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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身世(上)

出港后,科索里岛逐渐消失在天际。甲板上,迪克眺望着沉入海里的碧绿小岛。没有过多的离别悲伤,有的倒是一种迫不及待的期待,一种冲出牢笼的畅快。

一阵兴奋后,迪克感到有些疲乏,一阵困倦随之席卷而来。他向亨特和船长打了招呼后,回到自己的船舱,打了一会儿盹儿。

科索里岛到贝利亚帝国这一带海域被称为浅海域,外面则是深海域。曾经由许多武王甚至武皇领衔的大型航海队去深海域寻找大海的尽头,却无功而返,从而亚鹏大陆的人名得出一个结论:大海是浩瀚无边的,没有尽头。

深海域有众多海兽,其数量和实力不亚于大陆的魔兽,它们只是无组织的流浪在深海域各处,要不然亚鹏大陆将会经历一次灭顶之灾。离大陆越远的海域海兽的实力就越强,也就越危险。

海上保卫队则是保卫整个浅海域的安全,防止厉害的海兽进入浅海域破坏船队的安全。因此浅海域很少出现四阶海兽,五阶海兽更是寥寥无几。

大副乔治是一名四阶后期的武者,他是一个脾气古躁的人。几乎随时都绷着一张脸,就好像世间一切都使他恼火。虽然性格古怪,但他那精妙绝伦的掌舵技术使船长都佩服不已。

大副这一古怪脾气招来水手长的不满,从开始递给大副的白眼到后来毫不掩饰的厌恶。由于两人看法格格不入,以导致后来发生口角,这一见状,每次都是船长或亨特打圆场才得平息。从此以后,两人说话尖锐而又生硬,决不多说一句话,因此,两人成了船上最大的冤家。

从科索里岛出发,到达奥格斯港也需要一周时间左右。刚开始,一切顺顺利利,船上一切井井有条。科索里希望号轻快、便捷地飞驰在浩瀚的大海里。水手们眼角手快,能干在行。船长惊叹绝伦地指挥准确无误,避免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活泼的迪克那风趣、幽默的话语总会把大家逗得乐之不倦。

航海的第一个夜晚,遇到了罕见的暴风雨。这恰恰给了船长显露身手的机会,正如大家所传言那样,船长有着丰富的航海经验和高强的武能。再加上大副那让人啧啧生叹的掌舵技术,使得大家每次都化险为夷。不过,这也不是大家的功劳,还有科索里希望号的功劳。大家都夸它操纵起来称心如意,大家都打心眼儿的爱上它了。

次日拂晓,科索里希望号已驶出暴风雨的天空,缓缓驶进晴朗万里的天空。船员们这才得以放心,由于昨夜累了一宿,大家都回到自己的船舱补足精神,只留下一两名杂工在甲板放哨,以确保发生意外。

傍晚时分,大家才依次醒来,十几号人都聚集在宽敞的甲板上,夸夸言论着今晚的天气。

这时,船长走出船舱,得意洋洋撑了个懒腰,振奋精神。接着向大家打了招呼,然后来到船舷边,双手扶在舷栏上。目光投向波光粼粼的大海,在投向那被海水遮见半张脸的太阳,羞涩地烧红了天际和大海,坚定的目光又迅速扫描整个天空。

船长的动作使得大家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吱声,都静静地等待着船长的号令。

船长双肘托在舷栏上,右手捊着嘴边褐色的胡须,进入沉思中。思考片刻,转身对大家说:“我们的船有幸地驶进了风平浪静的夜晚,今晚大家尽情享受,尽情欢快,不要客气。”

说罢,船长第一个开始欢呼。接着,甲板上一片沸腾,有人甚至兴致大发,把帽子高高垂扔向天空,偶尔一两只掉进蔚蓝色大海。欢呼声盖过了海水冲蚀船舷两边的击鼓声。

“厨师,厨师。快去做饭,我们要欢庆一顿。”

疯狂时,迪克无意中瞧见德伦挤出人群,独自一人迈进船舱。迪克不禁失声:“真是一个冷血的怪物。”

晚餐,迪克机械地吃了几口,就踱步来到甲板的船舷边。因为他自己明白不能过于坠入于此,这样就会淡化那些仇恨。他双肘托着舷栏,把头埋在手里。失落的眼珠伤心地望着那凄惨的波浪,耳里传来船员们欢快地嘈杂声和船舷边的击鼓声。

脑海禁不住回忆起那晚上的事情,妹妹的身影被巨浪遮住,妹妹的声音逐渐消失在耳畔。

略带着秋意的微风向迪克袭来,即使迪克壮如猛兽,沉思中的他也不惊打了个寒战。就好像秋风带来了妈妈和妹妹的思念,深深地袭入迪克心灵的深渊。

望着那繁星琐碎的星空,他感觉妈妈和妹妹的影像浮现在天边,那闪烁的星辰则是母亲和妹妹的眼睛。圆月照在因思念而疲乏的迪克身上,为他驱散纷乱的内心,他颇感到欣慰。

兴致正雅的船长不见迪克,四处探望。在舱门探头发现迪克在那呆若木鸡,他感觉到迪克身体每处都荡漾着思念之情,满脸忧愁,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于是,打算上前陪迪克聊聊。为了讲究舒适,他伸手搬了一张椅子,同时也为迪克搬了一张。顺手勾上了一壶伏特酒,挂上了两个杯子,然后径走向迪克跟前。

“怎么,有心事?”船长把两张椅子放在适当位置,相距一拳之差,酒壶则依托在椅子的扶手上。倒了一杯酒,递向迪克,接着说,“来,坐下来,借酒消消愁。”

迪克接过酒杯,依然像第一次那样,粗鲁地猛干下去。倚向座椅,说道:“你不去同你的船员举杯欢庆吗?”

“你看看他们一个个疯狂得像只魔兽,难道他们还需要我吗?”船长粗糙的手指了指船舱内。然后用尖锐的眼神死死地盯住迪克,眼光忽然一道闪烁,一即消逝,又变得暗淡无光了,嘴边抹着一丝微笑,“我相信你更需要我。”

“我?”迪克有些疑惑,不明白船长的言外之意。

“对,没错,给我讲个故事吧。”船长似乎看懂了迪克的心,明白他在想什么。

“讲故事?”

“对。”

“好吧,我给你讲个故事。”迪克耸耸肩膀,说道,“讲完后,我倒想听听,你会说些什么。”

“是你的经历吗?”

“不,是我一个朋友的。”迪克强调道,“这无关紧要。”

“好吧,你讲。”船长说着嘴唇沾了沾酒,然后慢慢地啜饮而光。

“我那朋友原本有着一个让人羡慕的家庭。婀娜多姿的母亲有着一颗善良的心;父亲则是克罗德岛的岛主,岛主年轻正茂就是一名七阶武师,成为一代宗师。所以,家族在岛上有着不可动摇的地位。我那朋友从小就被母亲善良的心进行洗礼和熏陶,以至于他真诚、善良的待人。那时的他,仿佛不知道羞涩掩盖之讳技,对钩心斗角、尔虞我诈之手段极为陌生。十岁时,他的武能方面已在同龄人中就出类拔萃了。”

“这不是很好吗?”

“对,这一切的确完美。可是,在他十岁那一年一切都改变了。”迪克举起酒杯,嘴角露出了令人难以描摹的笑容,只是皮笑而肉不笑。

“哦?继续讲,别停下。”

“我们先干一杯。”悲伤从迪克脸上脱离而出。

船长同样举起酒杯,相碰发出清脆的响声,然后两人一杯干彻底。

“他变心了。”迪克说话变得僵硬,眼神怒视着无情的大海,手紧握杯子,稍微再用力就可能破裂,开口说道,“他不再爱她了。”

“谁变心了?谁不爱谁?”船长焦急地追问道。

“他父亲和别的女人有了暧昧之情。”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

“那女人是谁?”

“蒂克议长的女儿。”迪克坚定不移地说道。

“帝国督政府,蒂克议长?”船长半信半疑地追问。

“对,你知道?”

“哎!真倒霉!该si!”船长惊讶得破口大骂,“他可是十阶武皇,真该si!”

“十阶武皇?”

“你不知道?”船长皱起眉头,惊奇问道。

“我听老伙计说过九阶武王。”迪克解释说。

“武王哪里能和武皇相提并论,武王和武皇就好比呱呱坠地的婴儿和力大腰粗的年轻人。”船长嘴角浮着一抹蔑视的讥笑,“武皇可是帝国,乃至整个亚鹏大陆叱咤风云的人物。可见,马克罗议长的实力,不是你我所能猜想的。几年前……”

说道这里,船长的话嘎然而止,目游四周,任何动静都能引起他的注意。观察片刻,确保甲板无人,这才凑近迪克的耳畔,迪克则侧耳细听。

“几年前,一次航海中我无意中瞧见马克罗议长正在做伤天害理的事。他傲然挺立在赛克斯小岛上空,接着他几招攻击就把整个小岛给磨平了。他那恃才傲物的嘲笑,我看着就恶心,呸!”

“你没有被发现?”

“如果我被发现了,还能坐在这儿陪你聊天。对了,怎么又扯上这事,还是说说你朋友那事。”

“你看看,我思路都被你扰乱了。我们讲到哪儿了?”

“你朋友的父亲和那女人有了暧昧关系,之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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