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山顶一别就不曾再见,再见恍若昨日,未成离开,不知道她是否也是这样想
高兴不起来,叹息也蹲在她的面前,两人的眼睛倒影着彼此,阳光也在其中明媚温暖
“似乎每一次见你,你都是伤心害怕委屈”手指点着她的泪滴,小小的一滴,汇集了人的各种情绪,它是一个神奇的东西,她一直都好奇每一个人的眼泪里味道总是会出现这么多无法说清的情绪,平日无法从口中说出的话,在某一日从眼中汇集,它们交织成复杂多样包容不止的水,在无人的时候落下,认清一些事情
“我送你一个礼物,别哭”一边拍着她的背,手心朝天的变出一颗她拳头大小闪着蓝璃色的珠子
“此珠唤雪瞳,里面在不停的下雪,你仔细看就会看见,你用它还可以控制冰雪”雪瞳仿佛很重,她接过的时候,一只手拿着有点吃力,双手捧着珠子,干涸的泪痕凝固在眼角
雪瞳里面安寂的藏着一个世界,无声无生,因她一手促成,是生,是牲
“你从那里找来的东西啊”
“你忘了,我是一个要找石头的人”
石头是她的归宿,她的脸庞洁净不染尘埃,却时时身处尘埃深处
“好吧,你总是这样的神秘”
“雪山上”手指指着那头顶太阳,阳光透过树叶斑驳的落在她的身上,清风柔柔
“六脉雪山吗”她脱口而出
“呵呵,就是那里吧,你怎么知道那里”迷茫是在她脸上模糊的出现,最后是确定的回答
“那你看见那里的雪灯节没有啊”
“那种节日有什么看的,日复日年复年雪深灯浅,又变不出一个新的花样”
“啊”失落的语气让她垂看自己手中的雪瞳,雪瞳里面没见到雪花,白色透明的珠子,外面有蓝璃色的光,若是和什么比更能显出它的特点,就像明亮的月光周边那薄薄的一层
“不哭了”
“嗯”
“听见的离别不是永远,朝烛,相信你们还会相见的”
“叹息”那是安慰吗?她望着她的眼睛,什么也看不出来
“别难过,我是你的朋友,相信我永远都是”
剩下的是空谷中风语脉脉
夏季时分,两人做了一条小木筏在林间湖泊中游荡歇息,叹息就开始给她讲故事了,这些故事朝烛都没有听过,她从小听的最多的就是巫女口中所知到,但是巫女知道的有多少了,朝烛不知道,毕竟巫女也只是凡人一个
“你可知你们侍花节的花神何在”
“殒落了”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毕竟紫浮作为花神遗留血脉,已经衰败如此,叹息摇着头,最后躺在了小木筏上
“这个事情说起来,牵扯的范围就比较广泛了,从那天上说起,古有九界,一界胜一界,越是高处,统治者的能力就越强大,能力也是各种各样,毕竟从最古老的诞生开始,就有了各自的优势,越是存在的灵魂越多越驳杂的地方合成一界是为下等,也是障碍最多的地方,有人说枉你神仙精魅妖魔鬼兽若是其他世界超脱,入了这最下等污浊的地方最后也会失去自我,天上九界不管,单说今天要说的第六界,也是你们族侍奉的紫浮花神,紫浮
“那是六界新秀辈出的时候,云母的云海中诞生了一对姐妹花,那天满天霞光艳丽,紫光冲天,引的云母亲自来观,便见其紫光流转之后落地成人,叶花分,叶自成,花自开,姐为茎叶,妹为茎花,两人一模一样,一人聪慧,一人狡洁,绿叶青秀宜人,云母取紫秀,紫花开去宛若浮云,取为紫浮,云母的甚是喜爱两人,亲自传了喜乐的紫秀乐,传了性子欢脱妹妹舞,两人歌舞一处,感情深厚,毕竟是一根而生,许多的事情上两人都是同样的喜爱”
“天上的神都知道,有花神紫浮的地方必有乐神紫秀,但是有紫秀的地方不一定有紫浮,实在是因为紫浮太跳脱了,甚是亲自己下到人世间游玩,惹的神们众议,在这些年岁高久或是被下界风气惊骇住的神就会想到自己年轻时在下界之事”
朝烛觉得自己肯定听到了不得了的事情了,有关于紫浮的事情,她知道实在太少了,她迫切的想把自己从那卑微而又尴尬的地方放出来“叹息你慢慢讲,我反应慢”
“花神喜热闹,她降临之处是为最繁华的上古大帝所处帝都珑城,因为不知人间规矩,吃了不少苦头,而后发现在这处繁华之地,自己的神力似乎被压制着,心理惊骇又好奇是为什么,世间久了她发现那威严壮观的帝宫里面,似有其他神的气息,她追着气息寻去,却被了一个白衣金袍之人困住”
宫墙是巨石一体所成,瓦是来自海底火山口特有的红色泥土烧制而成,宫门之后是无比宽旷高大的殿宇,宏伟华丽的装饰,巧夺天工的楼阁,耸立在云霄中的高塔,笙歌妙曼不歇的乐声,容貌倾城的女子殷勤的身影穿越在花色之间,身穿白色铠甲的将士,慷锵有力的嘶喊声,连风都被他们的气势震慑住,她被眼前错落密密麻麻的亭台楼阁雕栏画栋迷失了方向,这个白衣金色袍之人捆着她兜兜转转传送至自己神力被威压之处囚禁监视
“你是什么人,怎么会有如此古怪的术法”
“不知内中乾坤就自闯进来的人,你也不是第一个了”他负手而立,在空中虚点,就见这空旷生雾的大殿中变了模样,鎏金的像人,密集而又姿态各异,他手持木戒,一头黑色的长发披散在身后
“这是何地”年轻的花神终于有了恐惧的表情,她挣扎的想解开自己身上的术法,却不得要领
“塔”是威严的声音
“哼”随着一声呵斥,紫浮脸色苍白,她当然知道这里有座塔,自己没有想到自己会遇见而已
“我在宫墙外就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威压,可是出之这里”
他眼里异色一闪而过“你说的不错”
“神仙各界不踏其他域的话你们难道不知道吗,特别是这个世界”
“看样子,你的来头也不小呵”冷笑连连,伴着恐吓“但是知道的越多,当然死的越早”
你要干什么”虚空浮现出一张大网将她缠住,最后化成一根跟纤细的绳子,刺穿她的肌肤,银色的血液从线上划过,眼前的人脸上涌出久违的喜悦“果然来头不小,只是太嫩了而已”
紫浮被困三日被一名不知如何进入这里的小孩破了阵法所救
银色带着紫的光暗弱,属于她身体中的神力被她收回
她们一路出了城被心灵感应的紫秀寻到,疗养许久,再过人世,但是却不敢再深入,这个世界的人对待彼此总是使出让神都颤栗的手段,也是经那之后,从他人口中所知,世上有一种术法名唤信仰,是好是坏,紫浮自己都已经尝试过,升天时,赐下被那白色金袍人引出的神血赠与他,她们两人看遍了百年人间悲喜最后离开了此地
朝烛屏住了呼吸不敢开口,生怕打扰了她“两人一个开花一个唱歌,是天上年轻一辈中带来欢悦的神女,在别人的仰慕与世人的崇敬中长大
匆匆神历年过六千,姐姐紫秀生出了情根,生情根,种相思,属于她的命定之人出现了
那一日静河在天际无声的流淌,神界的静河四周全是青色的草地,安静而又寂寞的边境之地,少有人来往里,更何况这边的寂静还是另有其他,一直没有神在此居住,喜欢乐声的紫秀又是一个人独演的时刻
绝世乐感,和众神都为之惊叹的美声,她在天上唱歌,她在旷野唱歌,她声音的在各个地方响起,声音带着让人平息各种紧张不安狂暴的情绪,
六界的万年神历中,总是会诞生促成男神女神永恒的典礼,神界人口稀少,所以清静的时候大家聚在一起可谓知根知底,紫秀在照珩典礼上遇到了喜欢她的人,两人迅速的遁入爱河,时间不久之后就会举行神界的永契礼,而此时这个男神却突然失踪,热恋中的紫秀找尽了六界,花神此时也遇到了自己心仪的男子,上天却跟她们两人开了一个玩笑,这个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在不久之后就会和紫秀定下契约的男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