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
“是的,”虽然杀生丸可以说是自己三人的救命恩人,沛薛本来应该想办法报答,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提出“交易”这样的字眼,甚至可以说是威胁了,但为了妮莉艾露的安全,沛薛只能选择这样做了,迎着杀生丸那平静的眼神,咬咬牙继续说道:“如你所见,我们现在都处于很虚弱的状态,而在虚圈之中是很危险的,所以我们会答应你的要求,但在我们恢复自保能力之前你要保护我们的安全。”
“可以。”没有犹豫,杀生丸马上答应了沛薛的要求。无论是向沛薛他们询问虚圈的信息还是学习一些在这里生存的经验,杀生丸都必须和他们生活一段时间,保护他们一段时间也不无不可,而且除了要在这个世界里生存下去,杀生丸也还要变强为下一次的穿越做准备,而战斗则是最快的方法。
似乎是因为杀生丸答应得太过干脆,让已经做好准备承受杀生丸的怒火甚至殴打的沛薛愣了一段时间,随之反应了过来,试探着继续补充道:“还有,请不要讲妮露大人的过去告诉她。”
没有说话,杀生丸只是淡淡地看了沛薛和咚德恰卡一眼,然后低头继续关注起妮莉艾露的情况,虽然没有答应,但沉默的态度却是让两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不是多嘴的人。”
“沛薛,你刚才太冒险了。”有些憨厚或者说蠢笨的声音从咚德恰卡口里传出,对于同伴刚才可以说是得寸进尺的要求,即使一直相信着同伴的他也是在心里捏了一把冷汗,因为他们不知道杀生丸会不会因此而对他们动杀心,那样的话他们还不要紧,但妮莉艾露出现危机的话他们就后悔莫及了。
“我知道。”暗暗松了口气,沛薛也是将提起的心放了下来。他之所以会提出那样的要求,是猜测杀生丸既然会大费周章地冒险将他们救了下来,就应该不会那么轻易地对他们动手,而且他们的要求说实话也的确不是什么很难办到的要求。
看着在杀生丸怀中熟睡的妮莉艾露,沛薛的心中再次涌现出一股悲哀和不甘,说道:“但是,因为我们的无能,妮露大人才会变成这样。而且,一直以来都是妮露大人在保护着我们,现在轮到我们来保护妮露大人了,远离虚夜宫,远离诺伊特拉,远离萨尔·阿波罗,远离这个让妮露大人伤心的地方,为了保护妮露大人,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也愿意。”
“沛薛。”听到沛薛那饱含不甘的话语,咚德恰卡沉默着,只能将手放在同伴的肩膀上,表示着自己的支持和同意。
山洞的另一边,杀生丸好像没有听到沛薛他们虽说刻意压低了声音但却清晰可闻的声音,只是静静地坐在一边,为妮莉艾露治疗着,同时熟悉着现在身体里拥有的成为灵压的力量。
那天之后,经过短暂休息的四人也开始了旅程,可以说同为在虚圈之中无家可归的四人并没有明确的目标,只有一个大概的方向,那就是远离虚夜宫,沛薛和咚德恰卡是为了带妮露远离虚夜宫中的危险,而杀生丸则是为了保护他们,也是因为现在的他还没有能力对上虚夜宫中的破面,只能暂时退避。
妮莉艾露苏醒之后,沛薛和咚德恰卡自称为她的哥哥,为了不刺激她的回忆,也不再叫她的全名,而是以妮露称呼。而虽然失去了记忆,但妮露还是保持了她原先天真无邪的性格,在相信了沛薛他们的解释之后,就很是愉快地和他们相处生活了起来,而且还会和咚德恰卡瞒着她的战斗灵虫一起玩叫做“无限追踪躲猫猫”的游戏,甚至还因此渐渐养成了受虐狂的心态,每次都会玩得泪水和鼻涕狂流,一边狼狈的哭喊着一边高兴地笑着。
相比于重新找了个面具的沛薛和咚德恰卡,杀生丸这明显不同于虚的存在也让妮露很是好奇,但无论她怎么问,都是会得到“同伴”这个名词,至于来历和其它就完全不知道了,不过妮露到是对此不怎么在意,除了偶尔会想起想方设法询问杀生丸之外,也是将他当做了哥哥一样相处着,即使这个哥哥非常不愿意和他们一起玩“无限追踪躲猫猫”让妮露很是失望。
至于杀生丸,沛薛他们关于虚圈的知识和经验早就已经完全学会,但是出于某些原因还是一直陪伴在妮露她们身边。一是为了能够不断地通过战斗而变强,不能掩藏自己的灵压和气息的妮露她们会不断地吸引一些虚来攻击她们,而杀生丸也会借此机会战斗,也可以说是保护了妮露她们;另一方面就是在这个陌生的残酷世界,妮露她们是杀生丸在这个世界唯一熟悉的人,甚至可以说是朋友,所以杀生丸也愿意留在她们身边。
从沛薛的口中杀生丸知道了位于地面之下无数虚的聚集之地——大虚之森,杀生丸也会在沛薛他们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暂时休整的时候进入地面之下面对无数的虚,进行着自己的修行。
在虚圈流浪,和过来袭击的虚战斗,在妮露三人休整的时候进入大虚之森进行可以说是绝境之下的战斗修行,然后继续回到地面和妮露等人会合继续流浪。
如果说在这除了战斗和流浪的生活还有什么不同的地方的话,就是妮露这个失去记忆的前第三十刃了。
比如说现在。
“杀生丸哥哥!”刻意拖长了尾音的可爱声音听起来却是令人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身穿绿衣,头顶上的盘羚头骨有着一道狰狞的伤痕,可爱的脸上有着一道玫红色的晒伤状标志,妮露双手握在胸前,金绿色的双眼正闪烁着星光般的光芒仰头注视着杀生丸那没有表情的俊美脸孔,撒娇道:“来和我们一起玩无限追踪躲猫猫吧,很好玩的哦。”
“我拒绝。”
淡漠的声音好不犹豫地回绝了妮露的要求让那灿烂的笑容微微一滞,然后更加努力地睁大了双眼,那闪烁的星芒也越加耀眼,说道:“不要这样嘛杀生丸哥哥,就陪妮露玩一次,妮露保证一定会很有趣的,而且以后就算杀生丸哥哥再对我做那些奇怪的事妮露也不会反抗了。”
“那只是为了给你治疗面具上的伤。”金色的双眼带着锐利的目光直射站在不远处的沛薛和咚德恰卡,继续向妮露解释的同时那满怀杀意的眼神也让沛薛和咚德恰卡冷汗直流,马上躲到了身体巨大的巴瓦巴瓦身后,挡住了杀生丸的视线:“我只是将手放在你的面具上而已,而且你自己也很喜欢,所以不要用这种理由来说服我。”
“唔~~”满是星芒的双眼开始湿润起来,灿烂的笑容也开始瓦解好像要哭出来一般,紧咬的嘴唇似是在极力忍耐从喉咙里发出的哽咽声,但最终还是忍耐不住,“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我不管我不管我不管!妮露要杀生丸陪我玩游戏!妮露要杀生丸陪我玩游戏!······”
看着完全不顾身上沾染上地面的沙粒,在自己面前不断地滚来滚去,哭着喊着要自己陪她玩游戏的妮露,杀生丸的眼中出现一丝无奈,他真的是对妮露的游戏完全没有兴趣,甚至可以说是一点要沾上的意思都没有。
不过,就在妮露的泪水和鼻涕随着时间越来越多并且没有停止的意思,甚至随着身体的翻滚向四周溅射的时候,不知是因为不想妮露的泪水和鼻涕沾到身体上,还是不忍妮露继续哭闹下去,杀生丸开口道:“好吧,我答应你了。”
“耶,杀生丸答应了!”好似刚才的哭闹是幻觉一般,妮露马上从地面跳了起来,对着从巴瓦巴瓦身后露出来的沛薛和咚德恰卡比着胜利的手势,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只是那可爱的脸上却是挂着泪水和鼻涕,看起来有些肮脏。
跳上巴瓦巴瓦的头部,杀生丸面无表情,对着脚下的战斗灵虫说道:“开始吧。”
“吼!”
凶猛地大吼一声,巴瓦巴瓦就驱动身体,在掀起的尘埃中追着前方的三人,看那样子好像是要将他们全都吞进肚子里一样,而沛薛和咚德恰卡也是装作一副可怕的样子奔跑着,追赶最前面那一边哭喊一边露出高兴表情的妮露。
稳稳地站在巴瓦巴瓦头上,杀生丸略带无奈地看了一眼在前方的三人,然后看着前方不知在想些什么。站在巴瓦巴瓦头上已经是他最后的底线了,杀生丸是绝对不可能加入他们的奔跑之中的,不过即使是这样仍是给杀生丸一种很傻的感觉。
“唉。”
无奈的叹息声中,杀生丸迎着扑面而来的风,在妮露他们的玩闹声中前进着,向那不可知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