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鹰。
鸢鸢听过这种鹰,它几乎被视作灭绝生物。
“怎么?有问题?”
刚才拉鸢鸢进队的娃娃脸妹妹铃音是正宗的小可爱形象,但是跟她长着同一张脸的姐姐铃弦却是跟她这个小可爱完全不搭边。
只觉听到这句话的同时,周边的空气忽然间透冷透冷,鸢鸢一转头见到是铃弦的娃娃脸一副第二个缚影的样子跟她说话,不禁觉得又凉了半截……
打了个寒颤,鸢鸢才劲量扯起和善的笑容:“呃……那个、任务令牌能不能给我看看?”
令牌是工会任务领取人物和交接的凭证,换言之,这令牌到了鸢鸢手上,她甚至可以把那四人任务随意删除。
铃弦不知道鸢鸢要令牌做什么,本来想问的,最终却没说话,只伸手把令牌递给鸢鸢。
她觉得要是问出来,就显得自己没什么诚意了,既然她们都一起接了这个任务,就该给鸢鸢十分的信任。
也有一半原因来自刚才的纠纷中她看到了鸢鸢的做法,其实用一份信任换取这样一个朋友还是挺划得来的。
鸢鸢把铃弦的动作看在眼里,倒是对这个冷面娃娃多了几分好感。
然而当鸢鸢把令牌放在手里看过以后,眉头反深了几许。
“怎么了怎么了!?有问题吗?”看鸢鸢一言不发,急性子妹妹铃音是看不下去了,凑上来也对着牌子瞅了起来。鸢鸢见状,直接让她自己拿着一边研究去了,可这位妹妹瞅了半天也没瞅出什么名堂。
铃弦摸摸铃音的头,才轻轻地将令牌拿回去。
这对双胞胎,虽然几乎是同一时间出生,宠溺着妹妹的姐姐和被宠溺着的妹妹还是那么的分明。
鸢鸢眼前仿佛出现了另一幅相似的画面:男孩摸摸女孩的头,宠溺地翘了翘唇角。
两个孩子都不大,男孩只有十几岁模样。而女孩就更小了,却是俨然一幅缩小型鸢鸢的样子。
鸢鸢笑了。
眼前的情形无意间触动了心里的某一根弦,让她笑地鼻子酸酸的。
好在趁所有人都没有发现的时候鸢鸢就收敛了情绪,把思绪重新回到任务上:“西面的平原有多大面积?”
“不知道啊,不过地图上好像有三分之一都是平原。”
铃音这么一说,她自己还不明白呢,听她话的4人都算明白过来了。
让他们在这么大的地方里找一只鹰,无疑是大海捞针啊。这要找到哪个猴年马月去?
鸢鸢原以为令牌上面会写有任务具体地点的,哪知道那上面并没有比任务栏上多出任何一点线索。
“怎么办?”一直没说话的双胞胎弟弟天生有才问出了大家的心声。
铃音和铃弦相互望望,表示不知道。
“不如我们从一个点分散在5个地方找?”
哥哥天生无财说的也确实是个不错的主意,至少能减少5倍的时间。
只是这个5倍是个理论上的数字,因为一旦大家分散开来,将会单人打怪,寻路。还有可能遇到其他意料之中和之外的事情。
当几人斟酌着那个做法的可行性的时候,鸢鸢又说了话。
“平原边沿哪几处有悬崖?”
见两对双胞胎不明的眼神,鸢鸢对她的话进行了简单的解释:“这种鹰生活在很高的地方。”
听完鸢鸢的解释,女孩们点头,心里庆幸着自己拉来鸢鸢是个十分正确的做法。而2位男人则负责翻出地图把平原边沿地形高低欺负比较大的地方给标出来。
没有。
没有。
没有。
没有……
“还是没有啊,我们要不要再回去那些地方找找?”天生有才建议道。
而天生无财则翻出地图来,仔细查看有没有哪里漏掉。
一路在标记的地方挨个寻找,他们连一根羽毛也没看见。
不对啊……
鸢鸢背靠着陡直向上的峭壁,按说这种鹰,应该是生长在很高处的才对……
她抬头望了望一望无际的平原,忽然好像发现了什么似得眯了眯眼睛。
“那是什么?”
随着鸢鸢的手指的方向看去,眼神一直延伸到仿佛快要看不见的天际。一根巨大的长影笔直地插入云端,上半部分散开来,像一个巨型的蘑菇形状。
“凌天之树?”铃音问。
天生无财奇怪地看了看鸢鸢,道:“怎么你连凌天之树都不知道啊?那是最大最高的树了,也有人说它是鼎立天地的屏障。但是没有人爬上去过,所以它具体有多高没人知道。”说完话,他还一个劲地盯着鸢鸢,完全不明白这个几乎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都不知道的人,是怎么练到这么高等级的。练级狂?不像啊。
鸢鸢不好意思地笑笑。刚刚才到这个大陆的她怎么会知道这样的事情?
“你是说,雕鹰会在凌天之树上?”
铃弦的话问到了点子上,鸢鸢点了点头:“走,去看看吧。”
“你确定雕鹰会在这上面?”天生有才疑狐地问鸢鸢。
因为看到眼前的情形,他们几乎都要吐了出来。
巨大而繁茂的枝叶有一多半没入天空,而撑起它的树干直径足有百米,让他们恶心的是树干之下的尸体。
都是小鹰的尸体,杂乱地散落着有几十只之多。有几只还稍稍蠕动着,间或传来一声细细的呼叫。
细细一看,有些幼鹰甚至被折断了双翼。流落地上的腥红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它们都很小,应该才出生没多久,是谁这么残忍?
难道这里有什么动物以鹰为食?
“没错了,雕鹰就在上面。”鸢鸢忍受着眼前的视觉冲击,把头抬起来顺着树干往上看,却被枝叶挡住了,什么也看不到。
鸢鸢重重地叹了口气,看来关于雕鹰的传说真的如此。
在一个辽阔的平原上,生活着一种叫雕鹰的雄鹰,有“飞行之王”的称号。它的飞行时间之长、速度之快、动作之敏捷,堪称鹰中之王。
而雕鹰的这一本领是如何练就的?
当一只幼鹰出生后,没享受几天舒服的日子,就要经受母鹰近似残酷的训练。
在母鹰的帮助下,幼鹰没多久就能独自飞翔,但这只是第一步。因为这种飞翔只比爬行好一点,幼鹰需要成百上千次的训练,否则,就不能获得母鹰口中的食物。
第二步,母鹰把幼鹰带到高处,或树梢或悬崖上,然后把它们摔下去,有的幼鹰因胆小而被母鹰活活摔死。
第三步,则充满着残酷和恐怖,那些被母鹰推下悬崖而能胜利飞翔的幼鹰将面临着最后的,也是最关键、最艰难的考验。因为它们那在成长的翅膀中大部分的骨骼会被母鹰折断,然后再次从高处推下。
这凌天之树下的几十只幼鹰大概就是在这时成为悲壮的祭品,但母鹰同样不会停止这“血淋淋”的训练。
“天哪!”4人被鸢鸢说的故事深深震撼了一把。
“它为什么这么对待自己的孩子啊?”铃音听完,忍不住问。
“其实有猎人动了恻隐之心,偷偷地把一些还没来得及被母鹰折断翅膀的幼鹰带回家里喂养。但后来猎人发现那被喂养长大的雕鹰至多飞到房屋那么高便要落下来。那两米多长的翅膀反而成了累赘。”
鸢鸢继续解说道:“原来,母鹰“残忍”地折断幼鹰翅膀中的大部分骨骼,是决定幼鹰未来能否在广袤的天空中自由翱翔的关键所在。雕鹰翅膀骨骼的再生能力很强,只要在被折断后仍能忍着剧痛不停地振翅飞翔,使翅膀不断充血,不久便能痊愈,而痊愈后翅膀则似神话中的凤凰一样死后重生,将能长得更加强健有力。如果不这样,雕鹰也就失去了仅有的一个机会,它也就永远与蓝天无缘。”
说到这里,脚下一只小鹰仿佛听懂了鸢鸢的话,奋力地从地上爬起,折断的双翼还在滴血,却被撑了开来。翅膀一下,两下轻轻地扇动,越来越连贯,最后它的身体浮了起来。
最开始,它还间断地往下掉落,掉落一段距离后又继续振翅飞翔起来,渐渐的身体开始平稳,再平稳,最后沿着凌天之树的正上方旋转飞翔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