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一声惊呼,原来龙论中了熊天霸一拳,被打得飞出丈余远,摔在街边,痛得他眼冒金星,几欲晕厥,手上的长剑拧拿不住掉在地上。熊天霸得理不容人,飞身扑过去,想为死去的兄弟报仇,要一拳毙了他。
龙飞急忙赶回去。
武忘又扣住一粒石子,手指轻轻一弹,石子发出尖锐的呼啸声迅速追上龙飞。总算龙飞应敌经丰富,听声辨位一脚反踢,将那石子踢得原路返撞回去。
武忘伸手一抓,啪的打在掌心,只感到手掌火辣辣的刺痛,对龙飞这反应能力不禁暗暗喝彩,若换着是自己,未必踢得这么准,何况龙飞身体正在空中向前飞掠。
这时,龙论奋力撑起身体,硬接了熊天霸一记重拳,震得他全身骨头几乎散架,知道对方已经下杀手,心里更加慌乱。
熊天霸大喝一声:“去死吧!”
双掌齐出,一股强猛的掌力凌空袭击,将龙论的退路尽数封死,让他不得不硬接。果然,龙论唯有拼命一搏,同样推出一掌相撞。两股劲力在空中一接,顿时停了瞬间,然后像汇合的河流猛地涌向龙论这边。
龙论竭尽全力抵抗依旧没能阻止,在这千钧一发时,龙飞已扑到,人在半空便拍出一掌击在那股掌力上,那股掌力受外力冲击向侧边一滑,隆的撞在龙论旁边的墙壁上,顿时将那堵墙撞得坍塌下来,尘埃滚滚。
熊天霸见两人联合,不敢再逞强,飞身掠上屋顶,几个起落已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龙氏兄弟也没有追赶。
听到一阵脚步声响,原来是龙族的支援队伍赶到,带头的是身穿青衫的邢星,其他的仅是龙族的普通弟子,实力一般。
龙飞愕然道:“怎么是你?”
邢星道:“我正在附近,看到你们放的讯号,所以赶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他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两人,见他们并没大碍,心里不由得暗暗纳闷,怪他们小题大做,不过他们两个是族内兄弟,若想在龙族发展便不能得罪,所以邢星心里虽然不满,也不敢表露出来。
龙飞道:“刚才那边埋伏着一个鬼鬼祟祟的人,你们过去查查。”
邢星只得点点头,不禁又想:叫我们匆匆忙忙的赶来就为了看看有没有埋伏的人?这两兄弟实在太不像话了,暇以时日,被他们执掌了龙族,不知有多少人倒霉!
他很不乐意地挥挥手,带着人朝龙飞所指的方向走过去查看,不过为了是敷衍了事,随便在小巷里转了一圈又出来,简直懒得爬上屋顶,更不愿盘查里面的居民,自然没有发现武忘。
邢星正想回到两兄弟那边,却见他们竟然一声招呼也不打,慢吞吞地转身走了。邢星双眼眯成一条直线,紧紧地盯着他们的背影,握着长剑的左手瞬间用力,发出“扎扎”的响声,觉得这龙氏兄弟根本没将他当一回事,他已完全成了两人随便指使的下属而已。
他待在龙族多年,无非是想成为和族内兄弟一样的待遇,看来这种想法彻头彻尾的错了,人家始终当他是外人。
武忘等这些人走了,这才从屋檐上跳下,天色逐渐明亮,他在附近一间小客桟住下,夜里没有睡觉,感到疲惫不堪,倒在床上不过片刻便睡着了。
当他起床时,店小二送了一封信来,他问是谁给的,小二却傻愣愣的摇摇头。他拆开信一看,只见信上写了几个字:你不管云芯死活?
他不禁大惊失色,信上的字迹故意写得歪歪斜斜,仿佛担心他看出端倪,这人到底是谁?武忘百思不得其解,不过既然提到云芯,可能真的出事了,急忙向云芯所在的客桟跑去,一路上撞倒了好几个人,大家纷纷喝骂,当他是疯子般看待。
武忘顾不得这些,终于回到那间客桟前,可是目之所及竟然是一片火海,整间小客桟已吞没在大火中。很多人正来来回回地提水泼火,但于事无补,火势实在太大了。
武忘顿时呆了半晌,心里懊悔无比,不该想着离开云芯,不知她是否出了事,越想越忐忑不安。他从来没有试过为了一个人如此担惊受怕,但现在这情形已没心情思考这个问题了。
他随便抓了一个人问发生了什么事。
那人惊惶道:“我也不知道,无端端的就起火了,好奇怪,可能是柴房不小心弄的。”
“里面的人都出来了吗?”
“我不知道。”
“你不是待在这里看吗,怎么不知道?”武忘说话变得非常暴躁。
那人一把推开他的手,也大声道:“我真的不知道,你叫知道什么,你想我知道什么!”
武忘正想出手教训一下,但转念一想,他不过是个普通人,是自己过于激动了,于是握紧的拳头渐渐地松下来。武忘想到现在是大白天,估计云芯不可能睡觉,她功夫不俗,发生火灾肯定第一个逃走,怎可能被活活烧死?她的窗口对着下面的大街,只要她施展轻功一跃即可离开现场,没必要担心。
但他又想到了那封信,隐隐觉得云芯好像出了事,既然火灾伤不着她,那她现在去了哪里?按道理,她没理由一声不吭地走掉。
武忘不是侦探,发生这种事顿感手足无措、一筹莫展。
这时,刚好看到邢星那帮人慢慢地朝这边走过来。武忘怕被邢星认出,于是缩身藏在看热闹的人群里。
只见邢星他们也停下来看了一会,然后摇摇头便朝附近的小街走去,远远地听到他问身边的一个人:“你没看错吧,那人抓住的真是云中门的云芯小姐?”
“应该没错,虽然她改了衣装,但我在龙族见过她几次,认得她。”
武忘顿时一怔,忍不住跟在他们后面,想听听云芯被谁抓了,可是他们没有再提这件事,急得武忘像热锅上的蚂蚁。
邢星带着人一路慢悠悠地逛,仿佛是来秦城游玩的,并没有注意后面有个人跟踪,他双手抱着长剑,眉头皱成一团,似乎在竭力思索什么,忽然叫道:“是了,去找云马,卖个好给他,让我们留条后路!”
他觉得自己表现得太过露骨,顿时干咳一声,幸好那些人全是他忠心耿耿的兄弟,所以也不担心他们告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