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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乌克城

一架牛车,两旁走着三三两两,车上端坐着一位小和尚,画面十分的滑稽。

开始莫道不好意思自己一人坐车,但是众人盛情难却,根本容不得他做主,一把将他推上了牛车,众人甘当随从,替莫道保驾护航。

根据老翁所说,乌克城是距离开灵镇最近的城池之一,可是莫道很快就发现,这所谓的最近,其实当中隔着的距离,哪怕是坐在车上,也让他有些吃不消。

山路崎岖,九曲十八弯,大山翻过一座又一座,每次赶车的老者都说,快到了,不远处就是了。

路上莫道只能吃着些干粮,而同行的人都吃着些刚打回来的野味,看的他口水直流,但又无从开口。

“小师傅,翻过前面这座山,就是乌克城了,怎样,我没骗你吧,是不是很快。”赶车的老者咧嘴笑道。

莫道顺着老者的手指往前一看,卧槽,望山跑死马,根据这些天的经验,要翻过这座山,起码得一天一夜,老爷子,你确定你没在逗我吗?

怎料同行的其他人一个劲的点头,纷纷表示赞同,他似乎是在说,嗯,很快;我擦咧,咋这么快?不会吧,我的天啊,我还以为要一年呢,这么快就到了?……

他心中默默叹了口气,消息总算是好的,怎么说自己也是在牛车上躺了半个月的人,也不差这一天一夜了,况且人家走路的都还没吱声,自己又有什么好抱怨的。

一天一夜,经过非一般的长途跋涉加上翻山越岭之后,地平线上终于是出现了建筑的影子。

随着牛车嘎吱嘎吱的摆动,建筑变得越来越雄伟,终于,一座巨大的城池出现在众人的眼中,老牛也在此时发出“哞~~~”的叫声,莫道也不得不佩服这头老牛的韧性。

“小师傅,这就是乌克城。”赶车的老者恭敬地说道,但是眼中难掩得意之色。

开灵镇的众人大都是第一次见到如此雄伟壮观的城池,心中激动不已。

“额滴神啊,这就是城墙啊?我们开灵镇连堵围墙都没有,不愧是大城市,就是气派。”

“这能比吗?你看,光是城墙就比王财主家的小楼都要高。”王财主是开灵镇的首富,他家的小楼也是开灵镇中最高最好的建筑。

“嘿嘿,小兔崽子们,就这你们就惊呼成这样,待会进城了,你们不就得乐上天咯?”赶车的老者脸上笑呵呵地说道。

莫道看着这宏伟的城墙,心中不禁思索,华夏国古代的城墙他也不是没见过,但是如此雄伟的城墙他还是头一次见,甚至连那让世界为之惊叹的万里长城,也没有眼前这道城墙雄伟,他很好奇,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朝代,汉朝?唐朝?似乎都不太像。

带着一丝忐忑,莫道跟着赶车的老者走入了乌克城中。

负责守卫乌克城的侍卫看见土里土气的开灵镇一行人,眼中分明带着一丝鄙视的目光,很是看不起他们。

一进入到乌克城,除了赶车老者外,其他人顿时就傻眼了。

如果说乌克城是大城市的话,开灵镇与之一比,就像是小山村一般,恐怕就是王财主到了此处,也不过是仅仅过得去而已,必然没有在开灵镇时的财大气粗。

乌克城中车水马龙,所行街道比开灵镇宽阔了一倍有余,街道两旁的建筑更是用金碧辉煌来形容也并不为过。

行人的穿着,无论是身上的衣物还是穿戴的饰品,都比开灵镇要富贵得多。

原本跟随莫道而来的几个人,虽说不是开灵镇中的大富大贵人家,但至少也是有头有脸的,穿戴都是开灵镇中的上流衣物和饰品,但到了乌克城,他们身上穿的,就跟街边摆摊的小贩穿的一般,档次一下子低了不少。

本来在开灵镇中,他们多多少少有些优越感,但这种优越感在他们踏入乌克城之时,就彻底瓦解掉了,与乌克城的居民比起来,他们就是名副其实的土鳖。

莫道因为身穿僧袍,头顶着个小光头,虽然奇怪,但也没有遭受过往行人的白眼。

但其他人却不同,他们的大呼小叫,衣着打扮,俨然给人一种土包子出城的感觉,来往的行人不禁对他们抛去鄙视的目光。

看着华丽的街道,莫道心中更加的笃定,这不是华夏国的古代,因为哪怕是极为繁盛的唐朝也不可能有如此雄伟壮观的画面。

这时,面对着过往行人的异样目光,开灵镇的众人也渐渐明白到自己此时有多拧巴,都吵着嚷着要换身体面的衣服,以免让他人瞧不起。

赶车的老者笑了笑,他知道这些人平时在开灵镇也算是富裕人家,这般被人瞧不起,心里肯定很不爽,于是乎就带着他们来到了卖衣服的铺子。

莫道苦笑,年少气盛在所难免,但对于经历过沧桑的他来说,所谓的华衣贵服不过是过眼云烟罢了。

一位裁缝店里的小厮,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嘴里唠叨个没完,一直在抱怨,原来,他今天手气不太好,输了几十两银子,心里此时跟针扎似得。

一行人来到卖衣服的店铺,刚开始时看店的小厮还是一副热情满满的嘴脸,但是一看到莫道一行人土里土气的打扮,还带着一架牛车,脸色顿时就变得尖酸刻薄起来。

“哗,这里的衣服好漂亮呀,比开灵镇上的强多了,要是开灵镇也有这样一位裁缝,那该多好呀,保准生意兴隆。”一位开灵镇的少年看着琳琅满目的衣服,双眼不禁火热起来。

开灵镇的众人顿时就被这里的衣物所吸引,忍不住要摸一摸,先过把手瘾,但此时,长得尖嘴猴腮模样的小厮立即上前阻止。

“眼看手勿动,你们这群乡巴佬,弄脏了衣服,你们赔得起吗?”看店的小斯一副狗眼看人低的模样,言语中充满了刻薄的味道。

听到这话,莫道的眉头不禁皱了起来,这样的场面,在他刚退伍的那段时间经常出现,此时场景再现,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开灵镇的众人也不是吃素的主,怎能咽得下这种气,立即质问说道:“你说谁是乡巴佬了,不就是一个看店的下人吗?哪里来的优越感。”

看店的小厮显然是的精明人,一看开灵镇的众人就是刚刚从大山出来的主,底气也不禁足了起来,理直气壮地说道:“说的就是你们,乡巴佬,你也不看看我们是什么店子,这里的衣服你以为每个很都买的起的?我们这可是专供纳兰家的百年老店!”

说道专供纳兰家的时候,看店的小斯还不忘加重的语气,似乎为此感到自豪。

纳兰家?

莫道思索道,莫非这刻薄小斯口中的纳兰家就是婚约中纳兰仲德所在的纳兰家?

“还有你,小和尚,别以为不说话我就不知道你贼眉鼠眼的,身为出家人,你说你不好好在寺庙里吃斋念佛的,还跑到我们家店里,真想我家掌柜的给你免费做身僧袍?想的倒美,赶紧滚蛋,等会掌柜的回来,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莫道莫名,这尼玛火怎么无缘无故烧到自己头上来了。

看见自己最尊敬的小师傅被这小厮欺负,众人顿时就不乐意了,这简直比侮辱他们更让人气愤。

“不就是几件破衣服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值几个钱?要你这般狗眼看人低。”开灵镇的众人毫不客气地说道。

小厮大喝一声,是时候展现真正的实力了,指着众人的鼻子大骂说道:“我们店里的是破衣服?呵呵,你们拉着这架破牛车去打听打听,我们家的是破衣服,那你们身上穿的,用来抹地我都嫌脏,还带着个装模作样的小和尚,我看是你们村里的小秃子,剃光了头装和尚,骗吃骗喝!”

士可杀不可辱!就连赶车的老者都看不过去了,众人更是撸起了袖子,势必要给点颜色这位尖酸刻薄的小厮瞧瞧。

小厮看见众人气势汹汹模样,分明是一副以多欺少的架势,脖子一缩,威胁说道:“说不过就想打人了是吧,大伙都来看看,这什么世道,买不起衣服就打算明抢?有你们这样的吗?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嘛!”

你是老实人?

开灵镇的众人顿时无语,这也算是老实人的话,这满大街就就找不到一个不老实的了,但想归想,此时街上的行人有很多都围了过来,他们还真不好意思动手,一动手就理亏了。

莫道的脸上波澜不惊,拨开了众人,来到小斯的眼前。

小斯看着莫道的双眼,身子禁不住哆嗦起来,莫道的眼神让他如今冰窖,有种心悸的感觉。

嘭!

莫道不紧不慢地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排在桌子上。

小斯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看着银票的面值,少说也有好几万两,就算是买下店里所有的东西,都绰绰有余,眼角闪过一丝贪婪的目光,脸上瞬间挂上一副谄媚的表情。

“小师傅,您看这……大水冲了龙王庙,我也是小山村出来的,最近老家出了点状况,心情不太好,怠慢了各位大兄弟,实在对不住了,你们,说你们呢,都围在店门口干什么,我们还要不要做生意了。”

小厮变脸的速度让人为之钦佩,他急忙驱散了围观的人群,点头哈腰地为开灵镇的众人服务,一副点头哈腰的奴才模样。

“大兄弟……”

“谁跟你是兄弟,我父亲没你这样的狗儿子。”

“老人家……”

“呵呵,担不起,我只是个放牛的。”

小厮卖力讨好,众人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就算今天这人把好话都说尽了,他们也不会在这里买一毛钱东西。

“小师傅,您看这……”小厮苦着一张脸,眼神无辜地看着莫道,要不是方才见识了此人的刻薄,还说不准真被他这副可怜吧唧的模样给蒙骗了。

莫道慢条斯理地将银票一张一张收回怀里,口里说道:“我这小秃子穿不起你家的衣服,我看隔壁家的还凑合,我们到隔壁去买吧。”

小厮此时顿时哭丧着脸,他们家掌柜快要回来,要被他知道因为自己而损失了一单大生意,恐怕自己也别想在这里继续做下去了。

莫道带着众人,牵着牛车,直接来到了隔壁的一家店,选了几件用料讲究的衣物,高高兴兴地花了几百两,像是成心做给先前那小厮看的一般,买完了还不忘在他店门前转悠了两圈。

小斯此时心里是一个气啊,但想想待会他们掌柜的回来了知道这件事,自己的饭碗即将不保,脸上就一副欲哭无泪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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