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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一战

秦箫为了在战斗中吸收血气,没有使用后两种封闭铠甲,挑了一套钢制铠甲,在苏海伦、朱雪彤的帮助下穿戴了起来。让苏海伦加持上辟除瘴气的辟邪咒,然后又掏出战斧,咬咬牙,跺跺脚,狠狠心,拉开车门,站到了马车的踏板上。两个女孩随即也出来守护在车顶。

第一次面临实战,秦箫紧张得口干舌燥,握斧的双手都有些僵硬了。眼睛眨也不眨的紧盯着脚下飞掠而过的沼泽。

此时,豪雨如瀑,闪电如树,万里死水沼泽深处兽吼声声。平时遮天蔽日的瘴气被雨浇得只剩下接近地面的一米多厚。滚滚的瘴气与乌沉沉的阴云把天地夹成了窄窄的一条。看上去憋气逼仄,却又不缺少那种一望无际的空旷感。

天生就具有辟邪能力的两头独角兽,浑身笼罩着一层蒙蒙白光,颈上长鬃飞扬,像张着两面大旗,在沼泽水面上呼啸而过。身后的马车中灯火明亮,曳出一道长长的光影。浓厚的瘴气之海被马车划开一道裂口,露出下面依旧在不断增高的水面。

八只铁蹄踏在水面上,就像蜻蜓点水,只荡起一圈圈微微的涟漪。四只车轮在水皮上划出两行浅浅的水纹。很快,这些痕迹就被翻滚而过的瘴气遮盖住。

长时间的等待让秦箫放松了警惕,眼睛向上一瞟,便看到了他从未见过的美景,稍微一走神,就听见头顶上两个女孩惊叫:

“小心!”

话音中,水花一翻,一道黑影从沼泽中一闪即到,两排血红色散发着腥臭的大牙横着包裹而来,几乎将半个马车都囊括进去。

秦箫被吓得像只炸了毛的小猫,用尽浑身的力量,眼睛一闭,不管不顾的一斧刺出。似乎是触到了什么东西,接着震耳欲聋的惨叫声在他耳边响起,震得他头晕脑胀,就好像腾云驾雾一般。等他一睁眼,才发现这并不是错觉,而是被朱雪彤的线鞭卷住,拽到了车厢顶上。

赶紧扭头向后看。一条大约十五米长的癞皮鳄脑袋上插着一根冰刺,翻滚着,坠落进沼泽。身边的苏海伦,这时候松了口气,放下了手中细细的法杖。

秦箫有些羞愧得无地自容,处女战,连一秒钟都没坚持到就结束了。会不会被记载进世界纪录大全留名千载呢?

两个女孩却毫不在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一下。随后命令阿呆和阿瓜拉着车子在方圆500米内转圈。

秦箫马上就明白过来了。

癞皮鳄是死水沼泽里数量最多,也是最弱的一种妖兽。长得像鳄鱼,头部占了身体的一半大小。身上有的地方长毛,有的地方光秃秃的像风干的桔子皮一样。

这些丑陋的家伙没有法术能力,只依靠庞大的体形和力量进行捕猎。它们生性嗜杀,对血腥味尤其敏感。一会儿,这里就会出现成群结队的癞皮鳄,最适合练手。

秦箫这回也是豁出去了,强撑着胆子,盯着水面。不一会儿,水皮一动,似乎有个黑影向着马车游来。他大吼一声,抢先出斧,向水下劈去。血红色的光芒脱斧而出,劈开水面,将一只癞皮鳄的脑袋切成左右两片。

血水和着雨水撒了秦箫一身。可以清晰的看到,接触到皮肤上的血水,瞬间消退了颜色,变成清水和雨水混杂在一起,再也分不清彼此。同时,一股暖流从皮肤渗进身体。

秦箫心头一喜:果然,癞皮鳄的血液里也含有血气。杀怪的生活大有可为。

这时候,马车周围水花翻滚,又有几条癞皮鳄追踪血腥味而来。

秦箫再次紧张起来,挥舞着手中的战斧,发出一道道赤芒。方圆500米范围内便混乱了。兽吼和喊杀声混杂在一起,水花和血花激荡泼洒,空气中弥漫起刺鼻的血腥气。

秦箫被刺激到了,嘴里无意识的呼喝着,什么招数,什么战术,全忘记了。好在,不断有血液溅到他身上,补充着能量消耗,支持着他得以战斗下去。慢慢的,习惯了杀戮,他的理智开始回归,脑海里储存的知识派上了用场。手中的战斧挥舞出了秩序,身体里的血气运转有了规律。

第一次试斧的时候,秦箫只是简单的将体内的血气激发出来,用以催动兵器中的庚金之气。这种做法浪费很大,对身体和手中兵器的损伤也很大。但却是战士修炼中必不可少的一关。有了这种经验作基础,才能逐渐学会合理的运用身体里的力量,最后通过呼吸把力量凝结成真气,获得更大的杀伤力。

秦箫因为有灵魂中的记忆存在,把这个过程无限缩短了。

他的呼吸有意识的变得悠长,每一次都能到达肢体的最末端。血气像是得到了纯氧的火焰,砰的爆燃起来。手中的斧芒骤然加长了数倍。原本只有半米长,现在长达3米,颜色更加鲜艳。每一道斧芒都能将一头癞皮鳄从头到尾劈成两片。

第一步完成,秦箫继续调节呼吸,最终成功的让呼气和心脏的跳动声重合起来。每次呼气恰好和一次心跳融合在一起。砰、砰、砰……每一次心跳,都有一波无形的涟漪扩散遍全身。血气的翻腾也开始变得像心跳一样,有了高峰和低谷。高峰的时候出斧,低谷的时候收斧。斧芒有收有放,开始有了节奏感。劈、砍、削、斩的不同和威力也慢慢展现出来。

围绕在秦箫身边的斧芒不再像一团乱麻一样毫无头绪,而是逐渐整理成一个球形,挥斧时的破绽不再那么明显。又过了不知多长时间,他感觉不断震荡的血气里凝结出了一滴液体样的东西,位置恰好就在丹田处。心头一阵狂喜:这就是真气的雏形了!继续这样下去,等到全身的血气都凝结于丹田,真气就会真正产生了。然后真气逐渐积累,强壮到能够贯通筋骨皮肉,他也就成了一个真正的战士,一个一阶一级钧战士。

秦箫第一次修炼,对自己的身体控制的并不如意,所以精神很集中,根本就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直到苏海伦、朱雪彤叫他停手。他才回过神来,看到围拢过来的癞皮鳄越来越多,只得命令阿呆和阿瓜离开。

3个人重新回到车厢。苏海伦、朱雪彤兴奋地揉乱秦箫的头发,拍着他的脸颊:

“阿箫,你太棒了!战斗力这么持久!”

“看着阿箫那么生猛,我和雪彤都有些受不了了呢。”

秦箫的脸腾地一下红了。不是因为不好意思,而是因为这两句话太邪恶了。

两个女孩高兴了一阵,发现秦箫的脸色越来越红,都发觉有些不对了,赶紧用手一摸,烫的好像发高烧一样,急忙问:

“阿箫,你怎么样了?”

“阿箫,你没事吧?”

秦箫感觉体内的血液真的在沸腾,一股股热力在肌肉、骨骼,内脏里流淌,冲刷着四肢百骸。充满力量的感觉越来越强,精神力也越来越旺盛。一种厮杀的欲望压抑不住的在心头蠢蠢欲动。

秦箫咧嘴一笑:

“没事,我从没感觉这么好过。”

他在沙发上坐下,闭上眼睛仔细体会着战斗给自己带来的变化:似乎,癞皮鳄的血液比人类高手的血液更有效。不过这也合情合理。

人类修炼者全身的精华,不在血液,而在修炼出的法力、道力、真气。而妖兽的强大在于身体,在于血液、肌肉、骨骼。所以,杀怪的效果比杀人更高。

不过,秦箫也感觉出来,人类的血液吸收以后身体上有些木然,不过很轻微。之前没有对比,他根本就没有发觉。吸收了很多癞皮鳄的血液,身体就有很明显的僵硬的感觉了。但偏偏,脑海里的知识库对此没有任何解释。他回忆了一下前世看的那些修炼小说,隐约觉得,似乎是没把外界的血气炼化成自身血气的缘故。

想到这里,不禁把他吓了一跳:好家伙,如果不是这次注意,等到自身的血气完全被外来血气污染,自己还不一定变成什么怪物呢。

不过要炼化血气,应该使用哪种方法呢?

出于对前世修真小说的向往,秦箫毫不犹豫的放弃了战士的真气功法,从脑海知识库里找了一门叫做《碧海潮生曲》的水属性功法。根据脑海里的知识结构,稍微进行了一下调整,盘坐好,开始修炼。

按理说,灵魂中蕴含的那些修炼知识和经验应该能很快的让秦箫进入修炼状态,但过了好长时间他还是心猿意马,达不到道士修炼时应该进入的清静无为状态。

但这难不倒秦箫。他知道这是受到旺盛的血气影响,如果这时候改成修炼战士的真气运行功法,丹田中的那一滴真气就会滚雪球一样壮大,把所有血气吸收干净。但这不是他想要的。

之前他胡说八道,异想天开的想要集四种职业于一身。谁知说完以后,这句话竟然像颗种子,在他心里生根发芽了:为什么不这么做呢?大陆上4种职业看上去挺美,细想,又都有着不少缺憾。

战士以修炼肉体为根本,起点低,可以速成,战斗力强悍,但是依赖性也大。需要道士提供给他们炼制各种丹药,需要法师提供给他们各种装备,需要和四灵岛交换各种炼体材料。如果没有这些,战士的修炼速度和战斗力至少会下降一半。而做法师需要信仰,做道士需要看天赋,做妖士需要看血脉。硬件要求都太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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