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心俱惫的余少钱回到屋里,一头栽倒在床上,他惨淡的笑着,嘴角有些苦涩,口中不断重复着南柯一梦这几个字。
这一夜余少钱就这样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第二天他很早就醒来了,起床之后他首先和房东太太通了个电话,告诉她自己出院了,并再次感谢了他的关心。在这之后他就一直魂不守舍的站在窗前......
“砰砰砰!砰砰砰......”门外的敲门声终于把余少钱拉回了现实中,他看了眼手腕上的手表,发现已经七点半了,不好上班要迟到了,余少钱急忙扯了套衣服穿上打开了门,他的同事小周正一脸郁闷的站在门外。
小周一见到余少钱就是披头盖脸的一顿臭骂:
“臭小子,你昨天是吃错药还是去哪里潇洒了,我叫了半天门都没人应,看看都几点了,今天绝对要迟到了。”
在小周的抱怨声中余少钱和他一起匆匆的向公司赶去。
余少钱的工作很单调,每天都是不断的收集核对数据,一天很快就过去了,到了下午四点左右,余少钱接到了一个电话,是快递员打来的,说是有一个邮包要他下楼去取。
余少钱取来了邮包,发现寄件人一栏是空的,带着一点疑问他打开了邮包,突然余少钱整个人如同触电般的跳了起来,他的双眼死死的盯着邮包里的东西,脸上露出了惊恐的神情,因为里面放着的不是别的,是一部崭新的手机。
余少钱的脑中开始回响起了莫望月说过的那句话,这是什么情况,他开始有些混乱了,自己明明做了一个梦,为什么梦里的人说的话居然变成了现实呢!这种时候余少钱哪里还有心思上班,他找了个藉口就溜了出去......
半个小时后,心事重重的余少钱来到了海滩边上,他是这里的常客,从小他就对大自然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只要身处大自然中,无论是思维能力还是精神力都会数倍的增加,甚至有的时候他觉得自已仿佛能够听到大自然的低语声。
小时候他曾经和韩教授提起过这种感受,可是韩教授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无神论者,一听余少钱这么说以为他出现了幻听,立刻把他送到了医院,又是打针又是吃药,自从那次之后,余少钱就再也没有在韩教授面前提起过这些事情,不过当他碰到不顺心的事他还是会偷偷的溜出去,身处大自然中寻求答案或解脱。
余少钱四肢平展躺在沙滩上仰望着浩瀚的星空,陷入了沉思之中,最近发生的事情不断的在他的脑中回放,渐渐的他仿佛抓住了什么关键的东西:
首先毫无疑问自己昨天的确实做了一个梦,不过梦中却夹杂着无法否认的现实,那么为什么自己会遇到这种离奇的事情呢,排除了诸多的假设之后,他想到了一个最有可能的发生的情况,那就是有人利用药物让自己陷入了一场幻觉之中,这个陷害自己的人,余少钱也猜到了十之八九,他的心中浮现出一个名字:莫星战。
如果真的是他,那么余少钱是彻底的理解了南柯一梦的意义,这还真残忍,先给自己画了一个大大的饼然后再亲手在他面前将它毁掉。
但是莫星战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的目的是什么,他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冈仁波齐神山那里又有什么,太多的疑问让余少钱心中感到了一阵烦闷。
自己应该怎么应对这个事件,余少钱下意识的碰了碰装在兜里的手机,他咬了咬牙,取出手机打开一看,联系人一栏里只有一个号码,拨通吗?他心里明白一旦拨通这个号码恐怕迎接他的将会是一个大大的圈套,自己有必要一头栽进去吗?
余少钱犹豫了,他想起了当初对韩教授的承诺。
沉默了良久之后,他的脸上露出了坚定的神情自语道:
“靠,管他什么莫星战王星战的,老子根本就没必要去理睬他,还是做一个安分守己的公民好了。”
想到这里他又从兜里掏出了手机,刚打算抛入海中,可是他的手又缩了回来,因为他心里有些舍不得了,直到现在才注意到他手里拿着的是一个IPHONE手机啊,而且还是最新款的那种,值万把块钱呢,顶的上自己一个月的工资了,余少钱在心里挣扎了一会,最后他还是把手机放进了兜里,不要白不要,只要把里面的卡拔出来换成自己的卡不就行了。
彻底想通了的余少钱一扫之前的颓势,乐呵呵的回到了家里,洗了个热水澡躺上床,没多久就睡着了。
夜里他又做了一个梦,他又梦到了陈律师拿着金卡来找他,这次余少钱心里很明白,这只是一个梦而已,他拼命的想让自己醒过来,但是让他吃惊的是,他从大脑中枢神经发出的信号仿佛受到了什么干扰一般都被生生的阻断,自己的肉体就是不听他的指挥。
这实在是太折磨人了,余少钱空有一份心思却使不上一点的力气,他在心中不断的嘶吼着:畜生,快醒来啊,快给我醒来啊,可恶,可恶。。。。。
就这样折腾了一个多小时还是没起任何作用之后,余少钱彻底放弃了,他只能像看重播似的,再次看着自己把发生过的一切重演了一遍,直至莫望月消失他才猛的睁开眼睛,此时已经是清晨四点多了。
一个晚上没有睡好觉,余少钱的身心都陷入了极度的疲惫之中,他的精神也几乎处于崩溃的边缘了,脑袋中仿佛有千万根针齐扎般的剧痛,两个眼睛深深的陷在了眼眶里,布满了红色的血丝,脸色惨白......
余少钱心里很清楚,这到底是谁干的,他没有半秒钟的犹豫,气急败坏的从口袋中掏出那个手机,拨通了唯一的那个号码,等到那边传来喂的回应之后,他用一种嘶哑的声音歇斯底里的吼道:“混蛋,畜生,孙子,马勒个比你到底想怎么样,有种就直接来找我,用这种方法害我,你也太毒辣了吧?”
那边的人极为冷静的听着余少钱爆着粗口,一言未发,余少钱足足骂了半刻钟才喘着粗气停了下来,他嘶吼道:
“我知道你在听,你说话啊,你到底想怎么样?”
话筒那头传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这声音说不出是什么味道,余少钱只觉得这声音充满了压迫感,但是又不完全是压迫感,其中还掺杂了安抚的味道,仿佛只要一听到这个声音,他就会从心里觉得自己比这个声音的主人要低上一等,会有一种屈服感,不更确切的说应该是臣服感,而且是一种心甘情愿臣服感……
“小家伙,你终于知道打电话给我了啊,你肯定有很多的疑问,不过现在我只能回答你三个问题,如果你想知道更多的话,来冈仁波齐神山找我吧,在那里我会一一为你解答的。”
余少钱乱骂一通之后,心里的愤怒也退去了不少,他开始在心中暗暗埋怨自己为什么这么沉不住气,不过如今也已经是是骑虎难下了,那么干脆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不过可惜的是自己拱手让出了主动权。
只能提三个问题吗,余少钱沉默了片刻说道:
“可以,你先让我好好想想,我会再打给你的,先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