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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心做事十分认真仔细。他今日将清云山主要山头基本上全过了一遍,将可视为山坳的地方基本上都找了出来,又仔细分辨各树干上刻的五瓣梅花标记之间的差异,终于认定六处可能的地方。
“岔道上有梅花标记,山坳里有坟墓,这样的地方着实不少,属下都记在脑子里,”木心就说这么多,他只叙述自己发现的情况,“谷小姐提到那山坳里的坟墓其中有一个会特别大,不过,属下这次发现的地方,所有坟墓全都差不多大。”
“那我明天上山看看吧,”谷白主动提出来,是啊,人家木心都暗示了,自己还是主动点的好,一个积极的合作者才不会拖后腿,“我想他们既然连梅花标记都刻得满山都是,那么再把大点的坟墓弄小点,或者把其他坟墓弄得和那个坟墓一般大都是可能的,你看呢,徐兄?”
“不错,”徐霞客眼神闪过丝赞赏。
由于木心被徐霞客派了另一个十分重要的任务,所以经过商议后,朱瑱决定就由今日一直跟着木心在清云山的松心明日陪着谷白去一趟。
“我的确有些执着于这件事,不弄清楚,真的心不安,”谷白解释道,“现在这么需要人手,我却还要找王爷和徐兄分出人手来处理这件事,心里实在是愧疚。”
“不用这么愧疚,这件事的确很神秘,有必要弄清楚。再说,如果徐兄觉得缺人,我还可以再调些过来,”朱瑱此时脾气好的很。自从谷白到来,徐霞客便沉默下来,又回复那副温良略冷的模样。朱瑱也便舒了一口气,看来徐霞客的软肋说不定就在此。话说自古到今,害怕与女人相处的男人也是车载斗量,其中不乏智勇超群人士。
“有个问题,王爷,”徐霞客一副挺认真的样子。
朱瑱看他与刚刚的神态又不相同,心中便有些紧张,剑眉微挑,准备如果听到过分的话,就立即同他翻脸,“什么?”
“究竟有多少景王府家丁在附近?”
“这是本王王府的秘密,你要用人时,我有给你,就行了嘛,”朱瑱板着脸道。
“有王爷这个承诺,在下就放心了,”徐霞客无视他的不悦,“还请王爷给在下一个证物。”
朱瑱心知肚明徐霞客要证物做什么,便将自己昨天从徐霞客那里收回的放在身边的刻有‘景王朱瑱’字样的印章递了过去,“见章,如见人,他们会听你话的。”
徐霞客接过来,真心谢过,毕竟有个明理又支持的伙伴是件令人愉悦的人生经历。
当下各自无话,便各自去休息。
再说庄理清和云从悠都被安排在了章府客院秋华院,两人便一路同行,路上有章府家丁提着灯笼殷勤伺候,两人便聊了些各地风土人情,聊得兴起。
到了秋华院后,梳洗罢,云从悠便从自己住的秋花园正房走到庄理清住的东厢,唤了丫鬟取来围棋,二人便下棋。
夜深,云从悠从东厢出来,站在廊下,庄理清站在他身边,烛光从窗户里漏了出来,将两人的身影照了出来。章府的下人都在离他二人较远的地方忙着。
“这个徐霞客是否就是你之前提过的那个同窗徐霞客?他有没有变?他现在是个什么样的人?”云从悠说完话后,仔细观察庄理清的表情。
“是的,他——”庄理清的脑海里瞬间涌上了很多徐霞客的面容,不知不觉间他的心也立即被一种情感填得温暖起来。
“我记得你曾经说过很多有关他的事,你说他是个重情重义的人,那么你认为他这次会怎么处理这件事呢?”
“他同以前一样没有变,一直以来,他追求的是事情的真相,但他有他的处理方式,我对他有信心,”庄理清定定地看着他,眼眸深处有一种强大的温暖的自信。
云从悠被他温暖的自信感染了,笑了起来,道,“而我相信你,”说完,便迈着较为轻快的步子走了。
清晨,谷白同章三小姐吃过早餐后,就赶到了朱瑱住的锦华院。徐霞客早到了朱瑱的房间,正在等她。
“谷小姐,务必找到那个山坳,另外,打探一下,看此地祭神仪式、祭祖仪式有哪些,”徐霞客叮嘱她。
谷白那日听徐霞客分析,说她和英儿所看到的场景未必是她说的邪教后,便开始寻思这或许是什么仪式。现在听徐霞客说应该去打听这方面的消息,当下便应允了。因记起徐霞客和朱瑱今日要去武长县,便突然想起神龟和自己看到的场景会不会有什么关联。
“徐兄,是否是因为有神龟即将经过这清流镇,所以有人有什么想法了?”谷白觉得自己的推测很合理。
“也有这个可能,毕竟这所谓的祥瑞,实在动人心魄,”朱瑱抢着回答。
徐霞客凝眸一会,展颜一笑,却是什么也没说。
去武长县之前,徐霞客安排了在章府值守的衙役,又留了几名捕快,叮嘱了一番,便翻身上马。朱瑱不惯坐轿子,便也要了匹马同他一路驰骋而来。庄理清见状,跟着也要了匹马,亦步亦趋跟在他二人后边。徐霞客将他的动作一一尽收眼底,却没说什么。
武和府知府史正霖、江阴府知府云从悠和武长县县令李荣都坐轿子。李荣的轿旁,还跟了几名捕快,貌似保护,实则监视。李荣一脸苦笑,虽然那晚他和陈知府不住在同一个院落,他也确实什么都没做,但就因为他和陈知府同来清流镇这一点,就足以令他成为嫌疑之一了。此时他心中也着实后悔,若早知如此,就不该对陈知府奉承太过,以致得罪了景王,还惹上了杀人案。
徐霞客最先到达武长县县城,从城门口往回看,发现其他人都没到,便率先进了城。他熟门熟路地跑到了同福客栈,在客栈的店堂里要了些酒菜,自斟自饮了一会,就发现了那日给他送消息的小二。他摆摆左手,小二立即就过来了。
小二见了他,好一番惊喜,尽管客栈来往人多,也立即想起他就是前几天托他打听消息的俊俏公子,“公子,你又光临敝店了,你可是熟客了。”
因为徐霞客上次向他打探过庄理清的事,所以小二接着便谈到了庄理清,“庄大人的行李还放在地字号院落,不过庄大人已经住到驿馆去了。”
“原来不是说驿馆住不下,如今能住下了?”徐霞客淡淡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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