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还在为多年的熟人村民死亡伤感着,那里听得出刘大仙是话里有话。虚虚假假,假假真真,刘大仙平时嬉笑惯了,如果不是特别接近他的人根本就不知道他那句话真那句话假。
送走村长,刘大仙开始收拾装备准备去降妖驱邪。“老头,原来你早知道这其中有古怪”,我虽然不明白事情的真相,但明眼人谁都看得出这事有蹊跷。
“小五,你觉得呢?他们八字相克不假,但不至于一连死去两个人吧”,刘大仙收拾好东西,招呼小五边走边说。
“拿你为什么还拿别人的钱,闲着没事惹祸上身?”,既然知道还掩人耳目,帮人做幌子驱邪。干脆直接报案或者找出原因不就得了,对老头这种老顽固又老顽童双性格两种极端不相干的为人方式,我不懂这是什么心机,或者不懂这是什么水平的心境。
出了门,外面一片漆黑淡淡的月光终于舍得给予该有的一点贡献,使得勉强看清脚下的路。
一阵冷风袭来,我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
一股久违的危险感在我心头升起,对我自身的这种错觉别人可以不当回事但我从来都不曾怀疑过。另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小心驶得万年船,做杀手对未知事情明锐的嗅觉是必须要有的。
虽然这些都不怎么靠谱,但是别忘记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长时间下来,我相信每一个职业杀手都会或多或少的有着预算危险感这方面的潜在感觉。
心头不舒服,总觉得什么让我感觉到特别冷。
这种心理因素我一时间找不到原因,不知道是对村长和刘大仙人心的冷漠无情,还是自己看事的方式不对,还是真的冬天了风太冷.........
“老头,我来是感觉有什么不对”,以前我认为自己是一个无情的杀手,现在既然退出了组织我明白自己一定要融入自己的生活圈里。对于老头这种性情中人我没有过的的排斥,反而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所以对刘大仙我也没有什么事情可隐瞒的,不由的就道出了心里的担忧。别看刘大仙整天嘻嘻哈哈,大大咧咧吊儿郎当的没正经样。实则非也,他人老家是人老成精的老神棍。
姜不老也可能拉,但老姜是还是必然辣的。刘大仙会掐会算显然也知道事情有过多的蹊跷,这趟出门恐怕不利。
看出了我的心思,刘大仙难道的认真道:“小五。你要知道知事少时烦恼少,过去的毕竟已经过去了。但是真当事情来临的时刻,如果有能力的话,对抗而上其才是最佳的躲避手段。”
借助月光我们俩向村东头张老头家走去,顿了顿,老头继续说道:“人生百年,韶华白首,转瞬即逝,没有什么是长久长存的。生生死死往复循环,我们干这行的所寻所求无非就是自由.........”。
老头说了很多,我没有插嘴更没有回答。
男儿活在世上就应该有所为有所不为,这般真性情才是快乐解脱的王道。
什么狗屁危险,难道危险来了我不会学老头无耻的开溜吗?以我俩的身手还能栽在自己的村里吗?笑话,心中想通了百年释然了,不免对老头又高看了几分,老头在我这个弟子心里猥琐的形象也强了点了。
有了点人的味道。当然,此刻在我心里也仅仅是有了点而已。只从第一次遇到这老头我就知道此鸟绝非好鸟。而已后的生活中更加真实了我的猜疑,常常关键时刻临阵脱逃不说,脸皮更是堪称一代宗师有‘厚’这个字根本无法表达万一。
可以说刘大仙基本上把‘坏蛋、无耻、无赖.........统统都彰显的淋漓尽致,发挥的神乎其神。也真实这个原因后来我才真正的把他当做知己,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记得我受重伤快歇菜的时候,巧遇这老头。
“小子,我能就你命”,面相猥琐的老头来到我的身边。
“不用了,我死心已决”,躺在山崖下胸口中了狙击手的暗算,鲜血淋漓浑血肉模糊身上下数到伤口。胸前那颗打破了护心金牌直入体内的子弹最为严重,眼看着浑身乏力就要失血过多而死。
“小子你要知道这个花花世界还等着你们年轻人去开阔呢?你这样死了对得起你自己吗?”,神秘猥琐老头继续诱惑。
“.........”,对此我不给说话,轻轻闭上眼睛。
“小子,你好好想想你对得起谁。好好的年轻人哪里跌倒哪里爬起来........”,老头吐沫横飞语言奇快,短短几分钟我只感觉脑袋生痛。
“妈的,别啰嗦了。你在不送我去医院,我就死了”,忍无可忍。
“嘿嘿,这样才对吗?干嘛轻生啊。对了,有没有钱,救人是需要报酬的”
“没有”
“草,滚,浪费口水,赶紧去死吧”。
“喂喂,你回来啊,以后我跟你做牛做马,救我啊”
“嘿嘿,这还差不多,你先立下誓言”
就这样被猥琐老头救了一命,并且成为他的弟子.........
走在村里的大路上,望着月光下鳞次栉比的民房安静的竖立在两旁,不知为何我的心始终是静不下来,黑夜并没有给我宁静的感觉。
在村长的作祟下,村里的绝大多数人都去给张老头捧场了。
万事莫大过于人死,人死不能复生,丧事还是要操办的。
喇叭冥乐的声音已经清晰的传入了过来,老头也停住了唠叨。
远远看出,昏暗的灯光辐射张老头家的门前空地。门前临时搭起的简陋大棚里人头涌动,令人可笑的是来的人竟然比几日前操办喜事的人还多。
人性的确是复杂的,不管抱着什么心态来的张老头都一一递上烟唠几句嗑。
“呵呵,张老头”,刘大仙还在几十米开外便高声吆喝道。
出来迎接客人的张老头其实一直都在等刘大仙,见刘大仙到来张老头连忙跑过来:“刘老哥你总算是来了,大家伙都等着你做法为乡里驱邪气呢。”张老头知道先前和刘大仙闹得不愉快,为乡里驱邪,这么一顶大帽子扣在刘大仙的头上。
这马屁拍的刘大仙一阵舒服,“呵呵,大家久等了”。简单的和张老头点个头,刘大仙就往灵堂走去一一和乡亲们打招呼。
我自然没有人来招待,说实话来本村一年多的时间里我还没有融入这个乡下氛围。平时更是难得的才出次们透透气,即便是这样我很少和村里人打招呼。
村长和张老头招呼刘大仙进灵堂,我也跟着后边走了进去。偌大的堂屋更改的灵堂内几个人在低声抽泣,张老头的儿子披麻戴孝在跪地烧纸。门外冥乐还在响起,屋内火舌在火盆里飞绕着,烧的正旺。
张老头的儿子低着头看不清脸,火舌的光辉映照在他身上看起来好像一道光环轮罩似的。不知道为何,我第一眼看过去便有这种感觉。
“男怕孤辰,女怕寡宿”,刘大仙走进灵堂莫名其妙的淡漠了一句。
张老头年龄四十开外,农村人常年劳作外形上一般都显大,张老头便是典型的例子。
张老头走上来递烟:“刘老哥,你看是不是开坛做法啊?”
刘大仙没有做作,接过烟让张老头点上。吐出一口烟雾开口道:“生辰给啊,我先看看”。
“有有有”,张老头一连回答道,手忙脚乱的掏出了一张白纸递给刘大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