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谁是谁的心劫？青阳向前又靠近了一下，找一个侧面，想看清楚这个女歌手的脸庞。她的歌声继续着：第一次遇见阴天遮住你侧脸有什么故事好想了解我感觉我懂你的特别你的心有一道墙但我发现一扇窗偶尔透出一丝暖暖的微光就算你有一道墙我的爱会攀上窗台盛放打开窗你会看到悲伤融化你会闻到幸福晴朗的芬芳坐在台上的她手拿着吉它，沉默地任由灯光拉伸着她的身影，她会有一个怎么样的故事，又生活着怎么样的生活？是什么人叫她从心底发出如此的感慨？青如不得而知，他知道每首歌都有属于它的生命力，而能够成功诠释这首歌的内里是每个歌手要做的，他不应该仅仅因为一首歌就去猜度她的人生，可是他却管不住自己这样子去想像。在她的世界里也许真的有些事有些人如这首歌一般，而她可能恰好有了这样的情绪才会如此动情地去演绎着它。青阳在等着，等着能看清的时候，她如果真的能一眼叫他入心，那将是一个怎么样的局面？终于她抬起了脸庞，青阳终于看到了，看到了一双坚定而明亮的眼睛，小小脸庞被这双眼睛似乎占去了大半。青阳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可是那眼睛的生命力就如此清晰地写满她整个身体。青阳不知道是不是来源于她的歌词，他第一次全身心地把自己投入到另外一个人设定的场景中，去感受她所带来的属于她个人想诠释的感觉。后半截的坚定与前面的忧伤似乎在诉说着她的决定，可是青阳却突然有种不想她有这两样情绪的想法，无论这种忧伤与坚定是给谁的，他都似乎不愿意，这是他连自己都说不清楚的一种感觉。记得同学跟他说过，别这样挑剔，青阳，如果你遇到了，可能就是你小子的心劫到了！对，也许自己就是这样子的人，感性到极致，才会在茫茫人海中始终找寻着那个可以一下子就冲击到他内心最深处的人。可是这种一眼入心的人在他已经过去的近三十年的生命中未曾出现过。或许这个女人就是。青阳竟然就在这看清楚她的瞬间就似乎认定了她这个人。苏瑶匆匆下台，青阳跟着向后台走去，那里一片嘈杂。小栗子忙着在酒会外围做着后勤工作，苏瑶在后台找到她的时候，她连看她一眼的时间都没有，苏瑶没跟她说什么，只把小栗子给她租来的演出礼服放在了她的衣柜里就独自离开了。青阳本来是跟着她的身影走向后台的，可惜中间建筑企业的一个老总拉住他咨询一些业务方面的知识，他只在心里盼望着这个身影等会儿自己还能找得到。可是他到后台时，那里除了准备再次上场的几个歌手之外，再没有了那引发他内心感觉的人。她就这样子消失在青阳的视野里，这使得青阳有种应付不来的憋闷。血脉之间流动着的永不会消失“青阳！你姐姐现在在医院，你在忙什么？”当青阳站在窗户边上看着时不时遮掩住阳光的浮云时，姐夫李开明来了电话。“什么？？？怎么回事？”这话使得青阳一下子从刚刚过去的繁琐心事中迅速地走了出来，他冲口而出的关注是多年来、血脉中流动着的焦急，那种焦急是外人无法体谅的。“你先别急，没什么大碍，只是感冒了，加上低血糖在单位晕倒了。”开明急忙解释，开明知道妻子与小舅子之间的感情。想到自己的第一句话说的太过直接，就快点把实情说了出来。可是他的解释并没有叫青阳放下心来，因为如果单单是因为这个原因，为什么姐夫会给他来电话？“姐夫，你还是跟我说实话吧，到底我姐她怎么了？”青阳这边都有种想顺着电话线钻过来的冲动。“真的没事，我只是问你忙什么了，你姐她……”开明说话有些犹豫，这更使得青阳有种压不动的焦急。“快说！”他生平第一次朝着姐夫吼道，从来没有这样子口气跟他说过话，可是真不知道姐夫今天是怎么回事，吞吞吐吐的到底算什么？“青阳，是这样的，昨天你姐姐单位有应酬，她喝酒了，你也知道我没有照顾过小健，一上手就不免手忙脚乱的，所以有些心烦，结果跟她闹了点小别扭。所以今天我来医院，她醒过来看到我很激动，现在死活不叫我待在她屋里。”开明只好把事情的真相说了出来。可是他的这种解释在青阳听来，又是一番意味。青阳曾经在过年的时候听到了开明的电话，如果单纯是因为两个人喝酒吵架，姐姐一般不会如此折腾，她爱姐夫的程度是全家共知的。结婚八年来，她从未回家说过开明一句坏话，没发过他们家一句牢骚，他知道一个家庭不会没有矛盾，也由此而知，姐姐对姐夫的爱。想到此处，青阳的口气很自然地冷淡下来，那是他的姐姐，从小在一起保护着他的姐姐，任何一个人都不可以去欺负她。“哦，那我马上过去。”青阳匆匆挂断电话后，开车冲向医院。其实在他急匆匆开车离开的时候，路边上正行走着换上自己衣服的苏瑶，头发已经被再一次被挽起，她作为这一次的客串歌手角色已经圆满完成。人与人的交往其实就象这来来往往的车辆，也许一不小心就错过了，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那是一种幸运，而这种错身而过不知道又算是前世多少年修来的缘份。路上很滑，树枝上仅有的几片树叶飘落下来，其中一片就落在苏瑶的脚下，她没忍心踏上去，低下身子拣了起来。流失完水分的叶子已经干瘪很久了，只有根部还残留着一点生命的痕迹。苏瑶蹲了下来，眼泪滴落在叶片上，却无法再浸透到内里。不堪回首的往事苏瑶从来没想过将自己置身于现在这个状况里。她从来未向任何人提过她的两次失败的婚姻，可是它们却在她心底留下最深的伤痕。第一次的婚姻且不说，那是自己留下的遗憾，可是第二次的却叫她可悲，一场闹剧式的婚姻来得匆匆去得也匆匆，一度叫她在醒来以后不再相信感情。那是一个有雨的夜晚，她与朋友外出归来，等她提前回到家中时，恰好看到她在生活中最不堪的一幕。她的丈夫正与一个女人一起滚落在她刚刚新婚不久的新床上，而床上还悬挂着她微笑面对生活的结婚照片。那两具缠绕着一起的身体与床头照片上依偎着的甜蜜是那么鲜明的对比？又是一种怎么样的讽刺？苏瑶冷眼看着两个慌乱的人，并没有说什么，只是依旧拿着行李离开了。那天晚上的雨很大，她自己走在路上，偶尔的行人都在奔跑着向家的方向，而她的家成了她的一个讽刺。她与第二任丈夫赵遂宁的结识是在一个朋友聚会上，那时的她刚刚离开了第一个叫她感觉到耻辱的婚姻。赵遂宁当时是一家企业刚刚聘任的技术总监，也许是被她的外表所吸引，用小说里最老土最感人的事情在短短三个月的时间里，追求上了苏瑶。鲜花、钻戒、致命的甜言蜜语，使得苏瑶在过了相信这般爱情的时候，毅然走向了红地毯。找不到一个你爱的人来结婚，就找一个爱你的人来结婚吧。她选择相信了，可是却伤到最底。苏瑶在苦笑自己命运的同时，又有再做些什么？第二天赵遂宁找到苏瑶的时候，跪在她的面前，向她忏悔，那是一个不会危及她婚姻形式的第三者，出现在她短期离开的日子里，可是她却容忍不了这种背叛。如果她单单要的是一个躯壳式的婚姻形式，那么她不会选择苦苦挣扎着离开她的第一段婚姻。当她果断地想要挣脱这一切她认为的肮脏时，赵遂宁才说出来那人的真实身份。那个在她婚床上与自己老公缠绵的人，其实本来就一直跟赵遂宁在一起，只不过，他并不想娶她，但也不想离开她，苏瑶的短期离开，她来找他，便发生了苏瑶看到的那一幕。“别以为自己多么冰清玉洁，如果真的是这样，你怎么会有第一段那样的婚姻！”这是赵遂宁离开她时的话，他在临出门时还回头说道：“你就等着吧，也许不久以后你也跟她一样，躲在暗处永远得不到反身！”苏遥就这样离开了这个婚后刚刚一个月的第二次婚姻，踏上她不愿意选择的孤身行程。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会如此痴迷李开明，每每想到赵遂宁临走时那诅咒式的话语，她就会忍不住想要抽打自己。虽然说李开明是她开始的初恋，可是他毕竟已经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