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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小姐,惊醒正在发呆的沈凌晗,紫萱看着说,小姐要好好考虑考虑老夫人的话呢。”说完俏皮得做着鬼脸。其实紫萱也很难以想象这本身就还是孩子气的小姐,如果有自己的孩子后,会是怎样的光景,想想都觉得那画面很有趣。

“紫萱,瞪了紫萱一眼,沈凌晗绝望得坐下来,我还指望着韩墨轩休了我呢。”这个是最初也是最真实的想法,没有爱情的婚姻,能够走多久呢?

“小姐,这话可不能随便乱说的。被休,那是多严重的事情啊,基本就是那些道德败坏的人才会被休的。而且被休后,没有人会再愿意娶小姐的。”紫萱被沈凌晗这样的想法吓到了,义正言辞地说着被休的后果。

突然觉得上帝好好笑,所以,蒋凝林,我们是彻底的结束了是吗?初春的爱情开在万紫千红的季节里,却终抵不过夏日的骄阳,秋季的凋零,还有冬季的萧条。那个带着爱情走进沈凌晗世界的男人,虽然谈不上爱得刻骨铭心,但是,却还是轻而易举的刺痛了。

所以,当初的那一转身,就是咫尺天涯,天各一方了,是吗?

原来一直以来,沈凌晗还都活在自己想象的世界里,脱离了这样现实社会的轨道,架空在自己的天马行空里,原来失去成了永恒,开始注定了结局。

琉璃阁,每每想要进去的时候,却总是迟疑,很想看看那楼上的人,很想听听她说的话,可是,却还是没有勇气。韩墨轩害怕,他的出现会让她觉得困扰或是不安,甚至于,他不知道先前的简单粗暴,是不是在她的世界里留下了阴影,所以,只能这样静静地,远远地,观看着。现在的自己,即使紫云霄偎依在自己身边,即使能够欣赏她娇俏的脸庞,轻抚她柔滑的肌肤,可是,却再也找不到那晚在琉璃阁内的激情和冲动。突然就觉得厌倦了自己先前的生活方式,厌倦了那些眉目传情的女子。别人都以为是婚姻的束缚,只有韩墨轩自己明白,他只是想在某人面前漂白。曾经的放荡不羁,并非本性展现,只是以一种游戏人间的心态,可是,现在的自己,那种玩味被取代了,觉得是时候和某人携手走过未来的日子,只是郎有情,妾无意。再怎么优秀的男人,也总会有人不爱你,韩墨轩算是深刻体会到了这点。

总还是想不明白,可以常常看到沈凌晗陪着娘在花园散步的倩影,可以常常听到她们彼此闲谈时的笑声,可以常常看到她搀扶着娘的样子,那时的她那么的温柔,那般的恬淡。为什么沈凌晗在娘面前,会特别的像个孩子。她微笑和撒娇的模样,总在娘面前表现的一览无余,可是在自己面前,就恭敬和冷漠的像隔着好几个世纪。

所以才会习惯远眺,因为那般幸福的电流是能够传递和浸染的。

“在看什么呢?”看着站在走廊上的韩墨轩不知道看到了什么,露出了那难得的微笑,走出房门的紫云霄觉得甚是讶异,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远处,沈凌晗不知道是在讲述着什么,比手画脚的惹得韩夫人笑容满面。

“哦,出来透透气。”韩墨轩收回视线,随便看了看旁边的景物。

“恩,风景不错。”紫云霄自言自语道。那么聪明的女子,从第一眼便已觉察,现在的种种只是一种应证。那么聪明如她的女人,懂得怎样去成全和维护一个男人的自尊和高傲。即使一眼看穿,也佯装着什么都未曾发生。可能紫云霄需要的是一种契机。

每一个人最初的时候,其实都是翱翔的天使,只是,在碰到自己的爱人之后,为了能够与彼此靠得更近,便折断了一边的羽翼。所以,她们才会那么害怕失去爱,因为,没有爱人的陪伴,单翼的天使,没办法飞翔。

紫云霄有自己的简单世界,也想着简简单单的生活,可是,现实都是习惯性的在别人伤口上撒盐。

刚才因为丫鬟的一个不小心,自己心爱的花瓶被打破了,紫云霄气得连煽了几个巴掌。看着丫鬟微颤着而委屈的离开,紫云霄其实心中也有那些许的歉意。其实自己也简单,也善良,看到路边那些白发苍苍的老者还为了生计奔波,她也会留下自己同情的泪水,可是,现在,没有人能够读懂那种压力与紧迫感,那种无助与绝望。紫云霄其实一直都是一个强烈缺乏安全感的人,而目前的形式,已经压得她崩溃了,她快喘不过气来。打破花瓶只是一个导火索,而紫云霄需要的,只是一个发泄的途径,再这样掩饰着,伪装着,紫云霄真的要疯了。

关掉房门,她为自己刚才的失控懊恼不已。

多久了,一直都无法入睡,是什么时候变成现在的样子,连自己也不认识自己了,紫云霄轻声的问自己,反正也睡不着,她起身,走出室外,准备去楼下花园坐坐。在楼梯的拐角口,她听见里面的丫头低声诉说着:

“怎么还不睡啊。脸还痛吗?”

“当然痛,你没看打得时候有多么用力,那指甲都划拨我的脸了。小声的抽泣声。”

“算了,下次小心点,谁让我们是丫鬟呢。”另一个轻声的叹气着。

“丫鬟怎么啦?你看看少夫人,出生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就是不一样,对自己的下人就跟自己亲人一样,你说她算什么啊?一个青楼出来的**,没名没份的,凭什么呀。”

“嘘,你小声点,被别人听到你就死定了。”

“现在这么晚上哪有人听见,我就是看不惯她这样的呢?拿鸡毛当令箭。”

“谁让少爷喜欢呢?”

“你说少爷怎么喜欢这样的人~~~~~”

之后的话紫云霄没敢再听下去,只是心中涌现的愤怒和怨恨,早已膨胀的快要爆炸,连一个丫头都敢这样无视自己,紫云霄的挫败感,彻彻底底。名份,是的,名份,她要韩墨轩给予自己一个名分。可是,沈凌晗永远都像是一个绊脚石阻碍着自己前行。还有那些丫头,一点也不需要值得被同情或是怎样,狗眼看人低,才一个小小的丫鬟就这么势利,紫云霄还愧疚什么呢。这样自我安慰着,顿时觉得这个世界其实根本就没有善良与纯真的人际关系,都是各取所需罢了。紫云霄的罪恶感消失了,愧疚感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愤恨,是不满,是迫切需要得以解脱的一个出口,即使那时的自己会伤害其他人,但是又能怎么样呢?胜者为王败者寇,紫云霄不需要成为弱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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