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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武当奇闻

人以信为本。既然答应那神秘老头找齐五十种天材地宝,左晗自然不能食言。接下来他要做的事情就是踏上一边修炼一边寻找黄龙鳞片上记载的五十种奇珍异宝漫漫征程了。不过,在这之前他还有一事去做,再过三天就是武当派三年一次的玄武大祭。到时各方武当同门都会齐聚武当,焚香祈天。共同乞求玄武上苍,让武当香火万古永存。

左晗没有拜师学艺,不能算是武当弟子,武当秘传弟子名录上自然没有他的名字。之所以要去武当,是因为他一直以武当弟子自居。想有一天认祖归宗,成为真正的武当弟子。

凌潇潇走之前,左晗并没有告诉她会去武当,所以当凌潇潇回巴音郭楞取修复皮肤的灵药再回到上海时,左晗已经到了武当。凌潇潇要去武当,陪同她来的胡青萍坚决不同意,无奈之下只好把灵药交给了袁杰,让他代为转交。

左晗提前一天到了武当山,这天山上云雾缭绕,整座山飘渺迷离。谓之人间仙境也不为过。走在半山腰中,忽闻笛声悠扬婉转,仿佛高山流水,而天空云中有仙鹤嘶鸣,两者交相呼应,顿时让他百感顿生。

循着仙鹤落下的方向,左晗在山腰中转了几转,许久之后终于在一处悬崖边看到一个女子临崖而立,那女子衣着白裙,身材修长,谷风袭袭吹来,裙裾飘飘洒洒。而仙鹤盘旋几圈之后便又回到云彩中去了。

“仙子?”左晗眉头紧皱,以为崖边那女子就是书中经常提到的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至少从她的装束,和她方才的行为来看的确像是仙子。如果不是仙子,如何能以笛声召唤来仙鹤。

左晗默默地偷窥着,并不去打扰她,可是那女子似乎是察觉到了他在暗中偷窥,竟然往前一跳,跳到悬崖下去了。

啊!

左晗目瞪口呆,心中惊骇不已,慌忙跑了过去,但前方悬崖下云雾缭绕,根本看不到底。不由地心中一阵嘀咕:“若是一般女子从这里跳下去,肯定摔个粉身碎骨,不过从刚才她吹笛引鹤的能力来看,一定不是简单人物,就算不是仙子,也必定是修为高深的高人。明日就是玄武大祭,不知道她会不会也是武当弟子……”

放眼望去,眼前云海翻滚,左晗不由豪情顿生,直觉得武当美景天下当雄。如果相机在手里,一定要把这奇景拍下来给世人分享。

正当左晗看得津津有味,忽地看到云海中一阵波动,一股奇妙的声音传了过来。紧接着,白云汇聚,竟然在云海上搭起了一座云桥,方才那女子从云桥走过,回头望了一眼便走下云桥去了,消失在了云海之中。回头一望,百媚横生。看到女子貌若天仙,左晗心中不由一动。

大白天看到这种情景,左晗自然以为自己眼前出现了幻想,但闭上眼睛再睁开时,云桥依旧在云海之上,大约持续了十多秒后才逐渐地消失掉。这一现象直让左晗觉得不可思议。如果能把方才女子出现在云桥上的情景拍下来,不论是放在网上还是刊登在杂志上,肯定会引起不小的轰动。当然了,也肯定会有很多人对此嗤之以鼻,说是PS制作而成。左晗不是没有过这样经历,所以当有人说他的作品是PS出来的时候,他都是微微一笑。

左晗正看得出神,忽地手臂中一阵狂躁,帝乌剑出乎意料地自己躁动了起来,在手臂中一闪一闪,似乎要突破皮层鼓胀出来。

如此情况之下,左晗立刻掐诀将帝乌剑抽出来。自从两个多月前在呼伦贝尔草原练成帝乌剑,这还是第一次出现怪异的现象。为了炼制这把飞剑,左晗可谓是筋疲力尽。被他耗费了大量的心血,先不说炼制帝乌剑的材料,就是左晗自己的鲜血也白白浪费了不少。帝乌剑是《凌云仙经》中所记载的各类飞剑最奇异的一把。说它奇异,就在于它能藏在身体中,和血肉融为一体。

嗡!嗡嗡!嗡嗡嗡!

帝乌剑仿佛是被施了魔法一样,抖动不停。

“究竟是什么回事,帝乌剑这是着了什么道了。”

左晗右手像触电一样,索性把剑倒过来插在了地上。帝乌剑方一插在地上,一股乌黑的剑气随即钻到地里去了,而帝乌剑也随即停止了抖动。

“怎么回事?刚才的乌黑剑气究竟是怎么回事?”左晗满目吃惊地看着帝乌剑,赶紧把《凌云仙经》翻开来看。

帝乌剑铸剑之法是造剑神人干邪末将所创,以血化铁,铁血相溶,加以化形道法,达到剑溶于肉身的能力。后被武当弟子所学,便传承了下来。其实,在武当历史的长河中,能够练成帝乌剑的武当弟子少之又少,左晗能够在短短三年中练成一把,算是出现奇迹了。

帝乌剑虽是飞剑,但终究是要用道法控制,让人的意识与飞剑的本体沟通起来,人之所欲,剑之所达。换句话说,就是所谓的意识流形态。但是想要把人的意识与剑沟通起来,却是一件伤人脑筋的问题了。意识本质上就是元神,元神动而意识动,让意识与剑沟通就是让元神入剑。元神入剑感化剑灵,使剑灵与人产生星星相依的联系。

但飞剑并非天生具有剑灵,剑灵的形成就是数十上百种珍稀材料的灵元交织在一起,达到一个完美的契合。只有当各种材料的灵元彻底失去自我合成一种新的灵元时,剑灵就产生了。

“难道刚才那股乌黑剑气就是帝乌剑的剑灵?如果真是剑灵,那它为何要钻到地里去。”左晗百思不得其解,只好盯着帝乌剑发呆。以他现有的能力还不足以元神离体,更不用说是感化剑灵了。

再说剑灵的产生往往都要经过数年的时间,这把帝乌剑才练成两个月怎么可能就产生剑灵?左晗正想着,方才那团乌黑剑气又从大地中回到了剑中,一时间剑芒四射。

“好一把帝乌剑!”

突然间,左晗背后有人发出一声抑扬顿挫的赞叹。不等左晗转过身来,那人就闪身一跳立在了悬崖边。只见他身背长剑,穿一身军人迷彩,看上去英姿飒爽,气度非凡。

“没想到你年纪和我相仿,竟然能够练成帝乌剑。你叫什么名字,你师父是谁?”对面的青年人惊疑不定地看着左晗,很想知道到底是谁收了这么一个天才弟子。

“我叫左晗,至于师父,我并没有拜在谁的门下……”在真正的武当弟子面前,左晗也不好扯谎。

“哦,你的意思是说你是自学成才!哈哈哈哈,武当秘法艰涩难懂,尤其是炼器之道更是难以理解,如果没有人指点你,你怎么可能练出帝乌剑出来。大家都是武当同门,也没有必要隐瞒吧。”年轻人笑声爽朗,似乎是个热情之人。

左晗见对方不信,懒得解释,拔出帝乌剑,过了片刻才道:“既然你不相信,我多说也没用。”

见左晗不苟言笑,那人收了笑意,刚要说话,却听山后又来了人。

“师兄……”一个十二三岁声音轻灵的女孩子跑了过来,见他与左晗交谈便不置一语地站在了一边。但见左晗手中拿着乌黑的帝乌剑,两眼也不禁惊讶起来。

“如果真是无师自通,自学成才,那我李航真的要佩服的五体投地了。我炼了十多年了,到现在还没能掌握练剑之道呢。”这李航打小拜武当门人为师,接受正规的修行二十余年,如今二十八岁了还没能掌握炼器之道,而左晗不仅自悟武当道法,竟然还炼成了帝乌剑,所以心中难免有些不平衡。

左晗人精一样的人物,自然能听出李航的埋怨,淡淡道:“练剑讲求机缘,我也是侥幸炼成此剑。”事实上,左晗的确是侥幸才炼成帝乌剑,如果没能意外地发现呼伦贝尔草原下的地火龙脉,恐怕他现在还在不断的试炼当中。

“机缘,呵呵,说的好啊,看来这练剑确实是讲求机缘。不过,我倒是很羡慕你,年纪轻轻就炼成了帝乌剑……”

“师兄,这就是帝乌剑吗?”一旁少女对帝乌剑还不了解,眼神在剑与人之间不断游移。

“不错,这位左少侠拿的就是帝乌剑……”他见小师妹满眼羡慕,笑了笑道,“只要你刻苦修炼,将来你也肯定能炼成一把的。”

“嗯!”小师妹认真的应了一声。

李航呵呵一笑,随即又收住笑容,心中略有所思,对左晗道:“明日就是玄武大祭,如果猜的不错,你也是来参加祭天大典的吧?”

“我虽不是武当弟子,但我修的毕竟是武当道法,一直以来我都以武当弟子自居。今天来此确实是为了参加明日的玄武大祭……”

李航脸色一沉,心中有些担心,如果不是武当在册弟子,到时只怕无法和众弟子一起到金殿前焚香祭天。毕竟六年前的玄武大祭上,就曾发生过同样的事情。当时一名云州中年男子因数年前偶的《凌云仙经》抄本,并修炼其上道法,结果小有所成,意欲参加玄武大祭,结果不但被收回《凌云仙经》,就连刚刚修成的一点修为也被废了。

左晗见李航面露难色,心中也略有所思。

“怎么了,不是武当弟子是不是就不能参加玄武大祭?”左晗直接问道。

李航也不隐瞒:“长老会确实是有这样的规定,如果没有什么事情,我劝你还是不要参加,万一被长老会的长老知道你并非武当在册弟子,他们会废掉你的修为的。”

左晗有些惊讶,确实没想到武当名门正派竟然还有如此不合情理的规定。要想发扬武当大业,香火永传,就应当广收弟子才对,而这规定分明是束缚了武当传承的手脚。

“师兄,为什么长老会要废除他的修为?”小师妹不明所以地插了一句,忽闪着大眼睛,水灵可爱。

“多谢提醒,既然长老会容不得外人修炼武当道法,那我不参加就是。”左晗神情平淡,对武当的陈规旧律有些失望。

李航没有理会小师妹,待左晗说罢随即叹了口气:“武当的确有些陈规旧律该修改一下了,只是现在长老会的一群老人思想比较迂腐,要想改变不是易事。不过,这修真之事并非一定要加入门派之中,世上不是有很多云游四海不属任何门派的散修吗。我倒是很羡慕他们,无拘无束,天地任尔遨游。”说道后来,李航情绪高昂,满眼露出向往的神色,然而看到小师妹神情专注地看着自己,忽地一顿,转了话锋继续说道,“当然了,加入门派也有加入门派的好处,毕竟大树底下好乘凉吗。有门派作为后盾,不论修炼还是行走江湖,都会容易一些。呵呵,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不说了,我要带我小师妹去山顶了,咱们日后有缘再见。”

李航带着小师妹绕过山腰朝山顶去了,而左晗则站在悬崖前犹豫不决。三年前的玄武大祭就没参加成,难不成三年后的玄武大祭还参加不成。

“呸!什么自缚手脚的破规矩,真应该改一改了!倘若哪天我成为武当掌门,必定废除所有不合理的门规!”左晗暗自一叹,将帝乌剑放回左手之中。既然明天参加不了祭天大典,干脆就到金殿祭拜一下真武大帝,自此离开武当,再不来此地。

半山腰买焚天大香时,左晗就感觉到周围人群异样的气息。虽然这里依旧游人如梭,但人群中依然时不时出现几个武当秘传弟子,三五成群地走在山道之间。彼此投去奇异的目光,随后又各自离去了。

真武金殿前,左晗虔诚的焚香跪拜,香烟袅袅,直冲九天。看着殿内真武大帝的铜像,左晗重重叩了一首。“弟子左晗虽没有拜师学艺,但祖父就是武当传人,既然弟子修炼的武当道法,那弟子就是武当弟子,倘若以后弟子有所成就,一定将武当发扬光大,让众仙门以武当马首是瞻。”

奇怪的是,左晗方一跪拜完成,忽地帝乌剑自行飞出,嗡嗡一阵抖动之后,气势恢宏地插在了金殿前的台阶之上,一时间风起云涌,乌云压顶,天地一片昏暗。双鹤齐齐吐出一道绿火,钻到了帝乌剑之中。随后,帝乌剑又自顾收回左晗手臂里。这一连串的动作一气呵成,速度之快,左晗都没来得及反应。

看到这种情形,左晗自然惊慌万分,以为方才情景都没殿前游人看在了眼里,但当他查看游人脸色时,却发现他们一如平常,一点惊慌失措的表情都没有。

“难不成刚才的情景只有我一人看到,这些人都不曾察觉到。”

左晗觉得不可思议,接二连三的怪异情景让他的大脑出现了短路,从刚才见到那白衣仙子开始,到帝乌剑试图冲破他的皮肤出来,再到刚才自行飞出,吸收了双鹤所吐绿火,没有一件事情是可以用正常的思维解释通的。

天生异象,难不成武当有大事要发生了?

桀!桀!

天际突然传来两声低沉的鹤鸣声,众人抬头去望,只见一只通体洁白,如玉无瑕的仙鹤落在了屋角之上。它瞧了瞧殿下游人,脖子不停扭动着,似乎是寻找着什么。

见此情景,游人们赶忙举起相机,不停地拍照。不过不论他们如何拍照,照片中始终都只是一个模糊的身影。正当众人惊异之时,它忽地一扇翅膀,优雅地飞到了金殿正中的玉石宝顶上,鹤立鸡群般立在那里。

“四十年前,武当仙鹤还成千上万,自从山上的道士都被赶下山,仙鹤便不知去向了。有人说武当的仙鹤都跑昆仑仙山去了,不知道是真是假?”

“昆仑远在大山之中,四十年前免受一劫,据一些去过昆仑的人说,现在的昆仑仙府灵气浓厚,远非武当能比。如果仙鹤都去了那里,也是正常。”

“哎,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看到武当恢复到以前,雄霸中原,力压蜀山。”

………

人群中有人小声交谈着。

无意中听了此番对话,左晗对昆仑仙府玉虚宫又多了几分向往。上古正神鸿钧老祖收了三大弟子,三大弟子个个手眼通天,威震寰宇,只因对道法理解不同,便各自立门创派,发扬所悟道之精神。太上老君创道教,元始天尊创阐教,通天教主创截教,三教并立,在上古时期形成三足鼎立之势,彼此钳制,互不能灭。

而昆仑仙府玉虚宫正是阐教教主元始天尊开辟的修行道场,上古时期阐教势大,风头盖过道、截两教,但后来中原地区逐渐兴起修行之风,道教借助天下王朝的势力逐渐超过阐教,并把在祁连山风清宫的截教远远甩开。但天下无不变之事,后来截教南下蜀山,另辟仙府,因蜀山天杰地灵,加上截教数百年的苦心经营,蜀中地区修道蔚然成风,一时间,截教香火大盛。

伴随着中原天下王朝兴衰更替,道教逐渐沦落,蜀山截教便趁虚而入,将西南众多道教仙山纳入自己的势力范围之内。道教虽有不甘,但因实力不济,只好忍气吞声接受了蜀山强大的现实。

此后数千年中,三大教此消彼长,此长彼消,虽然都不遗余力地想方设法消灭对方,让天下只修一道,但是终究没能达成所愿。究其原因,一则是三足方能稳定,谁都不想让一家独大,一旦一方势力过于强大,另外两方必会纠集天下道门合纵连横加以牵制;第二个原因则是佛门的兴起大大挤占了道家的修行资源,两者相较取其轻,三大教为了共同的信念又不得不摒弃成见一起对付佛门;第三就是妖魔的兴起了,妖魔自上古产生开始,就不断的在各教的合围以及夹缝中生存,但借着佛门兴起的东风,妖魔终于杀出了重围。

时至今日,魔门势大,与道佛不相上下。

左晗也知道几方魔门,不过却从来没有打过交道。魔门势力虽大,但也不敢胡作非为。换句话说,就是佛道魔妖之间已经形成了一种所谓的恐怖平衡。如同现今大国之间,谁都不敢动手,一旦动手,就会引起世界大乱。

“咚!”悠扬的钟声把左晗从思考中叫回现实。他循声望去,见金殿前北侧有一铜制金钟亭,与南侧玉磐亭遥相呼应。铜亭有四柱四檐四坡方形宝顶,一人来高。亭中吊一口金钟,钟身上刻饰有八卦图案。

扑棱棱!

一声钟响,惊飞了金殿玉石宝顶上的仙鹤。撞钟道人转身过来,眼神迷离地目送仙鹤腾空离去。

………

“钟声送鹤,他这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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