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黑客时代第二十九章：入侵，突破的核心
一手撑在生锈的的铁栏杆上，司幸转过头看见接连不断的史密斯涌上了这处于高处的狭小平台，楼下也拥挤着数不清的史密斯。揉了揉刚刚又被挨了一拳的眼角，司幸紧握着亡镰横在自己身前，从外来看他的脸上毫无慌张的样子，但此时司幸的内心已经是在仰天长啸了。虽说只是时间问题，终于被逼到走投无路了，而且由于自己的小小，小小的失误，竟然忘记叫宿解决完他那里的事后赶来援助自己，造成的结果就是，现在司幸不得不独自一人面对多于自己几十倍的史密斯。“很遗憾，司幸先生您似乎是无路可走了。”走在最前面的史密斯面带一丝得意的说着，“很荣欣邀请你成为我们的一员。”其余的史密斯纷纷上前了一步，无数只眼睛盯在司幸身上。“我拒绝。”司幸的语调依旧是一成不变的冷淡，从而让对面众多的史密斯露出了恼火的表情。“你说拒绝，不，亲爱的司幸先生你无法拒绝！死亡和同化面前，人类总是会选择后者，肮脏的人类不敢放弃他们可笑的生命！”每一个史密斯大吼着。（我同样不敢，所以才想要活着，真正的活着，然后找到活着的原因，希望这个原因能在这轮回世界找到。）司幸淡漠地看着眼前这些其实早已感染上人类陋习却不自知的史密斯们，闪过一丝没来由的可悲，然后低头抚摸了一下右手上的戒指，一瓶装有泛着淡绿色颜色的液体出现在司幸的手中。仰起头，一饮而尽……“钥匙给我，把路让开，我不想杀你们。”核心大楼的某一层，救世主尼奥向前走了两步，看着似乎懒洋洋的笑着的卡尔说道。先放下了手中的手提箱，卡尔不紧不慢地整了整沾血并且皱成一团的休闲衫，并让阿库德与伊夫以舒服一点的姿势坐倚在墙边，这才抬起头和救世主对视着：“尼奥先生最近应该很久没有做噩梦了吧，关于崔妮蒂小姐的。”对方如预料中的一怔，卡尔继续保持着他一如既往的慵懒，在这部他看了几十遍的电影里，这位救世主可是一个可以为了女友放弃全人类的极品情种，要磨时间也只能从这上面找缺口了。“这与我们现在没有关系。”尼奥平静地说道，可那微微颤抖着的黑色衣摆，却让卡尔露出了人畜无害的笑容。“不，这很有关系，只要尼奥先生愿意花一点点时间来听我谈谈。”尼奥面色沉了沉，再次向前走了一步，无不怀疑地道：“你在拖时间，是想等其他人来吗？”“哎～”卡尔歪了歪头，突然打了个哈欠，然后继续道，“是啊，是在拖时间啦……不过是因为发电机还没全部关掉啦，反正也是浪费时间，我们聊聊天不好吗？要不，我先睡了……不要一副不可信的样子嘛…尼奥先生你可以联络一下你们的人验证一下啊。”看着对面的尼奥犹豫了一下，拿出了手机，卡尔伸了一下懒腰，他知道自己拖延时间的战术已经成功了一半了。不过当他看见救世主先生在放下电话时换作了一脸的阴沉，充满杀意地向自己看来，卡尔的心脏顿时停跳了半拍，有种会挂的不妙预感悄悄爬上他的心头。“你们杀了肯特！”救世主的一脸杀气和卡尔此时张大了嘴的表情形成鲜明对比，如果司幸在场，一定会和卡尔有一样的想法，那个死在他的刀下，害得自己扣了200奖励点数的白人是多么的祸害。“尼奥先生冷静，冷静……”卡尔边说着，边看着尼奥像是置若罔闻地继续靠近着，他大叫道，“我想你一定不希望崔妮蒂小姐因为你的冲动而死去吧！”果然，视崔妮蒂重于一切的尼奥停下了脚步，冷冷吐出了两个字：“理由。”“你拥有选择，如果你选择进了这扇门，你必将真正的负担起身为救世主的一切，你是很强大，但你有办法保证时时刻刻陪伴在心爱的人身边吗？你确定不会拖累她？我们都知道锡安现在到了一个危机的边缘，而我们有能够不伤一兵一卒就保全锡安的方法，还是尼奥先生愿意独自一人或者在加上崔妮蒂小姐的性命……你可以选择信与不信。”卡尔额上头一次冒出了细密的冷汗，眼睛盯着看起来有些动摇的救世主。（天才，这次你可害死我了。上帝啊，保佑我面前的这家伙再情痴一点吧。）卡尔和尼奥的脑中同时飞速思考着不同的问题，卡尔腰间响起的铃声瞬间打破了沉默。虽然只响了短促的一声，但却让两人的表情出现了很大的差异。先前的预定，一旦发电停止便响铃，卡尔一咬牙，不再去看救世主，转身将钥匙插进了锁孔里。随着咔哒一声响起，先是发愣的救世主突然腾空而起，往卡尔他们的方向飞扑而去，只来得及把手提箱踢进门里的卡尔看着越来越近的尼奥，一只满是血的手臂按在了他的肩膀上。银白色的小刀从他的耳廓边擦过，直飞向救世主，卡尔的耳边响起一个虚弱的音节：“快。”眨了眨眼睛，看着尼奥闪过了小刀，卡尔才刚刚反应过来，蹲下身抓住伊夫的手臂往门里拖去。再抬起头的时候，卡尔看到救世主已经落到了里们只有直尺之远的地方，举起手臂朝似乎随时会倒却拦在门前的阿库德打去。卡尔伸出了手，冒着风险将阿库德从门缝里拉了进来，毫无风度地踹上了门。完成这一系列的动作后，卡尔坐在了地上。仅仅一点之差而被关在门外，本该气恼的尼奥却静静地站着，脸上露出最初时的迷茫，他刚才迟疑了，所以才会晚了一步。只有崔妮蒂，他不敢去冒险，即使代价可能是全人类的未来。拉过地上的手提箱，卡尔打开了它，里面竟然是一部内嵌式的手提电脑，电脑屏幕发出的微弱荧光成为了周围唯一的光源，正对着那最后一扇门放好电脑，轻轻地按了一下回车键，原本细小的声音在静谧的环境中听得格外清楚。眼睛看着发光的屏幕，卡尔收起了无精打采的表情，露出了旁人难得一见的正经，让人不经怀疑起电脑前的这个不是那个一直满嘴玩笑的人。清脆的敲击键盘声不断响起，敲击的频率越来越快，卡尔细长的十指仿佛机器般在键盘上不停跳动着，一行行荧绿色的数据在电脑屏幕上生成，随着越来越细的边栏，卡尔的眉头渐渐皱在了一起，手指的速度却越来越快了，仿佛他的双手本身就是电脑的一部分，没有丝毫停顿思考的空隙。“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口中发出无意识的喃喃声，卡尔的眉拧得更紧了，背上的衣服因为冒出来的冷汗紧紧地贴在身上。“怎么了？”阿库德艰难地移动到电脑旁问道，他看出来这个自家队长认为的电脑高手在专业领域遇上了麻烦。“这不合常理，不可能！”咬着牙，眼睛由于长时间一眨不眨而布满了血丝，卡尔的手臂也因为高频率的运动颤抖着。阿库德往电脑屏幕上看去，也同样吃了一惊，明明这边在输入，可电脑上的字却在一个个消失，就好像…好像一边在输入，另一边有人正在按着删除键，而且删除的速度还比输入的速度快。照这样发展下去，别说补完病毒程序了，要不了几分钟原先的也会被被统统删光。“卡尔，先停一下吧，咳…这样也不是办法。”阿库德看着咬牙切齿，近乎疯狂的卡尔，不由劝说道。“不行！既然已经知道了一部分病毒代码，像母体这样的超级电脑一旦有空闲会在几秒钟内补全自身的漏洞。”卡尔狠狠地说道，正如说的他不能停下，其实还有其他的原因。电脑是他唯一的特长，如果连这也输了，他还有什么用，怎么对得起已经不在的人。（我怎么能连一个智能电脑都比不过呢？！）手指在键盘上跃动的频率更快了，更为让人觉得刺眼的是键盘上多出来的那一点点血迹，由于超高速的敲击，卡尔的指尖已经是血肉模糊，手背上的青筋爆了起来，似乎随时会爆裂。这一切换来的是屏幕上的数字终于以缓慢的正方向输入着，而且输入的速度越来越快，卡尔如同忽略了手上的痛楚般和看不见的智能系统比赛着。“医生，如果我死了，别忘了告诉天才邮寄一台电脑到上帝那儿，为了保险，撒旦那里也寄一台好了。”手指最后一次在键盘上落下，卡尔快速说道，整个人向后倒去，双手在地上留下了一个血色的掌印，两只手臂抽搐着，手指趋于习惯继续抖动。最后的，连接着建筑师的门打开了。休息了好一会儿，卡尔从地上重新坐了起来，转头看了看打开的门，又看看微笑着的阿库德，叹了口气，缓缓说道：“痛，死，我，了……”“呵。”阿库德笑着看着刚才那么拼命的卡尔，道，“我要留下来看着伊夫，你还有事吗？”“有很多，唉～”站起身来，卡尔走进了门里。四周的墙壁上镶嵌着一个个屏幕，不过现在都暗着，明亮的房间里空无一人，这一切都是正常的。就在刚才，母体的智能，母体之父——建筑师，死在了卡尔特制病毒之下。“嗯……刚才好像有听见什么奖励点数和支线剧情呢～算了到时候再问天才吧。”卡尔悠闲地自言自语着，坐到了原本建筑师的位置上，“该干什么呢？先睡觉……不对，先是史密斯。”
