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岳瑟飞疑惑的时候,岳瑟飞看到金匠和那两个红衣女在一个抽屉里拿出三幅墨镜,并各自戴到眼睛上。又见那个红衣短发女迅速地走到一台长约三米、宽约一米二和高约一米二的桌子前,她的右手还握着一副放大镜。桌子上放满了各种各样的灯、以及各种各样的显微镜、和一些看上去像用来打磨用的锉刀、还有一些岳瑟飞看不太懂的各式各样的工具。
红衣短发女把桌上的部分“灯”按开,一共有十五盏“灯”,“灯光”颜色各异而且亮度极高,并且让“灯光”照射的方向都一样,这些“灯光”聚焦成了一点。然后她突然放声大歌:“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歌声悦耳动听,比起金匠的假女声,少了一些女性的娇柔和感性、多了一些自然的脆脆的响亮。歌声刚落下,只见原本山洞中已经开着的灯:洞顶上的灯、洞壁上的灯、各个箱子旁边的灯、以及各个桌子上的灯瞬间一起关闭;只有红衣短发女旁边的,桌子上那十五盏刚刚被打开的“灯”还亮着。
岳瑟飞小脑袋急速的转动:“原来她用歌声来控制这些灯的开关啊。这首歌里一共有六十二个汉字,难道刚才山洞有六十二盏灯开着?那为什么她又要打开桌上的那十五盏‘灯’呢?”岳瑟飞正在疑惑的时候,又见红衣短发女拿起手中的放大镜,对准了那十五盏灯的聚集点;金匠走了过来,在桌子下面的一个盒子里拿出一个奇怪的带有几种镜片的装置,然后把这个装置对准了放大镜的焦点聚光处,通过装置,聚光被发散。然后金匠转动这个装置的角度,光向各个方向扫射。光照射到箱子、柜子以及洞壁上面,光就像波浪一样散开了、然后散开的光被逐渐地消弱直到最后消失。在箱子、柜子以及洞壁上似乎有一层保护膜,这层保护膜会让照射在上面的光散开后逐渐消弱消失。
岳瑟飞看着他们的举动,没有反应过来他们究竟想做什么。这时候,亥帕汪汪的叫了起来,一股热流在岳瑟飞的全身周围涌动,只见隐身衣的按钮处正在焦热起来,哎呀,不好了,金匠手里的那个装置的发散光正好照到了岳瑟飞。“小主人,这个不是普通的光,这个是激光,我们的按钮快要起火了。小主人,我好热啊,快受不了了。好像金匠在用激光来寻找我们……”亥帕焦急地在岳瑟飞的隐形衣里上串下跳,汪汪的叫个不停。岳瑟飞浑身开始流汗,就像瓮中的鳖,快被烤熟了,岳瑟飞不由自主地用手去按按钮……
“小飞,你怎么进来的?”突然间,岳瑟飞听到金匠严厉的喝声。
“我、我、我……”岳瑟飞吞吞吐吐地,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大额头冒着豆大的汗珠;不知道是刚才的热流引起的、还是慌张忙乱急了、还是害怕极了,或许三者皆有。
“小主人,您怎么把隐形衣关了?糟糕了,我们显形了。”亥帕焦急地叫着,并蹦跳出了隐形衣。
这时候,那个红衣短发女又高声的唱到:“日出东方隈,似从地底来。历天又入海,六龙所舍安在哉。其始与终古不息,人非元气安得与之久裴徊。草不谢荣春风,木不怨落于秋天。谁挥鞭策驱四运,万物兴歇皆自然。”洞中又豁然亮起了六十七盏灯,和岳瑟飞思考的一样,一个汉字对应一盏灯。随即,金匠把刚才那十五盏“灯”关闭,并放下了手中的装置。
“小飞,你就是小飞呀。”那个红衣长发女取下墨镜,缓缓地走了过来,对着岳瑟飞说话:“小飞,我早就听说你的神童大名了,怎么今天神通到这儿了?你是这儿的第一个我见到的,未经许可的外来访问者。”红衣长发女握住岳瑟飞的手,这时候,隐形衣的拉链已经拉开,岳瑟飞和亥帕去掉了套在身上的隐形衣。岳瑟飞感觉到红衣长发女的手如冰一样冷,并看了看她的蓝色大眼睛,岳瑟飞总觉得似曾相似,心想:“怎么和教母的眼睛那么像呢?”
“红莲,让我先问问他。”金匠从地上拾起隐形衣,问岳瑟飞:“现在全世界就这一副隐形衣,而且还是试制品,放在大雁市的科技博物馆里。联合国是不允许私自制造隐形衣的,就是担心会引起地球正常治安管理秩序混乱等。而且这个试制品已经损坏,你怎么弄好并拿出来的?”金匠这个时候没有戴牙箍,声音低沉而洪亮,震撼着岳瑟飞,这让岳瑟飞思绪很乱,看着这三个人,一时半会没有回答。
“江哥哥,我到别的地方查查看。红莲,姐姐一会再回来。”岳瑟飞看到红衣短发女说完话后,走到一个箱子旁边的洞壁,在念了一首诗后,洞壁开了一道门,随后红衣短发女消失在门后,门一关,洞壁还是洞壁没有任何门的痕迹。
红莲用那像蓝海一样深邃的大眼睛直盯着岳瑟飞,温柔而缓慢地说到:“小飞,你别害怕,我是红莲阿姨,刚才那个是我姐姐红萝。这个是我姐夫江哥哥。我们在这儿看护着地球的宝藏,目的之一是为了维护地球正常的金融秩序,从而维护地球的安全。”岳瑟飞心里慌乱得很,眼睛躲躲闪闪,不敢直视红莲。红莲又继续说:“这个隐形衣就是我姐夫发明制作的,上次试用的时候被我姐夫的头头晓得了,头头说不符合联合国的治安管理条例等等法规。我姐夫就被迫把隐形衣捐献给了博物馆。你快跟我姐夫说说是咋回事呢?这样阿姨好帮你啊。”红莲柔弱无力的声音不禁让岳瑟飞感到极度的内疚,就把如何“借”隐形衣,以及如何到这里的经过都说了,并且强调自己就是想看看金匠是如何处理妈妈的耳环。
听完岳瑟飞的讲述,金匠自言自语的说:“怪不得我怎么都修不好,原来是拉链最后一扣按钮的那个地方有问题,不对啊,我修过那个按钮啊?”岳瑟飞说:“江叔叔,那个拉链的最后一扣按钮是被人从外面撞了一下,在撞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一块磁铁,磁铁把按钮里面一个带铁的小环吸走了……”岳瑟飞把隐形衣如何被损坏的情形,以及自己如何反推出修好的程序,非常详细的告诉了金匠。金匠高兴地拍着大腿,忘乎所以地欢呼起来:“哈哈哈,我的隐形衣啊。隐形衣的最后一扣按钮是最脆弱的地方,以及套住眼睛的地方也比较脆弱,容易引起外来的损伤。虽然能抵挡一会激光,但不能长期抵挡……”金匠拿着隐形衣左看右看,爱不释手,在那里独自地自言自语。
岳瑟飞有些不那么内疚了,开始大胆的问:“红莲阿姨,这里是不是有声控系统,所有的机关暗室密道都用声音控制?是不是用古诗词特有的韵律音律以及声音的响度、音调、音色等不同来作为开门锁?为什么江叔叔要带一个牙箍,是不是用来变声的?刚才那十五盏灯是不是发出的是激光?为什么江叔叔要伪装成女人呢?为什么要复制我妈妈的耳环呢?是不是这儿所有的东西、箱子、柜子以及洞壁等都有对抗激光的外层保护膜?”岳瑟飞开始直视红莲的蓝色大眼睛,看到的是温柔和善,于是也就毫无戒心的敞开了话匣子,天真的透露着自己的天才思考。
红莲并没有回答岳瑟飞的问题,但在听到岳瑟飞的问题后,不知道为什么蓝色大眼睛开始流露出一种忧郁无比的神情,像是欲哭又无泪,又像是苦涩心酸到极致后的无语。岳瑟飞看着她的眼睛,自己突然间也被那种忧郁无比的神情所感染,内心开始沉重,开始有伤心的感觉,然后大脑开始混乱到极点,开始恍惚下沉,就像要坠入忧郁的蓝色海洋,并想重重的睡一觉。
正在岳瑟飞混乱和恍惚间,亥帕叫了起来:“小主人,这个红莲阿姨有非凡的记忆能力;和对数字的敏感;以及精通音律。你看她的手,非常纤细,但在每个指头的地方几乎都有像老茧一样的皮,与手上其他地方的肤色不一致,有可能她在弹奏中国的古琴或琵琶一类的乐器;还有她对洞里面的东西的归类整理以及加密,说明她的归档能力超凡;说不定这些开关灯的诗词也是她定好的韵律和音律……”亥帕还没有叫完,红莲从旁边一个柜子里拿出一根电棒子,轻轻的碰了一下亥帕,亥帕突然倒地,没有声音了。岳瑟飞的大脑又开始混乱恍惚起来,被红莲那深邃的蓝色大眼睛所吸引,逐渐被吸引进去了,吸引进去了,越吸越深,从蓝海平面渐渐的沉入海里……
这时候,红莲突然开口了,声音极尽温柔:“小飞,你妈妈的耳环,按照现有的工艺技术是无法制作出来的,更别说你妈妈的祖辈了。而且你妈妈的耳环似乎连续不断地向外‘辐射’一种信号,类似于一种波,更确切的说是向外‘发射’一种信号,阿姨今天还没有确定究竟是什么信号。”小飞的眼皮越来越沉重,心里想着眼睛要游离出红莲的视野,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再怎么“游”啊也“游”不出红莲的“蓝海”大眼睛了……
金匠听到红莲说话,放下了手里的隐形衣,问道:“红莲,你怎么知道这对耳环在‘发射’什么信号?”
红莲说:“姐夫,今天我准备用激光把这个耳环的外环切开,但激光突然被带角度的反射了,说明耳环在向外‘发射’一种信号,而这种信号承载着一种能反射激光的物质。如果这对耳环是飞妈祖上传下来,如果按照飞妈说的,就以最少九代人来计算,那么大概有六百年到七百年历史左右了,这几百年耳环都在‘发射’这些物质,那么耳环的能量源为什么没有被耗尽呢?”
红莲又对岳瑟飞说:“小飞,阿姨能不能把飞妈的耳环留下来做研究?等有了结果后再还给飞妈。而且按照联合国宝藏的秘藏规定,任何流落在民间的奇珍异玩、古董、稀世珍宝等,如果被联合国宝藏机构发现,一旦经过鉴定,都要想办法:要么‘偷’来后复制,再悄悄地将复制品‘还给’其主人;要么‘哄’来后复制,就像拿飞妈耳环的办法;要么买。最后都收归联合国来秘藏,这个是普通人所不能知晓的秘密,大凡这些东西都蕴含了很高的工艺技术水平;当然我们会想办法给这些‘偷’和‘哄’来的东西的原持有主人一定补偿。如果飞妈的耳环有联合国秘藏的价值,那么我们也只能把复制品‘还给’她。行不?小飞?你说好不好?小飞......”红莲的声音气若游丝,像飘忽不定的微风中带着细雨,忧郁而伤感。
岳瑟飞听着红莲说话,看着红莲的眼睛,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大脑更加混乱和恍惚,心智开始丧失。双脚似乎开始轻飘飘地,飘飞在红莲的那深邃的“蓝海”大眼睛里,越飘越深,似乎要飘到海底了……
红莲又继续对岳瑟飞说话,声音越来越缓慢而且极致地温柔:“小飞,你是代表飞妈同意了。那么在这儿按个手印吧。”红莲轻轻的拿起岳瑟飞的手指拇,在一张纸上重重的按了一下。岳瑟飞没有拒绝,面带着忧郁的表情渐渐地跌入了沉睡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