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旭觉得自己好像坠入了无尽的深渊一般,在黑暗中,一种叫做回忆的东西犹如蚕丝把自己一层一层又一层,层层叠叠的包裹起来,密不透风,以至于连自己呼吸都变的急促了起来。每每挣扎,痛苦就好似化为恐怖的梦魇,撕扯着自己的灵魂,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息。
命运可能就是如此,如此的恶心人。
“华磊,华磊,你不要死啊!”韩旭,歇斯底里的嚎叫着,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多少次从梦中惊醒了。
‘嘎吱’一声,小屋的门被推开了,一位芳龄少女急匆匆得跑了进来,只见那少女身着一件平淡的浅蓝色小褂,下身一件白色长裙,胸前挂着一串用贝壳打磨而制成的项链,腰间还系着条大大的围裙,因为时常风吹日晒而略显黝黑的小脸,风尘仆仆,一脸担忧的说道:“又做恶梦了,来,喝点茶压压惊吧!”说着,倒了一杯清茶送到了韩旭手中。
“嗯,谢谢了,巧儿姐。”韩旭抿了一口清茶说道。
“呵呵,你在休息一会儿吧!我顿了鲜鱼汤,爹爹说你大病初愈要好好地补补。”
韩旭看着这收拾的清洁亮丽的房子,不由得又想起了几天前的那场大难,就在自己看着华磊去世的瞬间,那巨大的船体突然之间就爆裂开来,船也紧跟着急剧下沉,货物、断裂的木板等等随着风浪翻滚,一片狼藉,自己当时由于身体虚弱,再加上亲眼见证韩旭死亡的这一情景,气血攻心,昏了过去。
后来听巧儿姐的爹爹张大叔说,他们打渔归来,看见自己趴在一块破碎的木头上,在海上不知道漂流了多长的时间了,就好心看看,没想到这样就把自己给救了回来。当时,张大叔把自己就回来的时候,以为活不了了呢!身体严重脱水,不知道在冰冷的海水中泡了多久而高烧不退,说胡话,张大叔又是请大夫,又是让巧儿姐精心的照顾,这才把自己从死亡的边缘拉了回来。
韩旭后来又问张大叔为什么要如此的对待陌生人的自己,张大叔笑着说:“做我们这一行的,靠天吃饭,平时多做些好事总是好的,再说,你一个大活人躺在水里,看到了不救你,我良心上过去。”
听着张大叔的话,就觉得世界上还是好人多,心中莫名的感动,等自己有实力了一定要报答他们。
“巧儿姐,你什么时候有空,我,我想去张大叔救我的那里,去看看。”
看着韩旭那殷切的眼神,巧儿心中感慨连连,看着也就是和自己差不多的年龄,本应花季的少年却一脸的愁容,不知道曾经在他身上发生过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件,但那事情一定给少年带来难以磨灭的创伤,每每从噩梦中醒来时的那种无助和恐惧,令人担忧、怜悯,也好,出去散散心可能会有帮助。
“好啊!吃过饭,爹爹不在家,正好没事,我陪你一起去看看。”
“谢谢你,巧儿姐。”
海浪宣泄的海岸边,缓缓地走来了一对男女:女人右手挎着一个小巧精致的篮子,左手轻轻地搀扶着男人;男人身材挺拔但略显佝偻,在女人的搀扶下,费力的走着。夕阳的余辉洒在他们的身上,一步一步向远方走着,脚下的影子拉得很长,看着他们的背影,一定会有人把他们当做一对夫妻,携手话说当年。夕阳、海、人,多么温暖的一幅画卷。
巧儿乖巧的指着遥远的一片海域说道:“那里,就是在哪里,爹爹把你救上来的。”
韩旭随着巧儿手指指点的方向看去,海水不知不觉浸湿了衣角,眼中肉眼朦胧的苦笑:我到了,我到玄元大陆了,又能怎么样呢?一个人,举目无亲,孤苦无依,我该怎么办啊?
耳边又想起了华磊临别时的话语:“大家…,大家,都可能中毒了,生死未明,我…,我也大概不行了,船漏水了,你…,你可能因为这段时间的晕船,没有…,没有中毒,你,你快走吧!如果,如果你回到岛上,不要忘,不要忘了……”
我该怎么向岛上的人怎么交代啊?突然之间想到了什么,对,毒,中毒,华磊说过大家可能中毒了,要不然凭船员们多年在海上滚打的技术,华磊以及族人们的本事怎么可能逃不出来呢?对,一定是了,那么,又是谁下的毒呢?韩旭的大脑飞速的旋转,船上的人都死了,只有自己生存了下了,那么,一定是岛上的人干的,会是谁呢?难道……?
我一定要回到岛上去,我要查明白事情的缘由,我不会让你们白死的,我还要成为一名强大的练气士,为你们报仇的。
仇恨的种子,在韩旭的心中生了根、发了芽。
人有了目标,就有了动力,精、气、神都得到了极大的改善,一扫刚刚那种颓废、无助的表情。
这时,巧儿姐又从篮子里面拿出了些蜡烛、香什么的,准备帮韩旭简单的祭拜一下逝去的亲人。看着巧儿姐默默做的一切,韩旭感动涕零,一连说了好多个谢谢。
巧儿看着韩旭好像变了个样似的,不知道为什么,反正知道韩旭想开了,更显得高兴了,神情俏皮活泼了好多。
韩旭拿着三根点燃的香,向着远处的大海说道:“你们放心吧!我已经到了玄元大陆了,我会活得很精彩,如果你们还有什么愿望没有实现就告诉我,我会把你们的那一份也活出来的,你们听到了吗?我亲爱的族人兄弟们。”两行清泪自眼角落了出来,放下了。
逝者已矣,生者永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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