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我像是没有灵魂的人一样走到自己的病房,在床上做下,张医生的话让我久久不能平镜,他那么直言不讳的告诉我他过去的故事,而且很显然,他说的那个女孩就是我的母亲,我心里很乱,我知道这些都是长辈们的过往,可当一个经历了风风雨雨的人去回忆过往时,即像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也像是在把深藏多年的美酒拿出来品尝。看似已经没有什么味道但越是平淡就会不知不觉饮得多起来,反而不自知的醉了......
妈妈是个会计师,但在我的印象中,妈妈很久都没有去上过班了,谁可曾想过,妈妈也曾年轻,现在的妈妈都经历了多少的事才变成了一位中年妇女的。
我低下头,看着左手上残留的疤痕,想象着这是怎样的痛才让我做出了这样的决定?还是我本就是个没有一点承受力的人?还是这也是因冲动留下的痕迹?......
门外突然一片混乱和争吵,我听见有芳芳的声音,遍向外走去,同时也在心中一丝自嘲的笑道:我本是个有问题的人,怎么现在居然开始关心一个和我一样不正常同时根本不了解的人。
原来是芳芳的妈妈又过来看芳芳,希望让芳芳能回家给她奶奶过生日,说她奶奶年龄大了,想见孙女一面,芳芳的爸爸也在和医生讨论看芳芳现在出院合适吗,可芳芳却到处的跑说什么也不回去。我四处的寻找芳芳,看见墙角处站了两个护士,仔细看过去,芳芳在墙角蹲着,我想走过去,可是这回拥挤了很多人。
“芳芳,听话和妈妈回家。”
“你走!”芳芳大声的喊着。
“芳芳妈,咱么走吧!看样子要再过段时间才能带芳芳回去。”一个十分英俊的中年男人向她们走去,声音沉稳略带磁性,他的鼻子与芳芳很像,高高的鼻梁略带鹰钩,“芳芳到爸爸这来,别在地上蹲着。”
“你们回去吧,我要在这里。”那句话平静的看不出她是一个病人,她突然看到人群中的我,我们四目相对了一下,她站起来跑到我身边,“我姐姐在这,你们走吧!姐姐我们不要分开好不好?”
我无奈的看着她,并看向她的父母,她的父亲有些疑惑,不知道我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什么人,“她是我们芳芳在这里的朋友,大夫说,她们会寻找身上有相同气息的人,然后做朋友,这对她的病情有帮助。”芳芳妈妈为她的父亲解答着疑惑......
他们走后一切回复了安静,我和芳芳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各自开始发呆。
“我饿了,我们去吃东西吧?”
“一会就开饭了,你要去哪里?”
“拿吃的啊!”
“一会会有人给我们送来的。”
“姐姐,你等会我给你去拿好吃的”她似乎听不懂我说什么走了,我还正好奇,不一会她就跑了过来,然后拿着两片树叶说“吃吧!”
“啊?”
“姐姐吃了这个我们就可以睡觉了?”
“这是什么?”
“树叶啊,我们每天不是都要吃这个吗?”
“我们?每天都吃?”
“嗯,一会让我趴在你的背上睡觉吧!”
“啊?背上?你怎么睡?”
“我们是考拉啊,考拉每天就会睡20个小时然后起床用两个小时吃东西,再用两个小时思考生命的意义,之后在思考中再睡着,我们现在醒了,要吃东西了,要不我们先思考生命的意义?”
“你思考把,我去别的树上待会”我真的不想再和这个前言不搭后语的人说话了,只好用这个当作推脱。同时也觉得她说的很对我们现在的生活如同考拉,貌似如此幸福,可已在退化的边缘。
“我讨厌人,讨厌你们定虚伪”她突然大声的说道,并且仇视的看着周围,看向我。
我知道她的手劲很大,也不想在这时惹火她,用没有光彩的眼睛看着她,就像在看一场闹剧。
“你们只会为自己考虑,从来不会去想别人需不需要,你们只会为自己考虑。”
“......”我不知道她到底在说什么。
“我根本没病,我只是讨厌我妈,我恨她,如果当初不是她到学校闹,如果当初不是她找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就不会找到学校,阿庆和那个女人已经没有感情了,我们说好毕业就结婚的,她给了那个女人十万让她到学校闹,她重来没有考虑过我!”芳芳说着愤怒的握紧了拳头,“我那么忍耐的坚持到毕业,她居然对我说让我放弃画画,去她的公司?我讨厌那种虚伪!我只有画画的时候才有的幸福她也要剥夺,她是魔鬼。”
“我想你妈妈也是为你......”
没等我把话说出来,芳芳站起来走到墙角倒立在那,我好奇的走过去想要问她究竟,可她闭着眼睛好像睡觉一样。
“芳芳......”
“小柔,该吃饭了”小苟走过来。
“芳芳她这是?”
“哦,她在睡觉你不用在意。”
“睡觉?”
“她说蝙蝠都是这样睡觉的”
“不会摔倒吗?”
“从没摔倒过,可能这和她小时候学过舞蹈有关吧,具体的说不清,你去吃饭吧。”
我不明白刚才看似如此正常的人怎么瞬间就会做出异样的举动,但她对母亲的仇恨却让我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