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传仁双掌一推,分袭两头怪鸟,劲力惊人。怪鸟虽然体型庞大,又有厚厚的羽毛保护,但被打得怪叫连连,脚步几个踉跄,把背上的几个人摔了下来。
云马身形一晃,已飘到了他后面,提起手爪悄无声息的朝他头顶插下。
远处的龙飞看到了,大叫:“族长,小心!”
龙传仁向前一扑,避开了头部,但他左腿却被抓住,只觉得爪如铁刺,深深地钳入了血肉里,他痛得大叫一声,另一条右腿猛地向云马胸膛踢去。云马向侧边让开,抓住龙传仁左腿的手爪顺势一挖,把一片血淋淋的肉撕了出来,看来以后龙传仁只能单脚跳了。
这么一缓,云中门的人已全上了怪鸟的背部,怪鸟一拍翅膀,急速升空,但没有就此离开,而是盘旋在龙族山上。
龙传仁受此重创,痛得几乎裂心裂肺,抬头一看,只见云马站在其中一只怪鸟上,正对他微微冷笑,他又惊又怒,喝令众人继续组阵。
云马驾着怪鸟俯冲而下,手掌一挥便打倒了龙族六七个人,还未等其他人会过神,怪鸟又飞上了空中,如此几番,龙族的人死伤数十个。龙传仁行动不便,没法子阻拦,危急之下,他吹响了古怪的口哨,“咕——噜——”,不知是什么暗号。
云马正感奇怪,蓦地听到“卟辘,卟辘”的响声,原来是龙族驯养的铁牛冲了出来,体型比怪鸟大得多,而且力气更大,似乎听懂了龙传仁的命令,朝着降落的怪鸟猛撞过去。云马急忙驾鸟逃开。
不料,铁牛冲过来的速度比他想象中快得多,一头正撞在怪鸟的身上,顿时把怪鸟撞翻,隆——的倒在地上。铁牛头部那条又长又尖的角插入怪鸟的身体里,猛地使劲一挑,巨大的怪鸟竟然被挑得飞出几丈远,重重地撞在阁楼的铁墙上,立时毙命。
幸好,云马在铁牛撞来的瞬间跳开了,见没了一头怪鸟,心里大怒,这些怪鸟是他暗中驯养,是用来对付劲敌的杀手锏,千金难买,十分难得。
龙传仁眼见凑效,又指挥铁牛向云马撞过去。云马急忙向上一跳,蹿上半空,脚下已踏着碧云剑,稳稳地定住。铁牛收势不及,一头撞在一棵大树上,顿时把大树拦腰撞断了,凶猛异常。云马看得暗暗称奇,料想攻击这种畜牲只会浪费力气,于是转头盯着阁楼。
这时,有个人踉踉跄跄的向龙传仁奔来,满面惊慌之色,原来是寻圣,他受了重伤,本该卧在床上才对,这里凶险异常,难为他敢冲出来。
龙传仁不悦的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惊慌失措的?”
“那把神剑就快挣脱龙筋索了!”寻圣小声道。
“什么?”龙传仁大吃一惊,因为龙筋索是他龙族祖传的宝贝,只要绑住人或物,休想逃脱。难道神剑竟有如此逆天的本领?
他正想再问,却见一道白光快速无比地破空而来,一下子射入阁楼那厚厚的铁墙上,像刺入湖面似的,仅发出“咝——”的轻声,瞬间穿墙而进,只留下一个拳头大的窟窿眼。
龙传仁父子看得目瞪口呆,这太不可思议了!
更令人惊讶的还在后头,只见那把神剑突然又穿墙而出,不过这次仅露半截剑锋,而这剑锋在众人震惊之下划了个框框,有个人那么高、宽两尺,要知道,这堵铁墙足足厚达三尺,而神剑居然像切豆腐一样!
隆——
铁墙上被剖开的大铁块重重地翻倒在地上,激得碎石飞溅、尘土飞扬。一个年轻人慢慢地握剑而出,除了武忘还有谁!
众人同时静了下来,像看着魔鬼似的盯着武忘。
龙传仁吃口道:“你你你,怎么可能?”
武忘喝道:“把牢狱里所有的人放出来!敢说个‘不’字,定然把龙族夷为平地!”
在阁楼前的铁牛似乎不知死活,猛地朝武忘撞过来。武忘反手一剑挥出,顿时一道凌厉的剑光击在铁牛身上,这铁牛虽然浑身如铁甲,但被剑光打得皮开肉绽,“咚——”的倒在地上,口吐白沫,眼看奄奄一息了。
龙传仁知道大势而去,唬得面色惨白,忙吩咐寻圣道:“还不放人,快去!”
寻圣咬咬牙,却不敢不从,又感到武忘那双眼睛像喷火一样瞪着自己,立时怯生生去牢狱里放人。
云马在空中向武忘竖起大拇指,表示惊叹,心里对那把神剑更加神往了。他感到武忘身体十分虚弱,甚至只能勉强站稳脚步,但他只要神剑在手,当世无人能敌!
过了片刻,云芯和一大帮囚徒被放了出来。武忘瞥见这些囚徒中还有个熟悉的身影,正是甄忆,不禁大喜。甄忆也看到了武忘,顿时跑到他身边,喜极而泣。
武忘抬头对云马道:“麻烦门主带她们先离开。”
云马点点头,吹了声口哨,马上有头怪鸟扑了下来,待云芯和甄忆爬上鸟背后又展翅飞起。
武忘环顾龙族众人,大声道:“我和各位本来无怨无仇,想不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模样,如果有谁不服,尽管冲着我来便是,千万别连累其他人!”
说完这话,他再也不看龙传仁父子一眼,坐在剑锋上,一下子飞上高空。他一手抓住剑柄,一手抓住剑锋,生怕摔下。原来他困在牢狱多日,一见阳光已感到晕眩难耐。最让他震惊的是,浑身上下竟没半点真气,仿佛一个平凡人,他以为仅是虚弱所致。
他御剑跟在云马众人之后,随同大家一起回云中门。除了去云中门之外,他想不到别的地方。此刻他虽有神剑在手,可是现在江湖上肯定已闹得众所周知,个个都想抢夺他的神剑,寄居在云中门,起码安全一些。有云马这位剑仙震慑,江湖中的人至少不敢乱来。
终于回云中门,武忘心里渐渐地平静下来。云马见他似乎很累,于是不便打扰,叫了两名婢女去他厢里打理一下,留在那里照顾。
武忘回到厢房,梳洗之后,立刻盘腿调运内息,奇怪,无论他如何努力,就是提不起一丝气息,仿佛多年来的苦修已付之东流。他不禁呆了半晌。
连续三天,依旧毫无效果。他心里开始慌了,真气没了,虽有神剑,但也觉得一点也不安全。
云马和云芯都来探望他,可是他变得烦躁不安。
云马帮他把把脉搏,惊道:“是化功散!”
“什么?”武忘不明白。
“也就是说,你中了龙族特制的化功药物,可能,可能会成为一个废人了!”云马摇摇头,叹了口气。
武忘顿时颓然坐在地上。
云芯急问:“难道无药可救?”
云马微微沉吟道:“除非有相生相克的还元丹,不过此丹只有长生门仅存一颗,人家视为致宝,不会轻易相赠的。”
云芯细心,知道武忘想问的,于是又道:“除此之外,没有其它办法?”
“嗯,之前那株摄魂草只能增强神魂,不能增强体质或功力,看来,只有让武忘重新修炼了。”
“重新修炼?”武忘喃喃自语,重新修炼说就简单,可是他辛辛苦苦十多年的打坐练功,一步一个脚印走过来的,又要重头开始,岂不是太让人丧气了?他无法接受这个结果。
云芯咬咬牙道:“我去见父亲,或许他有办法!”
云马摇摇头,道:“他的情况也差不多,一直没有好转,能有什么办法?”
原来云芯的父亲云龙早已失去剑仙之体,躲在幽静的密室里重新修炼,一直没有现身,包括云马和云芯也不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