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万!”
“一万没人要我打四万!”阿信正在打麻将,电话铃声响起,阿信不耐烦的掏出手机;屏显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归属地是西藏。
“西藏?西藏我还有认识的人吗?莫非藏羚羊给我打电话了?”阿信非常疑惑。离开牌场,阿信接起了电话。“喂?找谁?”
一个沙哑低沉的男中音在耳旁响起:“胡中信?”
“爷爷在此!有话说有屁放!”“额!这不是你的风格吧,怎么不上废话了?我是萧浓。”沙哑的男低音道。
“萧、、、,你大爷,想死了是不是?谁你也敢冒充?”阿信大怒;挂掉了电话。
他那两肋插刀的铁杆大哥早已经死去了三年;这三年来,重感情的阿信没有一天开怀过,终日饮酒赌博度日。
电话声再响;阿信看都没有看接起电话:“有种的说你是谁?想死?”阿信并不是吹大话,这种事情他不是没有干过。
“在部队的时候你编号9527,和华安一个号;我是9526,你说我是谁?呵呵。”沙哑的男中音道。
“吧嗒!”阿信的手机掉在了地上。电话那头还在说话;“这三年来过的好吗?兄弟。”阿信回过神来捞起电话,带着哭音道:“哥!”说罢泪流满面。
男儿有泪不轻弹,曾经的生死兄弟死了三年,突然间来了电话而且确实本人无疑;阿信真的以为是自己在做梦。
“哥,真的是你,你现在在哪里?我去找你!”阿信的声音都颤抖了。“是我没错,在干什么呢,兄弟?”萧浓在电话那头道。
“打麻将,赌钱呢!哥你在哪里?”阿信语不成声道。“呵呵,没事娱乐一下也不错,玩多大的?”萧浓不着急回到阿信的问题,三年了,他只想多听听这个对自己最好,最依赖自己的好兄弟的声音。
阿信调整了下情绪:“打一亿漂十亿的。”萧浓呵呵笑道:“你跟阎王爷打牌呢是不。”
兄弟二人沉默片刻,萧浓终于开口道;“三年了,我一直想为你们做点什么;现在终于有眉目了;我有些事情要告诉你,电话里面不方便说,你来西藏吧,可可西里西金乌兰湖,这里是无人区,我就在这里;记住千万别透露风声。我在这里等你!”
说罢萧浓挂掉了电话,阿信还想和他多说几句,电话里面传来了嘟嘟的盲声。阿信愣了片刻,起身冲向屋内。
屋内烟雾弥漫,几位牌友早就等的急了;“快点啊信哥,该你出牌了!”
“出你一脸!”阿信抓起牌桌上所有的钱胡乱往怀里一踹;就冲了出去。几个牌友大惊,信哥平日里虽然脾气大的很,可是人还是讲道理的;这是怎么了还没打完就抓钱?
“钱我先借下,着急花你们找银行要.”阿信留下一句话人就不见了踪影。几位牌友总算缓了一口气,钱还可以去银行要就行。“我靠,银行?”有个反应快的牌友错愕了。
半小时后,阿信已经登上了飞往西藏的民航客机,客机在云层上高速飞行;阿信感觉那叫一个百爪挠心,很不得自己去开飞机,能加速的像火箭一样才好。
中午接到电话,傍晚时分,阿信已经从河北赶到了可可西里西金乌兰湖;真可谓是神速了。阿信心情激动万分;傍晚时分的西金乌兰湖映射着夕阳的余光,真是霞光万道。阿信站在西金乌兰湖畔;放生大喊:“哥,我来找你了,你在哪里?我来找你了!”
“我在这里!萧浓沙哑低沉的男中音在阿信身后响起,阿信转身就看见了一身厚重藏袍的萧浓;百感交集。
阿信一个熊抱;兄弟俩紧紧拥抱了一个。萧浓拍了拍阿信的肩膀:“走,去看看哥的蜗居!”“嗯!走,我这里带了酒来了。”阿信拍了拍后背的背包,兄弟俩起身离开西金乌兰湖畔。
行走了约莫有一个小时左右,二人来到一座小山脚下;阿信已经看不见西金乌兰湖湖面反射的日光,夜幕也降临;萧浓在前面一个转身,山脚下一个小石屋出现在阿信眼前。
“这就是了,走,我们进屋喝一杯。”萧浓搭着阿信的肩膀;阿信从背包里面掏出几瓶老白干,肉干花生米什么的一大堆。“这些东西咱们兄弟永远不能少。”阿信憨笑着。
兄弟二人走到小石屋内,阿信的身高只能弯着腰。屋内摆设非常简单,石头砌的小床;被褥就是两张巨大的黑色兽皮。石头砌的一个桌子,一把破旧的木椅,就是萧浓的全部家当了;墙上挂着一盏油灯和一把刀。阿信看着这把刀,感觉非常眼熟。正在想从哪里见过,萧浓打断了他的思绪。“别的事情晚会说,我们先喝酒!”
酒过三巡,萧浓开口把三年后死而复活的事情缓缓道来。
“三年前那个被执行枪决的人不是我;我们的排长在这里动了手脚;替换我的人是一个死刑犯!”萧浓一句话就把阿信震住了。萧浓提及三年前的旧事,心情也是很激动。“对了,你们把那个我埋在哪里了?”
“埋在我们村庄的寺院后面了;老哥你活着的时候默默无名,死了以后名震四方了;修你的坟墓我们花了伍佰万美金,三千多万人民币!”
“噗!”萧浓刚饮了一大口老白干,吐了阿信一脸。“怎么回事?难道是三年前的那六百万美金?”
“就是那六百万,剩下了几十万留给我叔婶一部分,剩下的一部分我这几年糟蹋了个干净。”阿信胡乱抹了一把脸,也不着急。
提到父母,萧浓的眼睛红了;“他们怎么样?还好吗?你们这三年过的怎么样?”
“刚开始的时候;大家都不好过;就像天塌了一样。后来我叔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后反而很骄傲!他要是走不出来劝慰我们大家,现在还不知道事情会怎样。”
萧浓伏在桌子上,肩膀剧烈的颤抖,老人家壮年丧子,那种痛苦到底该怎么承受。许久,萧浓抬起头道:“那你呢,你这三年都做什么了?”
“我理想的职业,混社会,收保护费,赌钱,喝酒。”阿信苦笑摇头。萧浓的死带给他的打击太大了。
参军以前萧浓的父亲是个地道的老实人;赤脚医生,祖传的医术。老祖宗留下训诫萧氏后人行医不得收取老百姓的诊费;萧浓一家就以几亩薄田和父亲平日里给人看风水相面挣点零钱度日。
萧浓斩断思绪:“兄弟,我回来了;以后你不能再自暴自弃了!说点正经的,我这三年来一直没有闲着;想要给你和你叔婶做点什么。现在,我找到了!”
“你找到什么了哥?都死了三年了又让你活过来了,什么东西这么重要?”
“我找到秦始皇的陵墓了!”萧浓斩钉截铁道。
“噗!”阿信这回赚回来了,刚喝的一大口酒又吐了萧浓一脸。
阿信抹着嘴道:“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说的秦始皇是不是修长城建兵马俑的那个?”
萧浓抹着脸连连叹气:“唉,这还的快的;你觉得中国或者说世界上有几个秦始皇?”
“哥你没喝高吧;秦始皇陵墓两千多年来谁找到过了;你就找得到?你说说他埋哪里了,咱们马上就去挖。”阿信说完又灌了一大口老白干。
“在你家前面,村小学和白佛寺的地下!就在那里!”萧浓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阿信,肯定道。
“啊?噗!”阿信跳了起来;哥你死了三年了又活过来,还秘密的把我邀到这无人区来,就是为了给我开这个玩笑吗?”
萧浓又抹了抹脸:“唉,你还是那样总是不肯吃亏。你来,我跟你说说为什么秦始皇会埋在你家附近。”
说罢萧浓起身撩起石床上面的被子,阿信这才发现萧浓的床是空心的,石头砌的床就像一个小水池;里面装的,被子下面铺的全是书!
萧浓抽出来一本厚厚的字典样子似的书,丢给阿信,封面上印着四个字【平乡县志】。萧浓停顿了一下,考虑下该从哪里说起。片刻,萧浓开口了。
“当年我们张排长找人替换我去执行枪决后,就给了我一张来西藏的车票;我就来到了这里。我知道这辈子我就要过隐姓埋名的生活了;不过我不甘心就这样过一辈子,我总得做点什么,留下点什么给关心我的人。可是我现在的身份又不能进入社会,我左思右想,终于想到了我们村子里那个流传了不知道多少年的传说。”萧浓喝了口酒,润了润口,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