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儿走在回家的路上,李云飞一边思量着有什么应对追杀的办法,此时下了一夜的大雪已经渐渐停了下来,街道两旁的柳树上挂满了银色的枝条,路上行人也逐渐多起来,各家各户都拿着工具把自家门口的积雪清理干净,好给平时走路提供便利。
还没到家,李云飞便远远的就看见林尉迟高大的身影伫立在他家门口,手里拎着两瓶白酒,冻的瑟瑟发抖,一脸苦大仇深的模样。
李云飞刚忙快跑几步打开门,让林尉迟进屋,“怎么了这是,被人给煮了?”把钥匙放在门边的罐子里,打趣的问道。
“这么大的雪,一大早晨你去哪儿了啊?我从7点一值等你到现在,”林尉迟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一把抓过一件李云飞的衣服披在自己身上,一边哈着气取暖,“你要再不回来你家门口就要多出一副栩栩如生的冰雕艺术品了”
“没见过卖相这么粗糙的艺术品,何况你见过会喝酒的艺术品吗?”李云飞瞅了瞅放在地上的酒瓶,没理会他的问题,继续问道:“说吧,一大早上怎么这么有兴致来找我喝酒。”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啊!”听见李云飞有此疑问,林尉迟立马大放悲声,“云飞,我恐怕再也见不到你了啊,你要保重啊”说着还一脸沉痛的给了他一个熊抱。
李云飞大惊“什么情况,阿姨要改嫁?还要把你带走?”
“去你的”林尉迟一把推开他,嬉皮笑脸的说“我是说,我爹同意我去部队了,我终于可以当兵了。”
“吓我一跳,我还以为出什么事儿了呢,你这不是得偿所愿了吗?刚刚还装的一副怂样,你这个脑子里长肌肉的怪力男,你老爹一定是终于意识到让你参加高考也是白费力气,与其继续耽误时间,让你在家里搞破坏,不如把你赶的远远的,眼不见心不烦。”李云飞照着他胸脯给了他两拳,如同打在铁板上发出咚咚声,对林尉迟投以鄙视的眼神。
“呵呵,我这不是高兴嘛,终于再也不用每天对着那些让人头疼的课本,不用为担心考不出好成绩而提心吊胆了。”林尉迟一边说着话,一边挥着拳,眼中放射着兴奋灼热的光芒,好像他不是去参军,而是要洞房花烛一样。
“那我恭喜你啊,和叔叔斗争了这么久,终于如愿以偿实的实现自己的梦想了”说到这,李云飞看着林尉迟露出一副洋洋得意,小人得志的样子,气儿就不打一处来,话题一转“不过你老爹要是知道你从小到大的梦想不是从军,而是单纯的不想上学的,以当兵做幌子的话。。。”说到这,他故意拉长声调,直到看见林尉迟那张大脸上慢慢由兴奋的红慢慢变成畏惧的白,才慢悠悠的说:“你就等着坐享满清十大酷刑吧。”
林尉迟赶忙扑上来,一把抱住他大腿,假惺惺的说:“哥,亲哥,你不能这么对我啊,我可是你亲弟弟啊”
李云飞赶忙把他拽起来,正色的对他说:“到部队以后改改你这身**气,少打架,也不怪叔叔老动手打你,总这样以后要吃大亏的,这社会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不是靠一双拳头就能解决所有问题的,以后的少动手,多动。。。”
“好了,快打住,怎么比我妈还唠叨”不等他把话说完,林尉迟便不耐烦的打断他,“我是来找你庆祝的,今天只喝酒,不说别的。”说着便拿出他自己带来的酒菜,给两个人都倒上。
其实刚才这些话不应该由他来说的,朋友之间应该更多的是支持理解和帮助,而不是所谓的忠告,但从他接受任务以来到现在虽然还不到两天的时间,他就隐隐的感觉到眼前平静的生活似乎就要离他远去了,他的未来充满变数,而林尉迟是他难得合得来的朋友,他真心希望他能平平安安,踏踏实实的生活下去。
李云飞没有继续说下去,毕竟生活不是莫非定律,坏事儿有可能发生就一定会发生,于是他端起酒杯,只说了一个字“喝”。
送走林尉迟时已经10点多了,李云飞本想送他回家,但林尉迟坚决不允许,他也只好随他去了。
打开电视,李云飞躺在爷爷的摇椅上,林尉迟的即将离去让他多少有些感慨,世上果真没有不散的宴席,在好的朋友也终有要离开的一天。他迷迷糊糊的想着,电视里的新闻上一个中年妇女正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对主持人说:“真是造孽啊,这个杀千刀的凶手,我辛辛苦苦养的2000多只鸡啊,一夜之间全都被这个畜生给害死了,这到底是为什么啊,你们一定要抓住凶手,替我主持公道啊”,这时镜头转到一个拿着话筒的女记者身上,只见她对着镜头说“刚刚我们在看到的这副让人心酸的画面是平安县一家小型养鸡场的主人,她姓王,当地百姓都亲切的叫她王大娘。王大娘平时待人和蔼,为人非常善良,从来也不和别人发生争执,但她们家的养的2000多只鸡,却在昨天晚上一夜之间全都离奇的死亡了,而检查发现,地上还残留着凶手杀鸡后留下的一连串脚印,证明了这是一场有蓄谋的人为的杀鸡事件。而更加离奇的事,一向以治安严谨安全出名的平安镇,在这个星期里已经发生了三起类似案件,与之前发生牛类和猪类家畜被杀相比,显然凶手已经开始不满足于只对大型家畜动手。。。。”听着新闻,李云飞睡梦边缘的脑海中一道灵光一闪而逝,感觉这个人杀死这么多的动物,可能不会是为了报复那么简单,可谁又为什么做这些损人不利己的缺德事儿,他又一时想不出来,隐约的他感觉这件事儿很重要,但一股酒劲涌上头顶,他便呼呼的睡了过去,等到醒来时,早已经把那个念头抛到九霄云外,忘的一干二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