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罗诺的便宜老师布兰·罗格被人从被窝里抓了出来,大半夜的被人扰了清梦任谁都会不爽,可她看到罗赛特哭红着双眼一脸可怕的表情之后,也就不敢抱怨了,只得赶紧披上外衣随着这个小姑娘走了出去。
出了宅邸,布兰惊异的看到一只一人多高的散发着炽光与热浪的火焰之灵,这是由泽拉博斯娜召唤而来的契约元素精灵,她怕会有什么不开眼的刺客去找罗赛特麻烦。从元素界召唤精灵需要很高的代价,如果不是有什么重大情况,泽拉博斯娜是绝对不会轻易召唤的,布兰意识到事情有些严重。
她拧着眉头问道:“发生什么了?”
不问还好,被布兰这一问,罗赛特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眼泪啪嗒啪嗒的滴落下来,然后满是哭腔的说:“哥哥他受伤了,很重,老师快跟我走~”
然后,罗赛特便抓起布兰的手在这雨夜中奔跑起来。
布兰慌慌张张的来到泽拉博斯娜的小楼里后,却看到克罗诺正趴在一张简易的绣床上和泽拉博斯娜描述着什么,虽然神情疲惫,却也没罗赛特描述的那么夸张。
而泽拉博斯娜则一边听着克罗诺的描述,一边用不熟练的魔法帮他缓解伤势。她看到布兰来了之后便主动退让到一旁。
克罗诺那一身脏衣服被丢掉了,浑身上下就剩条裤衩,他趴在床上露出伤口让布兰检查,虽说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可几乎全裸着被异性察看还是让他感觉尴尬和羞耻。
“不用太担心,外伤而已,虽然失血有些多,不过好在这小子身体壮。就是这个伤口被泥水侵染过,已经有些溃烂了。”布兰松了一口气。
“那要怎么办?”罗赛特急的眼泪打转,又想哭出来。
“要么用药剂清洗,连续三天,每天三次,然后才能使用魔法加速愈合。不然的话,贸然使用魔法只会加剧伤口溃烂的速度。”布兰停顿了一下后说:“要么,就必须用火,把伤口上的腐肉全部烧掉,然后用魔法加速愈合,这样的话只需一晚就能治愈,只是……”
“只是什么?”罗赛特很急切。
“这会非常的痛苦,而且会留下丑陋的疤痕。”布兰解释道。
“这,这怎么行,这太残酷了,哥哥他受着重伤却还要这样……我无法认同……”罗赛特心痛的看着克罗诺背上的伤口。
“没关系,我可是个男子汉,这点痛根本不算什么,就算留下疤痕,那也只是刻在我身体上的勋章。”克罗诺决心道:“来吧,没那么多时间养伤了!”
克罗诺决心已定,罗赛特心痛无比却没办法阻止。
布兰叹息一声把一条小毛巾递给克罗诺:“咬上,一会儿可别咬到自己的舌头。”
一切就绪之后,布兰看了看自己的双手,然后转身对泽拉博斯娜道:“还是由……你来吧,对于魔法的操控,你比我强太多了。”
泽拉博斯娜也不啰嗦,一摆手招来一团火焰,然后凝成一把炎刃,显露着幽蓝的锋炎。
“忍着。”她提醒一声后马上动手灼烧、切割着克罗诺的伤口。
兹兹拉拉的声音,克罗诺痛苦的闷哼,罗赛特轻轻的抽泣,以及那淡淡的灼烧肉体的怪异味充斥着这狭小的空间。
漫长而却短暂的煎熬终于过去,泽拉博斯娜散去炎刃后侧头看了一眼布兰,然后让开了位置。布兰马上接手,使用物质魔法治疗克罗诺背上极为恐怖的伤口。
蒙蒙的绿光照印在克罗诺的背上,伤口钟的肉芽在魔法的影响下微弱的蠕动着,一点一点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可这一过程还是持续到了天亮。
当黎明的光辉终于诞生的时候,布兰才疲惫的停了下来。克罗诺背上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但却留下两道鲜红色的肉疤。
一切结束后,备受折磨的克罗诺终于沉沉睡去。
泽拉博斯娜示意布兰跟自己去外面,留下罗赛特一人照顾。
“布兰,你徒弟差点把命都给丢了,你到底在做什么?”泽拉博斯娜叱问。
布兰完全没法解释,事实上她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克罗诺是怎样受的伤,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受伤。
泽拉博斯娜只好简单的阐述了一下她所知道的信息。
“什么!竟然,克罗诺他什么都没做啊,竟然为了这点子虚乌有的事就要杀他?这两个皇子的脑袋让驴踢了吗?”布兰听罢马上不可思议的惊叫起来。
泽拉博斯娜冷笑道:“没想到你现在还这么幼稚,这世间有多少事情可以讲得通道理?你与皇室打交道多年,竟一点都不懂?你的脑子全都被你用来想那些无耻的事了吧!”
布兰不爽道:“不用这么损我吧,当年那点事你还那么记恨?我当时可是差点被你杀掉……”
“别再提了!我现在依然恨不得杀了你。”
“你可别,有什么事你去找师父那个王八蛋去,我,我当时只是被他骗了……”
“……,他?从那时我伤了他之后,我就再没有见过他了……谁知道他现在是死了,还是在什么个地方风流快活……”
想起往事,泽拉博斯娜一时有些感慨,但马上又恨恨道:“他要是死了还罢,要是让我看到他风流快活了这么多年,我非扒了他的皮!”
布兰吓的一哆嗦,她马上转换话题:“别说以前那点事了,咱们还是说说现在吧,这个要紧。”
“嗯,那你随我去见安奈姆斯校长,也只有他能抗住两位皇子的愤怒了,如果他愿意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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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疲惫了一夜,但却没时间去休息,克罗诺被刺客袭击,这只说明真的有人想要他的命。而且这股意志也绝不对因为一次失败,死了一次个无关紧要的刺客而结束。更何况,好存在着一个难以捉摸的死灵。
克罗诺虽然侥幸逃的一命,可他的处境依然危险。
在李奥纳多·安奈姆斯的办公室里,泽拉博斯娜将从克罗诺那里听来的描述原封不得讲了一便,而布兰则添油加醋的把克罗诺的伤势夸大了一番。
“你们跟我讲这个是要如何?他虽是故人之后,可那个故人却是我的仇敌,我干嘛要为这么一个人犯险。”李奥纳多放下手中的杯子道。
泽拉博斯娜凝重的看着这位老校长,在她的记忆里,为人开后门,私收新生这种事,这老头这辈子就干过这么一次。
布兰则急切道:“喂喂,老头,你真不管?皇帝那俩傻儿子可不是啥善主,有这一次就能有第二次!还有那个鬼东西,难道这两个白痴皇子真的傻了,竟然敢和黑巫师有瓜葛?”
“你们这么着急,自己去想办法好了。布兰你左一个痴右一个傻,既然如此,去找你家弟弟,让他出面不就行了。黑巫师的话,泽拉博斯娜主任,你是魔法的行家,不成问题吧。”李奥纳多玩弄着手中精巧的杯子,把事情推的一干二净。
“我那个弟弟倔的很,要是我有什么事情的话,他肯定会管的,但要是我那个刚收没几天的徒弟……他才懒得管。再说了,那俩货,怎么说也皇子,我们家庙小,不好对付……”布兰一个劲的扯皮。
泽拉博斯娜依旧不说话,她在等待,等待着这位老校长的决意。她相信自己的判断,克罗诺绝不是什么简单的故人之后,若是那样的话,李奥纳多只会随便给他安排个住处罢了。
果不其然,李奥纳多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然后站了起来。
“罢了……罢了,罢了、罢了!”
“放不下,还是不放下,放不下啊!”
“临老临老,几已入土还得为旧情所苦。”
“当年如此,现在依就这般。当初,你们不顾一切的私奔,要我这个断肠人为你们断后!现在,你们早已撒手人寰,我却还得为你们照顾后人!”
“吾之一生!何苦,何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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