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夜谈（二）
“爸，这个直接禁止我修家电，是不是太那个了？爸，我正还打算跟你说，我以后可以靠修家电给家里赚点被贴费。”柳元小心的征求道。
“就像着今天一样，以后我赚了钱，不就可以补贴家用，给家里买点营养品，天天吃肉难，但一星期或一月吃上两顿肉还是可以的。”
“爸，你要是禁止我修家电，那岂不是又断了家里的补贴财源。咱们家又要回到几月都没有吃肉了，我和姐没肉吃，大不了心里有点谗而已，但是小妹现在正处长身体阶段，却是不能缺了营养。”
“今天小妹吃肉吃得可欢了，说是还要给爸您留呢。爸，你不为我们考虑，但也要为小妹正在长着的身体考虑。这个禁修家电的事还是。。。”柳元后面话没说下去，只是看向着一脸沉重的老爸柳三章。
“小妹今天吃肉吃得可欢了，说是还要给爸您留。”柳元所说的靠修家电赚生活费补贴家用，没有打动柳三章，不过这句话，却给着柳三章心里一震。
是呀，家里都几个月没有吃肉了。老婆治病要钱，女儿和儿子读书要钱，吃钱要钱，自己一个人的工资，也只够两个小娃读书和吃饭用，老婆买药的钱都是靠借的。
那不家钱习肉吃。要不是大女儿的生活费和学费都自己解决。别说吃肉，就是说饭，怕是都吃不起了。
想到这里，柳三章不由的心酸，沉重。儿子能修家电养家，自己为什么要拒绝，要阻止呢。
修彩电一下能赚二十块钱，二十块钱，这可是比着自己数天工资都多。自己一天从早到晚，劳心劳肺，一月下来也只有百二十来块，而儿子修下彩电，也就是十分钟的功夫，就能赚到二十块。
一月有着二十块，不仅能吃肉，而且隔三差五的都能吃上肉，二十块钱，省点用，少说也能吃十次。要是让儿子修家电赚钱，柳三章不是不想。
柳三章怕。单一个黑白电视就要几百块钱。这要是一修坏，自己家底那赔得起。
“元子，爸不是想阻止你赚钱改善家里伙食。爸是怕，爸担心你修家电的水准不行，就像着今天，你要只懂一点就帮你家修，那修坏了人家的彩电，我们这家底那赔得起。”柳三章叹道。
“爸，你放心吧，你儿子的修电器水准，不敢说一流，但也绝对是二流以上。爸，你放心，你的担心我明白，怕修坏电视，被人索赔是不。”
“这点爸你完全放心。如果用户不担责，就是再多的钱我也是不会帮他修的。今天之所以敢帮那老人修，也是在那老人说了，修不好或修坏了不要我赔，我才动手的。”
“好，元子你能想到这一点，就好了。爸也放心。你去修家电被贴家用吧。只要你先前跟别人说好不担责任，爸就不阻止你。”
“以后要是再有人找你修彩电，一定要先让对方保证修坏不赔，才能帮人家修，要不人家给再多的钱也别修，这点元子你要切记。”
“放心吧，爸，要不是那老人说修坏算他的，就是钱再多，我也不会修的。”老爸再三要求，柳元也再三保证道。
“嗯，你能保证这一点就行了。至于你劳动所得的钱，这十块我拿了，给你妈买点药，剩下的钱你自己收着吧。”柳三章只拿了两张五块的。
“没想到我儿子已经长大了，还会修彩电了。这事明天我得跟他们说说，让他们羡幕幕。”事说开了，柳三章心里开朗了，脸上不由的带着一丝喜色。
“爸，饭菜热好了，可以吃了！”一旁的柳琴把着饭菜又热了一遍，把着菜端了出来。
“嗯，好香，正宗的芹菜肉香。”闻到了一下菜香，柳三章不禁微咽了口水。好菜好肉，谁都想吃的。
“对了，你们做了菜饭，有没有给你妈喂饭？”吃着饭香，柳三章突然提问道。
“已经给妈喂饭了，妈嘴里没说，不过心里吃着老甜了！一碗饭平时要十多分钟，今天几分钟就吃完了。”听到老爸这一问，柳元笑着回答。
“呵呵，你妈也几个月没闻肉味了，今天吃肉，当然吃得香快了！”听到老婆吃好了，还是儿子喂的，柳三章更是高兴。
“嗯，不错，好香，比着饭店做得都好吃，元子你以前没做过饭，第一次做竟然这么好吃！”
肉香味浓，肚子又饥饿，柳三章也吃得极快，满嘴冒油冒香。
“元子，这么多肥肉，是不是炸了不少油吧，有一碗不？要是炸了一碗猪油，呵呵，就是没有这肉，单炸的油，咱家的菜都能再香上一个星期了。”
猪肉香，猪油更香。要是有着猪油做菜，就是有着异味的芥钱，也能炒得香甜。想着这么多肥肉，怎么的也能炸一碗油，自己家至少有着一个星期能吃菜香，柳三章心里又高兴几许。
“啊！这个！”柳元傻了眼。做菜时只想着好吃，却根本没有想过节油。
芹菜炒肉和辣椒炒肉之所以这么好吃，那是柳元放了几勺油。两斤猪肉，近半的肥肉，炸油有着一大碗，却是被着柳元用去了半碗。
“爸，你别怪元子，可能是元子第一次做菜，没有炸油经验，一斤肥肉只炸到了半碗油！”柳元尴尬，不知道如何说，一旁的大姐柳琴却开了口。
“一斤肥肉只炸半碗油，哎，有点可惜了！白白浪费了！元子以后炸油的事你别作，交给你姐做吧。半碗油，少说也有几两，要是做菜也能做上几天呢。”
对于一斤肥肉，才炸半碗油，柳三章大感痛惜。痛惜浪费了油时，柳三章口里含着的香腻肥肉也下色了几分。
“嗯，下次我会注意！”对于大姐帮自己把炸油少归为经验少，柳元也只好点头认了。
虽然炸少了油，顿感可惜，稍影响了柳三章的口味，不过，柳元用重油炒出的菜，还是极好吃的。平时吃三碗的柳三章，晚上破纪录的吃了四碗。
柳三章已吃完饭，柳元已经跟老爸解释了肉钱何来，也说了修家电的事，便准备的回屋睡去，却不想再次被着老爸叫住了。
“元子，你是去睡觉吗，你先等下，晚点睡。今天正好小茵睡了，你两没睡，我有点事想找你们谈谈，想征求下你们两姐的意见。”
柳三章把着柳元和柳琴叫到了一旁，点燃了一个纸烟，一脸沉重与忧虑说起自己的想法。
从着老婆出事，需要大理钱治病时，柳三章就戒了烟，不过，随着老婆病越治越没有希望，家庭和经济压力越来越重时，柳三章又恢复了吸烟，当然柳三章是没有钱买烟，只有打起柳元那些早年的课本纸张的主意。
“元子，琴子，你们已经长大了，特别是元子，今天的表现很好，知道自学技术，给家里赚钱补贴用，让爸很欣慰，很高兴。”
“你们两也知道，你妈的病，越治越没有希望，现在用着各种中药吊着，也只是图着老天开眼，突然撞运的吃对了药，能把你母亲的病治好！不过，显然这丝希望是不成了，半年来，你爸搜集的药方，每个你母亲都吃了数遍，却没有一丝的效果，靠中药慢慢熬治好你们母亲的病是不可能的。”
说到这里，柳三章长叹了口气，脸上更呈现出落漠，“你爸的工资，每天加班，一月也只有着百二十来块，只够着元子和茵子上学，和我们一家吃饭，稍余的一点给你母亲买药都不足，每月还要向同事借二三十块钱。”
“你妈的病，治到现在都没有起色。而家里的经济越来越差，却是无法再接着给你母亲去医院看病。我的想法是，即然中药没有效，再买中药就浪费钱了，从现在开始，用完家里的备用的，就停了中药，节钱，到节到足够钱时，就送你母亲到外地医院治。”
“江水医院治不好，就到旁边别的市的医院去，一家不成，多走几家，总会有人能治好你们母亲的病。不过，这些都需要钱，需要节存到足够的钱。”
“这事关系到你们母亲，我想了一个多月了，还没有跟你们母亲说。不过，你们也长大了，在跟你们母亲说前，我想先听听你们的想法。”
说完，柳三章停了下来，看向了眼前这一儿一女。
“爸，我赞成你的想法！”柳琴先表态。在柳琴看来，中药没用，早就该停了，不过，事关自己的母亲，就算是真实如此，柳琴也是不敢说。
“爸，我也赞成你说的，中药没用，那就停了，停了中药，还能省一点的钱。”柳元了点了点头。
“不过，后面的话，我就不赞成了。江水市医院，不算一流，但也不落后，江水市，检不出原因，周别的其它市也难检出，去周边几市治疗，除了撞运气外，只是浪费钱而已。”
“去周边几市浪费钱！不去周边市治疗，那怎么办，总不能眼看着你妈瘫躺在家吧。”
柳三章也知道，去周边几市，治疗的可能性不大，最大的可能就是浪费钱，更拖垮拖重这个家，但是，这却是停药后，唯一可以行的治疗方案，柳三章不能不去试，去撞运，去赌。
“爸，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我怎么会不让给妈治病呢，我的意思是，江水市治不好，小地主更难治好，要治，我们就去大医院，大城市治，我们去BJ治，BJ不行，我们就去SH。”
“去BJ，SH，那至少也得要上万块钱，甚至数万块钱？”听到了柳元的话，柳三章脸上显得兴奋，却又很快的耷落了下来。
数万块钱，卖了一家人都凑不出，就量万块钱，没有四五年也凑不起，四五年，自己老婆还能等四五年吗，还能在家卧床坚持四五年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