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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争 吵

星剑是曾经引起轰动的武器,塞缪尔还记得他在书上读到的有关星剑的历史:星剑那近似剑型的能量射线外形恰好满足了一些精神世界还活在远古时代,富有骑士精神的傻瓜们和一些爱慕虚荣的家伙们的需求,很快就被抢购一空,甚至需要花费接近一年的时间去预定一柄星剑。

当使用者握住剑柄,带有标线的一端就会喷射出连续不断的能量射线,形成剑刃。强大的能量射线几乎可以劈开任何物质。能量射线可以根据使用者的调节,变成任意形状,但会随着发散作用而威力逐渐衰减,而能量射线的强度则取决于安置在剑柄中的能源水晶。能量射线会消耗储存在能源水晶中的能源,每次切削都会损耗能源,当能源损耗到一定值以下,便不会再产生能量射线,变成储能状态。

星剑的威力巨大,对能量的消耗也十分巨大,需要高浓度的能量水晶,这也导致了星剑的产量远远不如射线枪那样的多,而且使用过一段时间后就必须更换能源水晶,这也使星剑一般只做为仪式表演和特殊时刻的紧急武器使用,虽然可以加长或者定制剑柄来安置更多的能量水晶,但更多的人会选择佩戴一把射线枪作为主力武器。

人们很快便发现了它的缺点远远多过了它自身的优点,于是在追求实际的旅行年代里,星剑很快便被埋没在更为实用的射线枪海洋中。往后,星剑的技术更多地应用在生产制造和加工的环节中,成为生产制作的一部分。但由于其在一些极端环境下还是会发挥出不可替代的威力和作用,所以在探测和侦察部队的前沿军队中是必备装备的,甚至为了追求更为强大的威力和持久性,专门开发出来的军用型号和特殊用途型号。

在人们结束宇宙旅行阶段的初期,星剑在征服星球的过程中发挥了巨大的作用,以致当时的十五人制小队中,至少会有六人一手持星剑,另一手持能量护盾(星剑技术后期的产物,原理和星剑类似,但喷出的能量射线呈盾状,可以阻挡敌方的攻势。),配置在探索队伍的前端和末端以及两侧,保护队伍不受突然的袭击。在人类确立了主宰地位后,星剑逐渐又退回了从前的地位,但军队中的将领们一致将星剑视为军队的标准武器,保留至今。

现在星剑一般作为军队和权利者的象征出现在比较正式的仪式场合,一些较为尚武和历史久远的家族,仍会保留一两把星剑作为传承。虽然科学技术不断地进步,但是星剑的弊端仍然存在,比如较短的使用时间,虽然比以前有了很大的提升空间,但仅凭剑柄里内置的高浓度能量水晶,持续使用时间仍不足2小时,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和击打消耗,能量射线所形成的剑刃部分仍会逐渐缩短;星剑剑刃在连续击打碰撞下,剑刃能维持原长度的时间仅为20分钟不到,初期的星剑剑刃甚至仅仅在相互击打30次左右后便会开始缩短。能量仍是制约星剑性能的决定性因素。

塞缪尔从盒子里抽出星剑,握在手中。蓝色的能量射线从剑柄中喷薄而出,形成大约1.2米的能量剑刃,这和他所用的那把星剑感觉有所不同,这把拿在手中更加的顺手,剑柄比自己的那把更长但在分量上并没有增加多少,更加突出砍和刺的动作。

塞缪尔在手中把玩了几下,收回剑刃,将剑柄递给导师。

伊奥梅特导师接过剑柄,轻轻抚摸着,就像抚摸着稀世珍宝一样。“这是第三代誓卫者之剑,经过了改良,但仍无法解决能量不足的问题,按我要求定制的,一共五把,这是第五把。拿好它,孩子。”伊奥梅特导师说道。

“本来打算在剑柄上刻上你的名字,然后再正式传授给你,但最近教会发生的事情使我犹豫了,我不能告诉你发生了什么,请原谅我。我在考虑是不是应该把这支星剑传授给你。”

“能得到您亲自授予的星剑是我的荣幸,能成为您的誓....”

老人抬起手制止了他继续讲下去。

“塞缪尔,我的学生。你的举动已经向我证明了你的忠诚,我也相信你会兑现你的誓言,而且我刚刚说了要送你一份礼物的,那么就是它了。给,拿好它。”老人把手中的剑柄递向他的学生,剑柄随着老人的手臂在空中抖动。

塞缪尔用双手托住导师递过来的星剑,小心地收到衣服下面,将衣服弄平整,小心地检查了一下,以确保从外表上看不到剑柄造成的凸起。

老人满意地点了点头,“现在,你可以离开了,我的学生。去吧,当你再次回到这里,我会让人把你的名字刻在剑柄上的,塞缪尔。愿星辰常伴你左右......”

“愿星辰常伴你左右。”说完,塞缪尔转过身向大门走去,他感受到背后传来伊奥梅特导师注视着他的视线逐渐远去。塞缪尔穿过大厅中的黑暗,来到大门前,闭上眼睛,然后拉开了厚重的大门,光线从缝隙中撒了进来,冲破了黑暗,洒在黑色的地面上,随后又在缓缓闭合的大门中消失了。

塞缪尔走出大门,立即发现了早就站在门口等候的人,那人从他推开门的那一刻便紧紧盯着他看。塞缪尔走上前去,也注视着那人的眼睛。

“希望你们刚刚的谈话内容比我的还要重要,最好是值得让我等这么久,塞缪尔.利安德尔。”

塞缪尔感受到那人的愤怒,那人盯着他看的眼神几乎是在向外喷射着火焰。塞缪尔选择忽视对方投来的仇视目光,向前方走去。两人擦肩而过,正当塞缪尔迈开步子,准备大步走开的时候,从背后又传来了那个讨厌的声音。

“听说你愚蠢到连人类和全息投影都分不清,这个什么伊甸园是不是要完了,竟会让这么一个脑子有问题的家伙做什么市长。”

听到这句话后,塞缪尔立即停了下来,冷冷的说道:“带着一支装备精良的小队,却让不到半队的叛逃者给杀了个精光,我真替那些死难者感到惋惜,洛根.费泽先生。”

被称作洛根.费泽的人立刻调转过身来,快步走到塞缪尔面前,用他那灰色的眼球恶狠狠地盯着塞缪尔,塞缪尔也不示弱,转过身,盯着洛根.费泽。那头暗灰色略带卷曲的短发趴在洛根.费泽头上,向上挑起的眉毛下一双灰色的眼球恶狠狠地盯着自己,鼻翼由于激动而一颤一颤地扩张着,左边嘴角因为愤怒无意识向上翘起,略显消瘦的脸颊给人的感觉更加的凶狠。

“你最好收回你说的话,塞缪尔.利安德尔”带着警告的口吻,洛根.费泽说道。

“你打算在这里动手么?我很乐意奉陪到底。”塞缪尔瞥了一眼正站在那里的引导者,他不安地注视着剑拔弩张的二人。

洛根身体迅速后撤,微微下蹲,右手摸向自己腰的后方,随后停了下来。洛根又恢复到之前直立的状态,阴沉着脸,然后以一种傲慢的口吻说着:“塞缪尔,你以为你很了不起么?没上过战场的家伙,你连拿起射线枪的力气都没有。”

“了不起的人从不夸夸其谈,从不向不如自己的人发起挑战,这是教会教义里的内容,洛根,费泽,你忘了么?”塞缪尔毫不示弱地回到。

洛根不再理会塞缪尔,扭头离去,厚实的靴底踏在坚实的地面上,发出响亮的回响。“我不需要你告诉我教会教义的内容,还有,你要称呼我‘导师’”

注视着怒气冲冲离开的洛根.费泽,塞缪尔松了一口,听到洛根的话语,他知道自己这个回合赢了。

“是的,洛根导师”塞缪尔说道。他看到洛根.费泽用力地推开大门,闪身进去,然后大门快速合上了,发出巨响。

引导者走到塞缪尔身边,轻声说道:“请这边来,塞缪尔.利安德尔先生。”语气平和,就像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塞缪尔来到他父亲的办公室前,灰色的大门和议事厅那古朴厚重的大门相比要简单的多,也小的多。门的两侧各站着四名守卫者,塞缪尔向守卫者亮出代表身份的戒指,守卫者们向他行礼,塞缪尔向他们回礼后,离门口最近的一位守卫者,替他打开了门。

这间房间他来过很多次了,房顶上投下来的光线照亮了整个房间,这间办公室只有一个窗户,就在他父亲多功能办公桌的后面,不过窗户常闭着,塞缪尔记得那扇窗户就从来没有被打开过。房间的所有摆设物品呈一种棕红色,墙壁泛着淡淡的黄色,带着浓浓古代特色。

塞缪尔走上前去,他的父亲和班吉.班纳斯正坐在会客桌前的木质长椅上,办公室里放满了实木制作的家具,地上铺着厚厚的毯子,整个办公室打造的和历史记录里的古代办公场所一模一样。塞缪尔认为这种过时的、老气横秋的装饰纯属浪费,还不如旅行时代那种更注重功能的设计师所设计出来的笨重但很实用的家具来得好。除了能突出自己的地位以外,没什么作用。关于身份地位这一点,塞缪尔也不得不承认,拥有一套使用那些极为昂贵的、珍稀的木材所制成的生活家具,没有比这个能更彰显地位的了。

塞缪尔踏上毯子,走向他的父亲和班吉.班纳斯所做的长椅,他这才注意到会课桌上摆着两只正在燃烧的烟草卷,腾起的淡蓝色烟雾在棕红色桌面蔓延,然后被吸到隐藏在桌面下的空气净化系统里。塞缪尔讨厌这个点燃后发出呛人烟雾的东西,他知道在这个时代吸这种十分奢侈的东西在以前的人群中是十分平常的事,人们以此为乐。以前,塞缪尔曾尝试着吸了一口,他被呛住了,他的父亲看着他的样子哈哈大笑,并收走了他手中的烟草。

塞缪尔缓缓接近父亲他们所坐着的长椅处,他父亲和班吉.班纳斯坐在那聊着什么。塞缪尔的脚步声被厚厚的毯子吸收了,他父亲只是在塞缪尔推门进来的时候看了他一眼,然后继续和班吉低声说着,并没有在意他的靠近。

就当塞缪尔走近到座椅前,坐在椅子上的两个人很有默契地沉默了。他的父亲示意塞缪尔坐下,班吉则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请等一下,班吉。我希望你能帮我教训一下这个小子,你现在是越来越不懂得礼貌了,塞缪尔。”父亲严肃地说到。

“啊哈,奥拉.利安德尔先生,我对于家庭之间的矛盾,并不是很擅长,你知道的。”班吉.班纳斯面带微笑地说完,然后便退到了一旁的椅子边上,笑眯眯地坐下了。

奥拉.利安德尔先生用右手食指和中指夹起起放在桌子上的烟草卷,一脸严肃的表情看着塞缪尔,用还在燃烧的烟草卷指向塞缪尔。“傲慢、怠惰和愚笨的头脑”他用轻佻地语气讲到,“塞缪尔,我从没在你的身上找到过一丝优点的影子。你太过放纵自己了,使你看上去就像是一个笨蛋,一个被人操控住的笨蛋加傀儡。”

“也许我没有达到您的期望,但这并不代表我是个懦夫、是个蠢货!”塞缪尔压制着自己的不悦回答说。

“哦?那你说说看啊!你做成了什么?得到了什么?你让这个城市里的人记住了你的名字了么?哦,好像你的名字从那些混在酒场里的低贱女人们喊出来的次数要比它出现在市政会议上的次数还要多,不是么?这一点,算你成功了,你成功地在家族历史上创造了一个记录!”奥拉.利安德尔扔掉手中夹着的烟草卷,愤怒地说道。

“我并不是像你想象的那样!”塞缪尔站立起来以愤怒地怒吼回敬着眼前的这个人。

“是么?那你证明给我看啊!在你即将进行那么重要的演讲前,你居然还有心思办什么狗屎酒会;在你举办的那个狗屎舞会上,你被好几个人盯梢,你居然会不知道;你负责的工厂利润下滑速度比下坠的陨石还快,你居然不知道原因;你是工厂的负责人,你居然压不住手下的几个小毛虫,任由他们编织谎言的蛛网,蒙蔽你的双眼。要不是我帮你选择伊奥梅特导师,请求他收你为学生,你现在哪能加入赛安教会来保住你的地位啊,蠢货!!!!”

“我不是什么蠢货!!而你!!!你是个不折不扣地吸血鬼!!是不择手段来达到自己目的的卑劣商人!!为了追求权术,你是什么都能出卖的恶魔!”塞缪尔怒不可遏地冲着自己的父亲大声喊道。

“哼!看来你还不算是那么蠢,是的,我可以化身为恶魔,只要有对等的利益,我随时都可以出手。”奥拉.利安德尔满不在乎地说道。

“啊!不好意思,打断一下你们父子之间的对话。塞缪尔,你要知道,你父亲压力很大,他为你做了很多很多的事,他也是为了利安德尔家族的荣耀。而且,你知道的,有些商人看起来很卑劣,但实际上呢,却不是这样,我恰巧就是这样的人。那个,奥拉先生,您也不需要那么生气,在非常时刻,人总会被繁重的压力弄昏了头。我相信,一切都会好的”班吉.班纳斯先生面带微笑,眉毛上扬,轻声地说道。

“是啊,如果有些傻瓜能明白我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就好了”奥拉.利安德尔瞥了一眼脸上带着微笑的班吉.班纳斯,叹了一口气,重重地坐回到椅子上,“哦,对了,你是个卑劣的商人,班吉.班纳斯。”他补充道,随后低下头,保持沉默。

“多谢您的夸奖,先生,只是刚好而已。”班吉.班纳斯听了奥拉.利安德尔的话,愉快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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