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收藏,推荐!
徐霞客将有关章家的信息全部重新捋了一遍,又考虑陈知府与章家的关系,便将某些信息暂时放到一边。
林简又仔细回忆了章家仆人的相关信息,提到章府的大管家章楚的某些事迹。章府的管家几年前还不是章楚,而是章老太爷乳娘的儿子,不过,章楚后来者居上,得到了章老太爷的绝对信任。加之,章老太爷乳娘一家贪墨府里的财物,被章楚发现了。章楚便报给章老太爷知道,章老太爷便将乳娘一家赶出了章府。乳娘出了章府后,不到一个月就死了,乳娘的儿子在这里也遍寻不着生计,便在乳娘死后不久,一家到外地去了,不知踪迹。
林简又侧面打听了一些信息,肯定巡夜的家丁有关那夜的话并无不实之处。巡夜家丁人多,要将谎话统一口径很难,如果说的不是实话,是经不起明里审问和暗里不断打听的。打更的更夫也是个积年的老更夫,虽性子鲁直,却并无不妥。
林简今天在街上还与章家的一个管马匹的下人认识了。这人是章家的家生子,叫章富顺,他在与肉铺的伙计聊天时提到自家主子将当年建造章宅的图纸弄丢了,可景王爷这两天就要看,正准备一边重新绘制一幅,一边继续找呢。
“公子,因我不知道什么图纸,便没有仔细问,担心问错了地方,反而引他怀疑,听章富顺的口气,他知道的似乎还要多一些,”林简挠挠头。
徐霞客便讲了有关图纸的事件的始末,并托他再去打听,“最好问图纸原本,仿本也不妨问问,一定要问问图纸上的署名。他肯定没看过图纸,不过,可以问他是否听别人谈起过,听哪些人谈的,怎么谈的。”
通常建造园林的图纸十分秘密,匠人们看的很紧,生怕别人学了去。不过,某些东西越看的紧,就越引人好奇,越引的人想一睹究竟,所以此事下人们讨论的肯定很多,而且章宅的翻修,也算是章宅那么多年来,较大的一件事了。
林简还听人谈起暴风雨那夜,有船夫因担心自家的船而去断桥码头,便看到三个蒙面黑衣人骑着马向官船码头的方向跑。那船夫见这三人如此装扮,担心自己惹事,便没有跟去。第二天他听说停泊的二艘大官船沉了,便说那些人果然是去官船码头的。
“公子,这船夫因害怕,当时并没有跟去,怎么就能断定那些人与官船沉没一事有联系,简直胡说八道,”林简也无奈,世人无聊多舌,往往会将在客观事件里加上很多自己的主观意见和联想,还硬说确是如此,装出一副权威的样子。
徐霞客微笑,这船夫懂船,又在暴风雨夜去看自己的船,当然会知道暴风雨究竟有多大的威力,也知道那样的暴风雨还不足以将那么大的官船弄沉,所以能断定官船被损坏一事有问题。船夫又因自己看见了装扮怪异的黑衣人,而心生疑惑,于是将两者联系起来,是很自然的事情。而船夫后来又敢谈论此事,不担心会有黑衣人来找他麻烦,显然是因为他确实没跟去官船码头,更没看见黑衣人的样貌。
“那么,林简,你去问问他,他大概是什么时辰见到那些黑衣人的,他们骑的马是什么颜色的,大概是什么样的,”
“喔,公子,似乎你那晚——”林简知道自家公子那晚也起来过,还很奇怪地在窗边站了很久似的。
“我那晚也见过那三人,不过我看见的时候,他们已经将船弄沉了,”徐霞客沉声道。
林简唇角往上翘了翘,就知道公子那晚一定见了些什么,不然不会是那个表情。自己当晚睡的太沉,突然醒来见了公子,心中也还是急着要再睡,虽然留意到了公子的表情,却还是迅速睡去,只是第二天早晨醒来后觉得其中大有深意。
“哎呀,公子,差点忘记了很重要的一条消息了,听说章老太爷一直很器重章楚,想把章三小姐嫁给他呢。另外,章楚的奶奶病得很重很重,听说章三小姐经常去给章楚的奶奶侍疾,”林简其实不太相信这个消息是真的,虽说章老太爷疼爱和信任章楚,可章楚毕竟是下人。而章三小姐是章老太爷二儿子原配所生的嫡女,章三小姐的母亲生下她后便难产死去,后来便一直跟在祖父祖母身边,是正正经经的官家嫡女。
“喔——”徐霞客眼神变得幽深,“这可是个好消息啊。”
“公子,我再去将这个消息打听清楚,再告诉你吧,”林简诧异了,这样的消息怎么能是真的,章三小姐,官家嫡女,怎么会嫁给一个管家,何况章家并未败落,章三小姐并未罹难。这落难的官家小姐和有情的下人之间的故事便不会发生。
“不论你是怎么打听到的,这种说法只要出现,便值得打听,”徐霞客微眯着眼,拍拍林简的肩膀。
“喔——”林简一肚子疑惑。难道是章楚奴大要欺主,见那章三小姐生的花容月貌,起了歹心,要硬娶那章三小姐。章三小姐当然不可能嫁给他。于是,章楚便另辟蹊径,先是散播这样的流言,然后还有其他举措。再说,章府现在的人口,不是小的,就是老的,老的只有章老太爷,小的只有三位小姐。青壮年男子不是在外做官,就是在外经商,还有就是在外读书的。
徐霞客见林简眉头皱起,笑道:“别瞎想,如果章楚有什么坏心,他完全可以先斩后奏,不必放这样的流言。不过,你的考虑也很有道理。”
他主仆二人说话之际,柏心去了清云山。
柏心直到晚饭时分才回来,说松心和谷白小姐今天还是没找到要找的地方。现在谷白小姐请大家都去清流镇吃晚饭,他是应谷白小姐的请求前来请徐公子过去的。
“喔——”徐霞客似笑非笑,看着柏心。
柏心脸红了,道:“谷白小姐非要请客,还说了一大堆,说什么女人也能请几个江湖朋友做客之类的,哎。”
徐霞客能想象那场面是多么奇特,谷白确是离经叛道之辈,一个大家族的小姐,哎,他摇摇头,叹息一声,这谷白就像是魏晋名士养出来的女儿似的。
徐霞客吩咐林简去清流镇镇上谷白小姐处,自己则和柏心又骑马返回武长县。
求收藏,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