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艰难过程
寒风凛冽的清晨,在狼山的密林小道之上,一个身影正在快速的穿梭着,由于时间过早的缘故,树林里的鸟儿和一些野兽都还沉浸在甜美的梦乡里面,突然的响动叨扰了它们的美梦,受惊的飞鸟和野兽吓得四处乱窜。
待到天空大明,暖洋洋的阳光终于散在了大地之上。
飞鸟唱着悦耳动听的歌声,告诉人们,新的一天已经开始。
翻过一座山又一座山之后,已经满头大汗累的气喘吁吁的沃夫在心里面勉励自己:在翻过一座山就要完成今天的任务了。同时在心理面第一百遍诅咒某个该死的家伙。
毕竟在商洛村也生活了一段日子,这些日子以来沃夫的确学到了很多。至少他学会了自己的表达能力和自己的独特的思考能力。
最后一座山沃夫几乎是爬着上去的,等爬到大约五分之四的距离的时候,沃夫真的已经累的全身虚脱,还剩下500米,400米,……当只剩下最后一百米的时候,沃夫的体力再也支撑不住,两眼一抹黑,酥软的瘫倒在了地上,那一刻,他感觉自己的呼吸就要停止了,一阵倦意袭来,他用力甩了甩自己的头,然后十分吃力睁开自己的双眼,前面的山顶之上正屹立着一道身影,那道身影也在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在清晨的阳光的映照下,沃夫第一次觉得那道身影有些伟岸的气质。
“你还有三分钟的时间来完成你今天的任务。”巴耶的语气生硬丝毫没有作为一个父亲的怜悯之心。
沃夫咬了咬自己干枯发紫的嘴唇,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从嘴里蹦出了两个字——贱人。然后人事不知的趴在了地上,沃夫感觉自己好像是在做梦一番,他站在一片一望无垠的草原之上,对面有着一大群狼群,狼王和狼后在远处不断的叫唤着:“孩子,回来吧。”
沃夫想追逐,可是他发现无论自己怎样用力,永远都到不了狼群的地方,画面瞬间转换,一片茂密的丛林之中,一个衣衫褴褛,全身血迹斑斑的女人抱着一个刚出生几个月的嗷嗷待哺的婴儿步履蹒跚的行走在泥泞崎岖的山间小道之上,这个怀抱婴儿的女人轰然间倒在了地上,双眼充满了无比的绝望。
画面迅速的转换着,这些画面大多是沃夫在狼群生活的时候的片段,画面几经转换,最后定格,草原之上狼王冲着自己嗷呜,嗷呜的发出萧瑟而激昂的长啸之声,如果把狼王的叫声翻译成为人类的语言的话那就是:活着就是为了征服!
沃夫想挽留什么,可是一阵狂风吹过,所有的画面都烟消云散,而他则被许多的云雾所包裹着,绝望的沃夫学着狼的样子仰天长啸了一声。瘫软在地上的沃夫的眉头突然皱了几下,随即两滴眼泪流了出来,他猛然间睁开了双眼,看着山顶那道伟岸的身影,大吼了一声,整个人腾地一下子就站立了起来,心中不断的默念着那句话:活着就是为了征服!
最后一百米,沃夫真的是爬着过去的,虽然比巴耶规定的时间晚了十分钟。
但是,根据巴耶的规定,必须要在规定的时间内跑完他规定的距离,才能算是完成任务,哪怕超出一秒都不行。所以根据他的规定来看,沃夫今天没有完成任务,没有完成任务是要受到责罚的。
稍微休息了一下,巴耶找了个背风的地方弄了一堆枯枝烂叶升起了大火,可是沃夫对火有着天生的恐惧感,急忙拖着疲惫的身躯跑得老远,但无奈的是在巴耶的淫威之下他又不得不重新回到了火堆旁,巴耶显得很是不悦:“作为我巴耶的儿子居然怕火,要是这事传了出去,你让老子的脸往哪里摆?”
“记住,生火烤肉也是必修课之一。下一次就轮到你。”
说完,巴耶从背包里拿出了两只野兔窜在两根直直的木棒之上,在火堆两边分别立了两个树杈,然后把兔肉放在树叉之上来回的翻烤着。
看着自己养父大人那严肃的表情,沃夫恨不得上去一锤子就了结了他万恶的一生。想归想但终究没敢行动,只能在喉咙里面不断的骂着贱人,贱人,贱人……
得到神之祝福的沃夫虽然在举止行为之上摆脱了动物的行为习性,但所谓江山易改秉性难移,还是或多或少的保留了一些动物的行为特征。有一次在训练的时候,沃夫实在是忍无可忍了,突然间暴怒而起,向着他的养父大人就扑了过去,不过,后果,沃夫实在很是凄惨,被他的养父大人打得鼻青脸肿,还受到严厉的惩处,那几天正好在下毛毛雨,沃夫被他的养父勒令他站在自己家的院子里扎马步,头顶上还放了一块笨重的石板,石板之上放了一个大木水桶,而他的任务就是扎着马步要让那木水桶里面盛满雨水,想象一下,要想让毛毛细雨注满那个大水桶,天知道要花多长时间?
最后巴耶就头顶着石板和水桶,扎着马步在寒风凛冽的毛毛细雨当中站了三天三夜也没能让那水桶盛满雨水,他的养母大人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在她养母大人的干预之下,这件事情才作罢,否则天知道沃夫要在很冷潮湿的环境之中保持那一个优美的身姿多长时间。
很快十几分钟过去了之后,一阵肉香扑鼻而来,沃夫使劲的吞了几口唾液,然后搓着双手准备去拿肉,不料手还没伸到他的脑袋之上就挨了一个爆栗,只见他的养父手中正举着一根烟杆,满脸不善的盯着他,沃夫下意识的打了个冷颤,迅速的缩回了自己的小手。
他的养父大人冷冷的丢过来一句话:“把昨天我教你的诗句,背一遍。”
没错,你绝对没有听错,巴耶这么一个沉默寡言,性情粗狂的汉子居然喜欢诗句,沃夫真的不知道,就他养父大人这副瘪三的派头,怎么会和诗句扯上关系的,但事实就是如此。更让沃夫头疼的是他养父大人的烟杆,一不留神那个烟杆就会给他一个爆栗。
“我出生在一个小山村
那里有我的母亲
啊,西姆河
伟大的母亲
是你给了我生命
……”
还未背诵完毕,沃夫的脑门又吃了一个爆栗。
“我昨天教你朗诵的是这首诗吗?”
沃夫用手抚摸着自己的脑门,噘着嘴巴,心中再次狠狠的骂了一句“贱人”。然后继续背诵起了诗句。
“雪中行。
松竹相生映成辉,落叶枯草伴孤梅。茫茫雪原隐归路,啸啸北风悲天寒。萧瑟凛冽薄冰旅,独冷衾裳上虚丘。孤魂独冢东南望,几度忆往断人肠。”
一诗终了,沃夫感觉自己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而巴耶则听得如痴如醉般,据他的养母大人透露,这些打油诗大都为他的养父大人自己所作,也不知道这个家伙究竟是行走在哪个山沟沟里面,然后有感而发就骚包了起来,整一个闷骚男。
当然与他养父大人的另一些诗篇比起来,这一首还不算让人难堪,沃夫记得他的养父有一首诗是这样的。
“松竹相偎,知音难觅,莫道凭栏独自愁。人情冷,寡自薄,黯然萧索,谁怜残花满地落?河柳十里,莲染青碧,春色连天梦难尽。忆昨日,怎堪情,孤木斜影,点点繁星伤晚景。”
当时学完这首诗,沃夫就觉得,这首诗一定是养父大人年轻时所作,当时他不是在发春,就是在发情。
吃完兔肉之后,沃夫被巴耶罚倒挂,就是用一根绳子绑住他的双脚,然后把他高高的倒挂在树上。回到家里之后,巴耶神秘兮兮的转进自己的卧室,然后拿出了一本书一支羽毛笔和一沓纸递给沃夫并吩咐道:“把这本书,抄写五十遍。”
沃夫接过书本一看,只见封面之上写着《万字文》三个大字,沃夫的精神刹那间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