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个比方说,天地中自然存在的能量就好比一只风筝,道士修炼出来的道力就是拿在手里的线轱辘,而符文就是放风筝用的线。
放风筝的时候,需要用线轱辘控制风筝线,从而达到牵引风筝的目的。同样道理,道士通过道力凝结出符文,再通过符文引动天地能量。经过上万年的摸索,一代又一代人的经验总结。道士体系已经积累出足够的符文,可以控制各种各样的天地能量。后来者只需要按部就班的学习就行了。
但是秦箫不行,他独特的血气能力从未在这个世界上出现过,也就没有现成的符文可以利用。就好比放风筝没有线。根本就玩不起来呀。
好在他脑海中拥有丰富的修炼知识和经验。在第一次入定修炼的时候,有意识的观想各种符文,用来引动血气,让血气产生变化。再根据这些变化产生的表象推导出专属于血气的符文。结果,血气中真的反馈出一个模糊的符文雏形。
秦箫喜不自禁,咧开嘴傻笑个不停。苏海伦、朱雪彤知道他一定是有了什么有意思的发现,连声催问,他这才从储物戒里翻出具有良好能量亲和性的秘银。让两个女孩帮忙,把秘银加工成液态,又添进去定性液,渗透液,稳定液,制成一种通用的制符墨水。最后咬破舌尖,滴进去一滴心头血。再用魂力感触墨水,与之建立起一丝联系。
制符实际上就是将感应到的立体符文,翻译成平面字符的过程。秦箫脑海里拥有大量的理论知识,所以做起来并不感到生疏。但是最初几次还是没有成功。因为符文的形态很模糊,有些地方不够准确。
秦箫耐下心来,一遍遍试验,在第八遍的时候,一丝魂力成功的附着在符文里,引动了某种法则降临。战斧上亮起了刺眼的光辉,随即又隐匿不见。这说明符文成功了。一把普通的战斧就变成了简单的道术道具。仔细看,斧身中似乎多了一道游动的光芒。
车厢里的三人欢呼不已。此时他们已经休整了差不多3个小时,秦箫对自己的道路有了更清醒的认识,迫不及待的再次来到车厢外,准备下一次修炼。
阿呆和阿瓜拉着马车重新回到刚才的战场。
20几条癞皮鳄仍在张着血盆大口互相撕咬,浅浅水面下的淤泥被翻腾出来,和着血水搅成赤色的泥浆。一些破碎的肢体和血肉在其间若隐若现。
马车在癞皮鳄的战圈外匀速的画着圈子。阿呆和阿瓜是两个有洁癖的家伙,不停地打着响鼻,抱怨这里的环境脏乱差。秦箫却有些顾不得了。
无论是战斗的时候,冥想的时候,还是打坐的时候,他始终感觉有种危机在向自己靠近。也许其中就隐藏着带他来到这个世界的真正原因。他不相信命运将他带来这个世界只是为了让他泡妞、享受,安心的做小侯爷。在这些表象下面一定隐藏着一种可怕的事实。命运已经为他准备好了未来。他所能做的只是为接下来不平静的人生旅程做更多的准备。
秦箫举起了战斧,沉静下来,然后重重的呼出一口气,将心跳力量引导至全身。静静悬浮在丹田中的血气漩涡随之产生感应。
此时,如果换做正常的战士修炼方法,丹田内的真气就会汹涌而出,按照平时功法运行的路线运行,加持身体的敏捷、力量、速度,或者干脆转化成刀罡、剑芒外放。
但秦箫丹田里储存的并不是真气,而是道力。道力的运作方式和真气截然不同。它不会直接对身体产生什么作用,而是沟通体外属性相同的天地能量。通过对天地能量的操作产生效果。
所以,当秦箫用战士的方法使用道力的时候,就产生了一种很另类的变化——道力漩涡竟然如第二颗心脏一样,砰砰的震动起来。
这种震动,是道力漩涡正逆两个方向旋转交替进行所产生的效果。漩涡正向旋转的时候,秦箫身体外的血气被吸收进漩涡中心,变成漩涡的一部分;漩涡逆向旋转的时候,蕴含其中的血气被挤压压缩,形成一次小小的爆炸。一部分血气变得更凝实,另一部分血气则被炸飞,冲刷着秦箫身体的每个部分。
道力漩涡有形无实,自然就不会产生什么惯性冲突之类的东西。秦箫感觉不出任何不适,反而觉得一次次爆炸产生出的大量血气,像吹气球一样,把他的身体越吹越大。如果不做点什么,肯定就会被充盈的血气撑爆。所以,他狠狠的劈出了手中的战斧。
这一次,被斧刃激发出的,不是一道长长的斧芒,而是一道如同轮盘锯一样,高速旋转的圆片。赤红色的轮盘锯片,振动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啸,一闪便将沼泽水面,水面下的淤泥和癞皮鳄整整齐齐的分成两半。
大概是因为旋转将力量凝聚了的原因,整个过程没有激起半滴水花。沼泽水面就好像变成了一块黄油,被热刀子一触便开。
秦箫一斧劈出,看到攻击力大幅度提升,有些出乎意料,先是一愣,随即又像是感受到了什么,笑得几乎把嘴巴裂到了耳朵后面。忍不住攥紧拳头狠狠地在空中挥舞了一下:他终于知道第一个专属的血气符文是做什么用的了。
刚刚,当血气通过双手,进入到战斧,激活了血气符文的时候,秦箫就感觉自己和脱斧飞出的轮盘锯片之间产生了一丝联系。还不等他仔细体会,锯片便切开了一条癞皮鳄的身体,沾染到血液。这时候,战斧中的符文一动,竟然爆发出一股浓稠的血气,倒灌进他的身体,差一点便把丹田中的血气漩涡涨开。
原来,这竟是一枚专门用于提取血气的符文。秦箫高兴坏了
在获得这枚符文之前,他获取血气的方法有两种。一是通过打坐,运转碧海潮生曲功法,从体外天地中吸纳游离的血气。但受到修炼等级的制约,效率很低;二是在战斗中分解飞溅到皮肤上的血液。这种方法效率高些,但从心理角度讲,并不会让人感到愉快。另外这样也太浪费,绝大部分血液都遗失掉了。
最让秦箫感到郁闷的是,采用这种法法修炼,没法使用高级的封闭铠甲。这严重制约了他的作战范围,也扩大了作战风险。
但有了这枚符文就不一样了。被他劈中的对象,全身百分之一的血气会被完整的抽取出来,隔空进入丹田。他今后也可以穿上全封闭铠甲,舒舒服服的打怪,而不必像现在一样,每砍一斧都会产生一种去洗澡的冲动。
同时,还可以想象,如果战斧里面多绘制几个符文会产生怎样的效果?如果再把这些符文编制成符阵呢?
秦箫咧着大嘴返回车厢,重又换了一套全封闭式铠甲出来,挥动战斧,卖力的赚取自己的积分。第一个称号——钧战士——正在不远的地方等着他呢。
来到异世界,不玩个几十级,回到地球都不好意思跟人家打招呼哇。
就在秦箫3人数妖怪算积分的时候,被他们扔下的秦琅终于等到了救兵。100名银翼军团战士,40名供奉,2000名城卫军,乘坐着2只战船、200架战车,在秦天安的十五子秦正辉,四子秦正仁的带领下,赶到了小山坡。
由于长时间浸泡在雨水里,秦琅饥寒交迫,断耳伤口发炎,发起了高烧,早已经昏迷过去。被救到战船上用治疗术照射了半个小时,才保住一条小命,苏醒过来。但是缺损的耳朵暂时没法复原,只能等到以后到白云观请三阶高人施法,才能恢复原状。当然,所需的花费也是一笔令人心疼的数字。
秦琅也算是个狠人,苏醒以后骂不绝口,一个劲要求父亲和四伯去抓秦箫,给他报仇雪恨。两人好一番安慰,才把超级天才送去休息。只剩下两人的时候,秦正辉终于再也掩饰不住心头的怒火,把房间里的一张桌子,两把椅子踹成碎片。发泄完了,这才阴沉着一张脸问秦正仁:
“四哥,怎么办?还按照原计划进行吗?不管怎么说,琅儿这次算是丢大人了。恐怕人家就有借口推辞了。”
秦正仁的脸色也不好看,听到问话,冷笑道:
“办,当然还要按照计划办。别说琅儿只是暂时失去了一只耳朵,就算是真正毁了容,他依然是数百年一遇的天才,和公主依然是天造地设的良配。再说,”
他下意识的压低了声音,用手指了指天空:
“你知道,这亲事有多大的牵连。双方都不会轻易让步的。”
接着他又叹了口气:
“但是,父亲受到处罚,咱家成了别人眼中的笑话。咱们就必须付出更多的代价,才能更好的配合上面。”
秦正辉的脸色这才舒缓了一点,咬牙骂道:
“不会影响计划就好。该死的,如果不是秦箫这个贱种,事情不至于这么麻烦的。我,我非亲手宰了他不可。”
秦正仁又是冷冷一笑:
“不必。他公然绑架职业者,奴役职业者。这是近千年来都没发生过的恶劣事件。谁都救不了他。更何况,这里已经接近死水沼泽中心。你认为他一个废物能活着逃出去?即便有一个一阶一级妖士保护又能如何?”
话音未落,就像要证明死水沼泽是多危险一样,两人乘坐的战舰轰然震动起来。接着就听到有人在船舱外报告:
“大人,我们遇到了大量邪修进攻。”
“见鬼,今天怎么什么事情都不顺?”
秦正辉、秦正仁两人抱怨着来到战舰上层舰桥,透过舷窗向外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