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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校花来访

庆阳市是中原省东部第一发展中大都市,与东山省、安淮省、河林省相邻。是中国中部城市发展的标志之一。庆阳市整体分两部分,城市北部称庆园区,城市南部称古城区。庆园区以火车站为中心,主要是现代化工业发展;古城区以老城为中心,经营旅游业。庆阳市有中学十一所,其他中专类学校三十六所,大学六所,大专类专业技能学校二十八所。我们的故事从古城区第九中学说起……

“孟杰,你终于回来了,有个美女找你!”

庆阳市九中开学已经一个多月了,站在这所中学里,孟杰实在感觉不出庆阳大都市的繁华。整个学校从一九七六年建成以来,几乎没什么增加什么新的建筑。房子又老又旧,就连教学楼上的栏杆都存了厚厚的铁锈。再加上学校采用的是封闭式管理教学方法。孟杰感觉自己像是进了监狱,像他这种性子能在这里待一个月连校门都出不去,早就憋得受不了了,今天中午放学好不容易和几个同学混出去,看一看这个梦中都想来的大都市。虽然庆阳市比起沿海城市来并不算大,经济更谈为上发达,不过这对于一个一直在农村长大,十六年最远只到十几里的镇上的小伙子来说,庆阳市绝对是个好地方。至少是孟杰没见过的。

“谁找我,你不是想美女想疯了吧!”孟杰开玩笑的对同学说道。

孟杰当然不会相信有什么美女找他,他在九中应该没有什么熟人,以前的同学也不会知道他到这里来读书。如果非要说有美女找他,大概是班主任赵玉梅吧,孟杰想。不过赵玉梅都快四十了,怎么也不能算是美女,至少他们九九五班的学生不这么认为。不会因为今天中午外出的事吧。

“真的有人找,那——”孟杰的同学方大刚指着教学楼对面的操场说。说起来九中的操场倒算得上是新建筑,至少比起前几年来,今年还加了一个一米来高的铁围栏。用孟杰他们同学的话来说,这就一劳改放风的地方。

“嗯?”孟杰有些不相信的随着方大刚指的方向看去。大概是快上课的原因吧,操场上没有太多人。一个穿着黄色连衣裙,个头高挑,身材苗条扎着马尾辫的女孩子站在操场边上。看见这个背影,孟杰不禁想起一句诗来“云一涡,玉一梭,淡淡衫儿薄薄罗,轻颦双黛螺,如若嫦娥。入梦来,似洛神,回眸一笑万城郭。”九中怎么会有这样的极品呢?不过这背影怎么有些熟悉呢?孟杰心想。“你先上课去吧,我去看看!”孟杰对方大刚说道,然后向黄衣女孩跑去。

黄衣女孩四处望着,像是在找什么人。看到孟杰向她这边跑来,脸上顿时露出笑容,梨棠花开一般,让人如沐春风。

“东方培培,你怎么来了?”孟杰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他初中时的校花,也是自己的同桌,算是在初中自己为数不多的异性朋友之一。

“我来找你呀!”终于找到孟杰了,东方培培松了一口气,有些激动的回答道。清脆的声音如黄鹂一般甜美。

“你找我有事?”孟杰对东方培培的到来的些摸不着头脑。同桌三年,东方培培很少主动和他说话,就那为数不多的几次还是孟杰不小心惹了她,她让孟杰“滚”。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东方培培幽幽道,这个木头,挺聪明的一个人咋这么笨?是不是以前自己对他太冷漠了。不过那也没办法,要不这样,她连书都没法读了。

“可以,当然可以了”孟杰对东方培培的到来还是很高兴的。就在这时,上课铃响了,孟杰有些郁闷,很无奈的对东方培培说“不好意思,我得上课了。”

“没事,你去吧,我下个星期再来找你”东方培培知道,孟杰对学习很重视,不可能随便旷课,至少认识他到现在没见他逃过课,哪怕是那次孟杰发烧到三十九度。反正这次目的已经达到了。东方培培虽有不舍却也没什么遗憾。注视着孟杰向教学楼跑去。

坐在教室里,孟杰有点不敢相信东方培培来找他。那可是校花呀,作为同桌的孟杰知道,追她的男孩子说一个加强连有些夸张,但也不少于两个排。在他们青远镇中学是不多见的。至少孟杰自己都为她处理过不少没开封的情书。什么镇长的儿子,加工厂的公子等等,反正都比孟杰家有钱有势的多。不过东方培培愣是不看一眼。对所有的人都是平淡的口气,一种生人勿近的感觉。如果不是同桌的关系,孟杰连给她处理垃圾情书的资格都没有。东方培培家里条件也不错,她从初一时就经常往学校带世界名著,穿的衣服也是孟杰没见过的牌子,经常一星期都要换好几套。对于几个月才换一套衣服,而且还是哥哥们穿过的孟杰来说,那无疑是奢侈的。同桌三年,虽然不知道东方培培家是做什么的,但孟杰知道她家境肯定不错,至少比自己强得多。

孟杰不是对东方培培没有想法,情窦初开的青春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幻想归幻想,孟杰知道自己的斤两。自己长得勉强不影响市容,个头还没东方培培高。癞蛤蟆吃天鹅肉的好事是轮不到自己的,重要的是,有天鹅肉他也不敢吃。孟杰的父母是地地道道的农民,一年也就那四亩地的收入。家庭条件本来就不好,这几年父亲又经常生病。两个哥哥和一个姐姐都已经成家,不过生活过得并不幸福,夫妻不和睦不说,家里也没什么外收入,而且他们自己的孩子也都该上学了。不要说帮上家里了,他们自己都有些撑不住。暑假时孟杰收到庆阳市重点中学生庆阳二中的通知书,不过他并没有什么兴奋的心情。孟杰知道自己家里的情况,二中的学费要比九中高太多了,如果让年迈父母看到这张通知书,又要作难了。谁不想去好点的学校读书?孟杰不能,每当看到父母喘着气在地里干农活,脸上的皱纹日益增多,孟杰心里都像针扎一样。有多少次,孟杰都想辍学,和别的同龄人一样去外地打工来减轻父母的压力。但是父母不让。父亲吃过没读书的苦,现在尽量让孟杰读下去。孟杰也知道,好好的读书才是对父母最大的报答。看到二中的通知书,孟杰心里满是矛盾,最后还是强忍着让招生办的老师给换了一张庆阳九中的通知书。以孟杰的成绩,读庆阳九中不用交学杂费,这无疑能给家里省些钱。孟杰也告诉自己,不管理哪个学校,只要好好学,就不信不如庆阳二中出来的。好好学习!孟杰摇摇头,不再想这些。能和东方培培同桌三年已经是上辈子烧高香了。现在最重要任务是好好学习。这次能见到她,大概是凑巧吧。

一周时间很快过去,孟杰早就忘了东方培培说的这周六来找他的事,依然如故的上课,下课,睡觉。三点一线,紧张而又有节奏感的高中生活。

星期六,天空阴沉沉的,太阳躲在云里。偶尔一阵秋风吹过,给来炎热的秋天带来一丝凉意。整个天空也变得不那么沉闷。东方培培读的是庆阳市卫校,她本来可以去庆阳市一所重点中学的,不过东方培培的妈妈夏诗琳是庆阳市卫校老教师,又是周边有名的医生。在九九年的时候,普遍的家长认为能早点读完书,出来工作才是正道。何况东方培培卫校毕业后可以女承母业,继续做医生。

庆阳市卫校的管理并不像九中,每周都可以过大星期。星期六一大早,东方培培就起床了,这对一个喜欢睡懒觉的她来说有些不可思异。东方培培是住校生,在初中时候,她就被家人安排在学校住宿,且美其名曰锻炼自理能力。其实根本不用锻炼,爸爸做生意经常不在家,妈妈又去医院上班,十一岁的时候东方培培就得自己做饭,有空还得带比自己小三岁的弟弟和小五岁的妹妹。不过住校倒是让东方培培很开心,至少不用老给弟弟妹妹擦屁股了,搞得自己都有些洁癖。现在倒是住习惯了,没有大人管着,就算是在庆阳离家不远,东方培培还是喜欢住在学校里,只是偶尔才回家一次。

这个暑假对东方培培来说是种煎熬,习惯了有孟杰在身边的日子,忽然看不到他,感觉像是少了什么。以前暑假的时候还没这么强烈,可能是长大了吧,现在却越来越想孟杰了。很想去他家找找看,女孩的矜持让她不敢。好不容易等到开学,也不知道他在哪所高中。开学以后,东方培培用了最笨的方法,先从孟杰最可能读的几所重点高中找起。孟杰的成绩不差,上重点高中没有问题,可没想到连几个混混高中都找了,也没找到孟杰。也许孟杰不是在庆阳读的。东方培培有些失落,几年后,他还记得我吗?一次次的失望,让她有些患得患失。几个星期下来还有一个最差的中学,离市卫校比较近,东方培培觉得孟杰应该不会在那里。庆阳九中是整个庆阳市最差的高中,学校条件又差师资力量也不好,出来的基本上都是社会上的混混,比一般的混混高中还不如。抱着最后的一丝希望,又或者是这几周找的习惯了吧。

自从上个星期的九中见到孟杰后,东方培培的心就没静下来过。上课时,吃饭时,就连睡觉时都在想着他,天天掰着手指盼望周末的到来。东方培培确定,自己是真的喜欢上这个聪明的木头了。

九点多,东方培培骑着自行车往九中赶去,虽然天气不是很好,可她却很开心。终于可以再见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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