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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往事

阳光无奇,距离顾雪雅和Steven的上一次见面已有一月有余,对于恋爱中的人来说,分离一天也是度日如年,跟别说分离一个月了,这一个月来,顾雪雅因为忙于学业,倒是没有多大的感觉,但是却苦煞了Steven,不过因为他两的特殊身份,被发现被偷拍之后,自然是不敢掉以轻心,只好忍着相思之苦,不敢见面。

一月后的今天,Steven终于决定解除警报。所以此时,你才可以看到,在曼哈顿第五大道上,一个衣着时尚的黄种女性在前面闲庭若步,而他后面半米远的提着大包小包的白种男性正叫苦不迭,其实呢,Steven是很想直接叫司机把顾雪雅的购物袋送到顾雪雅的公寓,这样他才可以拉他家Carmen的小手啊,可是他家Carmen说了,他要想表现她和他以前的其他女朋友不同,他就必须亲自帮她提购物袋。关键是,他家Carmen不仅要求他亲自提购物袋,而且还坚持自己刷自己的信用卡,让他觉得偶尔陪女朋友逛次街,居然一点表现的机会都没有。

但是,每家店都必逛的卡门突然直接绕过一家店,向前走去。这一切当然没有逃过Steven的眼睛:“Carmen,为什么不逛逛这家店?”

“你去看看,那家店是什么牌子的?”顾雪雅停下来,对着Steven冷冷地说。

Steven不知道自己到底哪句话说错了,让顾雪雅突然变了脸,于是赶紧不明所以的折回去看那家店的招牌:LaPargay。然后Steven又不明所以地折了回去:“LaPargay,这牌子挺好的啊,干嘛不看看?”

“我不想穿和那个女人一样牌子的衣服。”顾雪雅冷冷地说。

“那个女人?你是说,你姐姐?”Steven不确定地问道。

“没错,就是她。”顾雪雅一脸厌恶。

“说起来,你和你姐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就不愿意跟我说呢?”Steven快步上前,想要抓住顾雪雅的胳膊,可惜手里提满了购物袋。

“告诉你了又怎样,你可以去改变我的过去吗?”顾雪雅看着他,带着抹嘲讽的笑,继续说道,“所以,以后,不要再在我面前提起顾雪妮那个贱人!”

“Carmen,再怎么说她也是你姐姐,而且死者为尊,你不要这样说她。”Steven说着,叹了口气,她觉得顾雪雅的心始终没有向他敞开过,只好又道,“Carmen,走了这么久,找个地方歇会吧。”

“也好。”顾雪雅点点头,表示同意。

Steven带着顾雪雅拐进一条偏僻的小巷里的一家清静的咖啡店。

两人落座后,侍者拿着饮料单和柠檬水走过来。Steven接过侍者递过来的两本饮料单,一本递给顾雪雅:“随便点,我请客。”

顾雪雅翻开饮料单,皱了皱眉:“怎么这么贵啊?”

“哦,这样的,因为这家都是手工现磨咖啡,所以比较贵。”Steven解释着,转向一旁的侍者,“给我一杯爱尔兰咖啡,谢谢。”

“给我一杯玛奇雅朵吧,谢谢。”说着,顾雪雅同时将饮料单地还给侍者。

Steven看到顾雪雅点好了咖啡,微微皱眉,诚恳地说道:“Carmen,我虽然无法参与你的过去,但我想了解,告诉我好吗?”

顾雪雅并没有答话,只是看着窗外驶过的巴士,微微出神。

“Carmen。”Steven又轻轻唤了一声。

顾雪雅轻吸了一口气:“你真的想知道?”

“如果你愿意告诉我。”Steven一歪头,绅士地笑着,等待着顾雪雅接下来的话。

“好,那我就告诉你好了。你一定很想知道,我为什么要置她于死地吧?”顾雪雅轻笑。

Steven配合的点点头。

“如果不是那件事,我们两的人生,会大不相同吧。如果她不这样对我,我又何必那样对她!Steven,你有兄妹吗?”顾雪雅突然问。

“兄妹?本来有一个,可惜后来死了。”Steven想了想,回答道。

“是吗?那如果你有什么东西,他也很想要,你会给他吗?”顾雪雅继续追问。

“嗯,那要看是什么东西了。”Steven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回答道。

“那如果是你现在的位子呢?”顾雪雅问。

“会。这些都是身外物,他要,我就给他好了。”Steven认真地回答。

“你看,他想要,你就可以给他。我从来没有说过我要她的什么,可她处处防我,到最后甚至连我们父母都不认了!不就是个黑汗可汗吗!她有不是不知道,我当时已经准备离开黑汗了,到市上去读书,然后安安分分地上学,因为我想学政治,而我根本就不喜欢黑汗的课程。她要是对我好那么一点点,第二年,我是一定会按照我的计划离开的,她只要稍微等一下,一切都会名正言顺!可是她等不及了。我还记得,那年我十四岁,她十七岁,在那之前,我们经常都会坐长途汽车到市上,因为也没有多少零花钱,就坐一天的巴士。晚上再回去,是不是很美好?”顾雪雅笑着问,但眼里去满含着一丝落寞,“我们的父母都是黑汗最普通的技术员,我还记得,那时候,爸爸最喜欢喝酒了,他常常会搂着我们两个,说,他这一生,不求我们两个女儿有什么大作为,只希望他以后老了,想喝什么酒就可以喝到。我当时都以为,我们一家人会这样和和美美地过下去。”

“那到底为什么你跟你姐姐最后闹崩了?”Steven问,期间侍者送上了咖啡。

顾雪雅拿起咖啡抿了一口,继续说道:“那年,姐姐还在黑汗的内部学校上学,谁想到,被老可汗看中了,决定重点培养她为黑汗可汗的接班人。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我们可以说,分道扬镳!”

“这么说,是因为你嫉妒你姐姐?”Steven问。

顾雪雅摇摇头:“你也说了嘛,那些都是身外物,虽然说一点嫉妒之心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可是那点嫉妒,怎么可能敌得过我们血浓于水的姊妹之情。可是她不认那份情啊!他不认我就算了!她怎么可以连我们的父母都不认!”

“连父母都不认?那真是太过分了!”Steven皱了皱眉,说道。

“是啊!在黑汗根本不帮我们父母,还把他们赶出了黑汗!”顾雪雅说着,痛苦的闭上眼睛,“从那以后,我就发誓,我一定要比她强!比她做得好,所以,我开始不择手段的往上爬!我跟她顾雪妮毕竟是一对父母生,一对父母养的,她能被选为黑汗可汗的接班人,我的基因也不会差到哪去。所以很快,我就已经爬上了黑汗的中高层,再加上,我又投靠了作为黑汗单于的Lee,所以她动不了我。”顾雪雅吸了吸鼻子,继续说道,“其实吧,在最初,为了往上爬,你也知道,黑汗这种组织嘛,往上爬的方法无非那几种,最先每次做了那种事,我都很后悔的,因为这种情绪,我甚至专门在我的房间里隔出了一个祷告室,可是后来呢,我的心肠越来越硬起来,不但再也不会觉得后悔或是其他的什么‘我的错’啦之类的感情,更是没有。慢慢的,那间祷告室就再也没用过了,再后来,我不再相信上帝,你猜猜,我现在信仰的宗教是什么。”

Steven摸着下巴,想了想:“我猜是撒旦教。”

“Binge。就是撒旦教。”顾雪雅说着,掏出一只一直挂在胸前的太阳十字架,放在唇边轻轻地亲吻了一下,说,“在我第一次听说这个宗教的时候,我就被它深深吸引了,我喜欢那句‘上帝创造了我们,但是是撒旦给与了我们智慧以及明辨是非的能力。’。我好想把话题扯远了。”顾雪雅对着Steven抱歉地一笑,继续缓缓道来,“我越爬越高,直到爬到我现在的位置,在黑汗,二人之下,万人之上。其实,我从最开始就没有替代她的打算,我只是想向她证明,我很优秀,她选择当年抛弃我和我们的父母,是她这一生最大的败笔。”

“可是你想过没有,从你下决心对她下手的那一刻,你就已经证明了她选择的正确,你证明了,如果她当年真的把你彻底赶走了,现在她也不会死了。”Steven喝了口咖啡,看着顾雪雅认真地说。

顾雪雅摇摇头,苦笑着说:“不是这样的,我也不想杀她的。”说着,顾雪雅埋下头,痛苦地抱着头,“她不那样对我,我也不会这样对她的。你知道她把我当什么吗?一个器官库!”

“什么意思?”Steven轻轻地抓住顾雪雅的手腕,似乎是想要将自己的勇气也传输给她。

顾雪雅过了好一阵,才把头抬起来,但是双手紧紧握拳,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里:“她身体一直不是很好,但都是些小毛病,所以我们家也就不是很在意,只是我们妈妈总是会弄很多偏方给我们吃,说起来也真好笑,虽说我们父母都是技术员,可我妈真的很信这些什么偏方啊、风水啊什么的,真拿她没办法。”也许是因为说到父母有一些美好的回忆,顾雪雅的嘴角不经意间微微上扬。

“那你姐姐到底是什么病?“Steven引导着顾雪雅继续说下去。

“这就是重点了。”顾雪雅说,“她是在二十二岁那年病发的,是白血病。你知道吧,白血病的话,要是找到了合适的骨髓配型,其实希望很大,而作为她同父同母妹妹的我,骨髓配型的希望是最大的,而且很巧,我真的和她配型成功了。”

“那你有没有帮她?”Steven问。

“当然有啦,骨髓移植对我本身并没有什么本质上的伤害,而且好歹我们姊妹一场嘛,当然就移植给她了。但是你也知道,虽然骨髓移植手术成功了,但还是有可能随着时间的推移,出现很多后遗症,之后是她的肾功能衰竭,你也知道,肾的配型和骨髓配型不一样,肾的配型成功率要比骨髓配型容易得多。再说了,她是黑汗的可汗,要一只肾,很容易,根本不需要非要我的。虽然一只肾足以维持正常的生活,可是我不是平常人啊!做到这个位置,少了一只肾,以后不能随便喝酒、抽烟或是剧烈运动,你知道,这对我们来说,随时都会使我们丢了性命的,她分明就是想害死我!”顾雪雅咬牙切齿地说到。

“所以你答应Lee联合我,对你姐姐下了手?”Steven问。

“没错。现在你知道了吧?”顾雪雅低头端起咖啡,抿了一口,突然笑着对Steven说了一句,“我想做个开朗的人,所以以后,不要在跟我提过去。”虽然顾雪雅是笑着对Steven说的,但Steven分明看见顾雪雅的眼里闪烁着泪光。

“嗯,现在我知道了,我尊重你的选择,我不会再提了。”Steven握住顾雪雅的手,承诺到。

“好了,不说不开心的事了。”顾雪雅抬起头,擦干眼泪,又变成了以前的那个开朗大方的顾雪雅,“说起来,有件事要拜托你才行。”

“跟我还说什么‘拜托’啊,有什么事尽管说好了,我未来老婆的事,当然就是我的事。”Steven回答道。

“明天下午六点我要开一个黑汗高层的视频会议,帮我找间房间。”顾雪雅笑着说。

“OK,没问题。”Steven用手比出一个“OK”的姿势,“走吧,我们去吃饭,我这次定了日本料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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