的问题不过我管，请去帝国警备司令部人事科。”
卡恩还想说什么，但是却被赛西缪尔打断。
“啊，好久不见呢！这不是琉理尔博士么？结果已经出来了？”
卡恩看到金发御姐突然转向一侧的走廊，于是顺着赛西缪尔的视线看过去——正好看到那个棕发的老处女正走来，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记录板。
“我们在两小时前才见过面，克莱文。”老处女……呃，琉理尔博士看了一眼手里的记录板，然后把它递给赛西缪尔上尉：“结果出来了，初步结果是C级别的危险程度。”
“是吗？”赛西缪尔神色诡异的看了一眼记录板，又看了一眼卡恩：“好吧，比我预计的要低。那么战术价值呢？”
“战术价值……”琉理尔推了推她的眼镜，卡恩能看到一抹寒光：“战术价值是……B+”
“B+啊……等等，你说B+？”
“是的……”琉理尔博士道：“B+级别的战术价值和C级别的危险性，能力还是热武器方面的，军方大概会很感兴趣吧？”
“你想做什么？”赛西缪尔的神色一下子就变了：“你难道……”
“不对……应该说这样一个枪法精准而且拥有实战经验的人，随便哪一支部队都会抢着让他加入吧？”琉理尔直面赛西缪尔充满侵略性的目光，她没有丝毫的惧意：“或许那些人对您来说没有什么威胁，不过那些人可不会轻易放弃，然后这个家伙……斯塔科先生就会被那些黑暗里行动的家伙注意到。”
“你想说什么？”赛西缪尔没注意到自己的脸上已经出现了细微的汗珠。
“武装督察部队、帝国情报局、黑锋士官学校、海军航空兵000空降师……还有那些不怎么出名的秘密机构，恐怕只要有军事行动职责的，恐怕都不会无视一个有B+级战术价值但是危险性只有C的家伙，更何况它所拥有的能力……”
“你想怎么样？”
“……没什么，只不过想提醒你看上了就赶紧下手。”琉理尔博士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危险：“看起来他似乎并不喜欢你的工作呢，要不要试试非常手段？比如说**什么的，毕竟你也是个美人呢。”
“琉理尔！”
赛西缪尔脸色微红的吼了一声，但是转头却看到卡恩投来的略带好奇的视线，于是立刻用一个充满压迫力的虎瞪把他顶了回去，整理了一下情绪后重新来到卡恩面前。
“虽然档案和证件还没有办妥，不过那些麻烦的东西都无视好了！”赛西缪尔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长凳上的卡恩，满脸的春风得意：“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下属了，一切都得听我的！听懂了吗，卡恩准尉！？”
‘喂喂喂，你刚才似乎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吧……’
在那一瞬间，卡恩突然体会到了一种名为后悔的感情。不过……哈，属于他苦难才刚刚开始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