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刀,石头,布!不行,不许耍赖!快背我……快……快……”女孩儿的声音犹如银铃一般……
清晨,阳光铺满大地。
几楼阳光穿透树叶,温柔的洒在少年的脸庞,依稀能看到上面的点点晶莹……
白流云缓缓睁开眼睛,而后起身,舒服的伸了个懒腰,而后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微微抬手抹了下眼角。眼神略有迷茫,也有点向往。到最后只去剩下自嘲的一笑。
那个梦从他记事起就时不时的出现在他的梦中,每次都是那么一点片段,却每次都能让他失落难耐。习惯之后,却剩下奇怪。
“咳咳……”白流云忍不住的咳了一下。感受到全身的酸痛比昨天好了很多了以后,随意的活动了几下手脚,来到了不远处的小溪边,快速洗漱了一遍。
洗漱完毕,又来到昨晚躺了一夜的大树下。
虽然大清早的这里应该没什么人,不过他却还是习惯的左右看了一圈,确定没有异常情况后,然后迅速的跳上树上。
没多久,白流云下来了。和上去不同的是下来的时候身后多了个背包。
一个背包,很大的背包。大到差不多能把白流云看上去并不怎么强壮的身躯给压垮。大包在落地的时候下沉的很明显。少年的眉头也跟着轻轻的皱了皱。调整了一下姿势,迅速的起步,离开。
……
祥木村。是大夏王朝庐江省边陲的一个不起眼的一个小村子。在外人看来很平常的一个村子。
如果硬要说特别,大概就是因为村子旁边有座神奇的山。
那山名曰祥木山。
村子里面的老人都认为祥木山是神圣的。说是在很久很久的不知名的时候,曾经有圣人在这显灵过。那时天降祥瑞,鸟兽参拜,花开遍野,树木更是疯长。处处都是鸟语花香,散发着迷人的气息。令人陶醉。
而后又不知从何时起,山下的村民发现,山上的树木很特别。不管你是把山上的树木当烧饭的柴木,还是当造房的房板,事后都会发现某些很奇妙的事。比如,烧的饭更香,吃着更舒服。比如造出来的房子更结实,冬天不那么冷夏天也不那么热了,睡着更香,更踏实了……
好吧,也许是心理的作用,可后来这村子还就是命名为了祥木村……
————
皓月当空。大地就像披了件银沙。天地一片祥和。
少年默默的站在村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大包安静而沉重的静止的挂在少年的背上。仿佛要把那并不特别看起来也并不强壮的肩膀压垮。
少年轻轻的咳了几下,又揉了揉胸口。然后很快的又恢复了平静。赶了一整天的路,说不累人是骗你的。
少年一步一步的向前走着。很平常的走路,没有身手敏捷,没有动如狡兔、快若闪电,更没有谁在睡梦中像是突然发现什么动静,然后睁开了眼,静静听些什么的那种狗血桥段。走的很安静,没有惊动熟睡的任何人……
村子东南角,有间小木屋。
和村子里面许多的房子一样。造房子的木头都是山上面的。有区别的是,这间屋子是一间独屋,周围没有其他的房子。看相也显得比村子里面其他的房子更苍老了一些。
就和屋子里面的主人一样苍老。
屋子的灯还亮着。少年径直来到木屋前,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了,“老头子,我回来了。”
屋里面没有应答声。不过少年像是早就知道会这样一般,推开没有锁起来的小木门,径直而入。
大概是时间太过久远的缘故,也大概是黑夜太过安静。梨木房门打开时带着一种沙哑的摩擦声。
白流云进门。屋子里面很简洁,一床,一柜,一桌,一凳,还有一位老人。老人披了件衣物,坐在桌前低头看着什么。桌角上油灯的灯火微微摇曳,墙后老人的背影也跟着上下跳动。像是淘气的小孩和不知疲倦的老顽童,在那不知疲倦的开心的蹦跳着。
老人依然埋头。仿佛对任何事都没察觉。
“我回来了。”少年又说了一遍。“你要的东西也带回来了。”
老人头抬了一下,看着少年的眼神有些浑浊。换了个姿势,而后又继续的看着手中的书。
“回来就回来了。”老人边看书边说话,“我知道你能回来。”语气很平静,却能让人听出那种淡淡的自信的味道。
“真不懂你,堂堂一个书院院长,怎么就想着住在这呢?住在书院,别的不说,至少条件也比这好的多吧。”
一边说着,一边把背上的大包取了下来。思索了片刻后,开口问道:“这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这么重?也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来暗杀我?”
“比我预想的要早回来三天。”老人突然打断了少年的问话,“反正我估摸着后山上面的那池子大概也就这几天消失了,你去泡泡吧,那么重的伤,老夫治起来也会很麻烦的。”老人没有回答白流云问出来的问题,就像一直没有听到白流云说话一般,苍老的手拿到了书上然后翻了一页纸,继续说道,“人不服老不行啊……”
少年怔了怔,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眼睛眯的很厉害。最后还是慢慢放松,然后放下手中的大包,默默的看着老人的背影。
他其实对自己刚才问的问题不怎么感兴趣,主要还是因为老人像说出今晚吃什么了,明天又要吃什么一般很自然的说出小池子的事而感到情绪有点片刻失常。
老人像是没感觉到白流云的注视,继续说道:“流云啊,其实……你不必太累的。”好像感觉说的挺好笑的,又接着说道“你可以学学其他年轻人的,好好放松一……”
“我知道的。我去后山了。”这次是白流云打断了老人的话语。说完,退出房间,慢慢的又关上了门。梨木大门的“吱呀”声,好像是在为他送别。
“唉……”
“唉!”
两个叹息声仿佛同时出口。
白流云抬头望着头顶的星空,深呼吸,然后消失在了黑夜中……
白流云是个孤儿,从小被老人收养长大。外人看来,爷俩相依为命十多年,感觉挺辛苦的,其实,里面的故事,只有这爷俩当事人才知道。
在睡眠中夜晚的时间永远都是过的最快的。不知过了多久,小木屋突然传来一声闷哼声。然后从小木屋散发出一股股气流,迅速的朝着四周扩散。
气流以小木屋为中心,如天女散花般漫无目的的撒开着,在星光照射下,如梦如幻。不过令人奇怪的是,当那股气流流至小木屋周围十步左右,就在也止步不前了。
被挡住了!
那里已经在气流刚碰到的时候亮起了一道白色光幕。光幕很薄,感觉温馨可人,就像张婶家做饭时烟囱冒出来的一缕缕炊烟,阻拦着将要出门的男人。也像早晨的祥木山林子里面升腾起来的淡淡薄雾,抵挡着远方热闹城市里传来的喧嚣。
那股气流说也奇怪,刚接触到那光膜,却像是冬天下的雪缓缓落入水中,慢慢消失不见。
夜,还是和往常一样的宁静。
…………
后山,是一座山,祥木山旁边的另一座山峰。后山是这座山的名字,并不是指祥木山的后面的某一处土丘。
大概是祥木村的祖先认为命名这东西是个高学问行为,也许也是哪位先人认为命名是个很烦恼的事,而后看到此山的的树木也能给人们带来吉祥,所以就顺便把这座山定名为了“后山”,村子里面的人习惯的叫他为祥木后山,意思也就是说这座山在祥木山的后面。
不过,对于祥木村的村民来说,任何除了生活以外东西都不是最主要的。只要这山不妨碍他们吃饭喝水,没谁在乎你叫什么前山后山左山右山的。
山,就是山。不管山大山小。它始终是山。
少年拖走沉重的身躯,看了眼天色,终于在黎明到来之前登上了后山,来到这处不起眼的山洞。
“呼……”站在山洞门口,忍不住的的呼了口气,清瘦的脸庞明显的看的出那深深的疲惫。
“咳咳!呼……”,白流云又忍不住的低声咳了几下。
心情很兴奋,但想到老头子说小池子要消失的话,突然间也有了点萧萧然。
“可还是要进去的啊!”白流云想着,毅然的走进了山洞。
从找到这个小池子到现在,大概差不多也有将近十年光景了吧,所以山洞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太熟了——熟到眼闭着都知道前方五步从山顶垂落下有一块岩石,十四步靠近墙角有个不大不小的坑。二十五步是向上的斜坡……四十九步有个池子——也就是老人所说的那个池子!
少年低头看着不远的小池子。想起来第一次来这里的情景。
那还是老人把他带到祥木村之后的事情。由于之后的一场大病,白流云脑海中多了一些奇怪的信息,然后就对自己有了些针对性的训练。这小池子是白流云某次独自跑到后山训练无意间发现的。
这是一个秘密,一个本以为是属于自己的秘密。
白流云没有问老人为什么知道小池子的事。因为他有感觉,他认为这老头也是有故事的人。
一般来说,往往有故事的人,都是些了不起的人。以往的事实也证明,老头子也确实很了不起。白流云和老头子也确实学到了不少东西。
白流云相信老头子,这是一直一来所养成的习惯。就像相信自己的直觉一样!
小池子很特别。光用眼看着就知道特别。长这么大白流云可没见过哪里的池子里面的水是能发着淡淡的土黄色的光晕的。
白流云很重视这池子。
重视的原因不是因为池子能发光,看着能养眼。如果仅仅只是因为池子能冒光而被流云看重,那这顶多只能当作可以让他闲暇时刻放松一下的某处景点。
被重视,因为这里的水能治疗伤口,内伤外伤都可以治。至少他是这样认为的。
“啪啪。”白流云脱下身上的衣物,随意的丢在池子的一旁。闭上眼,放松身心,接着慢慢的踏入池子,直到全身被那带有淡淡光泽的池水覆盖。
和平常十五六岁的人们差不多。白流云的身材谈不上多魁梧,却不瘦小。光着身子明显能看到长时间锻炼后肌肤表面上出现的那些丝丝的棱条。看着煞是完美。那结实的肌肉,难以想象有着怎样的爆发力。破坏完美的是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很多的伤口。伤口大小不一。小到臂膀上只是两寸多的小口子,大到胸口的那道血痕差不多要把整个身子一分为二!全身上下,伤口密密麻麻。小小年纪,真是不知道他是经过怎样恐怖的事情而留下那么多的伤口的。
不过很多都已经结疤,只有胸口的那道最大的伤口,还带着点点血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