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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前尘往事之自幼成孤、家破人亡

“吴伯伯,咱们明年什么时候去中原玩啊,我又想看看江南的山水了,这几年来你每年都带我去中原玩,那些爷爷奶奶都慕死我了。”说话的正是那个看起来六、七岁的孩子。

只见次子乍一看与一般男孩无异,但是仔细一看却发现此子平凡中带着一种好像成人才有的那种刚毅,虽然身着一袭普通的青衣长衫,乌黑的头发也是用青色布条简单的系于脑后,但是两只眼睛炯炯有神,尤其是一对眼珠显得大而乌黑,眨眼之间透着一种聪慧,五官就像是雕刻在白玉上的艺术品,显得轮廓格外的分明,让人不由得想象此子长大以后风采肯定是丰神俊朗。

但是很奇怪的是那个孩子在奔跑的时候双手双脚上均绑着一个纱布做的袋子,通过奔跑时袋子的摆动幅度不难猜出袋子里装的一定是沙子之类的重物,再仔细观察孩童奔跑时的步速,旁边汉子的步速一直在不停地变换着,可是他的步速始终如一,可以想象出此子的心神尤为坚定,虽然看上去脸上淌满了汗,但是他给人的感觉却是很轻松以及习惯,难道说这两人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跑步?

“哦。玉儿,那你喜不喜欢江南啊?你就简单的说说你看到的江南景象啊?”说话的正是被小孩称作吴伯伯的汉子,他也同样穿的是青色长衫,同样是浓眉大眼,但是奇怪的是吴姓汉子跑步的时候一双手出奇的稳定,没有丝毫的摆动,脚下的沙子也不曾陷下半粒,不知道玉儿是不是没注意还是已经习惯了,竟然好像没看见。

“嗯,江南的风景吗?翠绿裹满地,林深不见鸟,处处闻啼声,隐身忘其我。江南好像处处有生机不像此处感觉都是一片死气沉沉的。”

“你明年即将八岁了,我会再带你去趟江南,顺便去京城郊外拜会一个故人,然后我会有一趟远行,以后恐怕不就不能再带你出去玩了,因为明年远游之后我们有太多的事情要做,有的该开始了,有的是否也该结束了呢?”吴姓汉子突然喃喃自语又好像是对玉儿倾诉,只是那种凄凉的语气仿佛加重了深秋的寒意。

烟花三月、烟雨江南。

在一座坟前,站立着两个人,一大一小正是那边疆的汉子与小孩。

“玉儿,这就是我说的那位故人,你给他们磕个头吧。”只见那中年汉子低沉的对着身边的玉儿说着,看着身边的伯伯,玉儿对着刻着“东方杰和林玉儿长眠于此”的墓碑深深的拜了下去。

“二弟、二妹啊,为兄来看你了,八年了,整整八年了,我无时无刻都想来到你的坟前忏悔,可是我知道我不配,但是我今天必须来,因为我要把你们的玉儿带来,让他知道你们所安息的地方,今天我想给你们下跪的可是我不敢,我怕他看出什么来,这个孩子实在是太聪明了,你放心我会尽力把玉儿带大的,也会把事情的经过完整的告诉他,这些年来不是我不教他武功,只是我不愿让玉儿过早的承担痛苦,而且他现在的身体仍然无法习武,二弟,你可知道当初在他满月的时候你高兴的喂了他的那滴酒差点害死了他,那坛酒不光害了你也差点毁了你们的玉儿,因为那滴酒虽不至于要了他的命却足以破坏尚在襁褓之中他的经脉,这些年我一直在增强他的体质但是仍然无法调整他的经脉,现在看来唯有《洗髓经》才能够帮的了他,此次回去以后我将会上少林去借《洗髓经》,我原想再等两年再上少林,让玉儿再多快乐两年,可是我怕耽误了他,如果此次天佑玉儿让我成功取得《洗髓经》,那么剩下的就看他的造化了,如果我命绝于少林,还请你们在下面多多保佑你们的孩子,此次我也只有经人事听天命了,另外这些年我让玉儿读了不少的书,我并不指望他能放下这段恩怨,我只是希望他将来能够胸怀宽广不要因为恩怨背负太多的杀戮。二弟,我知道有些错是无法弥补的但是我还是求你能保佑我少林之行顺利,为了玉儿。”

“玉儿,咱们回去吧。”

三月纸鸢飞,大漠黄沙舞,

边疆荒凉村,何处寻生机?

“玉儿,把书放下吧,伯伯明天有事要出门一段时间,有些事情要交代你。”

“什么事,伯伯你说吧。”

“玉儿,你一直是个听话的乖孩子,我记得自从你四岁的时候曾问过一次你的父母之后就再也没有追问过。”

“嗯,我记得那次我问伯伯我的爹娘是谁?为什么一直不来看看玉儿,那次伯伯发了一次火问我是不是因为你对我不好?好像那是你第一对我发火,也是至今唯一的一次。”

“是啊,为了那次你好像一天都没吃饭,可是从那以后你一直也都没问过我了。”

“那是因为我看见了你在训我的时候好像哭了,只是当时我不敢再问,而且伯伯待我一直都很好,我虽然不曾感受父爱,但是料想也不会超越伯伯对玉儿的关爱,再说你后来弄了一个风筝给我,我也就忘记了。”

“我知道有些事情迟早都是要告诉你的,但当时我不忍告诉你是因为伯伯想让玉儿有个快乐的童年。”

“我知道,伯伯,你就要告诉我这个?”

“不是,我知道你一直很想学武,每次听到马帮的人在讨论武林之中的事情的时候你的耳朵都是竖的,眼睛也是直的,可是你知道吗,在你一百天的时候你家庭遭受到重大灾难,而你的身体也因此受到伤害且无法练武,虽然这些年我一直在锻炼你的体质但是始终调整不了你的根基。”

“四岁的时候你曾问我你的爹娘在哪里,我没有告诉你是因为我不想让你过早的承担痛苦,其实你的爹娘早已不在人世…..”

“伯伯,那我的爹娘到底是谁,他们又是怎么死的啊?”

“孩子,你的爹娘是被人害死的,那是一场意外但是同时也是场灾难,更是一个阴谋。

“那我的爹娘究竟是好人还是坏人啊,他们为什么要帮他最后却害了他啊?”

“你爹是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正因为他是个好人所以才会有那场灾难。”

“究竟是谁害死了他们,伯伯,你快告诉玉儿,我要去找他们理论理论,我们的父母都是好人他们为什么要伤害他们?”

“孩子,伯伯知道你的心情,但是你现在最应该做的不是急于去找他们理论,你应该先学好武功,然后去了解事情的真相,为你父母讨回公道,因为那件事情本身应该是个误会,但是却是个可怕的阴谋,这些年来伯伯一直想不通那件惨案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是那样的结果,而这些都是你日后需要去了解的,我之所以在你幼年的时候没有告诉你,是因为你那时只是简单的孩子,没有分辨以及判断的能力,我不知道你以后会怎么样,但是我不忍心在你童年的时候就背负着过多的痛苦,也许你以后的路很艰难,所以我才更想让你能够有个欢乐的童年,至于你的爹娘是谁我觉得还没到你应该知道的时候,我让你知道你的父母已经不在了是希望你能明白你所肩负的责任,让你能够更加专心、勤奋的习武。”

“我就奇怪伯伯为何一直不教玉儿武功,原来是因为玉儿的身体,可是伯伯你不是说我不能练武的吗?”

看着迷茫的玉儿,汉子缓缓的说到:“天下没有绝对的事情,据我所知世上有一本秘籍却是你可以练的,我此次外出就是为了寻找这本秘籍。”

“这里有颗珠子,我现在把它交给你,在我走的这段时间里,你每天要坚持晨跑,另外就是把这个珠子放在你的手指里尝试着从一根手指转到另外一根手指,而且左右手都要练习,因为晨跑可以锻炼你的体质和速度,这颗珠子却可以锻炼你手指的灵活度,就像我这样。”

说话间,玉儿只看见伯伯的右手手指微微的张合着,但是那颗珠子却在几个手指之间来回的转动。

“另外,我走的时候会在我的枕头下面留下一封书信,信里就是关于你父母的,如果我二十天之内没回来你就自己打开那封书信,那上面会告诉你以后该怎么做,但是你一定要记住在这二十天里你无论如何都不要打开书信,如果你打开了那么我回来之后我们的叔侄缘分就尽了,你一定要谨记!。”

“伯伯,你这次出去是不是很危险?如果是伯伯你就不要去了好不好?玉儿可以不学武功,玉儿已经没有父母了,玉儿不能再没有伯伯啊,我可以好好读书,我一样会有出息的,真的?伯伯。”

“玉儿,做为人子岂能放着父母的大仇不管不问,你这些年的书看来是白读了,孩子,有些事情可以不做,但是有些事情是你必修做的,这就是责任,也是一个人的立身之本你要记住,好了你早点休息吧,我明天还要早起。”

凌晨,星月同挂,万物无声。

吴姓汉子紧了紧身上的行囊,在玉儿的房前站了会,然后一回头融入了漫天的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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