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井底之蛙在上海
什么是井底之蛙？白桦从前知道，到了希尔顿酒店后就更加知道了。她无法顺利的拿着房卡及时的到达自己房间。那些需要插房卡才能使用的电梯，开始的几天总是很不合作，让白桦觉得自己很老土。初到酒店时，想去其他楼层，找在前台刚认识的两位同事问问独资外企培训都是什么个状况，那真是比登天还难。拿起电话第一句听到的是英文，白桦很无奈的，用标准的中国话对电话里的人说：
“麻烦帮我转接到****房间”
“麻烦请您报下房间登记人的全名。”
“***”白桦报上同事的名字
“对不起，您所要转接的房间，登记的不是***的名字。您是否记错了房间号码？”
“不会错，我同事就是住在这个房间。”白桦心想“莫非房间登记的是另外一位同事的名字？”于是白桦又给总机报上同屋另外一名同事的名字
“对不起，还不正确。麻烦您报正确的房间登记名称。”
“不麻烦了，谢谢。我不找了。房间里那些消费是收费的？”
“您好，我这里显示，您所在的房间里，一切东西都是免费的。除了洗衣和擦鞋。”
“我还想问一下，外线打进来需要报的分机号是多少？”白桦想晚上爸妈可以打过来聊聊天。
“您若需要在房间里用座机接听电话，需要在前台交压金开通长话。”
“您可能没听明白我说的意思，我不是要打长途电话，而是接听从外地打进咱们酒店的电话”白桦重新诠释了下自己的意思。
“外线打进来，也是要开通长途电话才可以打进您的房间的。”
“我知道了，谢谢你”白桦挂了电话心里有点串味。说是失落？不是。是无聊？也不是。和无趣有点接近。“让我来使用下房间里的免费消费吧。”
白桦开始逐个打开房间的设施“咖啡，免费；茶，免费。水果，免费。”白桦自言自语“这个水果会天天有吗？问问总机？算了吧，总机和我沟通有困难”白桦说到这里觉的好玩，刚才无趣的影子一扫而光。于是冲了杯咖啡，半卧在床上看在前台公司会务组领取的东西。
课程时间安排，每天上课的会议室安排，三餐安排，洗衣费和擦鞋费的标准。。。
“7:00morningcall，什么是morningcall？晕死，印中国话会死啊？早8:30上课，哦，我明白了，这个morningcall不出什么意外的话，该是早上叫早吧。呵呵，我简直是太聪明了。”白桦这个人其实蛮奇怪，哀伤起来很幽怨，高兴起来有又重回光返照的感觉。不了解她的人，说她开朗；接触一段她的人说她神经质；深交的人说她随时有可能精神分裂；只有她的好友知道，这个工作中的女强人，其实只是缺少了个男朋友。
“最后两天的生活还是不错的啊，最后一天会带我们去东方明珠去，游乐场什么的，嘿嘿不错啊。”白桦想象都高兴“接近结束时，头天晚上吃大餐，第二天临回家，还是让玩高兴了再回家。这公司太棒了。”白桦越来越觉得自己这次跳槽的英明。
到达上海的第二天清晨，那个让白桦不解的morningcall，早上7:00电话铃铃，原来是电话叫早。白桦开心的冲到餐厅，享受这30年来第一次最丰盛的早餐，心里高兴“挣钱不挣钱，混个肚儿圆。”吃饭是白桦目前最开心的事。据心理学家报告，当人情绪不好时购物，暴食暴饮可缓解抑郁情绪，严重者可诱发躁狂，白桦属于后者。吃饭上课两不误的白桦，是第一个到达学习会场的人。在她四处熟悉环境的时候，身后有人呼喊她，
“winne!你什么时候到的？checkin（中文解释－登记）过了吗？”
“谁啊！？没人知道我给自己起过英文名啊。”猜想中白桦缓慢转身，给自己一个猜测的时间，看到一位完全陌生的面孔。四目相对，对方发现认错人了。白桦心想，都什么和什么啊！不看清就乱喊，害得的我想半天，死了多少脑细胞。中文英文还掺合着说，问我chick（中文解释－鸡子）过了吗？可笑，那有一早见面就问‘你吃鸡子了吗？’白桦抱着一早的‘奇遇’情绪开始了第一天的培训。讲师说话和那个打扰到白桦的陌生男子一样，中文英文掺和着说，她告诉大家，培训期间尽量不要谈恋爱，公司规定同一公司的夫妻，只能留一位在岗。这二周的培训很重要，每周都有考试，不合格的每周六补考。补考仍不合格的，请打道回府。最后通过考试的人，公司将会根据各地航班情况，送大家会到各省，最后预祝大家早日成为上海瑞泰公司的一员。我希望未来可以在年底公司年会上还能看到各位。白桦感觉有点不合理，被退回的人花费的时间，还有车票钱都搭进去了吗？这合法吗？当白桦自己嘀咕的时候，发现其他人无异议。
“怎么回事？你觉的这样合理吗？”白桦悄悄的询问身边的人。
“你觉得不合理，为什么要来？”
“我不知道还有这个情况。你事先都知道了？”
“Offer里都写着呢。”
“哦，我没看到。就看了什么时候让来了。”白桦这才意识到，自己粗心的毛病真的要改了。此时手机嗡嗡，短信一条，
“培训的怎么样？我爸说到别的城市，通常都会身体不适应，你类？如何？”鲍辉的短信。“真守承诺啊。”白桦心里高兴，回复短信到：“挺好，上课中，晚上聊。”
岗前培训紧张又压抑，白桦在完全陌生的环境中，怀着随时都有可能被公司淘汰的危机感，重新像小学生一样努力学习。早中晚都在酒店用餐菜，由于每段课程结束，讲师都会留下作业，基本上白桦除了第一天早晨，其他时候的饭是什么滋味，白桦都不记得。随着时间的推移，白桦发现公司让成年男女封闭培训14天是‘不人道的’呵呵，正如讲师说的那样，有人开始谈恋爱了。白桦在想：多好的时光，多美的上海浪漫大都市，若真可以寻得长相厮守的伴，有什么不好的，那怕没能留在公司。若我心中无凡尘，或许自己也已经开始了吧。那个叫鲍辉的男孩儿，短信频繁，让自己在陌生都市感到温暖，却无法减轻我对凡尘的思念。这么多天了，凡尘从没有任何消息给自己。在这个世界里，到底我和凡尘相遇，相识，相知，相爱过吗？我站在自己的心牢中，不愿自我释放。谁可以告诉我，这是为什么？怎么样做才可以解脱。
（tank的歌《如果我变成回忆》－－－如果我变成回忆退出了这场生命，我冰冷身体拥抱不了你，好怕一放心睡了，没机会白着头发。
（2）无聊生者不生
第一轮淘汰考试后，原来兴高采烈来参加岗前培训的40人中，只留下了18人。白桦纵观会议室留下诸位的样貌，她看到两极分化的状态。样貌俊美的占一半，长的很低调的也占一半。俊美的不但漂亮，回答问题时声音也好听，准确度也精准。低调的长的虽都其貌不扬，却气质深遂，回答讲者提问时，不但准确还很学术。在白桦从事的行业里，讲者问提可以解答的精准就已经够用了。如果可以解答的更学术，那么此人未来的职业生涯会很好。白桦属于后者，因为长的毕竟也是很低调的。
10：30茶歇时间，白桦走出会议室冲了杯无糖咖啡，在人群中搜索可能攀谈的队员，她上周结实的同仁已经都不在现在的团队了。白桦感叹现实社会竞争的残忍，这种残忍不仅仅存在于外部公司与公司的竞争，还指向内部员工的比拼。真的如流传在网上的荤段子：生活就像强&，要么反抗，要么就去享受；工作就像轮&，您不行就让别人上；社会就像自W，所有的都要靠自己的双手来解决。想到这里，白桦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到：
“还是让我站在乌云上看世界吧，来点阳光温暖，短信comeon”白桦边嘟囔，边开始扣手机，计划回回鲍辉的短信来打发茶歇时间。
“干嘛呢？”一个陌生的声音传入白桦的耳朵，“给你说话呢，白~桦~”
“哦，呵呵。你好，你是”白桦边回答，边低头看对方的胸卡“你怎么用行程本挡着你的名字啊？”
“我叫张磊，我长的太帅了，避免太多女人追在身后喊我的名字。”自称张磊的男士自信的说。
“是吧”白桦心想长的帅就能这样嚣张？别说张的还真好看，方中信的年轻版。
“和男友聊天？”张磊继续发问。
“和朋友聊天。”白桦回答道，“你看你虽然说话嚣张，还真不让人讨厌。难道是因为长的帅？我的发问绝对是真诚的”
“我听着不像在夸我呀，你也很强势啊？”
“有吗？没有吧？”白桦不能听见谁说自己强势，这个词通常是女强人的前缀，女强人的感情都不幸福。白桦在生活里这方面又弱，所以听到这词就脑子混乱。
“恩，有。不过做销售的不强势，怎么完成业绩？是个好事。这段时间你做每段分享，都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我对自己说，如果你可以留下，我一定要结识你。”
“谢谢夸奖。”
“不过你在人群中太光亮了，容易被同事踩，毕竟你看起来不是生来就不平凡的人，而是不甘心平凡的那种。”
“什么叫不是‘生来就不平凡’”白桦绝对这话听起来挺气人的。
“我给你举个例子：你看你前方45度角方向的女孩儿，给我说你看到她的感觉。”
“漂亮，婆娑，闭上眼再睁开，还能想起来。好像，培训过程中也很突出啊。”白桦不耐烦的回答道，
“对吧，很光亮是不是，很不平凡是不是。她的光亮和不平凡是与生俱来的，和你的不甘心平凡截然不同，你是努力使自己看起来不平凡。”
“你折腾这么老半天，不就是为了告诉我，我长的难看吗？”
“绝对不是，你给我的感觉人比较单纯，是要好心提醒你的。你外貌确实不站优势，正因为如此，你若过的太好很多人会眼不下那口气，你懂吗？别人会觉得属于你的，不该给你。”
“你有病吧！不是，你是心里不老阳光。恩，你能这样想别人，估计你就是这样的人。”白桦开始讨厌这个年轻版的方中信。
“你怎么听不进实话！好了，就当我没说。晚上我们去吃饭，你也一起来吧。”
“谢谢，我不去了。”白桦直接拒绝
“咳，我看我是得罪你了。不过我会坚持不屑的邀请你的。”
“不用了，我有男朋友，管的还很严。”白桦讨厌嚣张的人
“刚才不是说没有吗？不过没事，我有两个女朋友，管的也挺严。但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再回，深度美女。”
张磊的话让白桦心里很别扭，虽然白桦嘴上不挺张磊，但毕竟张磊的话不无道理。白桦是吃过张磊说过的，那样类似的亏。当年和凡尘在一起时，凡尘的粉丝堵住白桦的路曾经就说过这样类似的话：“为什么是你？你那里好？长的不漂亮，身材也不好，你配不上凡尘。”凡尘我配不上你吗？那我们曾经的过去算什么，我的世界随时都回被有关于你的，牵强的有关于你的星星点点牵起，我过的很苦。时间在前行，可我从没离开有你的世界。
（彭羚的歌《**》－－－我是被你囚禁的鸟，已经忘了天有多高）
（3）外面的诱惑很精彩
张磊果真没失言，再随后的几天没少来邀请白桦。白桦一一拒绝，看见张磊，白桦就能想起张磊第一次说的话，张磊的话总能牵起凡尘。搅合的白桦都没能很认真的回复鲍辉的短信。不过还好，离培训结束也没两天了。
“美女，马上培训就结束了。怎么真不给我这个面子？未来咱们可是一个公司的。人事部的人怎么说来着，内部客户也要好好维系的。如何，今晚留个时间给我？”
“别叫我美女，听着可恶心。不是我不给你时间，晚上咱市场部请吃饭，所以真没什么时间给你。”白桦这次没有正面拒绝张磊。
“没说是一起吃饭啊？是放飞机。嘿嘿~~下午的课程应该结束的早，是专门留给员工打扮的时间。我吧，长的太帅无需再打扮。你吧，都长成这样了，再打扮也没什么意义。我和同学借了车，咱们在上海转转，再买个飞机模型。然后直接去吃饭，饭后放飞机怎么样？”
“放飞机不怎么样，在上海转转还是可以的。每次来都很匆忙，也很想好好看看。”白桦很感冒开车转上海。
“好，谢谢你答应我，咱们约好，下课就窜。”
上海新城和旧城分的很明显，白桦这晚是张磊车上的特邀嘉宾。从开始逛城市到去吃饭，后又回酒店准备玩飞机，一路都给白桦逗的开心。开心的白桦慢慢的也不排除这个说话嚣张的张磊。
“你猜风筝飞的高，还飞机模型飞的高？”张磊提了个问题给白桦。
“风筝？”白桦回答后看张磊没反应，又接着说“飞机模型？你说话啊？”
“呵呵，不管是风筝还是飞机，究竟谁飞的比较高，要看谁来操作。我胡诌的，只要是看你傻，傻的都不知道下一步如何晃你了。”张磊
“鄙视你，你就不能让我多高兴一会儿，你快放飞机吧，让我看看你能飞多高。”
“来，你试试。”张磊没有自己去遥控飞机，而是递给白桦让她尝试着玩。“你看这个是冲电气，这两个是操作飞机前后的……”
慢慢的白桦觉得飞机模型也很好玩，时间一晃而过。白桦建议会房间，张磊说回车上把敞篷打开，一起看星星。两人打开敞篷车盖，放平座椅靠背，仰望着星空冷风嗖嗖
“星星呢，要冻死人的。回去吧。”白桦感觉有点冷
“是不是有点冷，我给你暖暖吧。”张磊说话就去牵白桦的手
“谢谢。”白桦用手缕头发，“走吧，天晚了。”
“你说，俺们要是在车里，就这样趟着，咱们也算是一起睡过觉了。”张磊话音未落，反身去抱白桦。白桦振努，推开张磊骂道：
“你混蛋”白桦踹门跳下汽车，跑回自己的房间。又惊慌，又气愤，不觉间眼泪涌出滴湿了衣领。
“妞，在哭吧。别生气，你长的太想我的一个女朋友了。离家两周了，我太想我的女朋友们了，我是情不自禁，对不起。”张磊的短信让白桦更加厌恶他，
“不是东西，太不是东西了，混蛋！！”白桦生气的对这电话大骂，同时心中另一个声音微弱的说着，你呢？你还利用鲍辉报复凡尘呢？
是啊，张磊诱惑我做的，和我诱惑鲍辉做的事情，谁比谁更高尚。我有什么权利骂张磊混蛋。我的爱生了病，我很受伤，现在更受伤。
（刘冰的歌《我的爱伤害了谁》－－－我的爱伤害了谁，为什么要如此憔悴，总是找不到爱情的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