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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无名体术

时间如流水,这话真是一点都不假,特别是当楚枫为自己顺利通过资质测验而欣喜不已的时刻,更能深刻体会到这句话的韵味。

测试已经进行了快一个时辰了,太阳已经从天边往上爬得老高,遥挂当空,放射出万道光芒,把整个世界都照的通明透亮,亦如楚枫的内心世界那样亮堂堂的。再次深深吸了口气,楚枫终于从激动中回味过来,从动荡的别样情怀中摆脱出来,迎着阳光而立,整个人都暖洋洋的,浑身似乎有无穷力道,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看向左右,此刻这边已经又新增了七八个同伴,这些同伴脸上犹自挂着狂喜的神色,沉浸在各自欢快的精神世界之中,久久不能自拔。而宗门大人那边的测试也已经接近尾声,就剩下最后两个孩童了。

“骨龄十一,资质极差,不合格。”

“骨龄十四,资质极差,不合格。”

随着最后的判定,两个神情沮丧,耷拉着脑袋,甚至有些哭哭啼啼的孩童依次被夏老村长和雷护卫长送下了站台,和先前淘汰的孩童们一起安置在远离站台的校场角落,以免这些哭哭啼啼的声音影响宗门大人的心情。对于这些神情极度沮丧的孩童们,夏老村长和雷卫长也只能唉声叹气,无可奈何,有什么办法?这就是命,不同人不同命罢了。

远望着这些似乎被阴云笼罩下的淘汰孩童们,楚枫的心情也有些低落下去,从此台上的幸运儿们和台下的淘汰者们,将面对着不同的命运,双方的世界也将完全不同,前者将高高在上,后者沉沦苦海,这就是冥冥之中的命运所开的玩笑,玩弄的却是众人的一生。

“怎么,有所感触?”不知何时,郑云峰已经来到了楚枫身前,看着眼前这个显得尤为聪明伶俐的孩子,郑云峰是真心有些喜欢,尤其是当楚枫的资质测试出来不错之后。其实在帮楚枫测试之后,郑云峰就一直暗中观察着楚枫的神色,看着他由狂喜之色及至平静下来,花了半个时辰才平心静气,对此,郑云峰还是比较满意的,相较于同龄人而言,楚枫已经做的够好了,看看旁边那些孩子,及至现在还没回过神来。

“恩”,感觉到眼前宗门大人浓浓的关怀与亲近之意,楚枫不由的点了点头。

“呵呵,命运无常,世间之事,半由人力,半由天命,抓不住天命,我们只能紧紧握住能改变的人力。”

这蕴藏着诸多感慨语气的话语,从眼前宗门大人的口中传出,搭配着宗门大人沐浴在阳光底下的金光灿灿的背影,给楚枫带来了无尽的震动,这句话不停地萦绕在他心头,久久难以释怀。

及至夏老村长和雷护卫长安排好淘汰孩童,重又赶过来之后,楚枫才稍稍收敛了下激荡的心情。

“大人,一共是十五个合格者,十四个下品资质者,仅有楚枫一个中品资质者”,在点了点人数后,夏老村长对着郑云峰说道。

“恩,资质测试已经过了,没有极品和上品资质,合格者不是很多,但这仅仅是天赋关卡而已,接下来还有人为关卡,度过了,才能算是成为宗门弟子”,郑云峰对着合格的孩童们说道。

夏老村长和雷护卫长已经被提前告知过,所以此时仅有些不忍之色,不忍这些刚刚经历过大喜的孩子再次惊悸起来,而底下的孩童们大惊失色,连楚枫也心中咯噔一跳,还好经过了刚刚的信念冲击,楚枫已经变得自信起来,“天命”都有了,接下来就是不断努力了。

“好了,今天就到此为止,明天一早再过来集合。”本来郑云峰是想继续下去的,可他也知道孩子们的心情现在都颇不平静,反正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于是干脆给孩子们一段缓冲时间。

等雷护卫长一挥手,让护卫们打开栅栏大门,台上的孩子们一下子忘记了刚刚的恳忑不安,全都兴冲冲的奔下站台,向栅栏门外跑去,急于把喜讯带给父母,校场角落的孩子们也一边哭丧着脸,拖着脚步向外走去,而栅栏门外此刻静悄悄的,没有任何说话声,大人们都焦急地等待着孩子们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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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举目天地之间都是美不胜收之景。小木屋外,路边的花草上犹自挂着点点露珠,晶莹剔透,在微微阳光的照耀下,泛着夺目的光辉,像是一颗颗饱满的珍珠,滚动间,把不堪重负的草叶压弯了腰,只听见轻轻的“滴滴答答”之声,那是露珠离开了草叶的怀抱,冲向大地,开始了新的旅程。

昨天的喜讯,使得父母异常欣喜,逢人便要说道说道,楚枫知道这是父母太高兴了,由衷的为自己有出人头地的机会而欢欣鼓舞。

而此刻的楚枫,朝站在小木屋外的父母重重地点了点头,转身朝校场走去,在父母殷切关怀的眼光中渐渐消失了身影。

今天的校场之外再也没有了昨天的人群,显得清清落落的,走进校场,站台上也只有宗门大人负手而立的仰望长空的背影,连夏老村长和雷卫长也不见了身影,显然是昨天被告知遣散回避了。

此刻,站台下已经来了好几个孩童,稀稀落落地站在那里,也不交头接耳,却是静静地站着,楚枫也不作他想,随便找了个位置等待着。

及至片刻,剩下的孩童陆陆续续都来了之后,也许是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台上的宗门大人回过神来,眼睛向下扫了一下,看着孩童都到了,也不多做什么动作,只见脚尖轻轻一点站台,从站台上飞落而下,飘飘然间就迅然落地,悄无声息间,身形就稳稳地站在了孩童们的面前。轻飘与迅捷,且无声无息,给孩童们带来极大的矛盾感。但孩童毕竟只是孩童,即便是学过武的,也只是初知武学的皮毛,无法衡量这番动作的武学奥妙。

“恩,都齐了,今天我们开始进行考验,过了这关,你们才能前往【兰州城】,等待宗门的迎接。好了,现在我们就开始,恩,这项考验是学习一套体术,当然仅是体术第一层的前十个动作而已。”

孩子们包括楚枫都屏气凝神地听着郑云峰这个宗门大人的说话,都未留意到当说到体术时,郑云峰脸上一闪而过的古怪神色。

对于这套体术,郑云峰是有所耳闻的,甚至说是耳熟能详的,实在是这套体术名气太大了,整个【东岳王国】的所有宗门弟子都没有几个不知道的。当然,不是指好的名声,而是臭名昭著。

相传这套【无名体术】是一百年前整个【东岳王国】的各大宗门,联合探秘【远古宗门遗迹】时,共同在一个远古宗门前辈的洞府中发现的,按这套体术上所展露的只言片语中推测出,这套体术竟然能缓慢提高人的武学资质,当时一经推测出来,各大宗门的前辈们都欣喜若狂,都坐不住了,差点大打出手,那可是能改变武学资质啊,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众所周知,武学资质决定武道的潜力,资质越好,相对的修炼速度也越快。

最终各大宗门达成一致妥协,这套体术,各大宗门都抄录了一份。当年,各大宗门前辈一拿到这抄录的这套体术,都先修炼了起来,一修炼才发现修炼这套体术有多么的痛苦,先不说这套体术的动作难度超高,动不动就会骨折,修炼这套体术的同时竟然伴有巨大的疼痛感,修炼到最后,连宗门前辈们都是扛不住了,实在是痛到极致,要知道修炼到高级境界的宗门前辈们哪个不是身经百战,意志极为坚定之辈,一般的痛楚对于他们来说实在算不得什么,由此可想而知已经疼痛到什么地步了。

这套体术分为九层,到最后,听说有宗门前辈意志极其坚定者,把这套体术修炼到了初入第六层,这已经是至今以来的极限记录了,至今无人打破。这位前辈当时就傻眼了,即便修炼到了第六层,资质的改变也是微乎其微的。

再后来,各大宗门前辈都不信邪,纷纷把这套体术的前几层传下去给核心弟子,内门弟子,乃至于外门弟子,可修炼的效果着实不妙,后来各大宗门总结经验,发现这套体术年龄越小的武者,修炼效果越好,毕竟年龄越大的武者,骨骼越来越粗大坚硬,面对超高难度的动作,显然有点有心无力,又因为有十岁前身体发育不全而不能练武,不然影响身体生长的惯例,所以最好的体术修炼时间是十多岁年龄,即差不多刚刚入门的低龄弟子。但随即发现低龄的弟子意志力都不高,顶多也就修炼到第二层结束,资质提升幅度不大,只提升千分之一,于是各大宗门都彻底熄火了,这套体术就是个鸡肋,食之无用,弃之可惜。

“好了,接下来听好了,记住我所说的动作,十个动作,从接下来的每天起,我会每天教一个,一个月后就测试,能连贯做完十个动作的就算过关。”郑云峰说道。实际上郑云峰也没修炼过这套体术,所以只能口述,因为自从发现这套体术是个鸡肋后,后辈子弟大都不愿去学,收入和付出实在是不成正比。这次宗门用这套体术来测试,也是用来考核意志力,剔除意志力弱、甚至意志力极差的孩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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