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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奇女子有缘相惜 人肉市场撼人心

二零四一年一月二十一日的午饭后,岳瑟飞和飞妈送走了大王子一行人。岳瑟飞和亥帕则趁热打铁,继续探险计划的细节部分。

飞妈到卧室和母亲通话:“母亲,您这次来,能不能让大哥也来一趟,我有些事情和他说说。”电话那头,飞妈的母亲说道:“馨儿,你还不知道吧,你大哥这两年都在国外,你父亲让他去开发和占领音乐驱动小汽车的国外市场。哎,你父亲现在也不常回家,经常呆在基地就是十天半个月的。你父亲也不让我插手管理基地的事情。母亲都快成局外人了。我还没有告诉你父亲我准备来看你们一家,哎,就算他不同意,我还是要来的。母亲就怕哪天人一去了,却没有亲自见着我那宝贝外孙.....”飞妈说:“那么小弟呢,这么多年了,我这个做姐姐的也没有关心爱护他。就让他来一趟,和他谈谈心。小弟一起来,也顺便照顾母亲。”母女俩都在盼望着见面的那一天。就在飞妈要结束谈话的时候,突然想起一件事情,问母亲:“母亲,你这几年有没有和小飞的爷爷奶奶联系啊。前年,我就想把他们从王宫医院里面接出来,和我们一起居住颐养天年,但他们就是不愿意。”一听到飞妈提起小飞的爷爷奶奶,飞妈的母亲在电话那头显得有些不悦。飞妈的母亲没有和飞妈继续这个话题,草草地和女儿结束了谈话。

在二零四一年的一月二十九号,飞妈亲自来到了雁回镇的雁回党主席家,拜访雁回党主席夫人智美慧,一位蜚声全球的大画家。飞妈此行非常低调、一个人坐着公交车悄然来到了雁回镇:一则担心记者会拿来做为政治话题;二则本来预约好的时间是三十一号为飞家画一幅全家福,但飞妈母亲在三十号即将造访;以及飞爸的当选市长后、在三十一号的建国日会和市政官员以及普通市民共同庆祝。

飞妈坐在画家的客厅,客厅大概有三百多平米,置身其间,就像进了艺术的殿堂:一幅幅精美的画挂在墙上、或是摆放在客厅的各个位置,自然错落、雅致而精巧;客厅主要以白色和天然木色为基调,配上一些高大的水景树木盆栽,显得这个艺术殿堂像在大自然中。一位女子侧身对着飞妈,女子身形纤细优美;长长的金色直发飘逸在脑后,穿着一身柔软的灰色棉质休闲服;从侧面看,女子的脸圆润得就像婴儿一样天真无邪、白皙柔和、脸上几乎没有任何斑点杂质、眉毛细长;女子大概在三十五左右,正在调整一幅画的框架。飞妈都看呆了,这个女子本身就是一幅画、让人着迷、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纯洁的让人无法呼吸。

在调整好框架后,女子侧了侧身,对飞妈说话了:“市长夫人来了?我不是已经同意你的请求了吗,将你们全家福日期调到下个月三十号。不过三十号呢,本来我是要到海边修养的。”飞妈禁不住地感叹:“妹妹你真美;画美、人也美。妹妹这么年轻就、就那么有成就,妹妹的画的市值都在世界排名第二了。”女子腼腆地笑了笑:“平常,我就专心作画,其他事宜都是我夫君安排助手‘山助理’来打理。一般我不亲自会见求画者,不过山助理说你一定要见我。”飞妈听到这女子说“求画者”、也没有一丝不快。这时候,一位个子瘦小的中年男士走了过来,轻声对那女子说:“慧夫人、你的会客时间到了。”那位中年男士细小的眼睛里透着有如商人政客一般的睿智精明以及狐疑,用非常谨慎的和有些疑虑的眼光看了看飞妈。不料那女子说:“山助理,我和市长夫人有缘,让我们多说会话吧。”飞妈也说:“山助理,正好我也想让慧夫人教我欣赏这些名画。”中年男士则退到旁边的一个小沙发上,安静地坐着,但没有退出客厅。

慧夫人领着飞妈欣赏客厅的画,说:“你就叫我小智吧,平常我的客厅是不接见外人的,你可能是第三位进入我客厅的外者......”飞妈有些好奇问道:“那么前两位是谁?”慧夫人笑了,没有回答。飞妈也没有继续追问。两人有些相见恨晚的心心相惜、亲密地挽着手。慧夫人则将几幅飞妈感兴趣的人物画做了详细的赏析介绍:其中一副的人物为一位庄重威严的老者、眉毛发白、画中他用一种非常忧郁的严肃的眼光看着远方、远方似乎很远很远、高挺的鼻梁似乎承载着一种重任和无法开释的感情;飞妈被画中老者的表情所深深的吸引,禁不住问道:“这幅画所描绘的老者是?”不料在听到飞妈的话后,智美慧如婴儿一样的脸上有了两行泪水,自言自语地低声喃喃:“那是我记忆中的父亲大人。他、他在哪里呢?他在天堂看着我嘛,或许在那个安静的小岛隔海祝福我嘛,或许他忘记了我。”飞妈心里嘀咕:“记忆中的父亲大人......怎么让我想起了自己的父亲呢......”看到智美慧的泪水,飞妈有些诧异和懊恼,并收起了自己的好奇心,也就没有继续欣赏这幅画。

......最后在飞妈准备离开的时候,智美慧突然天真地说了一句:“我夫君和你夫君是政敌吧。但我们俩人是好朋友。”飞妈愣了愣,瞬间觉得真是世事弄人:这么一位才华横溢心无城府的绝代女子,居然会嫁给一位摆弄权力阴谋邪恶的大政客。自从飞爸当选大雁市市长,飞妈就对政治有些敏感了,并对飞爸的反对党“雁回党”有些狐疑和猜忌,时刻担心着自己丈夫的声誉和安全,总觉得那雁回党会自己丈夫耍弄阴谋诡计;飞妈开始从一个本来安静怡然的家庭主妇变得不安烦躁、从一个本来专注语言学术的研究者变得疑神疑鬼、从一个享受家庭幸福和自然快乐的淳朴爱心女人变得多疑和脆弱。飞妈不自在地说:“小智,你就称呼我小馨吧。我家夫君对副市长甚为钦佩和赞赏。这,这个嘛,还得倚重副市长的扶持,我们大雁市才能欣欣向荣。”智美慧突然咯咯地笑了起来:“小馨,你怎么那么客套。什么市长不市长,我们做我们的好姐妹,他们当他们的官。今年我打算周游全世界,浏览世界自然风光和名胜古迹,小馨如果有雅兴,小智愿与你同游。”飞妈还是很不自在,又说了一些客套话,然后拜别了智美慧。

在飞妈走后,山助理对智美慧说:“慧夫人,今天兴致好嘛,夫人难得交到有缘的朋友?主席今天不回家进餐,请夫人勿等。”智美慧微笑说:“山助理,那你就跟主席说,让他给我带回一道他满意的主菜和一道甜点。市长夫人吗?我是觉得和她有缘,我看过她的一些关于人类文明及语言起源的研究,我还满上心的。我画里的人物也会各种语言哦。山助理,你到我衣帽间,把那顶天蓝色的宽边帽子拿出来,就送给你女儿吧。上次她来玩耍的时候,说她喜欢那顶帽子。”山助理“嗯”了一声。智美慧继续说:“到了三月,你得安排我到海边别墅修养了,好久都没有看海上出红日和生明月的情形了,哎、哎呀。等四月份,你要把我周游世界的计划做出来。”山助理尾随着他的心中的纯洁女神、心满意足地细心地为他的女神服务:“慧夫人,正好,有位求画者要求油画的背景为海上刚出生的红日。明天我就把三月的日程安排做好。周游世界的事情我还得和主席商量商量。慧夫人,今天我就告退了。”“哦,对了,慧夫人。关于有缘朋友嘛,市长夫人,她毕竟是大雁市市长的夫人啊。”山助理临走时,非常担心地说了一句。

飞妈和山助理都走后,智美慧回到了她的画的世界,非常彻底,没有任何杂念,沉浸在唯美、唯自然、唯人物、唯艺术的世界里。

飞妈拜访智美慧的这天,也是大王子准备离开灾民救助所回王宫的这天。大王子在完成这次漫长的慰问后,已经是身心疲惫了。但值得安慰地是和小飞有了深入的交往,而那些灾民得到妥善的安置也让大王子觉得欣慰。所有的灾民基本都安顿好;野战特种队和先锋游击队也结束了搜索大灾难中失踪的灾民;海军陆战队继续维持灾民救助所安全;医护人员和红十字会的人也走了一半、剩下一半继续常规工作。

一架军用直升飞机停在灾民救助所面前,准备接大王子回王宫。直升飞机前放了一列上飞机的铁梯子。

而大雁市的新闻播音员羽载舟正在灾民救助所,直播大王子离开灾民救助所的情形。灾民们千恩万谢地争相和大王子握手拥抱,而大王子的六个侍卫则非常紧张地在大王子周围,警惕地看着灾民和大王子近身接触。就在大王子站在直升机的梯子旁边,准备上直升飞机的时候,这时候王子侍卫已经把激动的灾民们与大王子分开有两米左右的距离了,一个六岁左右穿着蓝色上衣的小女孩突然从人群中冲到大王子面前,并跪在大王子面前,双手用力地抱着大王子的双腿,满脸泪水和激动地哭喊着:“大王子,求求您,带我走吧,让我做您的仆人吧。他们要带我去‘奴隶人肉交易市场’,我没有犯错,我没有犯错啊。求求您了,让我做您的仆人吧……”小女孩黑色的大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和强烈的悲伤,泪水不断地流出,跪着,并用非常绝望的眼光仰望着大王子。侍卫见了,立即冲过来准备拉开小女孩,大王子挥手示意不必了。并试图拉起小女孩,但小女孩就是不肯起来,大王子问道:“你爸爸妈妈以及亲人呢?”小女孩眼泪鼻涕一起流,哽咽着说:“我爸爸妈妈在这次灾难中死了。他们没有查出我身份。我、我、我只记得父母把我从遥远的大海那边带到雁回镇,有半年了,我在这儿没有其他亲人了。爸爸妈妈叫我浪儿。”

一个侍卫凑近大王子耳边轻声说:“这一般是和海盗有矛盾的人,偷渡到我飞雁王国偷生的。如果被发现在我飞雁王国触犯了法律,就会抓到‘奴隶人肉交易市场’买卖,没有任何人身自由。买主想让他们做什么他们就得做什么。”大王子轻声问道:“那我今天能带这个小女孩回王宫吗?”侍卫说:“不行,她是不明身份的死去的偷渡者后代,按照规定她会被带到‘奴隶人肉交易市场’上人肉架子,上人肉架子的人都必须戴上铁链,让人买卖。我听说上人肉架子的奴隶都挺惨的,有些还被打死了。而且还有很多手续要办理。您现在直接带她回王宫是违背法律的。而且这个市场是您,您母后督管,由飞雁王国国安局掌控。这个,这个牵涉到国家安全,您母后是不会讲人情的,大王子您还是要慎重啊。”大王子听了,看着浪儿那绝望的大眼睛里透露出对自己的信任和依赖,和浪儿那滴滴不断的泪水,心里非常焦虑难受不知道如何是好。

而羽载舟的现场报道将这一切情景都直播记录,并同步直播到了大雁市的电视台,数万的观众看着这让人揪心的一幕,都在屏息等着大王子的决定。大王子蹲下身,抱起了浪儿,从怀里拿出一丝帕,擦拭浪儿脸上的泪水,一个多美丽的小女孩:挺挺的小鼻梁像是白玉雕琢的、嫩红的嘴唇像是初开的玫瑰花瓣,黑黑的大眼睛流淌着颗颗泪珠,泪珠滴落在脸上折射出太阳的光辉。大王子动情地说:“浪儿,我今天不能带你回王宫。这样吧,让他们把你带到‘奴隶人肉交易市场’,我会告诉他们照顾好你。等我回到王宫后,我会到市场来找你,把你买回来做我、做我的侍女吧。”浪儿听了继续大声哭喊:“我不去‘奴隶人肉交易市场’,我不去,我妈说那里是人间地狱,有魔鬼,有吃人的魔鬼。求求您了,求求您了。带我走吧。”哭声越来越绝望,这时候,一阵乌云遮掩了太阳,细细的太阳雨从天空突然飘落,山林那边吹来一股幽怨的风,灾民突然安静了,只有浪儿绝望的哭声在大地间回荡......

羽载舟看着这一幕,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数万的观众通过直播也看着这悲催的一幕,而摄影师则将浪儿那美丽纯真的泪脸放大到屏幕,刹那间观众的同情心高涨。

安静了几分钟,大王子温柔而肯定地说:“浪儿,你放心,我一定会到交易市场去找你。你先回救助所。好好睡一觉,醒来后就没事了。记着一定要等我到‘奴隶人肉交易市场’来找你。”然后大王放开浪儿站起身来,示意侍卫准备登机离开。浪儿在听到大王子坚定的决定后,最后发出一声“求求您了”,绝望的眼里泪水不断涌出,然后突然快速地、猛烈地撞向直升机的铁梯子的尖角,瞬间额头鲜血直冒,浪儿瘫软下去了,一个鲜活的生命就这样奄奄一息。人群开始激动和骚乱起来、惊呼、大叫、哭声和喊声一片,大王子迅速抱起浪儿,向救助所的临时医院奔去,医生以最快的速度为浪儿做了处理,但已经晚了,浪儿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亡。泪水还在嫩嫩的小脸上。

一小部分即将要被带到奴隶人肉交易市场灾民们看到这些,心里禁不住地想起那浪儿所说的人间地狱,颤抖着担心自己的命运,悲伤着自己没有自由的未来。

羽载舟和观众都被这次直播弄得郁郁不欢。

而大王子的回宫行程也黯然伤神,浪儿那最后绝望的眼神在大王子的心里挥之不去。大王子愧疚懊恼不已,以及虽然贵为王子、却眼看一个生命消失后的无助感一直萦绕在大王子的脑海和内心。

而飞雁王国的各大媒体报刊杂志也报道了这个事件。一时间,一向不被外界所关注的奴隶人肉交易市场抓住了所有人的眼球。

飞雁王国沿袭了古老的“奴隶人肉交易市场”制度:像商品一样交易买卖各种罪犯、违反法律的、犯错的没有自由和政治权利的人等;以及没有出身来源的不明身份的流浪者、偷渡者和孤儿等。买主为这些人提供生活担保并确保这些“奴隶”不会给王国带来危害;买主也能为这些人确立合法身份、如收养为子女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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