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笑吾痴,幻梦已入蛊,寂寞何人知。
楠希一大早就被一阵哗啦啦的声音吵醒了,“唔”她极不情愿的睁开眼睛,看见了已经穿戴整齐的琳川在忙着找什么东西,她的脸上东一块西一块脏脏的颜料,看起来像个混小子。
“你这是要干嘛?”楠希翻个身还是不想起来的样子。
“我去打听打听消息,看看能不能尽快找到消息。你还不起来,等下没饭吃啊。”琳川好像已经找到了她要找的东西,准备动身走了。
“啊?等下我啊!怎么会没饭吃!!??”
“那个老婆婆不知道怎么回事,从昨天晚上开始就不见了。”说着就走出了房间。
楠希看见琳川不见赶紧爬了起来,快速梳洗了一下跑了出来。出了门才发觉不对劲,原本应该光洁的青石地板竟蒙上了一层不薄的灰,看着内院的陈设,爬满角落的苔藓和蜘蛛网像是宣布着这里很久没人住的讯息。
“哇啊啊啊!琳川,我们不会又中了什么幻术吧,被昨天那个老婆婆骗了。”楠希跑到琳川身边嚷着。
“这只是雕虫小技,障眼法。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这个屋子确实没人住。”琳川示意楠希和她一起出去,楠希也就这样跟着琳川走到了一处街市区,夏莲实在是太大了,根本找不到方向,楠希不知道这是那一条了哪一个区的什么客店,总之前面转来转去的拐角已经把自己转晕了。
琳川带着楠希走到店内,和店小二说了几句,过了没一会儿,一个身姿优雅的青衣男子出现在他们面前。
琳川开始本来是面带笑容的,可是看到青衣男子后,表情却开始迷惑了,开口说道:“你是?……禾草?”
“哦。”来人微微一笑,楠希只觉得眼睛晃了晃,脸快红透了。因为他长得实在是太像太像小杰了!!!
小杰是谁?嘿嘿,暂且保密。
“小兄弟要找的可是禾草弥?不过真是不巧,这家店她已经转交给在下了。”说完不大的丹凤眼微微一迷,像极了狐狸,楠希这时候只觉得自己恨不得钻到一个洞里面,不让人发觉自己害羞脸红的快要烧焦的死样。
“…………”琳川沉默了没多久,马上转而笑了,给狐狸兄一个大大鞠躬,狐狸看着小眼神又是一迷,忙是说道:“哎呀,怎么可以受这大礼,你有什么话尽管说。”
“还请老板能收留我们在店里做工。”琳川还是微低着头,可是却面露笑意。
“哦?那你倒是说说,你会什么,凭什么能在我的店里做事?”青衣男子又是笑了,可是这回对着楠希,楠希觉得自己的双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比较好了。只是匆匆对着男子笑了笑,猛地低了头。
可是那青衣男子似乎看出了很有趣的东西,又是对着楠希说:“还有这位小姑娘,你也是想来做工的?”
额,楠希又是一惊,头也不敢抬得猛地摇了摇头,琳川见她不对劲,接着帮她回答:“只是我要寻事做,这位只是我胞妹,我们兄妹俩无依无靠,希望老板能帮忙供给伙食。”
“那还是要看你有什么本事了,我可是不收吃白饭的。”青衣男子心想:兄妹?!嘿,我倒要看看这是哪门子兄妹。
琳川更是笑得开了,转身飞身站上了大厅中间的八仙桌上,开始吆喝着什么,楠希没听懂,应该是桅木方言吧。很快的四面的来客向琳川聚拢,楠希跟着乐了,看着琳川脸上搞怪作秀的表情和夸张的肢体动作,脸上恰到好处的妆容,还有洪亮滑稽的音调,是在讲相声吗?
真是不一样,要是琳川能一直像这样开心就好,自己回想起杨池霖不见的那天早上的情景,看到纸条的一瞬间,楠希看到了一张濒临绝望的脸。可是下一刻,又是欢乐的表情,真希望那是错觉。可是琳川还是很难过的吧,霖哥,霖哥的称呼,是重要的人啊。
楠希想到一半,肩膀却被人突然一拍,她自己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居然是那个青衣男子,只见他嘿嘿的笑着,楠希的脸刷的一下红了,开始不知道讲什么了。
青衣男子却接下来说:“那这位小姐,有什么才艺吗?”
楠希先是浑身一颤,可是这个长得这么像小杰的人…………真的是和小杰一点也不像啊,可是还是还是会不好意思,为什么,就凭他长得那样子??真是幼稚的可以了。
楠希镇定下来,转过身说道:“我当然会,不过要点道具。”
“请讲。”青衣男子呵呵一笑。
“我要毛笔还有宣纸。”
不过片刻纸和笔已经送过来了,叶楠希这个人什么特长不会,就是喜欢画画。可是要说其他的,也派不上用场。
楠希想想不觉可笑,自己读的这十多年书,竟然完全使不上用处。
拿起毛笔想着:画什么好呢?
她抬头看了看四周,琳川还是在那里比手划脚的讲着故事,而有几个大汉正在搬着一大块牌匾走进客店,牌匾上写着‘一碧万顷’。楠希想了想,提笔便开始画了。
不过几分钟,一副精美的字符绘便出现了是个‘迷’字。这幅画的精妙之处其实是利用牌匾边沿的花样作图案,绘成‘迷’字。楠希想想觉得这里虽然有时语言不通,可是有的文字却很相似。
青衣男子看到之后颇觉兴味,说道:“哦?那你写这个字是为了证明什么呢?”
“我可以做匠师,就是那种能画花式和设计图样的!”楠希笑了,心想这个应该不会有什么困难呐。
“啊哈哈哈————你以为匠师想做就可以做?而且,我这个小小的客店也收不了你这么个‘大匠师’啊。”青衣男子笑得张狂,丹凤眼直直的望进楠希的心里。
楠希只觉得身心受辱,可是不甘心就这么输了。自己怎样也要证明自己,开口说:“那无论怎样请收下我吧,虽然现在为止我什么也不会,可是像拖地,洗碗什么的杂活我还是会的。那拜托你让我在这里学吧。画画我会,其他的我还不懂,不过我学的很快!”
青衣男子看着楠希发光的眼神,微微眯了眼睛。
楠希只是觉得时间过了,久到不确定是不是听到了那个‘好’字。后来,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总之是在擦完了一层大厅的所有地板之后,双脚发软到不行,累到很想睡觉,可是自己还是很开心。
夜深的时候,在回去的路上,看着琳川平和的表情,楠希觉得也许这样过下去也不错。等到杨池霖回来,或许自己还可以学到半点工匠知识?
可是,这未免太天真了吧。
这样的日子,看着琳川讲着听不懂的故事。然后,店小二,清洁工,洗碗工什么全部都做过一遍之后。不知不觉的也持续了一个多月。
就在一个多月后的某天下午,正在刷碗的叶楠希在内心反复自问后,觉悟那个狐狸眼是不会让自己做什么工匠了。
“根本学也不让学啊!!!”楠希这个时候手里拿着客店常用装清蒸鱼的特长盘子。
她这个时候真的恨不得把盘子给摔了。
正当自己越想越烦躁时,来到后院的中厅中央,她听到一个声音:“喂,阿强!胡师傅说明天上午上午山找木材。你要不要去?!”
“吵死!!早说了去啊!!”
楠希听到‘明天上午’?刚好没事啊,可以偷偷跟去,说到胡师傅也是客店唯一一个她知道的匠师。说不定可以偷偷跟着去学点什么,嘿嘿嘿。
果不然,叶楠希第二天一大清早就起床了。琳川看到这样的楠希,觉得很高兴,以为这孩子终于学会怎么规律作息了,可是哪里知道她这是去‘偷课’啊。
楠希也是早早到了客店后门,等候胡师傅等人到了集合,再尾随他们上山。提到‘午山’算是附近一座比较大的山丘。可是还算不上高山,不过在夏莲这样的大城里有也很是稀有了。
“这个是桅楠木,木质坚韧,气味芬芳绵长,适合做小装饰盒…………”恩,记下了。楠希每次看到一处,听到一处都会细心用自己做的笔和纸记下来。而且还偷偷跟着记下木质的形状和纹路。
到了后来,楠希慢慢摸清了胡师傅等匠人的行程规律,养成规律的作息,每到这一天就会早起。而自己向琳川的解释就是早起可以健身,这个理由其实也不算撒谎吧?
于是时间就又是这样子过去了两个多月。
楠希过的很是惬意充实,可是琳川却是过的空虚又心慌。
而就在这两个月之后的某一天下午,楠希惯性的来到‘午山’上,等着偷学新知识。可是今天很是奇怪,胡师傅几个人来的特别晚,时间已经快到傍晚了。楠希发觉几个人带了大型的包裹和简易马车上了山,不会是要露营吧?
可是,楠希渐渐感到不安了。因为‘午山’虽然不算高山,可是内部的地形可谓曲折迂回。自己上山林林总总也有月余了,还不能摸清它的地形。
其实,最重要的,最可怕的一点不是这点。而是两个字:山洞。
楠希自称初中地理学的还是不错,现在也没忘太干净。可是,这也还是不知道为什么,甚至楠希觉得地理学家都要感叹一下,一座山丘上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的:山洞??!!
很多时候,跟着很紧,还是会突然找不到工匠们,就是因为他们穿过一个个小的山洞。隐匿不见,楠希要寻好一会,才可能找着。
今天还是回去比较好?楠希想想就朝山下走去,自己习惯走的老路,特别怕的是那个在路中的漆黑洞口,楠希每次走过都不敢往里面看。当然今天也是如此。
可是,似乎还有点不一样。就在楠希走下去不久后,从山洞的边缘伸出一只变形肿大的黑手,上面爬满细碎的苔藓还有青筋,以及蓝色刺青纹,而沿着手往里面看去,竟然是一双发红的双目?!………………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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