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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焚烧一切

“这里这里,大伙快一点。”年轻的刑警脸上带着一丝惊喜,雨中拿着手电向着事故发生地点跑去,听到叫吼声让他知道还有人活着,不过在他扫视的目光中,有一只奇怪的黑色鸟儿停落在倒转的车轮上,借着灯光他看到黑鸟犀利而带着阴冷的眼神,触及之犹如死亡缠绕,为此不由地让他顿了顿,紧接着他看到了一个终生难忘的情景。

“轰!”

伴随着一声巨大的爆炸声,黑暗中残破的汽车被一团火焰点燃,熊熊烈火瞬间升高了周围的温度,滴落的雨水在他眼中像是遇到克星般纷纷向着四周躲避,爆炸的气浪凶猛的向他席卷而来,已经练就一身本领的年轻刑警本能的扑倒在地,在他眼中原本落在车轮上的黑鸟羽翼燃火地飞向高空,黑色的尾翼被大火点燃,像是一只拖着长长燃火尾翼浴火重生的飞凤,高空中闪电游走,金色的光芒隐隐地在空中汇聚成型……

后悔吗?不甘吗?心痛吗?难道生命就像一场璀璨的烟火般在爆炸声中绽放,然后泯灭,彻底消失在广阔寂寥的天空中,如果……如果这一切可以重来,你将会做出如何的抉择。

如果可以,或许,或许只想好好活着,或许让那些不该死亡的人重新站在你面前,或许我想主导我的命运,主宰我的人生……或许!

有人说在死亡的瞬间,人会回忆起在这个世界最美好亦或者深刻的幸福,而此时王子浩似乎体会到了,一幕幕失落与快乐像是幻灯片一般在他脑海中闪现。

这一刻,王子浩沉浸在某种离奇的世界里,过往的浮光掠影不断在他的脑海里汹涌翻滚,挥之不去,几个小时前、几天前、几年前那些生命中突如其来的事件都是那么深刻而靠近,仿佛要让这种刻苦铭心的记忆再次经历一般,不同的是这种感觉就像是他以旁观者的身份进入了一个不停变化的时空,看到了还是幼小的他在母亲身边打转来躲避父亲的挠痒,妹妹很不客气地抢走他的零食然后偷偷地藏起来但他依旧不知道还有零食这回事……王子浩的脑海中不断闪回着过往。

直到最后,一切烟消云散,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静,时间仿佛化作了无垠的银河,巨大灿烂的太阳向着星系带去温度,而他则安详地躺在一艘无桨的小船上,任凭气流的涌动,不可阻挡地向着吐露火舌的太阳靠近,全身就像点燃了一般。

………………

篝火不停地燃烧着,火光带来红殷殷照在小男孩的脸上变得通红,他有些不解的望着一旁沉默不语的父亲,一摞摞白色的纸张装在土黄的密封纸袋里接着被他扔进火堆,火焰在风中跳动,黑暗中照耀出父亲忽暗忽明的剪影,他看上去有些落寞,自从他不再每晚靠着白炽灯伏在桌案上凝思或提笔写着些什么的时候,或许他可以有更多的空余时间陪伴在孩子身边,但他没有停止过这种矛盾的挣扎,而今天似乎他想要把这点心思彻底的掐断,就如同一件东西被摆在眼前,你想要触碰但内心却有另一番想法而矛盾事,突然间那个物品遭遇了不可恢复的破损,心中反而没有了那番挣扎。

土黄的密封纸袋遇火就燃烧起来,破碎的纸袋里露出白色的纸张,接着它们也不可避免的燃烧起来,这速度非常快,一瞬间火舌就蔓延开来,纸片焦黑的粉尘在空中飘飘荡荡,并发出一种刺鼻的味道,这让小男孩不舒服地蹙了蹙眉,不过看到父亲不为所动地继续向着火堆扔着纸张时,小男孩前进了几步,接着从地上捡起了一张飘落侥幸逃过火焰完全吞噬的纸页,上面是用黑钢笔墨汁密密麻麻地写满了纸张,这是父亲的手稿,他这样想着,即使他不能太好的辨认出上面的文字,但他循着记忆依旧可以这样的确信。

一摞摞的纸都被燃烧干净,只剩下那张侥幸被小男孩捡到的一页,而他把它折叠起来藏在口袋中,想着什么时候长大了,他就可以看懂上面的文字。

同时,他有些不理解父亲的做法,不过当这样询问父亲时,他这样对他说:当它变得没有意义时那就把它烧得干干净净的,至少这样你就不会再去想他了。

而这次长大的小男孩也这样做了,或许今天值日是他唯一一次没有在中途提前离开或是寻找着偷懒的机会而是很卖力地扫地拖地,他像是疯子一样似乎想把以前没有完成任务都在今天补上,放学的人群散开,教室空落落的,李强就站在讲台的一旁,因为他的新同桌已经抢过了他手中的板刷,正认真无比的擦拭着黑板的每一个角落,用力摩擦的动作仿佛要把黑板磨出一层来。

或许今天他可以不用这样做了,但直到最后李强发现自己竟只是愣愣地看着对方不停地忙碌,直到教室被一个人打扫的干干净净他才发觉这个事实。

就像最后一节课后接收班主任的宣布接着放学铃声响起后,他第一起身,面无表情地拿着扫帚开始打扫,从头到尾的开始,不顾那些同情或是冷漠的注视,他或许可以辩解,但当辩解失去了作用他就不再浪费精力,因为那样他会发觉自己很可怜,每到一处,同学都会拿起书包纷纷避让,可能怕一反常态的他突然之间的暴走,问题是他不会把这种过错牵引到别人身上,即使他们纷纷摇头不相信他的辩解,他甚至打扫到女孩面前时,对着陆美美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仿佛述说着这件事完全没有影响到他的心情一般,在这几天的相处或许再近一步他们会成为朋友,但现在不可能了,有趣的是这几天甚至谣传着陆美美喜欢他的事,这些都拜她那信以为真的哥哥所赐。

对此,他报以笑容,或许他正在心中极力的调整心态,让永远需要的快乐占据上风,生活充满了变数,前一刻以为这样就结束,下一秒就被拉入更幽暗的深渊。

“这些你还需要吗?”

洁净的教室,李强指着一堆被放在垃圾桶边唯一没有被收进的纸张说道,不过下一刻,他发觉可以他说了不该说道话,因为说完这句话后,他看到对方疯狂的冲向这边然后一把抱起那些速写纸,不顾脏乱匆匆地下了楼梯。

看到那张说不出感受的面容,李强有些担忧,于是他也跟着下了楼,只见对方快步地向着校园的一角跑去,等到他到那时,他看到一直以来维持表情的王子浩正蹲在那里陶陶大哭,而他的前面是学校的垃圾焚烧堆,那些被他抱下来的纸正在火光中燃尽。

………………

“轰!”那声爆炸声响起,伴随着天空的雷声也格外响亮。

一群乌鸦冒雨从天空飞落,只听到重物坠落的声音,阴影男子的衣角有些焦黑,不过这丝毫不能破坏他心中的兴奋:“你不会想到我还留有最后的一个名额,这也会是主导与小镇力量联结的契机,所有的一切将被推翻,所有的选择将被重来,小镇将焕然新生,而主导将浴火中重生,世界之树会茁壮成长,结下累累果实。

似乎这一切才刚刚开始,数十只黑色的乌鸦在枯萎的干树枝头上飞舞,远处熊熊火焰烧的空气都开始扭曲,“轰!”又是一响,这声音却是来自远空中的轰雷,五道从天空不同角度划过的闪电在空中汇聚成一个闪亮的五芒星,璀璨的让人无法直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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