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走到一家酒肆,这家酒肆在门口挂着镶着齿状行钜边的酒望子,正迎风招呼着来往的宾客。举步走进里面,店里器什一应木竹所制,店面不大略显拥挤,也因此生机勃然,店里的客人见这一行人男俊女美,都如此姿容出众,不由得侧目而视。店里热情的伙计引大家沿木梯上得二楼,在一处临着小轩窗的位置上落座,二楼倒是还算宽敞。这儿的生意不错,虽然时间尚早,也没空出几桌。侧面的墙上挂着一排木制的小牌,上面写着各种菜名。听伙计推荐点好了酒菜,伙计殷勤的给先上了一壶酒和几个凉拌小菜。洛洛来到古代还是第一次在外面下馆子,看着一切都很新鲜,心里很是兴奋,楚妍这是第一次出宫,她以前没想到还会有这样的机会,开始因惧怕王兄心里一直很紧张,没顾得欣赏,自从王兄与她说了一句话之后放松多了,看着王兄的冷脸也不那么害怕了,因为她看出无所不能的王兄很是在意王嫂,是拿活泼热情的王嫂没办法的,她想只要王嫂在就不会有事的,现在也激动的四处看着。
这时对面桌一个满嘴酒气的壮汉摇摇晃晃的冲着洛洛走过来,嘴里头还蛮横的说着:“小美人,过去陪爷吃酒,这些毛头小子有何意思。”洛洛看着壮汉两眼嗖的一下亮了,终于看到坏人了,自己可以一显身手了过过大侠的瘾了。没等高兴完凭空出现的两个暗卫已把壮汉压倒在地,轻松的让这个八尺高的大汉丝毫动弹不得。楚殷阴冷的看着地下这个找死的家伙,想着让他怎么死才能消气。壮汉此刻吓得酒醒了些,心里好生后悔,只怪自己有眼无珠,仗着自己身高力大看着那几个粉嫩嫩的公子小姐没放在心上,此时看几人明明一身尊贵气度,定是身份不凡,尤其是那个娃娃脸的小公子,光那眼神就冷的让人骨头发麻,不敢造次,不是一般人能惹的。忙连连告罪:“小人该死,惊扰了贵人,请贵人饶命!”洛洛不满的说:“你都说自己该死了,还要饶什么命。”壮汉无力的挣扎着,告饶道:“贵人饶命,小人有眼无珠有罪,请贵人饶恕!”洛洛更不满了:“你说刚才说我美人是有眼无珠,你的意思我不是美人啦!”壮汉张口结舌面红耳赤,结结巴巴的解释:“小人不是这个意思,贵人好似仙女下凡,小人卑贱不该玷污贵人。”洛洛好奇的说:“你是想怎么玷污啊!你继续,我看看。”又对着侍卫说:“你们把他放开。”侍卫想着君上都拿王后没办法,他们更不敢得罪这个平时总是笑眯眯,但关键时刻很可怕的王后娘娘,洛洛当时那断子绝孙脚让除了楚殷的所有男性同胞都留下了深刻的心理阴影。侍卫面面相觑松开手,反正有他们在不会有什么危险,当然他们不在的话最危险的可能反而是这个壮汉,不知将死的多么凄惨,在死前又会遭到什么样可怕的折磨。
壮汉虽被松开手脚,却更害怕了,缩在侍卫的脚边连连叩头,他也是走南闯北的商人,总觉得这个说话让人摸不到头脑的姑娘很可怕,旁边那个小公子看人眼神像鹰盯着猎物一般令人发寒更可怕。嘴里只是说着:“贵人饶命,贵人饶命!”洛洛叹了口气说:“我这样亲切随和你都怕成这般模样,为何还有胆子做那激情澎湃的色棍恶霸呢,你这不是给你的同行丢脸吗!”壮汉不知如何回答这样古怪的问题只把额头磕的直淌血:“小人有罪,吃醉酒昏了头,贵人饶命!”洛洛点点头:“有道是酒壮苁人胆呐,只是我看到的酒都像水一样没什么劲头,你喝的什么酒那么烈,有劲壮了你的胆子,拿来我看看。”壮汉都快哭出来了:“小的哪里见过贵人说的烈酒,只是好吃酒,普通的酒水吃得多了些,您就饶了小人吧!”边说边磕头,地板都被他流的血染红了一片。
侍卫看王后不用动手几句话就把人折磨成这样,都暗暗佩服,周围人也看得目瞪口呆,楚殷叹了口气,为何洛洛总能把他的杀气磨掉。洛洛见这个壮汉虽然身体十分高大健壮,现在却这般乖巧识时务,倒也不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蛮牛,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惹不起,还算有些见识,这么淡的酒还能喝的酒气这么浓可能就是个酒鬼,酒鬼对酒应该更了解,她想让这个人帮自己酿些她喜欢的酒也好,最重要的是看他那么大块头缩成一小团的样子很有趣,便问:“你很喜欢喝酒吗?对酒有没有什么研究呢?”
壮汉虽不知问这个有何用意还是老实的回答:“小人家住北方的沛县,那里冬日很是寒冷又很漫长,因此男子平日里都喜欢吃些酒暖身,上山打猎时也都习惯带着酒,冷时吃些酒御寒。小人虽已出门行商多年,却已养成习惯,到哪处都要打听有何好酒,每日都喜吃些酒,但平日不会吃多以免误事,今日是因生意不顺把银两都赔了进去,不知往后该如何,心中苦闷多吃了些,以致犯浑冲撞了贵人。现在各国大多以小黄米酿酒,有酿造出来酒质略混,白而黄的,还有酒质略清的白酒,都不易醉,听闻韩国宫室有一种用上乘的黑小米加上当地的一种花酿造的酒,色清而黑,香气馥郁,芬芳沁鼻,是用来做祭祀的礼器,常人是不能喝的。”洛洛高兴的说:“看你说的头头是道的又赔了生意没事做,不如去给我酿酒吧,只要你好好干,我定有方法让你酿出各种不同的好酒。”那个壮汉听到能酿出不同的好酒,眼一下就亮了,抬起头激动的说:“只要有方法,小人定会竭尽全力,不负主人赏识之恩。”
洛洛拄着下巴笑着问:“你叫什么呀!”壮汉恭敬的回答:“回主人,小人姓黄名粟。”洛洛好奇的说:“黄粟,难道是粟米的粟吗?”黄粟不顾额头的伤,更恭敬的叩着头说:“主人英明,正是粟米的粟。”洛洛哈哈笑着说:“你到是天生与酒有缘呢!”楚殷不喜欢洛洛太关注别人,现在看她对那个该死的胆小酒鬼笑得这么开心有些不是滋味,就让侍卫把黄粟带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