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听一人说道:“公子可是惹了对头,不敢冒然离去?”宋卫回头一看,见正是自己进院时挡住自己那老茶壶。就见此人一脸红光,腆着笑,慢慢靠了过来。
宋卫不由得一阵厌恶,嘴上却呵呵笑道:“老丈何出此言?”
那老头笑道:“小人见公子初来时便有人紧紧相随,如今公子待了一月有余,紧随之人也未离去,便有此猜想。”
宋卫哈哈一笑,道:“老丈高见,请坐,不知老丈如何称呼?”。
那老头呵呵一笑:“公子坐,小人站着就行。”说着垂首站在宋卫身侧,“小人贱名原不敢入公子贵耳,只是公子问起,小人不敢不告,小人贱姓祝,名君伟。”
宋卫一听,这老茶壶名字倒是响亮,又一琢磨,这名字起得有意思,倒是符合这老家伙的身份,来客祝君伟,送客祝君萎,心里不由暗乐。嘴上说道:“祝老丈,可识得对面茶楼二人?”
祝君伟一见果然如自己猜测般,是那两个妙龄女子,便仔细打量一番,嘿嘿一笑:“公子,这两个女娃娃可不好惹啊!”
“哦?老丈认得他们?”宋卫道。
“呵呵,公子说笑了,想小人一生只在此处营生,怎能识得她们,公子可见那浅蓝衫女子袖边有何异样?”祝君伟道。
宋卫仔细打量,发现那女子袖边绣着一片雪花,便问道:“雪花吗?有何意义?”
祝君伟道:“袖边绣雪花是武夕国雪炎宗的宗门符号,这人必是雪炎宗的门下弟子,而且雪炎宗御下极严,一般门下弟子不得随便下山,这人既然下得山来,要么是身有任务,要么是内室弟子,准许下山游历。”
宋卫听闻,默然不语,心中思考对策。如果在大理,宋卫已知当世的武功境界,倒也不用过多担心,凭自己掌握的功夫,假以时日,必能登上武林巅峰。可时现在不知如何到了此地,刚遇见一小姑娘就比自己厉害一大截,更何况他的师长们?
祝君伟见宋卫默然不语,还以为害了怕,便嘿嘿笑道:“公子如想甩开她们,倒也不难。”说完便住了嘴。
宋卫见祝君伟闭口不言,便道:“好,如确如老丈所言能甩开二人,本公子必有重谢。”
祝君伟嘿嘿一笑:“公子放心,小人一定不辱使命!不如今夜小人就带公子出城如何?”
宋卫想了想,道“好,就依你之言。”
祝君伟见宋卫应允,呵呵笑着离去。宋卫也转身下楼,收拾东西,准备夜间离开。
入夜,祝君伟果然来带宋卫,二人向后院走去。进得一间房来,祝君伟来到床边,伸手在床下抹了把,床板嘎吱一响,两边分开,露出一个大洞。祝君伟当先跳了下去,回头对宋卫道:“公子请随我来,这地道直通城外。”
宋卫仔细打量,跟着跳下去,叹道:“贵院所谋不小啊,竟有直通城外的地道!不知何年何月因何所造?”
祝君伟呵呵一笑:“公子有所不知,十几年前有一场大战波及到本城,因有人支持本院,所以秘密修了这条地道,还望公子出去后不要向外人言道。”
祝君伟说着点亮一盏灯笼,在地道墙边的一个按钮上转了一下,床板嘎吱一声,又合了起来。祝君伟在前领路,宋卫紧紧跟随。
走了一会儿,祝君伟在地道墙边扭动一番,前方光亮一闪,出现一个出口,祝君伟对宋卫言道:“公子,我们要在此地转入另外一个洞口,请随我来。”说着当先跳了上去。
宋卫听言也跳了上来,发现来到一个小房间内,房内一个红木大桌子上点着一红色蜡烛,房内装饰简单,整理的干洁整齐,墙边放着一床一衣柜,床上铺盖叠得整整齐齐,窗下摆着桌椅板凳,宋卫二人正是从衣柜内跨出。
祝君伟等宋卫出来,反手将柜门关上,柜内传来嘎吱吱的声音,想来洞口已被封上。祝君伟前面领路,转身走出房间,带领宋卫进了一个小跨院,来到一个门前。祝君伟有节奏的敲了几下,里面嘎吱一声,开了一条小缝,里面一个瘦高个探头向外查看一番,见只有他们二人,低声询问几句,才把房门打开,祝君伟带着宋卫闪身进去,房门又被关上。
房内灯火通明,宋卫四下打量,见里面有四条大汉正垂手恭立在侧,中间放着一把古琴,琴后端坐一少女,大约十八九岁,容貌秀丽,身着黑衣,更是映衬的肌肤如雪,身材凹凸。那女子见宋卫望来,微微一笑,伸手“铮”的一声,拨了下琴弦,对宋卫言道:“公子还记得妾身吗?”
宋卫嘿嘿一笑道:“这不是翠虹小妹吗?这里是哪里?难道是妃翠院的别院?”接着宋卫又对垂手站在那黑衣女子身旁的四个大汉喝道,“翠虹小妹是妃翠院有名的清倌人,一向是卖艺不卖身,你们几个闪开一点,不要以为用强就能得手!”
宋卫曾在妃翠院见过这黑衣女子,这黑衣女子在妃翠院艺名叫翠虹,一向只是陪客人弹弹琴,吟吟诗,宋卫还曾经跟其学过几句话语,当时未想和妓院之人有过多交际,因此也未过多留意。现在看见这女子,才隐约记得这女子在妃翠院地位超然。
翠虹“咯咯”一笑,脸上含羞带嗔道:“看公子年纪幼小,恐怕得叫我声姐姐才对,今天请公子来,是有些事想请教公子,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宋卫道:“区区名字,符号而已,翠虹小妹如能叫声哥哥,在下定欢喜不尽;不知翠虹妹妹找我来有何要事?妃翠院还有几个妹妹在房内等我,我可不能让佳人多等了;如果翠虹妹妹想约我彻夜长谈,咱可另约时间。”
翠虹见宋卫油嘴滑舌,东拉西扯,还不住讨自己便宜,不觉脸色下沉。其中一个大汉见此便对宋卫喝道:“臭小子,洛里啰嗦,快说你从哪里来?包袱里的药材从哪偷来的?”
原来,宋卫兜里还揣着从旻山宗郑辛昘那里搜刮过来的几盒药材,这些药材都有上百年份,有些则时间更长,宋卫不懂这些,因此没有留意,但却瞒不过有心人。
祝君伟在妃翠院门口拦截宋卫时,便闻到淡淡的药香,但当时宋卫本身邋遢之极,身体杂味把药香冲淡很多,祝君伟也不敢确定。随后祝君伟便借保卫妓院安全之便,经常到宋卫房间门口转悠,又从房间内闻到淡淡的药香,这才确定药材必在宋卫手中。
祝君伟本想趁机偷走药材,但二人曾在妓院门口过了一招,祝君伟知道宋卫不好对付,另外妓院内即使深夜也常有客到访,唯恐一着不慎被人发觉,而且妓院之人都知道宋卫初到妓院时并不会说本地话,定是外地人无疑。因此才设计骗宋卫出了妓院,还找了几个帮手,即使出什么事也连累不了妓院。
宋卫听完哈哈一笑:“怎么,看中我的药材了?想抢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